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情系若痴
时间:2021-06-24 09:43:11

  林景悄声下去。
  船里人都退了出去, 李胤垂眼看她, 慕晚晚靠坐在软榻里,后背垫了引枕, 神色怔然, 一双眼定定出神, 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会儿,慕晚晚才稍稍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皇上,臣女有些口渴。”
  李胤站在她身侧, 应声, “朕去给你拿水过来。”
  李胤从案上倒了盏温热的水, 端了过来,慕晚晚接过, 小口小口地喝了。
  忽听他道“过几日朕会下一道圣旨,给你皇贵妃的封号。你明日就搬到宫里, 朕拨几个人伺候,等到孩子出生, 朕再提你父亲的官位。”
  慕晚晚手顿住,猛地一咳,像是止不住一般,一声接着一声。李胤眼凝了下,走到她身后轻拍她的背。
  李胤眼动了下,又道“你若是不愿现在封妃,也可先住到宫里,等孩子出生也可。”
  慕晚晚抬眼看向李胤,小声乞求,“皇上,臣女在慕府会照顾好自己,您能不能不要让臣女进宫。”
  李胤沉声,“慕府无人照顾你,又没有其他懂生产的嬷嬷,朕不放心。”
  慕晚晚不想进宫,其中最大的缘由就是长姐快来长安了。
  慕晚晚想想长姐看她时严厉的眼神就让她身子发冷,入宫定然不行,封妃她是想都没想过。虽然她现在有了身孕,但长姐来长安住的日子短,她还是能蒙混过去。若是长姐若是到长安发现她住在宫里,岂不是让她不打自招?
  慕晚晚看着他,盈盈含泪,楚楚可怜,她一手拉住李胤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拽了拽,“皇上,你可不可以答应臣女…”
  李胤听着她抗拒的话一时头痛,自己上辈子倒底是做了什么孽,遇上这个妖精。
  方才的沉稳因她此举顿时消散,李胤抓住她的小手,落座在她身侧,大掌摸上了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小心地抚了抚,“朕可以答应你,不让你进宫,不封妃,不过朕要从宫里拨几个人,再找几个接生的婆子到你府上,日后你的起居都由她们侍候。”
  慕晚晚眼低了低,明白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乖乖地应下,“好。”
  李胤把她搂紧,亲了亲她的耳根,“好不容易闲下来,朕本想今日与你好好亲.热一番,哪知这个孩子也太过于不识趣了。”
  慕晚晚听他的孟浪之词听得一阵耳热,想要孩子的人是他,嫌弃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的也是他,这男人真是难伺候。
  李胤慢慢从她的衣摆下探进去,慕晚晚暗自心烦还未察觉时,胸口一阵凉意,听他在耳边道“你刚刚有孕,朕就摸摸,不做什么。”
  慕晚晚面上一红,口中忍不住“嗯”了一声。
  下了船舫,慕晚晚已整理好方才凌乱的衣襟,只是右手的酸意还没缓过来。方才的触感犹在,这是她第一次感受那物,想不到竟然…这么大。以前李胤逼着她用嘴时,她口小,亦是容不下,又全程闭着眼,什么都看不到。而如今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手里的跳动,不禁怀疑她以前都是怎么容纳下的,怪不得会那么疼。
  慕晚晚甩开心里的想法,小手又在身上擦了擦,方才掌中粘腻得很,即便是洗了,她现在也很不舒服。
  这点小动作被身后的李胤注意到,他轻笑了声,日后怕是要再素上几个月,怪叫人难受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慕晚晚神思不宁,险些踩上自己长长衣裙被绊倒,好在李胤拉了她一把,意味深长地在那只小手上捏了捏,慕晚晚眼睛不敢看他,顿时耳根一红。听他语气颇为不悦道“都是有孕的人了,怎么走路还爱摔跤。”
  慕晚晚抽回手,“是臣女不小心。”
  李胤倒没再说什么,只不过把她抽回的手又抓了回来,意有所指,“这双手朕甚是满意,日后可还有大用处。”
  慕晚晚被他这番颇有调.情意味的话说得面红耳赤,脑中又闪现出方才的画面,仿佛手里还有那物滚烫的温度,她眼睛撇开,故作不懂。但耳根下的绯色已经出卖了她。
  李胤牵着她出去,又抱她上了马车,等亲眼看到人走了,他眼中神色一瞬冷了下来,“裴泫人带到了吗?”
  福如海回道,“已按照皇上的吩咐,关在诏狱里,听候发落。”
  李胤眼里有些沉,他攥紧手,指骨咯咯作响,“每日一百盐水鞭子,不许给他喂饭。”
  福如海被皇上冷飕飕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哆嗦,回声道“是。”
  慕晚晚并不知裴泫已经到了长安的事,马车慢慢停到府门前,慕晚晚下了马车,就看到门前骑在马上的人,他对着她笑,“晚妹妹。”
  慕晚晚下意识地看了眼四周,与他隔开距离,即便周边有李胤的眼线,也不至于会误会她二人如何。
  沈年下了马,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晚妹妹,我听说你最近喜食酸,特意给你带了不少酸酸的梅子过来。”
  慕晚晚闻言,看向身侧的柳香。柳香亦是一片茫然之色。
  两人都不知沈年为何会知道她最近变了口味,看来是该好好整顿整顿府上了。
  慕晚晚敛了下眼,“沈二公子,若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今日才回长安,沈竹姐姐心里应该记挂着你,二公子还是早些回府为好。”
  沈年上前一步,慕晚晚就后退一步,在沈年还要上前时,不知从哪出来一人,拦住沈年,“公子留步。”
  沈年看了那人一眼,慕晚晚也是怔怔地看向他,眼里滞了一瞬,立即认出了这人,是李胤的亲卫之一丁笠。
  “你是谁?”沈年看向这个年轻的男人,眼里露出警惕之色。
  丁笠拦住他,“我是刚进慕府不久的家仆,二小姐不想见公子,还请公子离开。”
  沈年看他身穿黑衣,面色严肃,一身的杀气,一看就是江湖的匪徒之辈,哪里像个家仆的样子。他担忧地看向慕晚晚,“晚妹妹,这里是长安,自有王法在,你孤身一人留在家里,要是受了这人的胁迫,我去帮你到大理寺击鼓。”
  慕晚晚扶了扶额,无奈道“这确实是新入府不久的家仆,我也没受人胁迫,二公子还是请回吧。”
  沈年还要再说话,再看到丁笠满脸的杀气,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见慕晚晚脸上淡淡的神情,他心里卸下气,满心的欢喜消失不见,落寞道“那我改日再来看晚妹妹。”
  沈年一走,丁笠立即回头对慕晚晚躬身,“属下丁笠,奉主子之命保护二小姐。”
  慕晚晚面色不好,只看了他一眼,连话都没说,气呼呼地就进了去。
  李胤只说会给她安排婆子丫鬟侍奉,何时还给她安排了一个侍卫。暗中也就罢了,在明面上也太过于显眼,不久后长姐若来,丫鬟婆子她可以搪塞过去,可是这一个大男人叫她如何说?
  慕晚晚回屋“砰”地就关了门,把柳香也关在了外面。
  柳香知小姐是气到了,有心拍门叫了两声,都听不到里面回应,亦是无可奈何。
  过一会儿,柳香还守在门外,慕晚晚推开门,快步从屋里出来。丁笠不便进里院,留在外院看守。
  慕晚晚踩着步子,一会儿就到他面前,“皇上怎么交代你的?”
  丁笠拱手,“皇上交代属下时刻保护二小姐安危。”
  “好,”慕晚晚道“那你藏在暗处护我,不用这么光明正大的保护。”
  丁笠犹豫,“可是皇上交代属下定要留在小姐身边。”
  “你要是不听,我这就回去告诉皇上,说你对我图谋不轨,即便他不信我,你的惩罚还是少不了的!”慕晚晚连声开口。
  丁笠左右为难,如何都想不到皇上交代的这份差事竟然比那些杀人越货的事还难。
  慕晚晚看出他难色,缓和了语气,接着道“你藏在暗处保护我和在明处有何不同,我又不会告诉皇上你你是怎么做的。皇上既然把你指派给我,现在你便应该听我的命。”
  丁笠无奈垂下眼,拱手,“属下遵命。”
  李胤回宫后,把没批阅完的奏折又拿了出来,看完后都堆到一边,回靠到椅上神色有些不耐。这些人仿佛都商量好似的,全都说一个事,让他纳妃。
  这几日朝堂上也在为这事争吵不止,后宫虚无,又没有一个皇子,大昭正处鼎盛,必须要有一个太子来稳固朝纲。以前他还能把这事压下去,如今连太师都给他上了折子,李胤确实是不能再拖了。
  但想到那个唯一有了他孩子的女人,今早太医给她诊脉,告知她有了身孕,可看她那样,哪像是高兴的,怕是巴不得这个孩子出了意外。
  让她进宫,李胤有一万种方法,但若是不能强迫她,还让她心甘情愿地进宫,李胤当真想不出来法子。为今之计,只有先把这事继续压着,等她生下孩子,再昭她入宫。
  夜里,李胤喝完养心茶,头依旧疼得很。他眼眸微阖,闭目假寐。
  过一会儿,听到外面一阵轻巧地脚步声,他脑中迟滞了下,随后一双轻柔的手按到了她头顶。
  不是她那好像没有骨头的力度。
  李胤倏的睁眼,一手用力抓住那人的手腕,只听到一声惊呼,身后的女人就被拉了过来。
  女人一席桃粉素衣,妆容素淡,眉眼清纯,一副无辜的模样,像极了山间最为干净的泉水。跪坐在地上,露出一双雪白的玉足。
  李胤手松了下,语气微厉,开口,“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女人害怕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呜咽两声,眼睛怯怯地看他。
  李胤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道“不会说话?”
  她点点头。
  李胤随即扬声对外面道“福如海。”
  福如海进来,见到屋中的场景,呆了下,看了眼地上的女人进去。
  李胤道“怎么回事。”
  语气沉沉,显然是生了怒气。
  福如海扑通跪在地上,直呼恕罪,“皇上,太师听闻您今日头疼越加严重,就安排了一个手技高超的哑女给您按按。这哑女名为岁岁,出身清白,无父无母,跟人学的一副好手艺,您尽管放心使唤。”
  “太师怕您不同意才吩咐奴才这般做,奴才一心为了皇上着想,请您恕罪啊!”
  李胤冷笑了声,并不理会他。抬步起身一把抓住哑女的手腕,把她手掌翻了过来,待看到她指腹上厚厚的茧子时才松了手,坐回去。
  福如海还跪在那,听皇上道“行了,你出去吧。”
  福如海松了口气,连忙起身爬了出去。
  李胤捏了捏眉心,看地上跪着的女人,“朕问你一句,你要说实话。”
  岁岁往后退了退,点头。
  李胤道“太师命你过来,是不是还交代你爬上朕的龙床,诞下皇嗣。”
  岁岁接着点头,又爬到他脚边,她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然后摆手,眼里挣扎,是在说,“奴婢不愿。”
  李胤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没再出声。过会儿才道“起来给朕按按。”
  岁岁眼里一喜,立刻起了身,站到他身后,两手放到他额头上。她按的力度可比慕晚晚大了不少,不轻不重,不急不缓,恰到好处。李胤头疾当真一时缓和不少。
  一个时辰后,她的力度依旧不减,没有丝毫的不耐厌烦。
  李胤睁了眼,抬抬手。
  岁岁明白他的意思,往后退了几步,到他身侧,李胤这才注意到她的面容,不如慕晚晚的明艳,却是有一股清纯之意,惹人垂怜保护。
  李胤淡淡收回视线,问她,“识字吗?”
  岁岁怯怯地看他,又慢慢点了点头。
  李胤把案上的笔墨推给她,“如何想的,写下来。”
  岁岁抿了抿唇,接过笔,温顺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她的字很好看,浑然天成的清秀,看了让人心下舒坦不少。字如其人,见字便知落笔者定是一个乖顺恬静的人。
  她纸上写着,“岁岁被寺中人收养,又险些被卖入污秽之地,是太师救了岁岁,得知岁岁会推骨之术,让岁岁进宫照顾皇上。”她停下笔,看了身侧人一眼,接着写,“可岁岁不愿,岁岁想过回寺中的日子。”
  李胤看后,观她脸色不似作假,把那张纸拿了过来,放在烛火上烧了。
  岁岁还站在那个地方,不知所措,她有些怕面前这个男人。
  李胤回了座,道“今夜留下。”
 
 
第73章 
  岁岁听后, 目露惊愕地看着他。
  李胤看了眼方才太师呈上来的折子,上面写了从前慕氏和陆氏一族联手的种种行径。以及方才他尚未看到的一封密信,慕凌此去漠北, 在事情了结后之所以没回长安,而回了淮州,就是因为找到了前朝先帝的遗孤。现在寄养在淮州慕氏名下。
  李胤多疑,有了当年之事如今他不得不防。
  如今太师也知道了慕凌此行一事,若是叫太师知道他想纳慕氏女为皇贵妃,还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 怕是会把太师活生生气出病来。必会给他严词上奏更多的折子, 届时满朝风云,她也别想继续留在长安了。
  李胤敛了敛眸子, 沉默许久。他抬眼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女人, 问她, “你来时,在太师府中是否有嬷嬷教你?”
  岁岁听后,记起府中嬷嬷叫自己的事,面上一红,点了点头。
  李胤道“去里间。”
  一个时辰后, 乾坤殿灯还亮着, 宫人进进出出, 里间男人早已离开,唯有剩下躺在床榻上赤身的女郎。床上一点红色的血迹, 岁岁浑身酸软无力地躺着,被宫女服侍着进了净室。
  李胤自那夜离开乾坤殿后, 一人骑马去了带她到的那座山上,寒风凛冽, 吹得人瞬时清醒。
  到了山顶,树上面的红绸还挂着,只不过字迹不是很清晰。
  李胤翻身下马,找到那块刻字的石头,从腰间抽刀狠划了两下。心中已然震怒,若是慕凌再起当年之意,定要翻了这大昭的天,李胤自然不会怕,只是念及慕晚晚,她腹中还有自己的孩子,当他和她的父亲站在对立面时,那个女人定然会毫无质疑地偏向那一方。
  那一夜,她最后一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李胤没逼她,他可以让步一次,两次,但绝对不会有第三次。
  短刀在石上越来越重,最后他两臂蓄力,短刀在空中劈下,“砰”的一声,石块在他面前轰然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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