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之轻笑一声,贴近她的耳畔,“夫人的心跳了好快。”
说着话,手也顺着衣襟,从锁骨滑入云杉深处。
“你……”枝枝回头,眼底湿漉漉的,透着水盈盈的无辜。
她心跳的快不快,还不是他搞的鬼。
然而不足片刻,男人的手就轻轻扯开了她的腰带,云杉翩然离体,凉气丝丝让枝枝清醒了些许,用手抵着上身的男人,“别……孩子和爹娘的马车还在后面。”
“他们离的远,听不到的。”
男人的手轻轻落下,捏住两粒花蕊,呼吸沉重的落下。
马车外月色轻柔缭乱,只余形影单子的马儿不是轻抬马蹄,映着进出水影里波纹荡漾的水声。
一行人到京城以后,枝枝刚入宫殿,哄了两个奶娃娃睡着,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
她向外去,就瞧见了一个年轻小姑娘扶着一位夫人进来。
小姑娘见了枝枝,笑着问:“嫂嫂好,许久未见,嫂嫂更好看了。”
枝枝道:“云熙公主。”
小姑娘正是傅云熙,两个人从前见过。
枝枝见到一旁的夫人,连忙行礼,唤道:“娘娘。”
温嘉轻笑,“一家人说什么见外话,是娘。”她本不是什么看家世的人,面前的这个姑娘她亦不是第一次见,心里欢喜的紧。“快进屋吧,昨夜刚落了雨,外面寒凉。”
枝枝道:“娘。”
傅云熙进屋后也道:“嫂嫂以后叫我云熙就好。”
温嘉贵妃从前是先皇的贵妃娘娘,但是傅景之登基后,便对外宣称温嘉贵妃已经病故。如今温嘉换了一种身份进宫,看着面前花骨朵一样水灵灵儿媳妇,心生感慨,拉着枝枝的手坐下道:“路上可辛苦?”
枝枝笑着回道:“不辛苦。”
“你可莫要骗我,我也是扬州人,随着夫君上京的时候,走了一个多月,到这里以后都瘦了一圈。”温嘉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明显是对那段日子带着留恋的。
至于她口中的夫君,必然不是成献帝。
她没有多说,屋子里的两个小辈也没有多问。
温嘉拉着枝枝的手,笑着说:“日后若是景之欺负你了,就和娘说,娘让他好好跟你赔礼道歉。”
她说话时的样子温柔娴静,明显是受过良好教养的。
枝枝回握着她的手,“好,到时候娘可一定要给我撑腰。”
娇娇俏俏的模样惹人喜爱的紧,温嘉笑着回道:“娘肯定给你撑腰。”
一旁的傅云熙双眼笑成了月牙,趴在温嘉的膝上道:“那以后云熙就有娘亲和嫂子两个人撑腰了。”
温嘉和枝枝都被逗乐了,道:“就你鬼灵精怪。”
说了一会话,两个小奶娃醒了,奶娘立马把他们抱了过来。
小奶娃都穿着红色的喜庆颜色,张开了以后看着就像两个年画娃娃,格外好看。
傅云熙先凑过去,轻轻摸了一下其中一个的脸,笑着扭头问道:“这是我的小侄女吧?”
小奶娃绷着脸,一旁的小奶娃却是看着漂亮姑姑咯咯笑了起来。
枝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你的侄子,旁边那个才是你侄女。”
温嘉也难得失态,笑出了声,“出糗了吧?”
傅云熙摸摸鼻子,“哥哥和嫂子生的好看,生出来的娃娃也好看。”
看完了自己的孙子孙女,温嘉脸上开始出现明显的疲惫。
傅云熙要扶着她回去的时候,温嘉回头道:“你就别跟着我回去了,你不是爱凑热闹,过几天你的哥哥嫂嫂就要举办成亲仪式了,你留下来操持一番。”
虽说枝枝再三拒绝,但是傅景之还是要再举行一次婚礼。
这一次,枝枝是从陈父陈母在京城置办的宅子里,以陈南枝这个身份风风光光的出嫁的,嫁给当朝圣上傅景之。
帝后大婚,仪式极其繁琐,走完了一天的意识下来,枝枝的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刚进崇明殿,枝枝就大呼:“柳儿,银杏,快把我头顶的凤冠取下来。”
两个小丫头阻拦道:“娘娘,这不吉利,您需要由皇上给您掀开盖头,才能移凤冠。”
枝枝只好继续端坐着。
听到开门的吱呀一声,以及两个小丫头行礼退下的声音,枝枝就知道,是他来了,呼唤道:“傅景之,你快来掀盖头,我脖子快坚持不住了。”
“全天下敢这么直呼我名讳的也只有你了。”傅景之靠近,“可是我就喜欢你这样理直气壮叫我的模样。”
红色的盖头落下,满屋子红烛的映照下,面前的美人肤如白雪,水眸里尽是无辜茫然。
小皇后极少上妆,也没佩戴过这样奢华的首饰,清清淡淡的像莲花一样纯净。
上了妆,又这样娇艳动人,胜过人间风景无数。
他轻柔的将她的发丝抚平,又将凤冠摘下,顺势坐在了她的旁边,问道,“哪里疼?”
枝枝娇气的小声哼哼:“脖子,后背,腰,哪哪都疼。”
光听了这句话,男人的呼吸就沉重了几分。
他的大掌轻轻覆上了女人柔美的后颈,慢慢用力,手法老道去乏。
按拿到后背下腰的时候,他道:“爬着还是跪着?”
枝枝身上的困乏解了许多,软声道:“那就趴着吧。”
她慢慢的栖身塌上,衣服也在这过程中松散下来。
傅景之哑声道,“那就趴着吧,你不容易受累。”
不知为何,枝枝突然就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疑惑地想要挪动的时候,已经落入了男人的魔掌。
帝后大婚,辍朝三日,这是规矩,
就算是回京以后在书房连着几天没睡的傅景之也没坏了这个规矩,怀抱着小皇后睡到了日上三更。这中间甚至别有兴致的叫了几回水。
帝后回京,太子也定下了,没有比这更让朝臣更快意的事了。
然而没有人想到的是,帝后开启了一夫一妻的佳话传奇。
谢小侯爷是秋天的时候回京的,回京的时候,还带回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只是美娇娘的额头处有一处不太显然的伤疤。谢小侯爷的脚是跛的。
谢老侯爷含着泪把人接回了家,抱着儿子哭了一场,大声道:“老子就知道,谢家没有孬种。”
没有人知道一个孤勇的少年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也没有人知道美娇娘的来历。
但是他们是京城里,除了帝后以外最令人钦羡的一对。
枝枝听了消息以后,忽的就哭了。
傅景之连忙安慰道:“没事的,枝儿。我给他们找了太医,并不是治不好的。你别哭。”
枝枝窝在男人的怀里道:“小舅舅和小舅妈是英雄配美人。”
在第二年的春天,温嘉也悄声就走了。
传来噩耗的时候,枝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明明昨日,娘还陪我一起给政儿蕊儿做衣服,怎么就走了。”
两个人去了那个温嘉一直住的院子。
院子里东西不多,看起来温馨的都能想象到从前这里生活过多幸福的一家人。
这里的装设都跟扬州城里所差无几。
留着上一代的回忆。
这也是枝枝第一次见到傅景之流了一滴泪,又快速的藏起来,将头靠在枝枝的肩膀上说:“娘亲从前说,若是没来京城就好了,但是她的后半辈子,也没走出京城。”
温嘉的骨灰,被和太傅合在一起,送回了扬州城。
那天恰逢雨天,城门口的人来往匆匆。
没有人注意到,一把油纸伞下,一对夫妻抱在一起望着远去的灵车,哭的泣不成声。
“傅景之,若是以后……我们也能像这样,一起回扬州吗?”
“自然是可以的。等政儿再大些,我们可以回去城南村,你做果茶,我中果树。你想要什么,我便种什么。”
“那我是不是要每日去山上喊你吃饭。”
“上山的路威胁,你只用在山下喊一声老汉儿。”
“老汉儿?”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