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雪菜的半斤螺蛳肉剔好,小美人再探头瞧一瞧,瓜少在安抚刁妃。刁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想摸她,她不让。他小心翼翼递上一个橘子过去给她做玩具,被她猛地伸脚蹬开:“谁要!去你的酸烂橘子!”
瓜少换了她平时最爱吃的小鱼饼干去哄她,她仍然爱答不理,只撩起眼皮,给了他一个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起开,说了不要来招惹我!”
瓜少伸手去摸她脑袋,她一脸高冷,恶狠狠地瞅着他:“怎么回事,都说了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起开!”
瓜少不屈不挠,把她抱到腿上来,温柔亲吻她毛茸茸的脑袋和一对小巧可爱的三角立耳,一边轻轻为她挠脖颈和后背。可惜她仍然不为所动,以冰冷而又麻木的表情告诉他:“我的心已死去,你就算得到我的猫,却休想得到我的心!”
***
半天,二瑞厨房里终于忙活好,再一瞧,人家还没走,正在沙发上看体育节目,刁妃不知怎么竟然给哄好了,小美丽也很乖,两只猫咪一左一右卧在他身上,温香软玉抱满怀,就很美满。
瓜少带着两只猫咪看电视时,总感觉客厅布局和上次来时不太一样,好像是有了改动,仔细观察,发现是一面墙被堆东西堆得不见了。问小美人儿:“二瑞,你的汉服是不是又多了,好像家里更拥挤了,买这么多平时穿不到的衣服,看着不烦心吗?”
二瑞说:“怎么会?恰恰相反。每买到一件喜欢的,我都会热血沸腾好几天,哪怕为了促进血液循环,提高身体代谢率,没事我也要多买几件!”
二瑞饭煮好,炒了菜,准备摆盘吃饭了,他还在外面看体育节目,一边逗两只猫,没提走,还跟她讲:“菜不用准备很多,随便一点就行。”
得得,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就又加了一道凉菜和拌面。不多时,饭菜上桌,他看拌面带面汤,还有几瓣扒好的蒜,遂问:“面汤就算了,怎么还有蒜?”
“这是山西吃法,最近在看美食纪录片,介绍山西面食,看着挺诱人的,就学着做了。拌面,面汤,再来几粒蒜瓣,据电视上说,非常的赞。”
“嗯,三味一体,不能不赞,你可以多吃一点。”把蒜瓣全还给了她。
饭桌上为客人另外加的一道凉菜是半只盐水鸭,菜场一家新店开业,全场五折。二瑞不太买外面的熟食,但是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就买了半只,回来尝了一块,不咋地。正好瓜少来,就拿出来招待他。
二瑞自己嗦辣炒螺蛳,把盐水鸭朝他面前推了推,请他务必多吃几块。他才咬一口,马上皱眉,一脸嫌弃的样子:“这只鸭子明明还活着!”
她批评他说:“冷的盐水鸭有点腥气很正常,别这么挑剔。”朝他面前又推了推,“鸭腿肉好,我特地留给你的,快吃了吧。”
他便又吃一块鸭腿,她问:“怎么样?不错吧。”
他慢慢尝味道,品评说:“能感受得到它身上那种极其顽强的生命力,还有想要拼命活下去的勇气。算了,还是不要吃它了,于心不忍。”就又把鸭子推还给了她。真金白银买回来的,竟然被他如此嫌弃。
二瑞感觉这人忒不讨人喜欢,转手把鸭子喂了狗。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瓜少学二瑞嗦螺蛳,学不会,着急,加上有点辣,不知不觉多喝了一罐啤酒。
两罐冰啤酒喝下去,瓜少感觉身上有点凉意。三月份,倒春寒,昨天起降雨又降温,空气潮湿又阴冷。因为上月电费单金额惊人,二瑞为了节省电费,房间里空调没舍得开,连小正经都觉得冷,两只脚爪抱着她,身体依偎着她的背,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取暖。
瓜少恳请道:“二,去把暖气开一下吧。”
二瑞身上汉服单薄,也有点冷嗖嗖的,去开空调前,顺手给自己加了一件毛茸茸的马甲,马甲又厚又软,还有漂亮的镶边,穿在她身上,有种暖呼呼的马杀鸡感。
瓜少看见,又提要求:“二,把你身上那件马甲借我穿一会儿吧。”
“你想得美!”二瑞翻了只白眼送给他,“再说,也不是什么马甲!这是我昨天刚拿到手的新比甲,比甲听说过没比甲!明制,名牌,就这一件都要三百多块呢!”
他蹙眉:“什么语气,借我穿下怎么了?”
她有心理阴影,一听,赶紧揪住毛马甲的两片衣襟:“别乱来哈,我这是女款,小码,胸围才80厘米,你肩膀那么宽,塞不下的,我去房间里给你找其他的,我房间有老棉袄也有军大衣,这就去拿来给你。”
“我只要你身上这件,看着就很暖和。”
“去去去!”
不借他,他就自己动手了,啤酒杯放下,不由分说,上前抓住她两只手,攥在一起,腾出一只手来,把她手里空调遥控器抽出来,丢到桌上去,然后抓住袖口,硬往外拉扯。她力气哪里能敌得过他,没几下,已然钗横鬓乱,衣襟松散,雪白的颈子露出一大截,身上的毛比甲,也落到他手上去了。
毛马甲被抢走,二瑞气得发抖,鼓着腮帮子对他怒目而视,然而脸和脖颈的皮肤却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变红了。
瓜少抢来带有二瑞体温的马甲,准备穿,一只手都塞进袖管中去了,另一只攥着她的手却没放开,还不自觉又紧了紧。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可还是没有松开,就这么俯身看着她。
二瑞脸蛋兼具清纯与可爱,尤其是一双眼睛,他不敢专注去看,一看就情不自禁荡漾。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每每看到愣神,都舍不得眨眼睛,可今天不知怎么了,眼睛自己就忍不住从她脸上一直往下滑,专注不到面孔和眼睛了,奇怪。
两个人在饭桌前的沙发上挤在一起,保持着俯视与被俯视的姿态,无声拉扯着一件毛比甲,半天,谁都没有说话。就在他攥着她的手愈来愈用力,她眼眸中自己面孔的倒影愈来愈近,二人的气息渐渐交融在一起时,她转开头去,垂下眼睛,恰好他也在这时低低开口:“二。”
与他温柔嗓音同时响起的,还有手机铃声,是她的电话。二瑞把比甲往他身上一丢,伸手把手机抓在手里,跑到一边去接电话,她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只听到语调莫名拖得很长,声音也比平时要低上好几度,听着好温柔。
他穿上自己外套,找到车钥匙,等她电话结束,才开门出去,到门口,却没走,静静站了站,回头问她:“刚刚那谁?”
在他的注视下,二瑞莫名有些紧张,却故作自然:“哦,我的一个医生朋友。”
***
哈尔滨三甲医院的招标,有钱总那位设备科同学的帮助,前期顺风顺水,到了竞争性谈判阶段,只有三家供应商得以留下。三家里面,最有希望中标的两家药企,一家上海A司,另一家则是上市民营药企C司,C司最早发家是在浙江某三线小城市,在做大以后,便将主场转移到了上海。
能够打败诸多同行,与医药行业的航母军舰的集团公司成为竞争对手,C司自然也有它的过人之处,那便是价廉,和舍得砸钱买人情。
这家公司前身只是一家兽药厂,老板的传奇发家史更是令人惊叹。他能够发家致富,靠的全是运气。传说这老板当初只是兽药厂的一名工人,兽药厂经营不善,濒临倒闭,管理层纷纷离职,另谋他路,彼时身为工人的老板很快升任车间主任,紧接着又从车间主任升到副厂长。他升上副厂长后第一件事,眼看兽药做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力排众议,将原来生产兽药的方向转变为人类用药。
在数十年前的中国,医药行业的监管松且乱,特别是小地方,只要是个药厂,就能获得大量批文,这个药不行换个药生产继续赚钱。兽药厂老板最初跟风生产的是感冒药,但是牌子没名气,滞销。又没钱做广告,穷到连工人工资发不出,差点破产时,突然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流感,医院门急诊人满为患,人们也不看牌子了,冲到药店里,是药就抢,跟不要钱似的。
由此,兽药店老板迅速积累到了第一桶金。流感过去,接着跟风生产整容药,结果因为错估市场,导致库存积压。老板天天蹲在仓库里发愁,有一天不知怎么了,忽然心血来潮,把原本以晦涩难懂的医学术语命名的药品改了名,类似于把甲硝锉注射液改成“美白童颜水”这种,结果一下子就火了。卖到飞起。
第二次成功跟风,老板完成了财富的积累,不再满足于做小地方的鸡头,遂把主场转移到了上海。
之后数年,随着整容市场的繁荣,市场上出现的童颜丸、针、水也越来越多,竞争激烈似战国时代,钱越来越难赚,老板一拍脑袋,果断放弃整容药,改做肿瘤仿药。
随着国家对药品批文审批日趋严格,批文越来越难拿,老板便停止跟风,开始专注于肿瘤仿制药,结果一不小心,就把仿药做到了极致,其中有一款无菌注射剂,甚至出口到日本去,卖给日本药企。
日本国家药典中对于很多药品的规定,是世界各国目前已公布标准中最严的“国家标准”,然而C司却能够达到他们近乎苛刻的标准。自从打开日本市场,C司在领域内名气越来越大,营收节节攀升,业务扩展到医疗器械这一领域,和A司这种称霸宇宙的集团公司站在了同一招标现场,成为竞争对手。
A司质优售后好,C司价廉肯听话,两家各有优缺点。在招标现场,院长迟迟定夺不下,在几家供应商之间摇摆不定,这家谈好下家谈,下家谈好这家谈,三家厂家,反复谈判。设备科主任有钱总的关照,从招标开始,就一直倾向A司,但最终拍板要哪家,却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他上面除了院长,还有领导一堆。
竞争性谈判前面两天,大伟把瓜少从上海紧急call到哈尔滨来,当晚通过钱总,把设备科主任请出来吃了一顿俄罗斯菜。餐厅是钱总根据科主任的喜好帮忙订的,会所制,客人不多,地点颇隐蔽,人均消费高,大包客人可以一边用餐,一边欣赏俄罗斯与乌克兰舞娘们跳电臀舞。
二瑞点完餐,酒水刚上,一队蒙面纱的热辣舞娘便鱼贯而入。花重金点来的这群舞娘眼睛大大的,屁股翘翘的,嘴唇红红的,身上香香的,个个性感又迷人。一群男人喝着小酒,被漂亮的外国舞娘环绕周围,现场气氛相当好了。
舞娘们台上两支舞跳完,竟然纷纷离场,一个个贴身跳过来,科主任开心死了,就拿了钞票往她们胸衣里塞,超级嗨。
杯觥交错间,终于谈到正题。科主任喝多了,心情正好,且有钱总在,他也不好拿腔作调,就说:“我是想全部用你们的设备,但是没办法,你们两家差价太大了。再说人家准备的时间比你们长,对这次招标也是势在必得,我们上面几个领导估计已经被他们搞定得七七八八了,上面压下来,我也没话说,所以这次结果多数是你们两家共同中标,没跑了。两台大设备,血液净化和ECMO用你们家,几台监护仪,两张床,还有一批耗材用他们家。”
科主任如此一说,一旁的大伟心里就有了数,对这个结果挺满意。虽是两家共同中标,自己的ECMO一台百万起步,C司的监护仪和病床10万到顶,所以大头还是自己赚,C司顶多跟着喝口骨头汤罢了。
一帮子人正事谈完,开始专注看舞蹈。舞娘们都得了小费,男人们的身和面贴得更近,翘臀抖得更灵活,男人们看得那个起劲啊,着迷啊,奈何现场还有女助理和女服务生在,他们又不得不假装正经,就搞得很矛盾。他们不知道,其实女助理二瑞看得和他们一样投入,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今年以来,瓜少为了提高二瑞业务能力,促使她成长,出差开会一般都会带着她。她跟瓜少颇参加了一些会议,以及其他各种应酬场合,但是今天这种香艳画面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才一眼,就被舞娘们的贴面又贴身的热舞给狠狠震撼了一把,差点激动流鼻血。
一群舞娘里面,二瑞偏爱其中一个身材丰满的胖舞娘,胖舞娘虽然胖,动作却异乎寻常的灵动,身上每一块肥肉都有着生命和灵魂一般,抖臀的同时,肚皮上的一叠叠肥肉恰到好处地被晃成层层波纹。波纹在她腰身上流动,散发着令二瑞无法抵挡的万种风情。
二瑞自己能唱也能跳,唯独一个电臀舞,就是学不会,抖不地道,因此很是艳羡。正赞叹着,欣赏着,无意间瞥见瓜少,他的眼神和自己一样专注,而且明显对一个细腰丰臀、兼有一对美妙凶器的舞娘中意。
瓜少好皮相,又穿白衬衫,斯文里透着几分书卷气,于一群油腻男人里面不要太显眼,不要太突出,那舞娘自然也留意到了他,贴面又贴身地跳过来,与他眉来眼去的同时,把一对美妙凶器甩成了流星锤,忽左忽右,忽颤忽抖,煞是灵活,很是好看。当然一双小手手也没闲着,在他身上摸上摸下没停过。
酒过三巡,科主任喝到大醉,钱总家中也刚刚办过白事,这种场合不宜多留,遂与科主任一同离开,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