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痒痒鼠
时间:2021-08-11 09:14:36

  魏国公和杨阁老面色不变,年轻人都忍不住瞪眼——西班牙一个蛮夷小国,有什么实力?
  王宪老将军摇头,解释:“那是四年前,西班牙麦哲伦探险队登陆苏禄群岛,试图殖民苏禄群岛,苏禄群岛不敌。恰好那几年海路不通,苏禄群岛一开始也没在意,也没来告知皇上和朝廷,只自己拼死抵抗。
  到两年前,大明和日本海战,接着整顿水师,肃清海路,大明水师巡逻到这里,和西班牙海军遭遇,大打一仗,算是平手。”
  “到去年,皇上要进一步控制海路,又有南海市舶司开业,双方再次遭遇。大明舰队和火器在当时比不过西班牙,但这是大明的家门口,人多战舰多,还有苏禄群岛的官民大力支持。
  末将领着水师,围困西班牙海军驻地,围得水泄不通,硬耗一个月,西班牙耗不起,无奈求和……”
  双方都端着大国的范儿谈判,有了进一步接触。王宪老将军得知,西班牙人都说,原来大明才是《马可波罗历险记》中,流淌着奶油和黄金的地方,之前的苏禄群岛,压根儿就错了!
  然后西班牙人就死活想来大明做生意,要登陆上岸,王宪老将军自然不答应。可是西班牙发现大明这么繁华,文化发达,意识到马六甲海峡的重要性,立马写信给他们的皇帝,派来更多海军和装备。
  恰逢葡萄牙人也来大明沿海,要和大明做生意,浙江广东巡抚都不答应,双方大打一仗,大明俘虏二百人,缴获佛郎机大炮三十多台,就是魏国公徐鹏要仿造的一批。
  西班牙和葡萄牙本是一个国家,双方合作,葡萄牙从印度调来大批军队和火器战舰,拉拢几个当地部族首领,这就是南海之乱。
  发现年轻人都听得一知半解,王宪老将军再解释。
  “《马可波罗历险记》是元朝时期,一位欧洲的意大利人来元朝,回去后写的一本书。书里面,把中原大地夸成一朵花儿,还是金子做的。欧洲乃是小国,小国分开的国家更小,他们的人就出海讨生活,都想来大明淘金……”
  在座的人终于弄一个明白。
  欧洲地方小,人都穷的吃不上饭,于是冒死大航海。其中西班牙和葡萄牙抢先一步,各自占据印度一部分土地,然后朝这里开进。
  西班牙来到苏禄群岛,遇到大明水师,正打着,葡萄牙人来了,好嘛,合伙吧。
  魏国公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西洋人本性强盗,一切为了银子。既然他们不愿意硬打,我们也不硬打,王老将军做得对。就按照之前商议的作战方略,阁老以为如何?”
  杨阁老自然同意,笑眯眯的:“不硬打最好。一些小战役,就给诸位将军们练手。”
  诸位将军·勋贵子弟一个个脸红,却更不服气。魏国公和杨阁老,王宪老将军都不说话,等真正动手了,自然知道彼此的实力。
  诸位将军·勋贵子弟小打一个月,经历战火,知道自己坐井观天,夜郎自大,都悔恨不已,可也知耻而后勇——大明上国,尔等蛮夷,仗着火器好一点就耀武扬威?
  如今的大明,大炮水平比西洋的更好,战舰方面也没有大差距,加上魏国公和杨阁老来到后,一番宴请,一番有利民生的政策出来,当地人本就对大明有归属心,全力协助,大明人多战舰多,堵住几条要道……
  这些诸位将军·勋贵子弟一收起来骄傲的小尾巴,用心打,那真没有输的机会。反正也不着急,耗着吧,反正这是我们家门口,后勤足足的。
  到十一月份的时候,西班牙和葡萄牙主动放弃马六甲,只要求一些港口,大明自然不同意,两个强盗要来家门口摆摊?岂有此理,继续围困,继续练手。
  北京城,刘阁老、蒋阁老、谢阁老赶在春节放假前,先送一批官员和驻军去南海,惦记着杨阁老临走时候的叮嘱,可又没发现徐景珩有任何动作的样子,都放下一半的心。
  元和四年过去,元和五年的第一天,元旦大朝会,皇上一身正式的衮冕大礼服,端坐龙椅,还是白白胖胖的,稚气满满,却是威严日益明显。
  衮冕承袭古制,虽然没有汉唐宋复杂,但也尽显华夏冠帽礼仪之宏大庄严。
  帽卷用皮革作骨架,表裱玄色纱,里裱朱色纱做成……圆柱形帽卷上端覆盖线板,线板前圆后方,各用皂纱裱裹。线板前后各有十二旒,每旒穿五彩玉珠十二颗……是为承天命,天授皇权。
  帽卷两侧有纽孔,戴时用玉簪穿过纽孔,把冕固定在头顶的发髻上,下端有帽圈,纽孔和武都用金片镶成。线板左右悬红丝绳为缨,缨上挂黄玉,垂于两耳之旁……
  是为“允耳”。黄玉不塞入耳内,只是系挂在耳旁,提醒天子切忌听信谗言。
  与此相配的衮服,玄衣、黄裳、白罗大带、黄蔽膝、素纱中单、赤舄……玄衣的肩部织日、月、龙纹,背部织星辰、山纹,袖部织火、华虫、宗彝纹,是为十二章,是为天子“肩挑日月,背负星辰”。
  领、褾、襈、裾都是本色。纁裳织藻、粉米、黼、黻纹各二,前三幅、后四幅……另有黄、白、赤、玄、缥、绿六彩大绶、小绶,玉钩、玉佩,金钩、玉环及赤色袜、舄……
  小娃娃皇上·朱载垣,天不亮爬起来,穿这身衣服花了大半个时辰,早膳都没吃好,就感觉头上的衮冕忒沉重,身上的衣服忒厚,小胖脸板着。
  群臣殿里殿外五百多人,三跪九叩大礼,听到皇上的小奶音“众卿平身”,三呼万岁起身,一眼看到皇上这副帝王之相,激动,我们皇上五岁了,我们皇上穿这身衣服真好看。
  皇上安静地听群臣说个不听,今年的财政,各地方的税收,今年有哪些大事,明年有哪些计划……
  群臣越发激动,越发说个不停……
  大半个时辰过去,太阳都露头了,皇上肚子饿,而且皇上今儿还要去祭祀宗庙,事情很多。礼仪大太监知道今儿大日子,可也心疼皇上,尖声大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群臣反应过来,皇上这个岁数不能饿啊,刚要恭送皇上,有人大喊。
  “皇上,臣有本奏。皇上,臣有本奏。”居然是定国公徐延德。
  皇上的小肚子“咕噜”一声,气呼呼地看向定国公。
  定国公也听到皇上肚子里那声“咕噜”,可是不行啊,今儿不说徐景珩饶不了他。三位阁老发现他要说话,知道他后面是徐景珩,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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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位阁老的异常表现,大殿里队伍前端的人都看在眼里,都纳闷,定国公一个闲散国公,能有什么值得三位阁老面露警惕?
  有一些心思转的快的,只以为定国公这是觉得南海一仗,勋贵武将要翻身,要和内阁,文臣算之前土地改革的账了?
  一时间,反应慢的,等候;反应快的,看大戏。同为勋贵武将,惊喜;后面的官员听不见,前面的一部分人,张璁、夏言等等都是目露担忧。
  而定国公也因为他们的态度更犹豫。无他,定国公他也不知道,徐景珩这么做的目的。他直觉徐景珩另有计划,可他想不透其中的道道,否则他也不会犹豫这大半个时辰。
  皇上一看定国公不吱声,着急。龙椅硬,动动小屁股,头上冠冕上垂下来的二十四道旒一起晃悠,晃得他就感觉,这冠冕有千斤重。
  肚子饿,身上千斤重,皇上抬手揉揉眼睛,就感觉眼睛都睁不开,头上又一阵晃悠,晃得他眼花,想睡觉。
  礼仪大太监一看,张嘴就要喊“退朝”。定国公一个激灵,也没有时间再犹豫,抢先出口:“启奏皇上,豹房转为正式上朝的地方,好。豹房远在太液池,西华门外,臣工们居住在内城,非常不方便。
  尤其是住在城南的官员们。”
  定国公的语速极快,不换气且清晰无比:“臣偶尔逛在城郊,发现司礼监正在挖沟渠,引西山泉水的工程请了不少民工。
  臣听说,城郊流民这两年确实又有增多的趋势。臣建议,在豹房附近地方,建造一些房屋,作为官员家属居住的地方,两下都得好处。”
  皇上又揉揉眼睛,余庆给他使眼色?一个挤眼睛,是答应?皇上也没追问,造房子给大臣们的家人住,给流民们一份活儿,好事。
  “准奏。”
  “退朝~~~”
  皇上的小奶音一落,礼仪大太监的声音就响起,群臣也来不及细想,一起高呼“恭送皇上~~~”
  皇上跳下来龙椅,脑袋上的冠冕又一阵晃悠,人迷迷瞪瞪的,就看见他的臣工们,前排大红袍玉带,暗黄蟒袍,紫云一般。后排黑色官服,乌泱泱的黑云一般,他双脚腾云驾雾一般,感受到是余庆抱着他,顿时在余庆怀里睡过去。
  每次过节,皇上都要被折腾一番,春节尤其是,今年更是。无他,皇上五岁了,以前那些因为皇上太小不得不删减的礼仪,今年开始,都慢慢加上来。
  单单祭祀宗庙一项,那就是繁琐无比。《礼记-王制》:“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庶人祭于寝。”庙,儒家人为祖先牌位住造的地方,华夏儒教徒祭祀祖先和先贤的场所。
  有官爵的人家设立“家庙”,庶人在自己居室设牌位,乡间宗族设立家族祠堂,皇家的太庙,位于紫禁城宫门前左侧,午门东边。
  小娃娃皇上在十一月底搬回来紫禁城,一回来,就是整个腊月节里,每天大大小小的各种礼仪活动,累就不说了,耐心已经达到顶点。今儿一大早折腾一番,就要闹腾,闹腾也没有力气,就是不想动,要罢工。
  余庆抱着皇上,不舍得唤醒,可这样不行啊,正愁的时候,徐景珩赶来,顿时看到救星一般。徐景珩从余庆手里接过来皇上,抱着他喂水和饭,皇上感受到徐景珩的气息,更不想动,用膳,嘘嘘,眼睛都没睁开。
  要罢工·皇上知道徐景珩在,不用担心祭祀的事儿,直接呼呼大睡,睡得特香。
  礼部尚书毛澄一看,着急。徐景珩眉心一皱,心疼皇上这番劳累,无视礼部官员焦急要唤醒皇上的架势,直接抱着去太庙。
  礼部官员:“!!!”礼部官员自觉没有指挥使大腿粗,只能听命。清正古雅的中和韶乐奏起,礼部官员就位,两班宫人们手捧各种祭祀用物,规矩站好,徐景珩抱着皇上,出来奉天殿,转端门往东,经太庙街门进入太庙。
  太庙的垣墙外满布古柏,万年常绿,气氛肃穆。太庙戟门,五间单檐庑殿,屋顶平缓,翼角舒展。进入戟门,庭院空敞,与垣外恰成对比,人心里顿时有一种空旷之感。
  放眼一看,整个建筑,高达三丈的厚墙垣包绕,封闭性很强。南墙正中,券门三道,皆是琉璃镶贴,下为白色大理石须弥座,凸出墙面,线脚丰富,色彩鲜明,与平直单一的长墙强烈对比,十分突出。
  长长的队伍行走在这一入口,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入门是小河,小桥五座,迎面就是太庙正殿。
  徐景珩抱着皇上,走在中间,礼部官员走两边,宫人们走最外边,慢慢的,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了桥,就见主殿内列皇帝祖先牌位,百年紫檩香木粉涂饰,气味馨芳,色调淡雅。
  “皇上,来上香。”徐景珩放下皇上,这才轻轻唤醒。皇上在他怀里蹭蹭脑袋,以往都有徐景珩把上香也代替了,就感觉今年忒折腾,耍赖不动,可又顾着他爹的画像。
  皇上不情不愿地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接过礼部尚书手里的香,从最西边的牌位开始,给各个祖先上香。
  奈何他人没有香案高,香炉还有一个高度——礼部官员瞪眼,宫人们低头看地砖——皇上五岁了,可香案太高啊。你们不要指挥使代替上香,那要不,香案锯矮一点?
  礼部尚书毛澄自觉想法过于理想,现实啪啪打脸,只能期盼皇上快快长大,长高。
  香烟袅袅,上好的沉香香气迷人,皇上知道还是有徐景珩代替,心神又一放松,人就更困,站的端端正正的,人却已经睡着。
  徐景珩恭恭敬敬的,挨个牌位上完香,宫人挨个牌位磕头,撤下供桌上的果子点心等等,奉上新的果子、点心等等。继续去给主殿两侧的牌位上香。
  大明太庙延续古制,一庙九室,另立祧庙,两庑是贮存配享功臣神主所在,是为陪祀太庙,都要上香!他们这一伙人,一圈转下来,一个时辰就过去,皇上的小肚子又“咕噜咕噜”叫。
  饿了,也渴了。皇上不知道,他不是今早上早膳没吃好,而是礼部官员自觉今天流程多一点儿,担心皇上走流程的时候“嘘嘘”,特意的嘱咐不要多喝粥。
  徐景珩任由礼部折腾这些礼仪,却也宠着皇上,祭祀前喂他大半碗奶汤,所以此刻皇上不光饿、渴,还想“嘘嘘”。
  渴了、饿了,可以忍一忍,“嘘嘘”不能忍。
  皇上喊“朕要嘘嘘”,礼部尚书谨记皇上那句“朕喜欢永乐大帝,永乐大帝也喜欢朕”,觉得即使永乐大帝在天有灵,也不忍心皇上这么委屈,特干脆地,任由徐景珩抱着皇上,大步流星地离开。
  礼部官员瞧着指挥使抱着皇上的背影,一低头,眼睛就湿了。
  指挥使平时收敛着,凡事慢吞吞的,别人又都惧怕他的身份,敬佩他的为人本事,也不敢细看他,其实他很高,腿也很长,一身正式的大红织金飞鱼服,也遮掩不住他的名士风流气质。
  先皇、指挥使、皇上……礼部尚书毛澄默默祈祷,皇上将来长大了,还和现在一般,和指挥使相处融洽。
  皇上自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担心,既担心南京魏国公府风光太盛,将来皇家容不下;又担心魏国公府有人把持不住自己,越了界限;还怕万一将来皇上和徐景珩君臣不睦。
  皇上模糊感受到身后人群的强烈情绪,微微睁开眼睛又闭上,惦记昨天礼部尚书说,要他做龙撵的事儿,委屈地嘟囔:“徐景珩,朕不坐龙撵。”
  徐景珩一愣,声音里带着笑儿:“皇上不坐龙撵。臣抱着皇上长大。”
  皇上欢喜,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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