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栖迟Q
时间:2021-08-24 10:12:16

  元熹欲开口,被沈桑沈桑抬手阻止,“元熹,你带着他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徐太医说。”
  元熹向来对沈桑的话唯命是从,虽有疑惑,可还是带着闲杂人等退下,站在外面守着。
  见殿内没了他人,沈桑轻声开口,“比举可是殿下授意?”
  徐太医犹豫了瞬,点头,“是。”
  沈桑接过白瓷瓶,指尖下是光滑细腻的触感,勾唇,只淡淡一笑。
  “劳烦徐太医了。”
  她自己的身体最是清楚,之前私下也找过大夫,吃了不少药,但都是于事无补。
  连贴身的白芷和元熹都不知道此事,却没想到,谢濯不仅知晓了,还让太医调了药。
  实在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啊。
  徐太医见沈桑容色淡然,分明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可他还是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叮嘱好大小事宜。
  临走时,徐太医道:“殿下说,良药苦口再好,也不如吃的顺心如意。微臣告辞。”
  待徐太医离开后,沈桑倒出一颗药丸,放在鼻尖轻嗅了嗅。
  再三犹豫,舌尖卷着药丸含了进去。
  甜的。每日都是甜的
  一天一颗,岂不每日都是甜的。
  作者有话说:
  【1】摘自引用《子夜歌》
  太傅大人不是在吃肉的路上,就是在开车的路上
  太子:心痛
 
 
第22章 
  事后元熹和白芷都来询问,沈桑说不过是调养身体的药。
  两人都有些不信,可她也没有说谎。
  确实只是调养身体用的。
  不过是看了会账本,说了几句话,沈桑忍不住掩面打了个哈欠,有些乏了。
  自打来了东宫,旁的事没有,睡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多。
  比在沈府时不知清闲了多少倍。
  白芷收拾好床铺,又端着盛满冰块的盆放在床前,放下帐幔,收拾好一切才退下。
  沈桑坐在镜前摘了发簪,见元熹还站在原地,便问道:“怎么了,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元熹摸了摸脸,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沈桑看着他的小动作,忍不住笑道:“你的心情在我面前从来瞒不住,就差写在脸上。怎么,可是陆侍卫又欺负你了?”
  上次两人打了一架后,陆一没再提认弟弟的事,反而缠着元熹切磋武艺。
  元熹武功学的杂,陆一是正统路子出身,说是切磋,倒不如说是指点,纠正了他不少纰漏。
  “才没有,他打不过我。”元熹扬起下巴有些骄傲道。
  只是这一动,扯到下巴处的淤青,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
  听到沈桑笑声传来,元熹抬头看向她,道:“入东宫以来,主子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他神情真挚,语气诚恳,嘴角微扬间的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而眼底掩不住的落寞也是真。
  沈桑抬手抚平嘴角,眉眼浅淡,缓声道:“没有了身边的糟心事,看不见心烦人,自然心情也会跟着慢慢变好。”
  “也是,”元熹点点头,有些吃味,“现在主子有了殿下这个内人,哪里还顾得上元熹这个外人。”
  “元熹!”沈桑脸色蓦地涨红。
  这都是什么话!
  她板起脸,摸起桌上摆着的糖果砸进元熹怀里,“不准乱说。”
  元熹哎哟一声,忽的捂着胸口蹲了下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元熹?”
  沈桑也吓了一跳,慌忙起身上前查看。
  见她过来,元熹笑的明朗,舒了口气故作释然道:“还好还好,主子还是担心奴的。”
  这都是些什么话。
  沈桑屈指,赏了元熹一个爆栗,将人赶出临华殿。
  紧闭的房门外面,元熹歪着脑袋盯了会儿,低头,扒开糖果塞进嘴里,甜甜的奶香味弥漫。
  又将糖纸整整齐齐叠好,放进腰间,转身离开。
  午后沈桑睡的很是惬意,醒来后双胞胎兄妹也在东宫,便陪他们玩了一会儿,末了看看书,养养花浇浇水。
  小日子过得叫个惬意。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沈桑在临华殿过得舒适惬意,偶尔也会看元熹舞剑,要不就是入宫陪太后说说话。
  压根没想起长信殿还有个人。
  一来是天气愈发炎热,稍微走走就会出身汗,黏黏的很。二是好感度已刷到,吃穿不愁。
  对此沈桑很是心满意足。
  太子殿下在书房内批阅公务,小憩时会抬头看向外面,除了花草什么也没有。
  知了声不停叫着,听的谢濯有些心烦。
  “陆一,将树上知了赶走。”
  守在外面的陆一愣了下,“是。”
  一盏茶后,外面安安静静,连个蝉鸣虫叫声都没有。
  傅之向看着传递来的消息,抬头道:“若是我,不会将税务减的这般低,百姓日子是好了,从中谋利的人也会变多。”
  拦截朝廷消息,囊中谋利的官员并不在少数。
  大宛国土辽阔,政策已颁发,未免会一一得到落实。
  谢濯回神,道:“过几日孤会派人前去查看,以孤的名义。”
  “谁?”
  “柳燕。”
  傅之向想了想,皱眉:“他能行?喝酒都不会喝。”
  上次连两坛子怕是都没喝上,就倒地如烂泥。
  谢濯看他,“你们什么时候喝过酒?”
  “上次在琴欢楼,可惜殿下有家室,就没叫你。”傅之向将消息信封放在别处,显然是有所顾虑。
  谢濯没开口,目光却是落在傅之向腰间别着的香囊。
  男欢女爱,香囊定情。
  他忽的想起上次游逛东街时,傅之向怀里正是抱着名女子。
  傅之向低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了笑,摘了香囊放在手心,“不过我先说个清白,上次去琴欢楼挺久了,我可没在外面偷吃。”
  谢濯收回目光,“孤不会过问你们的私事。”
  傅之向之前做的事比这荒唐多了,他照样从来没有管过。
  “啧。”
  傅之向起身,拴着香囊的丝线缠着手指,他走到谢濯面前,伸出手故意来回荡悠了两圈,又一把抓进手心,放进怀里。
  摆明了是□□裸的炫耀。
  谢濯:“……”
  傅之向扫过桌上没批阅多少的奏折,挑眉,缓声开口:“殿下今日似有些心不在焉。”
  “天气炎热,难免心中烦躁。”
  傅之向看了眼外面,“过几日会在云中亭举办宴会,届时不少名门望族都会去。今年我难得回来,倒是想去,阿圆不妨也去瞧瞧?”
  “……太傅何时才能改了这个称呼。”谢濯面无表情,不是很想搭理他。
  他实在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傅之向失笑,“怕什么,你的太子妃又不知晓。阿圆不妨猜猜,若是……”
  他故意拖长尾音,没再继续往下说。
  谢濯可以想象到日后沈氏取笑他的样子。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是不会让自己英明毁于一旦。
  傅之向忽的后背一凉,无辜的眨眨眼。
  谢濯捂住眼,屏退太傅。
  老男人卖萌什么的,实在没眼看。
  用过午膳,谢濯带着陆一在东宫内遛食。
  陆一跟在后面,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扑面而来的滚烫热意令人后背都被汗水打湿。
  殿下中午并没吃多少,哪来的食可溜。
  怪哉。
  走在前面的谢濯停了脚步。
  陆一也跟着停下,入目看到的是大片的月季,花瓣娇艳欲滴,肆意盛开,衬得临华殿宛若立于花海之中。
  窗户半遮半掩,沈桑坐在窗前,手托香腮,美目盼兮,轻轻拨弄着月季。
  人与花相比,孰美?
  谢濯舌尖念着二字,流连游走,终究是没说出口。
  “回去。”
  陆一摸不着头脑,“殿下,您都到这儿了,何不进去坐坐?”
  谢濯瞥他一眼,“孤饿了。”
  “……?”陆一郁闷,“属下这就传膳于临华殿……殿下,殿下?”
  谢濯没搭理他,走的更快了。
  眼看午时已过,沈氏就要午睡,怎么可能会管他饭。
  算了,看在他饿的份上,今日勉强饶过沈氏。
  是了,勉勉强强。
  是以沈桑倚在窗边闲看清风明月时,总会看到一只太子殿下漫不经心的掠过。
  略微心塞。
  作者有话说:
  某日,太子妃坐在镜子前,摆弄妆容,身后太子大快朵颐
  太子妃满心欢喜:“殿下,今日臣妾妆容可是好看?”
  太子咬了一口肉丸子:“尚可。”
  太子妃:“那为何殿下最近胃口大开,还说不是看见臣妾心情好,讨厌啦~”
  太子抹了抹嘴:“可能是,太子妃的脸,对孤来说比较下饭。”
  沈桑:“……”
 
 
第23章 
  太子妃得宠了。
  不出半月,整个东宫都得知了这个消息,隐隐有着传遍整个前朝后宫的趋势。
  无他,太子殿下宠的太高调了。
  太子殿下赏了临华殿从边外小国进贡的荔枝,色泽饱满,香甜可口,以冰块冷冻后口味更甚。
  太子殿下授于太子妃掌管东宫所有账务,宫中众人都要听从,违者重罚。
  太子殿下每日会前往临华殿用膳,伉俪情深,眉目含情,羡煞旁人。
  太子殿下还会……
  种种琐事,件件小事堆叠在一起,传出宫外,落在外人耳朵里,再怎么解释也变了味道。
  又一日,众位大臣下朝后,几位幕僚相聚东宫书房,共同商议柳燕离京一事。
  夏季多天灾,炎热使大地龟裂,洪水泛滥淹没村庄,不少临县需修葺堤坝。今日昌安帝通过谢濯提议的减免税务一事,并授命柳燕为巡按御史,前去监督协助,顺便考察民生,看各官各县是否按照朝廷律令行事。
  柳燕虽身形瘦削,一身官服穿在身上却颇显精气神,皮肤白净,眼底闪烁着精明。他上前,拱手笑道:“殿下放心,微臣的本领几位大人岂能不知。”
  柳燕能言善辩,擅于诡辩,朝中鲜少有人说得过他。
  谢濯屈指敲着书桌,温雅的面色凝住几分严肃,道:“蓟梧县不久前刚换了刘晋当县令,此人为人正直,却推举用武力解决问题,能动手绝不动口。重要的是,你曾经与他有过过节。”
  柳燕摸了摸鼻子,“殿下放心,微臣不会与他起冲突。”
  说完,他念着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确实没什么印象。
  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这是谁。
  谢濯扫他一眼,“孤也没指望你能与他和平相处。”
  柳燕:“……”那你还说。
  谢濯道:“你去了之后,跟刘晋的师爷讨好关系,尤其是注意他都跟县里哪些人来往密切。”
  “师爷?”柳燕皱眉。
  谢濯也皱眉,“太傅没跟你说?”
  “说什么,”柳燕无辜的眨眨眼,压低声音道,“听说太傅最近时常与位姑娘深夜幽会,陷在温柔乡不能自拔,哪里还顾得上微臣这个硬邦邦的男人……”
  说着叹了口气,拍了两下胸膛,眼睛一睁一闭,幽怨的看向谢濯,“殿下,您也别藏着掖着了,臣等可是都听说了您对太子妃的好,说不定连小主子都有了。”
  谢濯目光扫过众人,脸上皆是清一色的笑意。
  “你们都听说了些什么?”
  柳燕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连睥睨小神态都学的惟妙惟肖。
  谢濯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开口:“没有的事。”
  柳燕捂着胸口,一脸悲怆道:“殿下您就承认吧,臣等不会笑话。”
  “承认什么,孤什么事都没做。”谢濯被问的一脸莫名其妙。
  “说您给临华殿送了冰镇荔枝。”
  “母后赏的,孤顺手送过去。”
  “那太子妃掌管账务呢?”
  “孤不纳妾,东宫权宜不给沈氏给谁?”谢濯头一次觉得柳燕甚是聒噪,“孤给你?”
  “……”
  柳燕双手捂住领口,脑袋摇的似要飞起,仍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那……那殿下为何要日日同太子妃用膳。”
  这是他与沈氏的约法三章。
  两人成亲后尚未行房,已是瞒着看好这门婚事的太后和皇后,亲密之事自然要在他处找补回来,除了吃饭还能做什么。
  爬上屋顶看星星吗?
  那沈氏不得吓到哭晕。
  不过……
  谢濯倚在椅子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那夜沈氏扑在他怀里,泪眼婆娑的娇气模样,倒也不是很反感。
  “……”柳燕脚下踉跄,面如死灰。
  几位同僚立即上前搀扶,面带同情。
  柳燕手里有一册子。
  册子上写满了男男女女的名字,连哪家姑娘适龄待嫁,哪家郎君要纳第几房妾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他会着重在最后写出自己看好的一对名字,平日里格外关注,紧要关头时牵上一线。
  此行此举,民间俗称——媒婆。
  哦不,媒公,柳媒公。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