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栖迟Q
时间:2021-08-24 10:12:16

  张弈入狱后,现任领首的人叫徐卫东,是傅之向向昌安帝举荐的。
  他抱拳行礼道:“还望太子妃和两位小殿下莫要难为末将,皇命难违。”
  阳光下,禁卫军身上厚重坚固的铠甲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沈桑心里微沉,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哥哥……”
  谢晚清握住妹妹揪着自己衣角的手,小脸紧绷,上前欲争辩。沈桑踱步,挡在两个孩子面前,轻声道:“徐将军,皇命在身,本宫不会强人所难。我们不会进去,可否通融下传个话让人从里出来,都是些从街上买的小玩意儿,将军若不放心,可亲自检查。”
  徐卫东皱起眉头,半晌才应允,让人进去传话,很快孙晚筠从里面走了出来。
  未出府邸,禁卫军手中铿锵寒剑强硬横在中间。
  沈桑拍了下谢晚晚后背,把人往前一推,“去吧。”
  孙晚筠弯下腰,从她手里接过东西,摸了摸谢晚晚脑袋,笑道:“多谢小殿下。”
  谢晚晚小手扒拉着糖盒,认真道:“这盒糖是给宁哥哥吃的,一天只能吃一颗哦。”
  “嗯,吃多了牙疼,”谢晚清替笨妹妹补充道,“吃了也就心情变好啦!”
  沈桑让元熹将双胞胎兄妹带下去,随后低声询问了几句情况如何。
  孙晚筠摇头,眸光黯淡道:“还是跟之前一样,已经是把自己关在屋里第三天了。”
  “会好起来的。”
  孙晚筠勉强扯出笑,“但愿吧。”
  两人又小说了一会儿,孙晚筠抱着东西转身回府,再说下去指不定传到昌安帝耳朵里会变成什么。
  “大姐姐!”
  清脆颤声传来,只见太傅府的马车刚停下,娇小身影掀起帘子迫不及待跳了下来,众人目光落在微显怀的肚子上皆是惊的眼皮一跳。
  孙幼薇小跑着过来,泪眼汪汪,险些踩空又急忙稳住身形。
  “大姐姐……”
  傅之向紧跟在身后,伸出的手落空半拍,脸色不是很好。
  “傻丫头,回去吧。”
  说完,孙晚筠转身进了霍府。
  朱红色大门‘吱呦’一声缓缓合上,孙幼薇在半空中虚抓了下,气喘吁吁的提着裙。
  她看着紧闭的大门,想到多年未见的姐姐就在里面,忍不住心里泛酸,鼻尖小小的抽|动两下,眼眶里忽地有些泛红。
  傅之向脸色不太好的握住她的手腕,责问道:“谁让你跳下来的。”
  孙幼薇甩开他,倒是也起了脾气,“若不是在路上你让车夫慢点再慢点,说不定我就……我就能跟大姐姐说上话。”
  傅之向一愣,“你倒是怪我了?”
  孙幼薇气呼呼瞪他,“难不成怪我?”
  “……行,怪我怪我,你别生气。”傅之向讪讪摸摸鼻子,站在她身后,遮住凉风和阳光。
  早已入了秋,天气难免有些凉。
  孙幼薇已经显怀,站了才一小会儿就腿脚泛酸,沈桑也不忍心同她多说,让人赶快上马车回府歇着。
  直到马车走远看不见众人身影,孙幼薇才放下帘子,收回小手,接着从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一颗细细长长的红线,抓过傅之向双手,让他并拢,在手腕上缠了好几圈,系上个漂亮的蝴蝶结。
  小手一松,扬起骄骄傲傲的小下巴,道:“好看吗?”
  傅之向懒懒倚在马车角落里,抬起缚着的双手看了眼,低头,牙齿咬上蝴蝶结系的更紧了些,这才闭上眼,轻哼了一声。
  孙幼薇看着白皙皮肤上缚着的红色细绳,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
  她身子挪过去,小腹贴在傅之向手背,手指从他的手腕骨节顺着胳膊线条往上移动,摸过凸起的喉间,划过饱满的唇,最后落在眼角下缀着的泪痣上。
  心里快感瞬间被放大。
  孙幼薇趴在傅之向身上,低低笑了起来。
  自打太医说有孕之后,傅之向当真说到做到,一下都没碰过她,甚至还听话的要命。
  孙幼薇忍不住心里痒痒,故意在他面前脱落衣衫,亲吻上下滚动的喉结,最多就是臀部挨了下打。
  差点儿让她怀疑太傅大人是不是不行了。
  马车正颠簸着,傅之向屈起腿,挡在怀中人儿身前,生怕掉下去,却又小心翼翼避开孙幼薇的腹部。
  动作越是这般细致入微,傅之向心里愈是烦躁,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这小崽子,生出来最好是个儿子,非得吊起来打一顿不可。
  这几个月都快憋死他了。
  霍府离太傅府还有大段距离,孙幼薇笑够了,就开始伸手在傅之向胸口上划圈圈。
  “太傅大人,你是不是胖了呀?”
  她微撑起身子,手指戳了戳傅之向的肚子,好奇问道。
  傅之向掀了掀眼皮,“你怎么不说,每次都让我吃你剩下的。”
  “才不是呢!”孙幼薇小声辩解道。
  她平日里嘴馋,总是让厨房的师傅们做好多好吃的,虽叮嘱过要量少,可吃过几口就有些腻了,又不忍心扔掉,给别人吃不太好,只好委屈太傅大人多吃些了。
  傅之向仰头躲过挠着下巴的不安分的小手,“再闹就把你扔下去,不要你了。”
  “不要我,我就哭给你看。”
  “……幼幼,你讲不讲道理?从我身上下去。”
  “不下不下……”
  作者有话说:
  太傅:看得到吃不到
  太子:看得到吃的到
  太傅:殿下何弃疗?
  太子:不,孤只是在告诉你,何叫作风水轮流转
  太傅:……感谢在2021-07-20 22:28:23~2021-07-24 15:55: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_(:D)∠)_ 15瓶;ガ浮*生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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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二更】 [VIP]
  “公子, 您开门啊!”
  “奴婢是小桃啊,公子您说句话,公子!”
  孙晚筠刚回来, 就听见后院传来惊呼声,她慌忙将手里东西一搁,小跑过去,见婢女和家仆们围在屋外。
  滚滚浓烟顺着门缝飘出来。
  婢女小桃见到孙晚筠,恍若见到救星, 忍着哭腔道:“孙小姐, 求您救救我家公子。”
  孙晚筠也曾是上过战场的人,只随意安抚小桃几句, 让家仆去推窗。
  “不行,窗户也被封死了。”
  霍穆宁再堕落, 也不会到寻死觅活的地步,孙晚筠拧眉, 用力拍着门, “霍穆宁你又在搞什么花样儿, 开门!”
  接连几下无人回应。
  孙晚筠也有些恼了,退后几步, 忽地转身一个飞踢,惊的众人吓了一跳。
  屋门撞到墙壁反弹回来, 被孙晚筠抬手按住,随手扯过婢女攥着的手帕,走到桌前茶水浸湿,捂住口鼻走向里间。
  门窗皆封, 呛人浓烟飘在空中迟迟未散, 灰沉沉宛若乌云压境。
  霍穆宁坐在地上, 背对着她,听到声音也未转过身。
  孙晚筠绝非沈桑温温和和的性子,扪心自问好脾气都用在了霍穆宁身上,见到他这般颓废,压在心中多日的怒火‘蹭’地一下冒了上来。
  婢女家仆战战兢兢站在门外,不敢上前,只大敞着门。
  她泄愤似的踢了脚屏风,空出的手挥散着浓烟,冷声质问道:“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三日,现在又搞的乌烟瘴气,你到底是要闹哪样?!”
  话音未落,孙晚筠走到他跟前脸色一变,扔掉湿帕去抢霍穆宁手里的衣服,颤声问道:“霍穆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霍穆宁沙哑开口,“我知道。”
  他身侧堆着大堆女子衣裳,件件布料柔顺,花纹精致,都是当初花了不少银子买的。
  他双腿盘起坐在地上,面前摆着火盆,里面燃着火焰和未烧尽的衣料角,火舌肆意猖狂的卷住那片衣料角,刹那间吞噬成灰烬。
  霍穆宁却神色未觉,拿过孙晚筠夺走的衣裳,毫不犹豫扔进去。
  湮灭的星星火点重新燃起,炽热的火光烤的脸生疼。
  孙晚筠眼眶忽地泛红一片。
  “父亲嫌我不思进取,毫无长进,哥哥们每次都会护在面前,说只要我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天塌下来都有他们顶着。我那时在想,父亲既然不喜欢小儿子,那就变成‘小女儿’好了。可父亲见到后,却反而更生气,藤条都不知打断了几根。”
  “生作男儿身,扮作女儿相,霍宁宁活的无忧无虑,闲时跟父亲顶顶嘴,无聊时妆弄胭脂水粉,没有比她活的更简单快乐了。”
  霍穆宁攥着乌金云绣衫的手指骨节缩紧,后又松开,缩紧,松开,缩紧。
  接着手一松,云绣衫缠住火舌,共同赴向灰烬。
  孙晚筠眼眶里泪珠打转,鼻腔满是酸涩,她颤着手抓住霍穆宁的手腕,哽咽道:“别烧了,别烧了,你不穿给我穿行不行。我、我也是女子,我以后肯定会天天穿给你看。”
  她对霍穆宁的喜欢,不亚于霍穆宁对这些衣裳的重视。
  衣裳烧了,跟烧他的心有什么两样。
  霍穆宁低着头,一下又一下的掰开她的手指,火盆残留的灰烬仿佛抽尽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
  “可现在霍宁宁的天塌了,她要回家了。”
  说着,他冲孙晚筠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笑意。
  “她那么的娇气,那么的爱美,我给她烧别的肯定不乐意,指不定晚上做梦还要数落我。倒不如送些漂亮衣裳给她,这些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才不呢,宁宁喜欢干净,你这样她肯定要骂你。”
  孙晚筠抽抽鼻子,推开他,拿起地上的衣裳,整整齐齐叠好,随后交到霍穆宁手上。
  “诺,给你。”
  霍穆宁深看了她一眼,道了句“多谢”,将衣裳扔进火盆里。
  两人就这般静静坐着,一人递着,一人烧着,等到做完这些,霍穆宁起身一阵眩晕,踉跄几步,一屁股栽坐到了地上。
  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孙晚筠笑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霍穆宁,你看你那怂样。”
  “什么怂不怂的,”霍穆宁索性盘起腿,没好气道,“我这是饿了。”
  一听到他说饿了,侯在外面的婢女家仆们是打心底的觉得高兴,立即张罗着去准备膳食。
  老爷和几位公子已经锒铛入狱,小公子可万万不能再出问题了啊。
  ……
  沈桑送双胞胎兄妹回去后便回了东宫,听白芷说谢濯在书房,去了后见有幕僚在,转身去了对面的凉亭。
  坐在那处,正好可以透过枝叶间看见谢濯。
  今日的太子殿下,也很认真呢。
  听说还有人呈上了霍家二公子与南厥密切往来的书信,笔迹确实如出一辙。二公子已经入土为安,说白了就是死无对证,现如今各项物证齐全,对局势很不利。
  即便是找到了证据,昌安帝也会怀疑。
  有些难以下手。
  谢濯倚着椅背,手指屈起敲着桌面,神色冷峻自若,眸底含着一股沉重的温和。
  蓦地,他似是感应般抬头,看向窗外。
  太子妃正托腮勾唇,歪着脑袋看向这处,还有着些许被抓包后的慌乱无措。
  谢濯好心情的笑了笑,抬手,示意指了指脑袋。
  随后果真见沈桑掏出小镜子,仔细盯着摆弄,可上看下看都是端端正正,一点慌乱都没有。
  沈桑反应过来,气鼓鼓的看向谢濯。
  太子殿下也学会骗人了!
  待商议完毕,众人散去,有位幕僚突然拽住走在前面的同僚,指了指地上。
  那同僚捡起地上荷包,有些不好意思道:“内人心性尚幼,总是爱做些小玩意,这不,也非得让我带着。”
  说归说,可眼底的笑意却掩不住。
  等人都离开,沈桑进了书房,“殿下,臣妾让白芷准备了珍珠团和白鱼,可要一同去临华殿用膳。”
  谢濯伸出手,“孤的荷包呢?”
  沈桑一愣,“什么荷包?”
  谢濯将方才的事说了说,理直气壮道:“那位大人都有,孤也要有。”
  沈桑笑的花枝乱颤,抹掉眼角泪珠,“殿下,你这也要比,臣妾可是送过你香囊了。”
  “那不一样……”
  谢濯话未说完,太子妃已经走过来,挽住他的脖子坐到腿上,低头在唇上咬了下。
  “殿下就且饶了臣妾,那荷包针脚细密,可费眼神工夫,您摸摸臣妾这眼睛,要真不好看了,您心里是心疼还是不心疼啊?”
  沈桑握住谢濯手指,轻碰了碰眸子。
  羽睫轻颤,扫过手指皮肤,舒舒麻麻挠的心痒痒。
  谢濯抱着人放在书桌上,抬手摩挲着沈桑雪白耳垂,低沉道:“心疼,孤会心疼的。”
  沈桑手心撑着桌面,心尖一颤,忍不住红了脸。
  这些时日她算是发现,比起在床|上,谢濯更偏爱在桌上行那事,姿势虽不多,却能让她清楚的看到一切。
  后背紧贴着桌面,亦或是双膝酸痛,那种滋味,实在是令人感到羞耻,舌尖都跟着发颤发软。
  谢濯喉间滚动,看了眼大开的窗门,只是低头吻了吻,没再乱动。
  再如何,他也不能放肆到在书房乱为。
  沈桑额头抵着谢濯胸口,将今日霍府的事说了一遍。
  谢濯顿了顿,道:“无妨,过几日他就能想通。”
  “晚筠倒是对霍小公子极为上心,也不知两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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