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众女人便是了然的低笑起来。
这男人宠女人啊,是件令人羡慕的事情。
“之前你这个儿子,十分的纨绔,日日流连万春楼,如今瞧着,怎的就变得这般老实了?”
然后,永安侯夫人又笑着解释,说梁景阳变得这般听话懂事,都是因为苏宁悠管得好。
“也不知道我这个儿媳妇用了什么办法,才让我这个儿子这般听话的。”
永安侯夫人笑得一脸和气,旁的那些女人见了,心里边是真的羡慕。
这梁家究竟烧了什么高香,才娶得苏宁悠这么一个好女人进门。
瞧瞧着梁景阳,以前干啥啥不行,娶了苏宁悠之后,就又听话又乖巧的跑去读书了,现如今还弄了一个秀才回来。
倒是梁府那个人人称赞他功课好的梁景山,在这一次府试中没有考中。
一帮人议论着梁景阳,梁景阳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找来一张椅子坐在了苏宁悠的身边。
一桌子的女人,只有梁景阳这么一个男人,瞧着实在是有些扎眼。
苏宁悠低声对梁景阳说:“你坐这里做什么?都是女人,你不觉得不好意思?”
梁景阳凑到苏宁悠的耳边,学着苏宁悠压低声音道:“我不坐在这里,她们指定会压着你喝酒,就你这点酒量,还不被她们喝翻?”
当初好似是梁玉琪订婚的时候,苏宁悠在宴席上边喝上一些酒,回到院子里边就开始吐了。
会想起那日,梁景阳就一阵心悸。
这喝不得酒的女人,若是硬着喝上几杯,指不定是要出人命的。
苏宁悠:“我得学着喝点啊,总不能这辈子都不碰这东西吧?”
梁景阳:“不行,我不同意。”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苏宁悠见着梁景阳这个态度,也就不喝了。
大喜的日子,酒桌上边全劝酒的人不少,苏宁悠喝不得酒,梁景阳就全帮苏宁悠喝了。
如此,一直到天色快要暗沉下来了,众人才陆续离去。
梁景阳酒量极好,替苏宁悠喝了那么多,除了身上的酒味儿比较重之外,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苏宁悠见他这般,心里边有些不忍。
回到自己的庭院之后,梁景阳便开始与苏宁悠说自己在梁景山那里听到的好玩事情。
“那个江娘子嫌弃咱们家准备的婚礼不够体面,在洞房里边与梁景山大吵大闹一通,被我撞了个正着。”
“阿悠还是你厉害,当初那江娘子找上门来的时候,幸好有你帮我,不然啊,我这么一个大男人,便是有一百张嘴,旁人也不相信我说的。”
在外边瞧着什么反应都没有的梁景阳,回到屋子里边之后,话就开始多起来了。
说完了梁景山的事情,梁景阳抱着苏宁悠的腰身就开始撒娇:“阿悠,咱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你喜不喜欢我啊?”
第69章 后背发凉 [VIP]
喜欢梁景阳?
苏宁悠一愣, 看着梁景阳那张脸,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梁景阳抱着苏宁悠的腰身,不停的往她怀里边钻着, 找到了一个舒坦的位置之后, 便满足的停下来。
“你喜不喜欢我嘛?”
梁景阳又问了句, 话语听着漫不经心的样子,盯着苏宁悠的眼神, 却是万分的认真。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梁景阳最想从苏宁悠听到这个答案。
苏宁悠迟疑了好一会儿, 然后点头说:“喜欢。”
两个字说得轻轻柔柔的,梁景阳听了, 眉眼里边的笑容便是越发的灿烂。
闻着苏宁悠身上的香味儿,梁景阳又笑呵呵地问:“阿悠是个小骗子,心里边喜欢我,还每天都做出一副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样子来。幸好我的一颗心足够硬,没有被你吓跑。”
说罢,又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苏宁悠见梁景阳这般孩子气, 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丝笑容来。
她该拿他如何才好?
梁景阳靠在苏宁悠的怀里边一会儿, 然后又自顾地说起来,大概的意思是, 说自己以前特别的混蛋,一天到晚的往外边跑,也不知道陪着苏宁悠之类的。
又说苏宁悠凶起来的时候,非常的可爱。
“你生气的时候, 眼睛一瞪, 眼珠子特别的大, 看着好吓人。你说你这么娇小的个子, 瞪那么大的眼睛做什么?眼睛里边又没有杀气。”
“我要是真的是坏人,就你这么一个小身板,都不够挨我一个拳头。”
说着,梁景阳将自己的手伸出来,与苏宁悠的手做对比。
苏宁悠看着梁景阳窝在自己怀里发疯,也不管他,任由他比划来比划去的。
比划了几遍之后,梁景阳将苏宁悠的小手往自己的手掌心一包,便是将苏宁悠的手全部给包住了。
“瞧瞧你这手,我稍微一用力,你的骨头指定会断掉。”
梁景阳便是喝了酒,对苏宁悠的动作依旧是轻柔得不行。
苏宁悠说:“你当初可是恨我到不行,还拿雪团来羞辱我,怎的没想过我会难过?”
到底是记仇的人,以前的旧账,苏宁悠翻出来质问梁景阳。
梁景阳一听苏宁悠问起这个事情,便是着急了,连忙松开苏宁悠的手,两手紧紧的环抱苏宁悠的腰身,似乎是担心苏宁悠跑了。
“我错了还不行嘛。我也不是不喜欢你,我是不喜欢我爹娘给我找……”
说到这里,梁景阳突然闭上嘴巴,然后紧张的看着苏宁悠。
苏宁悠听出梁景阳话里边的意思,一把掐住梁景阳脸颊上边的肉:“你的意思是我老?既然嫌弃我老,你还扒着我不放做什么?去找江娘子去,她年轻又漂亮。”
梁景阳紧紧的抱着苏宁悠,连说自己错了。
“我以前也没这个意思啊。再说了,成婚之前我不是没见过你嘛,哪里知道你瞧着这般年轻,看着比我还小。”
这一张嘴巴甜起来,苏宁悠听了也忍不住心情愉悦。
想着自己爹娘被梁景阳的这一张嘴巴哄得合不拢嘴,是知晓梁景阳这张嘴巴的厉害了。
“我要是嫌弃你,哪里会这么听你的话?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说一我不敢说二的,你说啥我都听的。”
反正就是心甘情愿的听,苏宁悠并没有对梁景阳说过什么狠话。
苏宁悠松开了梁景阳脸颊上边的肉,梁景阳装模作样的揉了揉,假哼了几声好疼。
该说的话说完了,撒娇也撒娇够了,苏宁悠将梁景阳自自己身上拉起来,然后便是去忙自己的。
今天是梁景山大喜的日子,府上还有好些事情需要善后。
苏宁悠得将后边的事情都处理好。
梁景阳见苏宁悠又要去忙,于是也屁颠屁颠的跟在苏宁悠身后,说是给苏宁悠帮忙。
苏宁悠问梁景阳喝了那么多酒不需要歇息?梁景阳说不需要。
他到底没有醉糊涂,除了比平时话多一点、脸皮子比平时还要厚实一些,就没有其他不对的地方了。
苏宁悠见梁景阳没什么事情,便是带着他过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了。
府上的家丁,已经将庭院里边收拾好。
送来的贺礼这会儿则是堆在一旁的空屋子里边。
小小的一间空屋子,贺礼都堆不满,可见这一次前来参加梁景山婚礼的人都有多少。
水心已经将那些东西都记在本子上边了,看到苏宁悠过来,便将本子拿给苏宁悠看。
“只有这么点?”
苏宁悠问一声,眼里也微微有些差异。
水心点头说是。
今日的婚礼,客人确实不多。
其他的事情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苏宁悠没什么好忙的了。
“待会儿将这些东西交到梁景山手上去,让他自己收着。”
水心应了一声是,便是下去准备了。
其他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地方需要苏宁悠处理的了。
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到自己,苏宁悠又去永安侯夫人那里一趟。
同永安侯夫人说上几话,也就回去歇息了。
这个晚上,梁景山那里并不安生。
江娘子在屋子里边闹了大半天,一直到后半夜才睡过去。
梁景山连屋子都没进,到底去哪里歇息的,并没有人知晓。
这一天过完,这婚事便是过去了,后边的事情如何,苏宁悠跟梁景阳是不关心的。
因为,再过两个月,梁景阳就要去秋闱了。
如今是六月下旬,秋闱的赴考时间是在八月。
对于梁景阳赴考秋闱这个事情,不仅旁人瞧着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就连梁景阳自己都没有多大的信心。
那府试能考中,梁景阳一度认为自己是侥幸。
既然是侥幸,便说明自己没有这个实力。
没有实力的话,那么秋闱的考试,在梁景阳这里便是难上加难的。
苏宁悠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梁景阳有多少底子了。
你说他肚子里边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府试他是一次就中了的。
若是有东西,只努力看书几个月,能有多少东西?
不止苏宁悠这么想,就连梁景阳的亲爹亲娘都这么想。
永安侯在朝中有权势,在梁景山的婚事办完之后,他找了个时间,去查梁景阳在府试中都写了什么内容。
拖了关系找了好几日,终于是看到梁景阳在府试时的答卷了。
任由永安侯这人平日里边如何沉稳,看到梁景阳的答卷时也是吓得肝脏都快跳出来。
他不可置信的问同僚:“这答卷是如何能被选中的?”
同僚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得出来。
永安侯心里边后怕得不行。
想着梁景阳府试结束的那段时间,是他们梁府最危险的时候,随时都有整个梁府被抄家的可能。
他这个当爹的这个时候才知晓,着实是疏忽了。
永安侯回来之后,将梁景阳叫到自己的书房里边,让他跪下,狠狠的质问起府试答卷的事情。
梁景阳听他老爹这般质问,便是知晓发生何事了。
当下便是将自己回来之后,与苏宁悠日防夜防的事情告诉了永安侯。
“孩儿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宁悠知晓之后,安排人到顺天府那边打听消息,并且已经安排好了后路。好在没有麻烦找上门来,孩儿当时就与阿悠发誓,说以后不会胡来了。”
“至于为何能考中,孩儿是真的不知道啊。”
想起那阵子的事情,梁景阳现在还是后背发凉。
幸好他身边有个苏宁悠,一直护着他,给他撑腰,不然他吓都吓死了。
永安侯听到梁景阳这般说,心里边叹了一口气。
之后严厉的叮嘱梁景阳,秋闱的时候切不可再做出这样荒谬的事情来了。
梁景阳说好。
这个事情到底已经过去,永安侯想了一通之后,便出去让永安侯夫人将苏宁悠找来。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苏宁悠一人支撑着,隐瞒了所有的事情,想必是不希望他们做父母的担心。
永安侯夫人,知晓这个事情的时候,脸色也跟着变惨白了。
苏宁悠到来之后,永安侯夫人让梁景阳跪到地上,当着苏宁悠的面好好训示梁景阳一通。
“你日后若是再这般胡作非为,让宁悠替你擦屁股,我便与你断绝母子关系。”
这是永安侯夫人与梁景阳说过的最狠的话。
梁景阳知晓自己错了,连忙保证说自己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苏宁悠见此,劝永安侯夫人说:“娘也不必太过忧心。景阳在府试时的答卷,儿媳也看过了,除了言辞有些大逆不道之外,倒是没有出格的地方。”
“再说,科考选拔的是人才,人才嘛,自然是敢说真话,有真本事的人才叫人才。若是一味的拍马屁,哄骗上峰,那咱们大禹国也没有如今的繁荣昌盛不是?”
“景阳的言辞虽然犀利了些,却并无藐视皇权的意思,若非如此,景阳也不能考中,咱们如今也不能坐在这里说话了。”
话虽如此,但是永安侯夫人心里边依旧是万分后怕。
见着苏宁悠这般说,永安侯想了想,叹一口道:“你说的在理。当今皇上确实是能听真话之人。”
“日后有什么事情,切勿一个人撑着,家中还有长辈在,便是出事了,我也会想办法解决了的。”
苏宁悠听着,便是知晓永安侯已经不生气了。
她拉了拉梁景阳,让梁景阳坐到自己身边来。
然后又示意梁景阳说一些好听的话。
梁景阳听苏宁悠的,同永安侯与永安侯夫人说了好些好听的,终于是将两人给哄高兴了。
之后,永安侯夫人又说:“这个事情,宁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景阳啊,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宁悠,若是让宁悠受委屈,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梁景阳连说:“便是不用你交代,我也会对阿悠万分的好。”
苏宁悠听了,又是一阵尴尬。
该问的话都问完了,永安侯与永安侯夫人也就让苏宁悠他们回去了。
两人离去之后,永安侯重重的叹一口气。
想着梁景阳莫名其妙的就中了状元,他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永安侯夫人对永安侯说:“难怪他之前一直说自己考得不好,原来是在答卷上边写了那些东西。”
“也幸好上面没有人追究起来,不然啊……”
永安侯不满地说:“现在不追究,以后会没有人追究?就景阳的答卷,指定是送到皇上手上,让皇上看过了。这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大抵是了解一些的。难怪前阵子皇上看我的眼神都不太一样,原来是这个原因。”
之后,永安侯夫人又问永安侯,可有看了梁景山的答卷?
永安侯说看过。
从梁景山答卷上边的内容看着,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与其他答卷相比,少了一些出彩的地方。
言辞语气之间,大都是带着一些追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