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梁景山,永安侯心里边到底是不满意的。
自己一向看重的儿子,跟诸多人放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半点显眼的地方。
倒是梁景阳,让人又爱又恨。
虽说言辞犀利了些,但是在诸多的考生中,他能够让人一眼就记住了他。
说完了梁景山的事情,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再说苏姨娘那边。
苏姨娘一次又一次的让永安侯失望之后,只一次是真的失宠了。
自打永安侯知晓梁景山在外边厮混之后,永安侯就没有去苏姨娘屋子里头一次。
苏姨娘也知晓自己不受宠了,心里边就开始着急起来。
罚俸一年的期限还没有过去,苏姨娘就被永安侯冷落,以后她想要再度受宠,便很难了。
她在自己的屋子里头,想着如何让永安侯宠爱自己时,江娘子那个屋子里头便是又吵起来了。
听着那边传来的一阵碟子破碎的声音,苏姨娘就一阵头疼。
她撸起衣袖,怒气冲冲的朝江娘子那屋子走去。
到了房门口,狠推房门就往里边走。
“你喊什么喊?一天到晚的就不能消停点吗?瞧瞧你进门的这几天,都将这个家闹成什么样子了。”
苏姨娘本就不喜欢江娘子,如今江娘子嫁给了梁景山,她就更加不喜欢这个女人了。
江娘子也不是好惹的,见着苏姨娘之后,一张脸是越发的狰狞:“关你什么事?这个家是你的吗?你不过是一个妾室,这个家你说得上话吗?”
“我如今怀有你儿子的种,你看看你儿子都怎么对我的?一天到晚的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如今还在吃的上边苛刻我,你们咋不担心自己遭受报应啊?”
“再瞧瞧人家梁景阳,都怎么宠苏宁悠的?人家苏宁悠进门之后可有受过一点委屈?”
江娘子嚣张跋扈,本性全露。
苏姨娘心中本就有怨气,见着江娘子这般无法无天,气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当场便是与江娘子撕起来了。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可是将旁人给吓坏了。
当下便是有人将这个事情告诉给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这会儿正与苏宁悠说话,听到这个事情,一脸不在意的说:“让她们打去,打死了找个地方埋了。”
那两人都不是好人,永安侯夫人一个都不会帮。
苏宁悠听罢,便是知晓永安侯夫人为何能这般平静的让江娘子进门来了。
那江娘子与苏姨娘不对头,两人对付起来,便没有心思来永安侯夫人这里胡闹了。
苏宁悠听着,便是忍不住笑,心里边想着,苏姨娘与永安侯夫人共侍一夫那么长时间,一直被永安侯夫人压着,这永安侯夫人也是有一定的手段的。
“那江娘子估计是不会这么容易消停的,等她折腾够苏姨娘了,估计是会来折腾您。”
在万春楼那么多年的江娘子,能够保留处子之身那么长时间,可见也不是一般人。
如今嫁到这梁府来,以她的野心,估计也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永安侯夫人笑着说:“区区一个烟花之地出来的女人罢了,我还不将她放在眼里。”
苏宁悠听永安侯夫人这么说,心里边踏实了。
自永安侯夫人那里回来的路上,苏宁悠听下人们议论着江娘子那屋子里边的事情。
大抵的意思是,江娘子与苏姨娘两人相互殴打,两人身上都留下不少的伤口。
下人没有谁敢上去忙帮,两人厮打到筋疲力尽了才停歇。
“那江娘子的肚子倒是十分的争气,跟苏姨娘厮打了那么久,肚子里边的孩子居然没滑掉。”
有下人议论。
边上有人跟着附和:“可不是,听说两人打得皮青脸肿的。江娘子还被苏姨娘压在地上捶打呢。”
这厮打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能保住那孩子,倒是神奇得不行。
苏宁悠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那些下人注意到苏宁悠了,连忙恭敬的与苏宁悠行礼。
轻轻的应一声之后,苏宁悠便是离开了,也没有责骂那些下人私底下议论主人的事情。
那些婢女见着苏宁悠离去,狠狠地松一口气。
之后便又低声议论:“少奶奶这人瞧着实在是吓人,明明什么话都不说,我的这一颗心就险些跳出来了。”
另外一个婢女跟着附和:“可不是。我也特别怕少奶奶。”
已经走远的苏宁悠,哪里听得到别人对自己的议论?便是听到她也没将那些话当成一回事。
回到自己的院子,梁景阳与苏宁悠说,他待会儿要出门以趟,问苏宁悠要不要与他一起。
苏宁悠说:“你出门我为什么要跟着?”
梁景阳这一次出门去,是要去见朋友的,到时候指定是要喝酒的。
有可能,那些人还会带一些女眷前去。
梁景阳也想带苏宁悠一同出去,便问苏宁悠的意见,哪里知道苏宁悠反问他一句话,便是将他问没了。
为何要跟她一起出去?
难道苏宁悠就半点不想跟他一同出去?
梁景阳的整张脸垮了下来。
“阿悠,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吗?”
苏宁悠一脸疑惑:“我跟不跟你出去,与喜不喜欢你有何关系?”
这人怎么又变得莫名其妙了?
梁景阳:“你分明就不喜欢我,你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苏宁悠:“……”
这个男人简直莫名其妙。
梁景阳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怒其不争的对苏宁悠道:“我这一次出去,是要去见朋友,有可能还有好些女眷在场,你不同我一起去,就不担心我被其他的女子勾引了去?你瞧瞧我这张脸,如此俊美,如此温润,你怎么不知道有些危机感?”
这话说得苏宁悠就忍不住笑了。
她走近梁景阳一些,抬着头去看他。那眼神阴森森的,带着些不善。
“怎的?想被女人勾搭啊?”
梁景阳连忙摇头,说不是。
苏宁悠盯着梁景阳,突然间就笑了。
“我之前便说过,你想找女人便找,怎么我让你去找了,你倒是不愿意了?反倒说我不喜欢你。”
梁景阳尴尬的笑着,想了想然后说:“我没那个意思,就是希望你跟我一起出去嘛。”
苏宁悠:“不去,我要忙。”
这么一说,梁景阳也不好说什么了。
于是,就梁景阳一个人出去了。
时间还挺早,苏宁悠在自己的院子里边,一下子去看看雪团跟雪球,一下子又去看账本,着时间过得也是极快的。
没到吃晚饭的时间,梁景阳就回来了。
苏宁悠见他一脸清醒,身上半点酒味都没有,就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景阳说没什么好玩的,然后就回来了。
也不是不好玩,而是梁景阳吃饭的时候,心里边总惦记着苏宁悠,想着她在家如何了,就没心思跟他们喝酒了。
在场的还有诸多的女眷,其中不缺模样貌美的女子,偏生梁景阳一个都没兴趣。
“我先去读书了。”
梁景阳跟苏宁悠说了一声,然后便是近书房去了。
此时,江娘子正站在苏宁悠他们的庭院外边。
梁景阳回来的时候,江娘子恰巧看到。原本是想过来与梁景阳哭诉一番,好让梁景阳心中怜惜她。
怎知,梁景阳见到她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就直接回屋去了。
江娘子被梁景阳如此漠视,心中万分不好受。
自己处心积虑的进到这梁府里边来,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得到。
第70章 挑拨离间 [VIP]
在庭院外边等了许久, 江娘子终于是不甘心的离去了。
梁景阳窝在房间里边,看着在不远处走动的苏宁悠,便是开始哼了。
“阿悠, 你不知道外边的饭菜有多难吃。我认识的那些人啊,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怎么就喜欢去那种地方吃饭呢?”
“还是这家里好,饭好吃, 菜好吃,什么都好吃。”
“我以后啊, 一定不会出去花那种冤枉钱,留着钱给你买漂亮的衣裳、漂亮的首饰多好。”
苏宁悠手上拿着东西, 听到梁景阳躺在那里唧唧歪歪,便说:“你的那一张嘴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现在跟我说这些,心里边指不定觉得我好忽悠呢。”
梁景阳听着就笑,说自己才不是那等肤浅的人。
梁景阳是不是那种肤浅的人,苏宁悠现在也不知道。
东西都收拾好之后, 苏宁悠就坐在桌边忙碌起来。
梁景阳在床榻上边看着苏宁悠忙碌, 然后就笑呵呵的从那里起来,走到苏宁悠身后, 两手抱着她的肩膀,一口热气呼在苏宁悠的脖颈儿上边。
苏宁悠打了一个激灵,反手就一手扣到梁景阳的门面上边,别着他的脸往边上推, 嘴巴里边哼着说:“你离我远点。”
话语里边还有些嫌弃。
梁景阳不听苏宁悠的, 下巴抵在苏宁悠的肩膀上边, 就是不离开。
“那个江娘子刚刚在外边堵我, 我想着她指定是想对我图谋不轨。阿悠你要帮我,我打不过那个女人。”
说到这儿,梁景阳又开始可怜巴巴的了。
江娘子进到梁府,本就图谋不轨。
苏宁悠听着不觉得奇怪:“我能对你如何?你一个男子,便是发生了些什么,吃亏的也是她。”
自心底里边相信梁景阳,苏宁悠一点都不担心梁景阳会与其他女子有染。
她不是那种大度的人,若是梁景阳真的与外边的女人有些什么,她指定是不会轻饶了梁景阳的。
梁景阳苦哈哈地说:“你就是不喜欢我,别的女人都找上门来了,你也不担心。你要是真的喜欢我,指定会吃醋。如今瞧你这模样,分明是幸灾乐祸。”
苏宁悠:“我这不是相信你嘛?”
因为相信,才不担心嘛。
这个说法也对,但是梁景阳心里边总是不满意。
“反正我感觉不到你的喜欢。”
他闹起来,又跟以前一样,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苏宁悠见梁景阳这般胡闹,也不生气,而是突然间站起来揪住梁景阳的耳朵,假装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混蛋,老娘对你这么好,一心一意只为你,你反而去找其他女人。今天晚上滚到厢房去睡。”
梁景阳懵了。
啊这……
他眼巴巴的看着苏宁悠,一时间也不知道苏宁悠是真的生气,还是假装的。
盯着苏宁悠看了许久,见到苏宁悠眼底隐隐约约泛滥而出的笑意,他才知晓自己被苏宁悠戏弄了。
这个女人,简直了。
“还挺像。”
梁景阳不闹了。
轻柔低笑的他,眼中全是宠溺的神情,完全没有往日的那种孩子气了。
细细地看着,倒是有一种翩翩公子哥儿的神韵。
“这般泼辣,我喜欢。”
梁景阳唇瓣微微勾着,带着些痞气。
苏宁悠对着梁景阳翻一个白眼:“你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对你好你担心,对你不好,你倒是觉得舒坦。”
梁景阳笑呵呵的,便是不说话了。
苏宁悠继续忙自己的。
面前的桌子上边,又是书籍,又是笔墨纸砚,梁景阳就问苏宁悠要干嘛。
苏宁悠说:“没什么,就是想写一些东西打发时间。”
“对了,秋闱的事情你准备得如何了?爹娘让我告诉你,秋闱比较难,要是考不中,也没有关系,只要不胡来,正常发挥就行了。”
到底是个半吊子,苏宁悠也不敢指望梁景阳能在秋闱中考中了。
梁景阳说:“都准备好了,我也没抱多大的希望,那样太累了。”
还是那一话,梁府的家业够他挥霍一辈子,便是不能中举,不能做官,他也不缺银子花。
苏宁悠点点头,然后说好。
时间已经不早了,苏宁悠赶梁景阳到书房里边去看书,自己则在屋子里边忙。
*
梁景山自学府里边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
估计是在学府里边太疲惫,他的脸色瞧着有些不好看。
回到家中,江娘子屋子里边已经熄灯,他洗漱之后推门进去,原本躺在床榻上边的江娘子又坐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跟哪个女人鬼混到现在了?”
刚刚进门,还未喝上一口茶水,江娘子便是一通质问。
梁景山眉头紧紧的皱了皱,想与江娘子争吵,最后还是忍住了。
“学府里边有些事情,一直忙到现在。我没有去找别的女人。”
江娘子不相信梁景山的话,穿着一身中衣便是站起来,指着梁景山的鼻子骂:“你学府里边有事儿,能忙到现在?梁景山,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不成?梁景阳没有一日去学府,你天天往学府里边跑,是不是为了躲我?”
“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整条命都托到你身上了,你要是敢在外边沾花惹草,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梁景山已经累得不行,又被江娘子训示一通,心里边也有气了。
“我没有去找其他女人,也没有出去鬼混,就在学府里边忙着。你不信可以去问。”
“自打你嫁过来,一天到晚的就疑神疑鬼的,你能不能消停一点?我很累,每天都很累,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
江娘子哪里管这些。
她指着自己脸上青紫的地方,对着梁景山说:“你看看我脸上,还有我身上。这些伤口都是苏姨娘弄的。我怀了你的骨肉,你生母她动手打我啊。她趴到我身上来打我。”
“伤口就在这里,你回来之后有看到吗?你有关心过我一句吗?”
“我在你们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说得好听一点,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说得不好听,我连你们府上的一个下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