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也能攻略病聋美男——黑五
时间:2021-08-28 09:01:30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陈眠生的声音从头顶温温压下:“你怎么睡到我这儿来了?”
  斐颜:“......”
  她宁可不被陈眠生给捞回来。
  许是看出了她又想溜的企图,陈眠生捏着她后颈的掌心并未松开,另一只手的指尖克制地摸了摸她的耳朵,轻声问。
  “跑什么?”
  命运的后脖颈被握住的感觉的确致命。
  斐颜浑身都快软了,要不是知道陈眠生现在能听见她发出的声音,她险些嘤呜出两声来。
  斐颜无意识地晃晃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要跑。”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两条后腿甚至还往后缩了两步。
  陈眠生看破也不说破她,反而觉得小姑娘这样可爱得很:“那你是怎么来的书房?”
  斐颜心道她还懵着呢,陈眠生问她,她能问谁去啊。
  “梦游的吧。”她不自在地皱皱鼻尖,又高高扬起尾巴,作势要去招呼陈眠生的手。
  “松开,我要回去变人啦。”
  陈眠生闻言微怔。
  小猫儿要回去变人了。
  斐颜刚变回人那天,她躺在床榻上的场景陈眠生还记得清清楚楚,某个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微眯了眯眼,手中力道无意识地松了松。
  斐颜忙不迭抓住机会,迅速从他手里钻了出来。
  在彻底溜走之前,还不忘拿尾巴在陈眠生手背上轻轻打了下。
  臭流氓就是臭流氓。
  明明都知道她是人了,还动不动捏她后颈。
  她啊呸。
 
 
第三十六章 斐医生。
  收拾打整好一切后, 两人从小院出发,一同前往同药堂。
  早市人来人往,一贯地喧嚣热闹。
  走到半路, 忽然一声惊呼响起:“救命啊, 有人晕倒了!”
  周围的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跑, 斐颜和陈眠生对视一眼,皆默契地抬脚跟了过去。
  到了街巷尾,一拐角就能看见一大群人围聚在一起,嘴里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好端端的,这怎么说晕就晕了呢?”
  “你们是不知道, 当时我就站在这小娃儿旁边, 可把我给吓坏了。”
  “大夫呢,怎么还没有人去叫大夫来?”
  斐颜个头小,还是陈眠生抬手小心护着她的脑袋,虚虚揽着她的肩膀,两人才颇为艰难地挤进人堆里, 透过人墙的缝隙, 勉强看清楚了最中央的情况。
  只见一个女童昏倒在地上, 她嘴唇泛白, 不省人事。若是凑近了些看,还能看见她额间的点点细汗。
  斐颜对她的样子有些印象。
  记得这女孩叫姻姻, 好像是先前说过陈眠生坏话的那个妇女的女儿。
  周边的人都在小声指点,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察看姻姻的情况。
  斐颜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走了上去, 在姻姻身边蹲下, 俯身探起她的脉搏来。
  见状,人群里的议论声更甚。
  “这是哪家的姑娘,看着年纪轻轻的, 别是来捣乱的吧。”
  “诶诶,我知道她,这不是陈掌柜的那个远房亲戚吗?”
  “亲戚?”闻言,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到陈眠生身上,不由得问,“陈掌柜,你这亲戚会治病吗?”
  陈眠生自然是听不见的。
  他只是平静地垂着眼,目光下视,视线落在斐颜一人身上,看不出眼底情绪。
  而人群中央的斐颜深吸了口气,尽量将这些声音排在耳外,松了把脉的手指。
  她抬头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一少女手里捏着的炊饼上,眼前一亮。
  “不好意思啊姑娘,先借你炊饼一用,待会儿我表哥会给你钱的。”
  情况容不得斐颜多解释,她直接将炊饼从懵了的少女手里拿了过来。
  又一眼瞧见吴刚,从他挑着的竹篮里取来水壶。
  就着水壶里的水将炊饼润软,一点点地小心喂进姻姻嘴里。
  生怕她会炊饼噎到,斐颜又缓慢灌了些水进去。而后顺着姻姻的后背按摩轻抚,以便于喂进去的炊饼能够顺利咽下。
  围观的众人都被斐颜的这一系列操作给弄呆了。
  直到一声尖锐的女声打破了这紧张无比的氛围——
  “你这小丫头片子想对我家姻姻做什么?!”
  声音的主人正是之前笑话陈眠生是病秧子的那个妇人,也就是姻姻的娘亲。
  妇人面色狰狞,叫喊着就要冲上来推开斐颜:“你和那病秧子是不是一伙的,我警告你,休想碰我家姻姻,给我滚。”
  斐颜这时候保持着作为医生一贯的镇定,她只是抬眸扫了妇人一眼,手上按抚的动作未停,神色却骤然冷了几分:“那你家姻姻,你来治?”
  妇人被她那样的眼神一吓,竟傻顿在原地,彻底说不出话来。
  人群里的陈眠生抬了抬眼,墨眸微亮,掩唇轻呵了声。
  嚯,小猫儿可真凶。
  斐颜没再搭理妇人。
  她抬起姻姻的右手放于头右侧,又将其左手放到右肩的位置上,使姻姻左腿弯曲,缓慢翻转成了右侧卧的姿势。[1]
  做完这些步骤后,斐颜瞥一眼姻姻身上单薄的外衣,想一想,还是解下披肩,小心搭在姻姻身上,复探上她的脉搏。
  许是探察出了什么,斐颜的脸色缓和不少,紧抿着的唇也几不可察地上扬了些许弧度。
  不到半盏茶时间,姻姻已悠悠转醒。她缓慢睁开湿漉漉的双眼,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唔?”
  斐颜当即将未喂完的炊饼递到她唇边,彻底松了口气。
  见状,人群里一片哗然。
  有人好奇地出声问道:“姑娘,这小女娃儿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呀,怎么光见你给她喂了点吃的,她就好过来了哩?”
  真要说起来,这也算不上病,而是现代里好些人都会有的低血糖。
  只不过姻姻的情况要更严重些,所以才会在路上走着走着,就直接晕了过去。
  斐颜抿唇一笑,手指向小腹的位置。
  “她身子瘦弱,应是平日里经常未能吃饱,且今日恐怕还没有吃朝食,所以就晕过去了。”
  闻言,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哗然。
  “难怪姑娘给这小女娃儿喂了吃食,她就醒过来了。”
  “不过这家人怎得这么狠心,明明穿得人模人样的,结果连自家女儿都不给口饱饭吃。”
  “就是就是。而且啊,刚才姑娘分明就是在救这小娃儿,这张程氏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反而道这位姑娘的不是。”
  议论指点的矛头一转,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张程氏脸瞬间红了。
  她赧然低头,将姻姻从地上扶了起来,又迅速将披风塞还给斐颜,狠狠瞪她一眼,再一把挤开人群,头也不回地离开。
  “诶诶,怎么这就走了?”
  “再怎么也得给姑娘道个歉,说声谢谢啊。”
  斐颜无所谓地看着张程氏和姻姻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满脸歉意地将水壶还给了吴刚。
  “吴大哥,不好意思啊,刚刚一时情急用了你的水壶,要不我让我表哥付你点文钱吧。”
  “就几口水而已,再说了,斐姑娘你也是好心救人,我哪能要你的钱呢。”吴刚摆摆手,又语气不平道。
  “只是那张程氏说话说得恁地难听,要是碰上我,我说什么都不会帮她的忙。你倒好,还帮她治好了她女儿。”
  闻言,斐颜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勾着唇道:“不碍事,救人哪能和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相比。”
  她学医学了这么多年,治病救人早已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又怎么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丢了作为医者的仁心。
  只不过这话刚一说出口,斐颜忽然又觉得有些恍惚。
  在她还是只小橘猫的时候,吴刚来同药堂抓药的那天,陈眠生好像也说过相类似的话。
  “也对,”吴刚没有注意到斐颜的走神,他说罢,盯着斐颜看了几秒,古铜色的皮肤突然染上几分微不可见的红绯,“斐姑娘,你和陈掌柜真不愧是亲戚,言行做派都这么相像。”
  他没说出口的还有一句话,还都长得这么好看。
  斐颜笑了笑,没太将吴刚后半截话放在心上。
  听吴刚提及陈眠生,又想起她抢来的那张炊饼,连忙走到陈眠生面前,朝他摊开掌心。
  第五条设定还在生效,方才她说的那些话肯定都被陈眠生给听了去。
  果不其然,陈眠生很轻地笑了下,默契地递给她十枚文钱。
  这个数放在东风镇,已经够买两张炊饼了。
  斐颜忙不迭拦下正准备离开的那名少女,歉意道:“抱歉,只能麻烦你再去买个饼了。”
  “没关系,这位大哥说得对,你这都是为了救人,就当是我也积了德,不用再给我钱了。”
  那少女说什么都不肯要,摆摆手就告辞离开。
  斐颜站在原地眨巴几下眼睛,茫然地“诶”出一声。
  直到熟悉的松木冷香味靠近,陈眠生温润清浅的声音压下,轻得仿佛是贴在她的耳边说话。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斐大夫。”
  -
  一直到了同药堂,斐颜都还没怎么回过神来。
  陈眠生刚刚喊她什么,斐大夫?
  这和现代社会里某些情侣夫妻之间互称“x老师”“x医生”等等这样的情趣有什么区别。
  见她还在走神,陈眠生眼尾微微上扬,曲起指节在她桌面上叩了叩,又笑开:“怎么还呆着?”
  斐颜耳根一红,小声道:“以后不准那样叫我。”
  “哪样?”陈眠生敛着眼尾沉吟片刻,继而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噢,斐大夫?”
  斐颜瞪大眼睛:“都说了别这样叫我了。”
  陈眠生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你不是说,在你那里,你也是个大夫么?”
  斐颜:“我们那儿不叫大夫,叫医生。而且我也只能算是半个医生。”
  “这样啊,”陈眠生眼睫微垂,似乎是在接受这个新鲜的词语,“那我该要如何叫你,斐医生?”
  为防其他人发现陈眠生和斐颜能够不用哑语就可以进行交流,陈眠生说话声音一向压得很低。
  再加上他声线本就慵懒低沉,简简单单“斐医生”三个字仿佛是在勾斐颜的魂儿。
  斐颜:“......”
  更像了啊。
  她羞极:“陈眠生你是故意的吧?”
  陈眠生望着小姑娘涨红的脸颊,表情一脸无辜,实在难以判断出他话里的真假:“我怎么了。”
  另一头。
  阿初磨着药,视线不住地往陈眠生和斐颜那边瞟:“顾哥,你说掌柜的和他这表妹是在干什么呀,我感觉他们关系好像还挺好的样子。”
  顾五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视线。
  就冲陈眠生对斐颜的这态度,他就能看出陈眠生揣着什么样的心思。
  这关系能不好吗?
  他侧头瞥一眼完全处于状况外的阿初,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嘴上却道。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想看怎么不自己直接凑过去看?药磨完了吗?信不信我让掌柜的扣你工钱。”
  致命三连问加工钱的威胁让阿初瞬间收回视线。
  “我错了顾哥,这就磨,这就磨。”
  -
  变回了人形后,斐颜也不好意思再在药堂里睡上一整天。
  陈眠生特意让顾五去镇上的家具铺做了套新的桌椅放在药堂里,这样斐颜也能同他一样,最起码,还能够抱着医书看来消磨时间。
  只不过斐颜简单读了会儿书后,思绪就逐渐飘远了。
  她单手托撑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歪头望着那些在柜台前拿药的病者,若有所思。
  她会医术,陈眠生这儿开的是药堂,有药堂的地方就会有病人。
  而她的当务之急则是赚钱......
  直到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声:“你就是陈掌柜的表妹吧?”
  斐颜的思绪戛然而止。
  她偏过头,抬眼望见站在面前的女人,表情茫然一瞬,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是,请问您是?”
  看清斐颜的模样后,林氏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目光在橘色襦裙上停留片刻,眼里的惊艳之意一闪而过,随即开口道。
  “我是林氏成衣店的掌柜,小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喊我一句林婶就行。你这衣裳还是陈掌柜在我铺子上买的呢。”
  斐颜顺着林氏的视线看向身上的襦裙,恍然大悟:“林婶好。”
  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语气真诚:“您这衣服做得真漂亮。”
  闻言,林氏立马弯眼笑起来:“小姑娘嘴可真甜,你是不知道哟,当时陈掌柜上我铺子里说是要买女人衣裳的时候,还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说呢,原来是给你买的。”
  两人说话期间,周围等着拣药的病者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也跟着凑热闹似的聚了过来。
  听见林氏说的话,有人道:“谁不知道陈掌柜来咱们镇子上这么些年,从来没跟哪位姑娘家走近过,想想就猜得出来,衣裳的主人肯定和陈掌柜的关系不一般呐。”
  说话的是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子。
  林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哼声道:“就你聪明,我看前两天镇上传着说陈掌柜喜欢穿女人衣裳这些事的时候,不就属你传得最凶?”
  闻言,那大汉脸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嗐,我这不是跟陈掌柜不熟么,大家伙儿都这么说,我就也......”
  许是觉得有些丢面子,大汉又嚷嚷道:“先前大家都不了解陈掌柜,传成这样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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