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装的——一字眉
时间:2021-08-30 09:18:48

  与他相对而坐的则是一位相当年轻的男人,尽管看不到正脸,仅仅一本背影便是器宇不凡。
  蒋坤宇停驻不前,眉心看着那间房缓缓聚拢。
  “怎么了?”同伴见他异状出声询问。
  蒋坤宇回神,笑笑:“没事儿,眼花了,以为看见熟人了。钟总请吧。”
  夜里,蒋坤宇回到蒋家,妻子操持完一天的家事,正坐在梳妆镜前梳理头发。
  蒋坤宇眉间深锁,神情高深肃穆,关上门走进来,负手停在房间中央,陷入沉思。
  他站在原地半晌没动弹,二奶奶回过头,奇道:“你站那儿做什么。”
  蒋坤宇这才动了,踱步至她身旁,若有所思地问:“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
  二奶奶不爱猜这种问题,没搭理他:“神神秘秘,这要我上哪里猜去。”
  “老三。”蒋坤宇道。
  二奶奶抬起头:“老三怎么了?”
  “老三跟高志宏见面了。”蒋坤宇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在清风湖。我亲眼所见。”
  “高志宏?”二奶奶蹙眉,“他不是早就全家移民澳洲了?”
  “怕是不甘心,又回来了。”蒋坤宇坐下来,“高志宏早跟大哥不和。他是跟爸一起当过兵打过仗的,老战友,当年跟方荞关系也很密切。大哥忌惮着爸,才忍了多年,前几年爸一放权,他就联合几个股东把高志宏踢出局了。”
  “你的意思是,他这次回来,是冲着大哥?”
  蒋坤宇沉默不语。
  高志宏回来的消息,他们都没收到风声,至于他回来的原因,就更难揣测了。
  高志宏跟老爷子数十年交情,在蒋氏贡献半生,且不说他手中持有的股权,但是他的人脉,对整个蒋氏的影响就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
  安静片刻,二奶奶放下梳子,道:“看来,我们都低估老三了。”
  蒋坤宇轻哼:“方荞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个不争不抢的窝囊废。当初他同意跟宁家的婚事,我就知道他心思不单纯。”
  “那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二奶奶问。
  蒋坤宇深思许久,二奶奶又道:“依我看,我们不如静观其变。高志宏跟大哥积怨已久,老三要真的有什么谋算,肯定也是冲大哥去的。那就让他们斗去。大哥在公司一手遮天,或许这是一个瓦解他的好机会。”
  蒋坤宇:“我正有此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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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爱你 [VIP]
  “小宁总, 你好了吗?”王秘书敲了敲门,探进头来催促,“该出发了。董事长已经到楼下了。”
  一整天看文件看得头昏脑涨, 宁思音从桌子上爬起来, 把合同最后一页附件阅读完, 签上名字,打着呵欠起身把文件交给她, “我已经签过字了,拿去给汤总监吧。”
  她拿上外套下楼, 宁光启的车在楼下等着。宁思音上车,问他:“今天复查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是不是也说你瘦太多了, 让你多吃点。”
  宁光启无奈道:“你啊,比你爸还啰嗦。”
  “谁让你总是不好好吃饭。”宁思音又问,“爷爷,今天要去见谁啊?”
  “我的一个老同学,也是咱们的合作伙伴。我跟他是同乡,当年一起考上的大学, 毕业之后又一起进了设计院。后来我出来创业, 他去了港城发展,好多年没见了。”宁光启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什么, 表情一凝。
  “怎么了?”宁思音问。
  “有个老朋友托我给他带一封信,今天去医院复查,出门忘记带了。”宁光启吩咐司机,“老冯, 先回家一趟吧。”
  宁思音看了眼手表:“已经六点了, 你不是和他约了六点半见面吗, 现在回家就赶不上了。”
  宁光启蹙着眉。
  “那封信很重要吗?”
  宁光启道:“是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写的。”
  “那我回家取吧。爷爷你先去和他见面, 我取了信就过去。”宁思音说,“冯叔,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就好。”
  宁思音在路口下车,拦了辆车回宁家取东西。
  爷爷的书房平常是不让人随便进的,她遍没叫佣人,自己进去,走到办公桌后面。爷爷说信放在抽屉里,她打开第一层没发现,便继续往下翻找。
  最后一格抽屉打开便看到了一个黄牛皮纸信封,封皮上没有写字,信封口用火漆蜡封着。
  应该就是这个。她拿出信封,随手将抽屉关上,正要离开却忽然顿住。
  宁思音停了一秒,低头,重新拉开那扇抽屉。
  原本的信封拿走之后,露出抽屉底部一张二十多年前的旧照片。
  照片上两个年轻人,一个玉树临风,一个文秀漂亮,男人轻搂着女人的肩,相依而立,笑容甜蜜。
  宁思音慢慢将照片拿起。
  男人她自然认识,宁晨音,她那个英年早逝的爸。
  宁思音曾经在其他的照片上见过,只是那些都不够这张久远。宁晨音看上去那么年青,顶多二十出头的样子。
  宁思音的眉眼跟宁晨音是有几分相似的,这也正是当时严智所说,找她来假扮的原因之一。
  但宁思音没有想到,其实她更相似的,竟然是照片上这个女人。
  如果照片已经泛黄,明显年份太久;如果不是她清楚知道自己并未拍摄过这张照片,她甚至要怀疑,这上面的人就是自己。
  宁家没有任何关于宁思音的亲生母亲的照片。她一直知道爷爷并不喜欢那个女人,那个名字在宁家讳莫如深。
  出于一些原因,她从未试图去探究。
  如果宁思音曾产生过好奇心,曾去了解当年故事的全部,也许会早一点发现。
  怎么会?
  宁思音的脑袋中像有一座钟被重重敲击了一下,嗡嗡地震动作响。
  她为什么跟这个女人长得这么像?
  太奇怪了。
  没有任何线索能证明照片上女人的身份。
  和宁思音长得如此相像,肯定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当年那个曾经和宁晨音有过一段感情的女人了嘛——这个逻辑简直顺理成章并且无懈可击。
  可荒谬的是,她是个冒牌货,她根本不是宁晨音的女儿。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宁思音从愕然中回过神,将照片和信封一起放在手中,推上抽屉离开书房。
  -
  爷爷正和老同学相谈甚欢,回忆往昔岁月,宁思音将信带到,打过招呼便安静坐在一旁。并不插话,甚至不怎么动,乖巧得像不存在。
  两位老人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么转到她身上。
  老同学称赞道:“你家思音很乖。”
  宁光启笑笑,“是啊,思音是个好孩子。”
  老同学感慨万分:“小恒去世的时候,我见你受了那么重打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真怕你迈不过那个坎。幸好,孙女被你找到了,能陪伴在你身边。”
  宁光启叹了声:“其实我一直很后悔,那么多年都没试着找过她。我应该早点把她找到,带她回家。这孩子,那些年在外面,受苦了。”
  宁思音忽然觉得,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就是“宁思音”。
  都是从小被遗弃在福利院,没人要的孩子。并非没有亲人,而是亲人并不想要找回她们。
  回程的车上,宁思音从口袋拿出那张照片来看。宁光启从一旁瞧见,目光微微一顿。
  “这张照片怎么被你翻出来了。”
  宁思音看着照片问:“这是我妈妈吗?跟我长得很像。”
  关于这个话题,之前在爷爷面前,她从不敢多问。今天问了。
  也许是因为刚刚见过老朋友,勾起一些往事回忆,宁光启并未生气,反而神色里有些怀缅。
  “是啊。你像你爸,但更像你妈妈。”
  宁思音对着照片许久没出声,快到宁家时她将照片收起,送宁光启回去休息。
  若无其事的样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
  回到蒋家,宁思音在卧室看到一簇蔷薇花,□□相间,新鲜娇艳地盛于白色瓷瓶中。
  第一批蔷薇已然盛放,宁思音忽然意识到,距离她第一次在花园里见到蒋措,已整整一年。
  花应该是佣人摘的,蒋措知道她最喜欢那一丛黑蔷薇。
  宁思音拿手拨了拨娇嫩的花瓣,这时听到头顶铁蛋背起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
  宁思音刚提到嘴角的笑容一秒消失,她捏掉一片花瓣扔向破坏气氛的铁蛋。“能不能背点吉利的。”
  铁蛋不愧是个健身选手,张嘴准确接住花瓣,然后吧砸吧砸吃掉。“好吃!好吃!”
  然后蹦下来落到桌子上,探着脑袋就去啄花瓣。宁思音弹它脑袋,“这不是给你吃的。”
  铁蛋从花瓶里扯出来一枝花便叼着飞走了。
  宁思音没去管它,又拿起那张照片。
  蒋措要是知道她是冒牌货,会怎么想?
  整晚宁思音都在研究那张照片。
  蒋措回来时,收到了来自她的灵魂一问。
  “如果我是个穷光蛋,你会娶我吗?”
  蒋措正解领带,闻言轻轻淡淡的目光向她瞥来:“受什么刺激了。”
  “回答我的问题。”宁思音说。
  蒋措将领带摘下放在椅背上:“我娶你的时候,你并不是。”
  这个答案零分。
  不过她的问法存在bug,宁思音又重新换了一个角度:“如果我现在变成穷光蛋,你会不会马上要求跟我离婚?”
  蒋措略作思考,回答:“不会。”
  “为什么?”
  其实宁思音是不信的,不过她很好奇蒋措这样回答的原因。
  以她对蒋措的了解,他从来不说谎,更不存在通常男性在伴侣面前的求生欲。
  “因为,我娶你并不是出于你的富有。”蒋措道。
  宁思音:“那是出于什么?”
  她的表情格外认真,看起来确实很在意这个问题。
  蒋措看她一眼,轻笑:“可能是因为你的幽默吧。”
  宁思音:“……”
  信了你的鬼。
  算了,才不指望他会不论贫穷富有不离不弃呢。
  反正她也没有。
  -
  翌日,上午。
  宁光启出门没多久,佣人正在做打扫,一辆车开进院子,宁思音从驾驶座下来,走进门。
  何姨刚好从楼下上来,见她讶异道:“小姐,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回来帮爷爷拿件东西。你忙吧,不用管我。”
  “老爷又忘带东西啦?”
  宁思音微微一笑。
  她径直上楼来到宁光启的卧室,闪身进去关上门。
  房间内纤尘不染,床铺得像酒店一样平顺整洁。
  还是来晚了,佣人已经打扫过了。
  宁思音走到床边,弯下腰,目光在枕头上一寸一寸逡巡。严谨仔细的程度,堪比警察在犯罪现场取证。
  宁家虽然没有女主人管理家政,佣人大多是在这里工作十来年以上的老人儿了,不偷奸不耍滑,干活都很细致。
  通常情况下这是一个优秀品质,但对于今天的宁思音来说,不是。
  她费了很大功夫,眼睛都快用瞎了,总算在床单一角找到一根头发。
  长度在三到四厘米之间,颜色灰白,肯定是爷爷的没错了。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被转动的声响。
  有人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宁思音反应敏捷地直起腰,转身。
  门打开,严智出现在门外。
  “你在这里干什么?”严智站在那里看向她。也许是宁思音做贼心虚,她觉得严智此刻的目光阴恻恻的。
  那一瞬间的紧张,没有词汇可以准确表达。宁思音背上汗毛倒立,她甚至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和严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半年,从未有任何时刻,觉得他如此可怕。
  时间的流速仿佛都变慢,宁思音抬起左手,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帮爷爷拿药。”
  严智的视线掠过药瓶,移回她脸上,似在探究。
  宁思音强行压制住自己的紧绷,从容不迫朝门口走去。严智的右手握在门把手,并未有松开的意思。
  她看向严智:“严管家?”
  严智意味不明盯她数秒,这才松手,侧身把路让开。
  宁思音从他身旁走过,神态镇定,步伐稳健,几米之后转过弯下楼。
  何姨见她下来道:“我早上蒸了你喜欢吃的马蹄糕,要不要吃一点……”
  宁思音脚步匆匆毫无停顿。“不用了何姨,我赶时间。”
  直到钻进车里,关上车门,宁思音吊在嗓子眼的心才落回原本该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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