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苏鎏
时间:2021-08-31 09:51:16

  更何况张兴修是萧晟77ZL的爪牙,萧晟折磨她的那些坏主意,大多来自他的提议。如今换他有麻烦,余嫣又如何肯为他说话。
  她也不是天生就任人搓圆揉扁的性子,张兴修做了这么多的恶,也该得点报应了。
  只是有桩事她不太明白:“他为何要杀人?”
  “与人争风吃醋打死了人,如今苦主告上门来,自然不能姑息养奸。”
  “那此事可与三皇子殿下有关?”
  “这便是此案久审未结的原因。萧晟这些日子在别苑养伤,暂时动弹不得。按理说此事与他无关。但张兴修一口咬定那妓子乃是萧晟的相好,打人之事也是萧晟令他去做的。且萧晟叫他赶尽杀绝莫留活口,所以那个与他们相争的纨绔才会活活被打死。”
  “那王爷信这个说法吗?”
  “此事还在调查之中,本王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证物证。不过寻常争风吃醋确实无须到死人的地步,此事闹得这般大圣上也是震怒,令皇城司彻查。所以你那小叔暂时还出不得大牢。到时候若张家再派人寻你,你自将责任悉数推我身上便可。”
  余嫣温顺地点点头,又依偎进了萧景澄的怀里,嘴里却是念念有词起来:“为了一个妓子争风吃醋,还打死了人,这事儿听着怎么这么……”
  她原本想说凶残,却不料被萧景澄截断了话头:“是不是觉得颇为耳熟,你从前听过这样的事吧。”
  余嫣一愣,经他提醒才恍然大悟。是啊,确实熟悉,听说萧景澄十几岁的时候就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当初听到时余嫣也颇为震惊,总觉得此事与他沉稳的性格颇为不符,且他也不是贪恋美色之人。
  难不成他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想到这里余嫣轻声道:“王爷,从前那事是真的吗?”
  “你是问我打死礼国公世子之事?”萧景澄点头,“人是死了不假,死前也确实挨过我的打,不过他真正的死因乃是中毒而非拳脚伤。至于那个女人也非真正的妓子,还是契丹派在我朝的奸细。”
  “什么,那女人是契丹人?”
  “是,这么些年大齐周边的大小势力从未放弃过往各处派奸细,尤其是京城。或许你去的胭脂铺瓷器店的老板或是老板娘,抑或是那里的伙计,皆有可能是匈奴或是契丹人派来的。那个妓子便是其中之一。当年我奉命追查此人的下落,礼国公世子却只当我是与他争风吃醋,极为护着此女。后来此女便利用他逃出城去,我一路追赶过去他便从中阻挠,争斗间我打伤了他。那伤并不足以使他殒命。但那契丹女奸细颇为狠辣,怕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临行前已是在他的茶水里放了慢性毒药。礼国公世子被我打伤后那毒发作得便快了几分,后来被人抬回家后第二日便断了气。”
  “那礼国公一家可有寻王爷麻烦?”
  “礼国公是明理之人,且世子中毒而死这事他也知道,且77ZL将此事上报了朝廷。只不过此事事关机密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先帝同如今的圣上的外,便也只有我与礼国公知晓了。如今又多一个你。”
  余嫣听了不由一惊:“这般事关重大的王爷为何要说与我听?”
  “你既是我的妻子,那便要荣辱与共。我若对你有所隐瞒,他日若我卷进什么麻烦,你也只能束手无策。”
  “王爷的意思是这案子还有牵扯的麻烦?那个女奸细难道还未死?”
  “自然不是,此事应是了了,那女人也早已死在了我的剑下。只不过王府事多,我须一样样说与你听,好叫你做到心中有数,也省得往后手忙脚乱。当然你不必过于忧心,目前看来圣上并无动我的意思,至于往后如何,咱们静观其变就是。”
  余嫣看他说得笃定的样子,心里也安定了下来。萧景澄这人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人人都道他是未来新帝上位的绊脚石,他又岂会不知。但他既能人家应对,可见心中早已有了盘算。
  既如此她也只消跟着他安心过日子便是,想来他定能护自己周全。
  -
  余嫣拒了张老太太的第二日,后者终于按捺不住,寻了个由头进宫面见皇后娘娘去了。
  张老太太几乎是涕泪纵横求张皇后帮忙,若非宫女扶着,只怕当场就要跪倒在女儿的脚边了。
  张皇后却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颇为头痛地揉着眉心:“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小弟他还未被定罪,您可要保重身子为好。”
  张老太太一听愈发哭得凶了:“若是定了罪还得了。皇城司是个什么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萧景澄一早就看张家不顺眼,如今揪到个小小的错处便死咬着不放。再这么下去你弟弟当真危矣。这可是你的亲弟啊,你忍心不救吗?你去求求皇上,只要皇上开口萧景澄纵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你弟弟啊。”
  她不提皇上还好,一提皇上张皇后便愈加心烦。
  母亲当她没有去求过皇上吗?弟弟第一日被抓进皇城司她就急匆匆去了见了皇上,结果去了养心殿没找到人,听说他一直在贵妃宫里,张皇后忍着醋意又赶去了贵妃处。
  谁曾想皇帝竟然以她星宿不利怕冲撞了龙胎为由,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进贵妃的翊坤宫。
  堂堂大齐皇后竟被拦在了一个妾氏的宫门口,实是奇耻大辱。张皇后气得当场就要发作,被贴身嬷嬷好说歹说才劝了回来。
  可接下来的几日无论她怎么找皇帝,皇帝皆是避而不见,不是躲在戚贵妃处,便是借口游猎出宫去了。
  总之皇帝的意思她已十分明白,这件事情他非但不会管,只怕还会在后头推波助澜。
  她说起来是个皇后,可手却伸不了这么长,皇帝不肯松口她就拿萧景澄没办法。
  更可气的是戚氏那个贱人,仗着肚中有孕跋扈嚣张,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只怕再这么下去待她77ZL龙胎落地,自己便要收拾包袱从这个坤宁宫滚出去给她挪地方了。
  一想到这里张皇后便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强忍着痛骂戚氏的话没有出口,转而看向哭得快要晕死过去的母亲,淡淡道:“母亲也别逼我,我如今也是火烧眉毛自顾不暇。戚氏不日便要生产,到时候若是生下个皇子,别说小弟的性命难保,便是我这皇后之位也是悬之又悬了。”
  张老太太一听果然止住了哭声,不置信地望向女儿:“这、这怎么会,你可是皇上的元配,又没犯任何大错,皇上怎会废、废……”
  “会不会不也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母亲若真想救小弟,不妨先替我同父亲说一声,叫他想办法……”
  张皇后弯腰凑近到张老太太耳边,低声道,“叫他想办法把戚氏的肚子给搞没。”
  张老太太一听便紧张起来:“这、这事只怕不好办,生产的时候大人更凶险些,孩子一般是无事的啊。若把孩子搞出事来,只怕、只怕……你父亲从前也说了,待孩子出生后,咱们有的是机会。”
  “不,我现在就要那孩子的命。母亲最好想清楚,一个奶娃娃同我小弟一条性命,孰轻孰重。您不妨回去问问父亲吧。”
  张老太太听得两眼一抹黑,差点儿晕过去。
  这、这是在逼她做决定了。
 
 
第77章 入宫   我都听王爷的。
  张家自从那日派了婆子来找过余嫣, 被回绝后倒是再也没有派人上过门。
  这几日余嫣也没出门,暂时留在家中等着严循派出去的人先将韩星云和关关接到京城。
  同时她也在考虑该如何同萧景澄说这件事情。
  他还未想起两人的过往,也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但她却必须告诉他他们有一个孩子这件事情。
  这事叫余嫣颇为苦恼,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此事写成一封长信告之他更好。
  那日她正在书房内斟酌字句, 又在纸上将当年两人之间发生的重大事件一一记下, 刚记到她落水离京之时, 就见忆冬慌慌张张走了进来,匆匆关上门后便走到了她跟前。
  “主子不好了,”忆冬附到余嫣耳边轻声道, “宫里有消息传来,说王爷今日不小心惹怒了圣上,此刻正在养心殿内挨训斥呢。”
  余嫣手里的笔一顿,下意识问了句:“当真?王爷……惹怒圣上?”
  这在她看来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萧景澄这人做事多么圆滑周到,岂会轻易叫圣上抓住把柄。还是闹到要在宫里大声训斥的地步,实在叫人意外。
  “可说是为了何事?”
  “听说是跟张家小公子有关,严循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可要把他叫进来问话?”
  余嫣点点头:“叫他进来吧。”
  说罢她也起身走出书房,直接去了前厅, 那里除了严循外王府的管家也在,还有几个萧景澄的贴身小厮, 皆在厅内候着。
  余嫣一进屋先扫了这几人一眼,知道皆是可信之人77ZL, 这才令几个人到外头去把守, 又问严循道:“可知宫里究竟出了何事,眼下情况如何?”
  严循拱手道:“回王妃的话,王爷如今人还在宫里, 刘公公亲自来找的属下,说今日圣上龙颜大怒,也不知何时才会放王爷离宫,所以叫属下先行回来。”
  “听说是跟张家有关,究竟出了何事?”
  “还是为了那桩人命官司的事情,那张兴修被抓进皇城司后始终不肯痛快招认,还把责任都推在了三皇上子头上。王爷因此让人动了刑,哪知道那张家小公子身子骨十分不成,还没用两下刑人就半死不活了。”
  “什么,那他现在人怎么样,还有救吗?”
  余嫣倒不是在意张兴修,只是她也知道凡事都别跟人命官司扯上关系。只要人活着一切好说,若是张兴修死了……
  那毕竟是张相的儿子,难免会节外生枝。
  严循听了她的话后又道:“人还活着,不过就剩一口气了,眼下已经让人抬回了张家,也派了太医过去诊治。能不能活还不好说。”
  余嫣沉吟不语,一时想不清楚这件事内里的关窍。但她始终觉得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就在这时严循又道:“刘公公悄悄同属下说了,说皇上怀疑王爷公报私仇。”
  “这话怎么说?”
  严循上前一步对低声音道:“皇上说王爷既想弄死张家小公子,又想坐实了三皇子教唆杀人的罪名。说这两人从前皆得罪过王爷,所以王爷才……皇上还问王爷是不是想、想……”
  余嫣顿时神情一凛,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此事先观望一阵再说,待王爷回府再商议对策。至于方才的那些话,谁都不许泄露出去,都给我把嘴闭紧了知道吗?”
  底下的人皆是战战兢兢应了是,各归各位去了。
  本就安静肃穆的前厅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每个人皆是一副脸色沉重的模样,没了往日的平和。
  -
  此刻的张家却是与王府截然不同,简直就跟炸了锅一样,乱作一团。
  张兴修被人抬回去的时候浑身是血,张老太太只看了一眼便立马晕了过去。宫里派来的太医刚进门,见此情景也不知是该给张兴修治伤好,还是给张老太太诊脉好。
  一时间张兴修住的那间院子一片混乱。张郎中和夫人薛氏忙着掐张老太太的人中,张兴修屋里养的几个美妾则是哭天抹泪吵闹不休,还有人趁机挤兑别人。
  剩下的人大多呈观望的姿态,聚在门口朝里探头,一个两个怎么也劝不走,挤得外头刚延请来的名医都进不了门,急得直抹汗。
  最后还是张相力挽狂澜,将那些吵闹的通通赶了出去,又让人把张老太太抬到厢房去,将太医请进了内室为张兴修治伤。
  至于张老太太那边,自然也派了人去照看。
  如果一通忙碌下来,一直到天都黑了,热闹了一天的张家才归于平静。
  张老太太那会儿77ZL已经醒了,喝了一剂安神的药后,便挣扎着要去看小儿子。薛氏好说歹说也没拦住她,反倒挨了一顿训斥。
  眼见着屋里又要闹腾起来时,张相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将所有人都镇在了当场。
  他看了眼屋内的情景,吩咐其他人都出去,俨然是有话要对老妻说。薛氏等人立马识趣地退了出去,很快房门一关屋里就只剩下了张相夫妻二人。
  “你莫急,先听我说。”张相见老妻又要哭,立马出声制止道,“兴修如今性命暂时保了下来,你无须太过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他浑身是血地被抬回来,我这颗心都差点不会跳了。你说暂时保下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会有危险?”
  “伤得这么重自然有可能反复,不过几个大夫都同我说了,说他问题不大。血虽流得多都大多是皮外伤,细心调养一段日子便好了。看来那些人收了钱还是有好好办事的,不枉费我花了那么多银子。”
  “老爷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去皇城司打点了?”
  “那是自然,否则他哪里能撑到今日,早就叫萧景澄给害死了。”
  “那皇城司铁桶一般,这钱竟也递得进去?”
  张相便笑她天真:“但凡是有人的地方便会有破绽,只要肯花心思肯花钱,便没有买不通的道理。”
  “既是如此,老爷怎么不多花些钱索性把儿子救出来呢?”
  “妇人之言,那皇城司是什么地方,怎可把犯人随意救出来,那可是要杀头的罪。更何况我本也不想这么快叫他出来,他在里面待得越久伤得越重,圣上对萧景澄便越是怀疑越是恼怒,那咱们想要把他置于死地的胜算便又大了几分。”
  张老太太越听越糊涂:“老爷先前不还说要拉拢郕王,还把那个贱……余嫣给嫁了过去。怎么现在又想要对付他了?”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当真以为这人还有得救,没成想他竟是油盐不进。”刚同阿嫣成亲回门那日便叫人抓了兴修,这些天他费尽心思想与萧景澄联系,想求他网开一面,结果都吃了闭门羹。
  从那时候起张相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拉拢郕王是不可能的了。既如此那便索性毁了他。
  “老爷心也太狠了,兴修可是你的老来子,怎么可以为了一个郕王把他的命搭进去。他若有个好歹,你叫我怎么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