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饲养指南——宝木阳
时间:2021-09-04 09:04:07

  “呦呦真不错!”他拢了拢手中残余的热度,扬起一张白面脸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郑培风(拿铲):一铲一铲又一铲。
 
 
第48章 车相撞
  三人回去的路上气氛不似之前的那般冷淡。卢攸宁对郑培风印象好了些, 一路与他有说有笑, 郑培风向来与姑娘家聊天说话很有一套。
  他骑马慢悠悠行在马车一侧,两个小姑娘掀帘聚在窗口处, 听着他绘声绘色地讲着他在北疆发生的趣事。
  “夜里我们在林中扎寨安歇,那天实在是冷的很,我们又怕晚上会有野兽出现, 于是特意点了一个大火堆,而后其他人都去歇下了, 我是下半夜当值, 于是上半夜睡了一个十分安稳的觉, 下半夜醒来,我与大哥交换守夜……”他语气一顿,而后忽得将声音压低下来,幽幽声调含着隐隐森意,“谁知啊, 就在我当值的下半夜, 我们休息的地方出事了。”
  “怎, 怎么了?”两个姑娘捂唇惊道。
  “原本我上半夜睡醒之后精神十分的好, 可是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感觉全身发寒,手脚冷的没了知觉,眼皮子怎么睁也睁不开,迷迷糊糊中,我看见我面前的火堆变成了蓝色!还有!”他声音乍然提高, 惹得两个小姑娘倒吸了一口气:“我看见前方的山坡上,站着一个黑袍人!”
  “他的手里拿着这个一根一人高的拐杖,月光洒在他身上,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根拐杖上安着一个骷髅头!”他语调越发的低沉阴森,眸子里浸着幽幽暗色,“我看见他一挥手里的拐杖,我们营寨的四周居然突然出现了数十匹雪狼!”
  “狼!”谭嘉月捂唇一惊,她知道狼,去年的春猎晏晗与他的侍卫联手便猎了一头狼来,当时那头狼还咬伤了他的马,若不是晏晗反应快,要被咬中的就是他了。
  “那然后呢?”她急忙问到。
  郑培风见她满脸的焦急,幽深眸子浮上了笑意,唇角一勾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的领子。
  “我当时想将大哥他们喊醒,可我突然张不开口,发不出声音,我也动不了,浑身像是被冰雪冻住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狼群朝我们围了过来!”
  “那然后呢!”卢攸宁急道。
  郑培风突然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双眼瞪大,出声艰难,“那个黑袍人突然高喊了一声,雪狼就扑了上来,其中一头扑向了我,它冲着我张大了嘴,露出长长的獠牙,我还闻到了它嘴里的腥臭味,那是因为它刚刚吃完猎物,我根本动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咬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喉咙被它的尖牙咬穿,血一下就喷了出来,然后下一刻,我的脖子被它咬断,其他的狼也扑了过来,一口一口啃食着我身上的肉,喝着我身上的血,我的肚子被它们咬烂,我的肠子被它们扯了出来,我就这样看着它们一口一口将我吃完……”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仿佛他此时就身处于当时的山林里,正在被群狼啃食。
  “啊!!”卢攸宁捂着耳尖声叫道:“别说了!!”
  谭嘉月早就小脸煞白,吓得没了魂。
  尖叫之后,卢攸宁才反应过来,高声问道:“那你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对!我已经死了!”郑培风阴森森道:“所以我现在是鬼!”
  他张大嘴瞪大眼,两只手僵硬做成抓状,“嗷呜”一声,向二人扑来。
  “啊!!”卢攸宁忙捂住头。
  “哈哈哈哈哈!”骑在马上的郑培风捧腹大笑,拍着大腿笑道:“你们!哈哈哈哈!你们太好骗了!”
  卢攸宁缓缓抬头,紧闭的眸子睁开,见他笑的不能自已的模样,瞬时明白过来她们被他骗了,怒目道:“你!混蛋!!”
  她愤愤地将帘子撤下,转身与谭嘉月道:“呦呦!这个混蛋咱们别再理他!”
  一抬头,却见谭嘉月白着整张小脸,怔怔的看着某处。
  “呦呦?你怎么了?”
  车帘当即被人掀开,郑培风倾身看来:“呦呦怎么了?”
  “呦呦!?”卢攸宁伸手在她眼前晃着。
  谭嘉月这才回神,突然一个嗝打了出来,她大喘着气,拍着胸口期期艾艾道:“吓,吓死我了!”
  言罢,她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二人惊诧的看着,小姑娘的脸瞬时红了起来,臊的躲开二人的视线转身对着车壁,一个闷闷的嗝声再次响起。
  卢攸宁憋住唇角的笑,忙挥手赶着郑培风,“没你事,没你事!”
  “姑娘快喝些水!”照茵忙递了水去。
  车帘再次撤下,里头窸窸窣窣响起小小动静。
  郑培风慢悠悠骑着马,听着车轮声并着闷闷的嗝声时不时响起,嘴角无声的咧出笑来。
  这姑娘,太有趣了!
  他握拳抵住嘴嗤嗤笑了一阵,等到车内嗝声没了,他这才搜了搜笑的有些发酸的脸,轻快道:“今日我带你们去的还不是最好玩的,下次我再给你们去个好去处,保管比今日还畅快,你们何时有空?”
  车帘再次被人掀开,谭嘉月脸上的红晕还未褪下,郑培风看去,她粉粉嫩嫩的脸颊像极了他在北疆极爱吃的一种红果子,小姑娘眼睫轻颤,宛如蝶翅,她羞羞涩涩看向自己,抿唇婉然笑道:“今日多谢郑公子,带攸宁与我去了那么一个好去处。”
  “那我们下次……”
  “下次?”谭嘉月睁大眼,看了眼卢攸宁,又看向他犹豫道:“这个,恐怕我们不行……”
  说到底他们还是陌生,见面的次数不过寥寥几回,今日是意外遇见,哪里又能再特意相约呢?
  郑培风面色不变,仍是轻快道:“我知道,你们京城的姑娘家嘛出行不方便,可惜了,这处的美景若不去看之后便没了,哎,还是咱们北疆的姑娘好,想去哪便去哪!”
  “谁说的!”卢攸宁不服气道:“我们也能想去哪就去哪!”
  “哦~”他点着头,开口道:“既然你们能出来,那咱们下次什么时候再一同……”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路上后面有马车快速驶来的声音。
  他忙回头看去,那马车已经将近眼前,那车上的车夫慌忙拉扯缰绳,“吁”着忙让马停,但两车还是不幸撞了一下,两只车轮剐蹭,撞的二女乘坐的车剧烈一晃,二人齐齐发出惊呼声。
  “没事吧?”郑培风忙下马来掀起帘子询问。
  二女与两个丫鬟都倒在了一起,虽未伤着,但惊吓的不轻。
  那方停下的马车中下来一个书生打扮的年青男子,一身普通布衣,他指着车夫骂道:“我不是说了慢慢行吗?赶这么快做什么?果真不该寻你!”
  那车夫佝偻着身子拘谨道:“还望这位公子宽谅则个,是小的太心急了,全是小的的错!”
  男子挥挥袖,忙朝他们走了过去,对着郑培风深深一揖,满含歉意道:“敢问公子车内之人可有受伤,全是在下之错,只因在下要去参加同侪举办的茶会,交流科考之事,实在不该赶路太急,惊了诸位。”
  郑培风方才正好的兴致被人搅了,哪怕这书生道歉再诚恳也让他内心不愉,他冷哼道:“怎么可能没事,里面全是姑娘,让你在这么一撞,还不惊着?”
  “是,是……”书生尴尬的应着,忙又朝马车深深一揖:“不知里面的几位姑娘可有受伤,全是在下的错,在下愿赔付全部药费。”
  “你赔的起吗?”卢攸宁没好气的掀开车帘,她方才被撞的后脑磕上了车壁,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揉着头,上下打量,见这书生不过一身普通布衣,还大言不惭说愿赔付全部药费,不禁嘲笑道。
  书生面上的尴尬更加厉害,光从马车上看便知道里头的人非富即贵,他确实赔付不起,他作揖的双手紧了紧,掩下心中的羞辱之意,接道:“终归都是在下的错,姑娘想如何惩罚都不为过。”
  卢攸宁还想多说两句,谭嘉月忙扯住她的袖劝道:“咱们既然没事,便还是先回吧,天色也迟了。”
  谭嘉月还庆幸方才那么一撞,不然郑培风的邀约她还不知该如何拒绝,因而好心帮他解解围。
  卢攸宁抿抿唇,她也无心如何,不过想争个口头畅快,她哼了一声,放下了帘子,“罢了,见你这样也赔不了什么,懒得与你计较,郑小公子,咱们走吧。”
  马车缓缓驶远,书生的心中却有些意气难平,他情愿倾尽身价赔付,也不想听见这般施舍的语气。
  无奈忍下心中愤愤,乘车前往茶会。
  茶会上与诸位同要参加科举的学子一番纵情交流,书生心中满怀自信,意气风发,与人对酌至有了几分薄醉,这才要返家去。
  同他人分别后,他悠闲踱步,观着天上闪烁的的星辰,兴致一起即兴吟了一首诗。
  吟罢顿觉此诗极妙,更是脚步轻快。
  他拐进巷口,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跟着,顿觉颈后一凉便要转头看去,一个麻袋便蒙头罩来。
  他被人踹倒在地,手脚被制住动弹不得。
  “是他吧?”
  他听见有人说话,声音阴冷可怖。
  “就是他,今日冲撞了咱们姑娘,老爷叫咱们好好教训教训他!”有人答道。
  “你们是谁?”书生急道,眼前乌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麻袋套在身上叫他挣脱不了,他心中生起恐慌。
  “呵!”有人冷冷笑道:“咱们谭尚书谭大人的女儿也是你惹得起的?胆敢冲撞咱们姑娘,就得付出代价!”
  书生还未及反应谭尚书是谁,铺天盖地的棍棒与拳脚打了下来。
  “啊!!”书生惨叫,试图喊来人,“来人!救命啊!救命啊!”
  那人笑道:“你喊了人也没用,我们老爷岂会怕你这种小小书生?”
  “还敢喊人,把他的腿给我打断喽!”
  “你们!你们这些仗势欺人之人!啊!!”
  书生只觉得瞬时右腿巨痛无比,顿时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3^
 
 
第49章 只要你
  那日回来后钟氏见谭嘉月的心情好了许多, 心中终于放心了些, 私下里不停为她寻找京中各家适龄婚娶的郎君。
  谭济元见她这日夜操劳,连夜里都睡不好的模样, 好心劝道:“呦呦才十三呢,急什么?”
  钟氏愤愤道:“现在不急,以后便晚了, 若等她对太子情根深种,到时有的她苦受!”
  见她激动起来, 谭济元忙安抚道:“好好, 你也别太急, 当心自己忙坏了身子。”
  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你私下替她择亲之事,不与她说?”
  钟氏沉默下来,半晌不语, 谭济元叹道:“呦呦如今大了, 自己有了主见, 你这事若是一直瞒着她, 来日她知晓了,该是何想法?恐怕又要伤心难过一次。”
  “你说的也对。”钟氏枕在他的肩头,怅然道:“儿女都是债。”
  谭济元闻言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也管不了多久了。”
  “哎呀!”钟氏突然一声高呼,谭济元被吓了一跳,楞着眼看她, 她拍着他的肩头道:“我怎的将明之忘了?他的亲事也该定了!”
  谭济元忙头疼的捂着额,连拖带哄道:“夜深了,别再多操心了,歇了吧歇了吧!”
  第二日,钟氏照例带着谭嘉月乘车前往妙云寺上香时,她看着对面的看着车外风景的谭嘉月欲言又止。
  谭嘉月这几日不再像之前那般一直闷在房里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她这几日跟着钟氏学着管家,倒也学的小有所得,得了钟氏的不少赞叹。她知晓,自己再那般,家里人皆会担心着她,既如此,不如给自己寻些事做,既能表现的轻松些,也让他们安心些,然而心中到底如何想法,却是只有她才知道。
  “呦呦,阿娘有些话想与你说。”
  谭嘉月回转头来看她,疑惑偏头,问道:“阿娘要与呦呦说什么?”
  钟氏伸手牵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又伸手抚着她的发道:“咱们呦呦大了,学管家也学的颇好,阿娘这两日,私下里选了几家不错的郎君,等上完香回去,呦呦随阿娘看看?”
  “看,什么?”谭嘉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钟氏笑道:“自然是阿娘帮你择亲之人,我看了几个,皆是不错的……”
  她还未说完,谭嘉月突然高声道:“阿娘给我择亲?”
  谭嘉月震惊了,她本来以为初一那日钟氏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她竟然真的开始给自己择亲了?
  钟氏面上的笑渐渐淡了,她看着谭嘉月,眸中带着慈爱与严肃,怅然道:“阿娘是不想看着呦呦将来苦了自己,你二哥说的是对,太子他……”
  她眸光闪烁着,眼睫轻颤,突然低下头来,低垂的眼帘掩藏住了微微转动着的眸子,小姑娘一瘪嘴,忽得一声哭了出来:“原来阿娘嫌弃呦呦,不要呦呦了!”
  她“哇呜”一声,捂脸嘤嘤哭了道。
  钟氏瞬时愣住,怎么?怎么偏到这乱七八糟的角度去了?
  “呜呜呜!阿娘若是嫌弃呦呦,直说便是,何必费尽苦心要将我嫁出去,倒不如直接将我赶出家门来的直接!”她捂着脸,呜咽泣声从手缝间闷出,带着可怜与控诉,含着无尽的委屈的伤心难受。
  “胡说八道些什么!”钟氏怒道:“谁嫌弃你,谁要将你赶出家门?!”
  小姑娘忙放下手,露出一张通红的小脸,眼眶里噙着泪水,眼尾红红泛着委屈的余韵,她眸中满是可怜巴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欣喜,试探道:“那阿娘不把呦呦嫁出去了?”
  “我……”钟氏待要反驳,便见小姑娘又委屈巴巴的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打在手背上,好不可怜。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