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无限]——咚太郎
时间:2021-09-19 10:03:24

  姜意眠觉得事情就这么简单。
  所以她干脆果断,一下坐了起来,侧头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
  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所惊,犯人们面面相觑。
  「她坐起来了?」
  「是的,她坐起来了。」
  「她发现我们了?她在看着我们??」
  「她发现我们了。」
  「她正在看我们。」
  他们暗中观察的小家伙醒来了,坐起来了,看到他们了!
  确认这一事实,他们怔在原地,又眼睁睁见她,一骨碌,爬了起来!
  「她起来的动作也好可爱。」
  某不值一提的人类男性不合时宜地想。
  接着,她朝他们走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忘记刀疤,忘记潜在的危险。
  他们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集体战术性后退。
  她进一步。
  他们退一步。
  再进一步。
  再退一步。
  直到姜意眠走到门边,踩着方块桌,踮脚从窗户里露出一双眼睛。
  “你们好。”
  她尽可能真诚:“我不是议会的人,你们想不想进来聊一下?”
  一种软糯无害的声线。
  一双清澈到无法形容的眼睛,对他们缓慢地眨了眨,浅蓝色的瞳孔在月下熠熠生辉。
  犯人们瞬间明白什么叫头脑空白。
  随后。
  一哄而散。
  *
  没人。
  一个充满耐心的玩家扒门足足等了十分钟,真的没人回来。
  是她太恐怖了?
  抑或接近太突然,反而令面冷心热的犯人们更加警惕?
  “……”
  今晚第三次头疼,头疼欲裂,可能是过度使用能力的后果。
  姜意眠平静地跳下桌子,平静地搬起被子,平静地铺好床,躺上去。
  今天过得惊险又丰富,稀少的体力濒临透支。
  她需要休息。
  说不定犯人们也需要时间缓冲。
  “晚安。”她没有忘记蛇,“今晚应该不用戒备,你也早点休息。”
  “——如果你需要休息的话。”
  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它静静地在那儿,似乎看着她,似乎没有。
  她没法在一片黑色里分辨它的眼睛。
  “在墙壁上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精神疲惫,意识却难以入眠。
  姜意眠翻了个身,看着这个她始终无法理解的存在,纯属好奇:“你只能在墙上?地面上、床单上可以么?”
  蛇闻言滑下墙壁,依附地面,似鱼一般灵活游曳到床边。
  洁白无瑕的床单垂到地上,它绕着来回转了好几圈,一字一字答:“上,不,去。”
  语调平平的,好像没有多沮丧。
  它还不会沮丧。
  姜意眠换一个问题:“在地面上的感觉,和在墙壁上一样吗?”
  蛇摇头:“没,感,觉。”
  唔,无法想象。
  聊着聊着,困意渐生,在即将睡去的时刻,姜意眠想起一件事:“你有名字吗?”
  没有固定称呼实在不方便。
  蛇一下、一下地摇头:“没,有。”
  姜意眠:“你可以有一个名字。”
  “不,会。”
  这是不会取名的意思?
  “你愿意的话……”
  姜意眠闭着眼睛,声音低下去,说出最后一句淡淡的:“也许我能帮你起一个。”
  蛇伏在床脚,过了很久很久,才木呆呆地吐出一个字:“好。”
  可她已经睡着了。
  它不睡。
  不需要睡。
  因为它本是一种会冬眠的物种,而如今,它获得无比漫长又虚无的生命。
  昼夜在它眼里不过分秒。
  年岁也稍纵即逝。
  即便斗转星移,万物变迁,它隐隐感到,它依旧会停留在这里,进行着永恒的使命,直到被抛弃的那一天。
  它没有去想,究竟是它的死亡,还是它被抛弃的那一天会来得更早。
  它只是觉得,要是它能有一个名字。
  要是这个世上能有一个确切属于它的东西存在。
  或许它就可以尝试摆脱混沌,摆脱束缚,能做更久一点儿的忠犬。
  那就够了。
  “名,字。”
  “忠,犬,名,字。”
  蛇一圈圈盘起自己无形无色的长尾,头颅靠在身体上,双眼对着电子门。
  反复地、无声地喃喃:“名,字。”
  一直到天光乍破,人类的太阳徐徐升起,危机感真正解除。
  它想,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新的一天。
  是它作为新神忠犬的第二天。
  作者有话要说:  噫,还有一章,搞了一半,容我先点个外卖!
  推个文:《别打扰我赚钱[全息]》肆婳v
  顾里重生回来一头扎进了《仙魔》,她要仗着上辈子的游戏经验,囤货、赚钱、变富婆!
  顾客一:“无暇丹有吗?”
  顾里:“有。”
  顾客二:“极品装备有吗?”
  顾里:“有。”
  顾客三:“秘境攻略你总没有了吧?”
  顾里很抱歉:“也有。”
  ——对不起,只要钱到位,我真的什么都有。
  *
  嗯?上辈子渣男渣女又凑了上来?顾里呵呵一笑,把任务物品价格翻了十倍。
  爱买不买,不买你就别做任务~
  渣男渣女气的跳脚,转头想用强的来夺。
  结果↓
  游戏最高人气女团:“有人欺负我姐妹!粉丝们给我冲!”
  最强生活玩家:“有人欺负我师傅!给他们涨价涨价全涨价!”
  各大公会会长:“有人欺负我们合作伙伴?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开战!”
  渣男渣女瑟瑟发抖……
  【疯狂走事业线沉迷变强莫得感情女主X钞能力男主】
 
 
第39章 诸神之子(8)
  七点四十,姜意眠准时醒来。
  昨天割掉的头发,一夜过后长回腰际,松松卷卷的垂挂着,不太方便行动的样子。
  想剪,奈何监狱里没有尖锐物可用。
  何况她还有更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做。
  按广播要求叠好被子,五分钟后,姜意眠双手抱着脸盆,顶着十几双眼睛,正大光明地走进洗漱间。
  “早上好。”
  她对犯人们打招呼。
  白皙脸颊旁,两个梨涡小而浅淡,看上去要多友好有多友好。
  而犯人们或满嘴泡沫,或一脸水光,都是一脸古怪复杂的表情,定定瞧着她,不回应。
  姜意眠面色淡然,找一个位置放在水盆,又朝身边不远处的男人打招呼:“你好。”
  那人正低着脑袋、在挤牙膏。
  抬头一见她,神色僵住,本能地往后退两步,不慎踩在滑腻腻的泡沫水里,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姜意眠想过伸手拉他。
  可他原地一个猛跳,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夺门而出。
  “……”
  看来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没关系。
  一个不成下一个。
  她收回手,已然锁定下一个目标。
  “你好。”
  她走到他的面前。
  他手一抖,型号老掉牙的剃须刀划破皮肤,一滴血珠渗出来,要掉不掉地挂在下巴上。
  第二个犯人捂住下巴匆匆离去。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
  犯人们眼睁睁看着姜意眠以顺时针为方向往前挪,却不在那时躲。
  反而干巴巴杵着,干看着。
  直到她一个一个走到他们面前,单独地、真真正正地对他们说上只言片语。
  近距离看清楚那张精致的脸。
  那双眼,那头漂亮柔软的长发。
  他们沉溺片刻,而后无一例外地,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大步走开。
  没过多久,五楼洗漱间空空荡荡,只余下姜意眠一个人。
  她眨了眨眼,抱起盆,走下楼梯。
  四楼,三楼,二楼,一楼。
  一个楼层都没有放过。
  中间并非没有人动摇。
  姜意眠记得清楚,一共有六个人对她提起嘴角,露出生硬而怪异的笑容。
  三个人木头似的定在原地;
  五个人上前一步,张口欲要对她说些什么,冷不丁被其他犯人用力拽住。
  “不想活了?”
  他们极力告诫:“别忘了刀疤,他会弄死你的!”
  然而那些人压根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形同沉浸在另一个无比美好的世界,他们神色痴迷,激动地大喊:“她在跟我说话,你们听到没有?她居然找我说话!今天就算死,我也要陪她多说几句再死!”
  !!
  “你想得美!”
  “不要脸的东西!”
  “我都忍住了,你别想抢在我前面!”
  其他犯人面容狰狞,咬牙切齿,联起手来,终是硬生生地把人给架起来,抬走。
  痴迷者被死死摁着,仍然大声笑:“你好,你好,嘿嘿,你好,小家伙。”
  姜意眠:“……”
  下一个。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一栋楼里所有洗漱间被一扫而空,整整五层楼的犯人们被她追着往外跑。
  这让姜意眠感到自己如同一个恐怖女鬼。
  不过对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生怕她追不上似的,还时不时放慢脚步,刻意保持不远不近的恒定距离。
  姜意眠颇为公道地想,假如做鬼,她可能是世界上最没威胁力的鬼。
  居然还需要人类同情放水。
  *
  八点,所有犯人集合广场。
  上个副本教会姜意眠一个俗语,叫擒贼先擒王,听起来着实有道理。
  反正已经尝试过不少犯人。
  这一回,她干脆找他们的头下手。
  ——刀疤。
  犯人们皆所畏惧的刀疤,她昨天在食堂里见过,生得格外高,一身肌理分明的皮肉,一头刚硬利落的寸发。
  他在这监狱里好比巨人中的巨人,囚服之下的狂徒,身形与气场皆在人群之中异常打眼。
  所以姜意眠没花多少力气就找到他所在的地方,直直地朝那张长桌走去。
  “刀疤,她过来了!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别说其他人。
  就连昨晚信誓旦旦,认同姜意眠来历不明有风险的独眼,这会儿也不由得双眼发直,心脏砰砰乱跳。
  一张桌上似乎仅有刀疤不为所动。
  他支着一条腿,折起一条腿,脊背骨长而弯曲,坐姿十分松散。
  走近了,她能看见他左半边侧脸上,一道陈年旧疤自眼梢划到颧骨,大约便是他外号的来历。
  “你好。”
  姜意眠在他对面坐下,“昨天谢谢你帮我拿食物袋。”
  她指的是食堂发生的事。
  他没给反应。
  也没看她。
  一层眼皮松松挂着,两只灰白的眼珠一动不动,浅得有些过分,乍一看去犹如一大片空洞的眼白,十分骇人。
  “我叫姜意眠,很高兴认识你。”
  她伸出手。
  一只白而柔嫩的手,越过长桌,直直伸到他眼皮子底下来。
  刀疤扫她一眼,起身就走。
  “我不是议会的人。”姜意眠在后头解释:“我是流民,p97数据库里没有相关记录,确定我违法之后,它就放我进来了。”
  他全当听不见。
  唯独她喊了一声:“刀疤。”
  是他的名字。
  步伐出现一个微小的停顿,他瞬间回神,继续朝混乱的左区走去。
  广场分左右,姜意眠知道这个。
  只是她不了解,右边一度被戏称为缩头乌龟区、苟且偷生区,而左边,原本才是真正的监狱。
  “今天谁?”
  刀疤说得没头没尾,人群里立刻推出一个面带惧色的犯人。
  那人左右张望好路线,拔腿就跑。
  刀疤压低身体,犹如一头迅猛的豹,猛地追了上去。
  不消半分钟,那名犯人被摁在地上,双手抱头。
  一副完全没有挣扎欲望、直接放弃的架势,弄得其他犯人兴致缺缺,嘘声一片。
  “跑什么啊,这监狱里谁能跑得过刀疤?”
  “就是,打啊!”
  “没打就认输,小心他真要了你的命!”
  犯人抖得更厉害,也抱得更紧了。
  刀疤没理他自欺欺人的防护措施,拳头一个接一个往下砸,一次次打进肉里,发出噗噗、噗嗤的声响。
  犯人不断哀号、求饶。
  刀疤一直打到对方声音渐消,慢慢地连闷声痛吟都听不着。
  犯人们都小声判断:“刀疤今天可能来真的,这个活不了了。”
  他才停手,起身。
  一手模糊的血肉,一脸乖张的表情。
  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刀疤接过独眼递来的水,大口大口灌进嘴里。
  在喉咙上下剧烈滚动的同时,他那双沉默但残暴的眼睛,牢牢锁定在姜意眠的身上,让她直接联想到两个字: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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