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无限]——咚太郎
时间:2021-09-19 10:03:24

  蛇跟着念:“姜。”
  姜意眠嗯一声:“陈,林,张,周,裴,你想姓什么?或者这些都不要,应该还有顾,李,赵,钱。”
  蛇慢慢地吐出一个字:“姜。”
  姜意眠这才明白,它不是问她姓什么,而是想要她的姓。
  它想姓姜。
  她的表情一下疏淡很多:“你不能姓姜,换一个。”
  同姓的感觉并不好。
  仿佛对方沦为完全的附庸品。
  也容易造成一种双方关系过分密切的错觉。
  毕竟这才是第三个副本,身为一个玩家,姜意眠不想与游戏中的任何事物牵扯过深,以免时间长了,产生不必要的情感,或混淆现实与游戏的细枝末节。
  她很清醒、很纯粹地在玩一个游戏。
  所以她又写一遍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姓,“选一个吧。”
  声音不大,挺轻软的。
  但那张沉静的面庞上笼着一层弧光,微微低着眼的时候,恍惚间正如一个威严的神。
  说不上喜怒,没有哀乐。
  神的话语不容万物抗拒。
  蛇最终选下一个字:裴。
  它是一条沉默的蛇,姜意眠简单明了,帮它取名为,裴默。
  它却摇了摇头。
  “三,字。”
  它想要三个字,姜意眠干脆利落:“裴一默。”
  姜,意,眠。
  裴,一,默。
  蛇来回念上七八次,低声说:“谢,谢。”
  “不用谢。”
  解决取名的事,姜意眠一直使用能力到精疲力竭。
  赶在犯人们回到广场前,她麻烦蛇把花送回房间,自己靠在桌上休息。
  真的只是单纯休息而已。
  然而画面落在犯人们眼里——
  “快看,她怎么了?她怎么趴下了?”
  “哦,她一定是饿坏了。”
  “也许她正在感到难过,她讨厌这里,也讨厌我们。”
  “都怪某个人!”
  他们幽怨地盯着刀疤。
  而姜意眠一不小心睡了很久。
  几乎整个下午都伏在桌上,埋着脸,一动不动。
  连机器人p97都为此感到担忧,破天荒地踏入监狱广场,询问她是否身体不适。
  她否认了。
  p97一再强调食物的重要性,严厉得像上个副本里的教导主任。
  犯人们从未如此赞同破铜烂铁的意见过,连连点头,拼命点头,心想:今晚小家伙总该乖乖吃饭了吧?
  可是。
  结果。
  他们万万没想到,到了晚上,她居然又不来食堂吃饭!
  怎么可以!又!不!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眠眠:我绝食,我装的。
  不要心疼我,因为你们私藏的小零食都在我面前。
 
 
第41章 诸神之子(10)
  入夜,犯人们再次现身门外,聚众围观他们心心念念的小家伙。
  不过相比昨天的兴奋、雀跃。
  今天的他们,因为她的断食,因为她的无精打采,不由得都感到心情沮丧,一个个犹如霜打的茄子,脸色怏怏。
  一种淡淡忧郁的氛围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
  在这片陌生的忧郁之中,不知谁先沉沉叹了一口气,“她瘦了。”
  隔着门,隐约能瞧见那张铁床上那一小团身形,其他人不由自主地、煞有其事地附和:“可不是,瘦得都没人样了。”
  “本来就小小的,再这样下去,我该担心她像冰淇淋一样化掉。”
  “冰淇淋是什么?”
  “不要扯开话题,谁知道到底为什么她不来食堂?”
  无论进监狱之前,之后,这儿可没人养育过小女孩。
  谁让超自然时代不提倡家庭养育,否认一切情感羁绊的必要性。
  那群该死的议员们一致认为,爱情、亲情都是极易影响工作效率的不稳定因素,是一块人类进步过程中巨大的绊脚石。
  因此自人类离开地球,婚姻、家庭、父母子女的概念接连被消除,法律规定,所有新生的婴幼儿必须由议会接手。
  除特殊优秀人才被提早任用,或综合素材呈劣性评价的人类被放逐到下位区之外。
  绝大多数的人类都在议会名下接受所谓的优化教育、良性培育,直到他们成年,并且对议会表现出绝对忠诚之后,才得以通过独立人格的判断,获得一些芝麻大小的自由。
  ——里头还不包括自由地与亲生父母往来。
  成年人尚且不能,遑论孩子。
  议会极力反对孩子们对议会之外的人、事、物产生依恋情感,所以在这个时代,孩子,几乎只是一个概念性存在。
  那个古老的定理怎么说来着?
  在亲眼看到成长期的孩子之前,孩子们既存在,又不存在。
  毕竟源源不断送去议会的是真正的孩子,至于数十年后走出来的——,谁知道呢?
  监狱犯人们以前都没见过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压根无法猜测小女孩的思维。
  他们绞尽脑汁想了老半天,至多得出一个简单粗暴的结论:正常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拒绝进食。
  如果她拒绝了。
  要么她有问题,要么,食物有问题。
  二者选其一,他们不假思索,偏向后者。
  认为是E级营养液实在糟糕到无法下咽,小家伙才会宁愿挨饿。
  犯人们眉头紧皱,盘点起自己的秘密家当。
  “我有一块硬面包。”
  “我有两颗水果味糖,味道有点怪,但外形颜色好看,而且保质期超长,她应该会喜欢?”
  “蔬菜味压缩饼干,用营养液加工而成的仿制品怎么样?”
  零零碎碎一点,好伙计,私藏还真不少。
  独眼大手一挥,大家返回房间,翻出自己珍藏许久的新鲜玩意儿,一个不留地上交,一并摆在小家伙的门前。
  他们为谁去敲门而发生一阵不大不小的争执,差点大打出手。
  经过不下三轮的低声讨论,最终决定,所有大方贡献私藏的人都值得嘉奖,就由他们统一倒数,负责敲门。
  倒数三秒。
  敲门三声。
  犯人们一溜烟躲到楼梯边。
  姜意眠睡意朦胧地打开门,低头,只见白天蛇大费周章搬过来,又被她训斥后搬回去的零食们,一个不少回到了她的面前。
  脑海里不禁缓缓冒出一个:?
  *
  “怎么样,看见什么没有?”
  “出来了吗?”
  “她看到我们送的东西了吗?”
  后排犯人频频催问,听着前排猛地一个抽气:“嘶——”
  顿时紧张至极:“她不喜欢?”
  阿莱满眼放光:“不,我只是看到她,突然想到一首歌。小白兔,白呀白,两只耳朵竖——”
  “闭嘴,现在不是唱歌的时候,赶紧观察她的表情!”
  一个巴掌怒盖过好,还好,不痛。
  几十个巴掌接连改盖过好,阿莱双手抱头,往外探一半的眼睛,开始实时转播:“她出来了,好像忘记穿鞋子了。”
  犯人们担忧:“怎么可以不穿鞋!刚才是谁敲的门,为什么不提醒她别着急,慢慢来,至少穿上鞋子再来开门??”
  阿莱:“她在看食物了!”
  他们热血澎湃:“!!她高兴吗?收了吗?收了谁的?”
  阿莱:“没有,她走了。”
  饱受打击:“???为什么,难道这些食物她也不喜欢?”
  下秒钟,阿莱:“她回来了,在我们送的食物旁边放了一朵花。”
  “这代表什么?她喜欢我们的礼物,她很高兴,所以她要送我们一朵花?这是交换礼物?”
  “不。”阿莱:“她又把门给关上了。”
  “什么意思?”
  “果然还是不喜欢?”
  “明天该不会还要断食?”
  哎,忧郁氛围去而复返,大家愁眉苦脸坐在台阶上,满心惆怅。
  “不管了。”阿莱蹦了起来,“不管要杀要剐,就算刀疤在这,我也要豁出去,当面问问她不去食堂的理由。”
  周围鸦雀无声,只有一个人拉他:“呃,你确定,就算刀疤——”
  “非常确定,不用拦我,我去定了!”
  阿莱意气风发,才走出去一步,后领被猛地一拽。
  他回头一看——
  “我我我错了啊啊啊嗷。”
  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到地面。
  怎么回事?
  姜意眠贴着墙,隐约捕捉到脚步声,转身,轻手轻脚爬回到床上,装睡。
  那道脚步渐渐走到门边,停了一会儿。
  这时房间里很静。
  房门外没有风,人静,月亮也静。
  良久,门被敲响,一道低哑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你醒着。”
  是刀疤。
  *
  姜意眠坐起来。
  没等她下床,门被推开,一团模糊而庞然的影子落进来。
  在冷光下迅速生长、变形,眨眼之间变成一个比例怪异的、人的形状,而后。
  被它的主人一脚踩住。
  视线上移,姜意眠需要仰起头,才能看清来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一双浸在暗色里的浅眸。
  “吃了。”
  与冷淡的表情不符,他端着一小碗白粥,煮得绵软发烂,微微浮着热气儿,闻起来有一股极淡的甜味。
  是,白粥,啊。
  一个贪嘴的玩家双眼微亮,旋即,稳重地控制住情绪,对着刀疤说:“我不是议会的人。”
  刀疤:“吃。”
  姜意眠:“我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伤害。”
  刀疤眼皮半盖,一排睫毛短而分明,投下一根根影,如扎人的针。
  “吃了再说。”
  他已经让了一步。
  可所有人眼里无害的小家伙得寸进尺,又一次字正腔圆地声明:“我是流民,之前没来过主星。”
  “……”
  四目相对,刀疤面无表情,薄削的唇角抿在一起,往下。
  “听到了。”
  十秒钟后,他终究是这么说了一句,把碗筷塞进她手里,转身坐在床角,双手一抱。
  一副非要亲眼盯着她一口一口吃完的架势,面相极其冷恶。
  目的达到,姜意眠倒不在意他的注视,道谢之后捧起饭碗,因久违的白米饭,连双眼都颇为欢欣的眯起。
  更像一只餍足的小动物了。
  阿莱如是想道,大着胆子走进门。
  见刀疤用眼尾瞥来一眼,没阻拦,他心中暗喜,赶紧大步上前,轻声打招呼:“嘿,我是阿莱,你叫什么名字?”
  姜意眠有些含糊地报出姓名。
  “姜意眠。”
  “眠眠。”
  “好听好听。”
  阿莱居然没被轰出来,其余犯人忙不迭也挤进来,脸上挂着硬挤出来的核善笑容,竞相提问:“你今年多大了?”
  “为什么没有在议会规定的养育所生活?”
  “你来自哪?”
  “为什么入狱?”
  姜意眠慢慢把饭给吞下去,脑子转了一圈,才半真半假地答:今年十八岁,失去记忆,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
  至于入狱原因……
  她轻描淡写地道出自己的光辉战绩,震得众人目瞪口呆。
  “你们呢?”
  想要稍微多了解一点。
  才刚打破对方的防备心,在打探反动派消息之前,也需要的一些普通话题作为铺垫。
  姜意眠反问:“你们为什么在监狱?”
  阿莱腼腆一笑:“我喜欢唱歌,家里还有把吉他,被人举报了。”
  “我是因为酗酒,哈哈,被警告过很多次了,老毛病改不掉。”
  “走私枪支。”
  “呃,违法进入古地球?”
  “反对议会主张,宣扬享受主义。”
  ……
  各种各样的理由。
  除却一个胳膊粗壮的犯人自称杀了议会走狗,暗杀议员失败后被送进监狱。其他大多数的罪名,在姜意眠看来,都不太能理解。
  包括她自己的讲故事入狱。
  “为什么唱歌会入狱?”
  她这个问题,在他们看来实在天真得过分。
  “当然是因为禁止娱乐。”
  “音乐、舞蹈、美术、游戏,一切议会认定的非必要文字、影视作品,都是禁止项目。”
  “生活方面还有过分精致的食物,服装之类。比如你手里这碗白粥,来得可不容易,万一在外面被发现,相关人员非进监狱不可。”
  “别忘了私自圈养动植物,严重违法行为。”
  “非要说的话,超自然时代之前我们享受过的所有东西,现在都被禁止了。”
  禁止娱乐。
  禁止一切娱乐。
  进入这个副本以来,姜意眠不下三次听到这句话,至今才深刻领会,原来这里真真正正地禁止一切,并非玩笑。
  她不明白:“为什么禁止娱乐?”
  犯人们哈哈大笑,语气嘲弄:“为了一心发展科技,实现伟大的超自然计划,娱乐至下,效率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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