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稳拿死神剧本——圆圆的圆
时间:2021-09-21 05:49:27

  下意识的,少年放声大哭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告状,“祖母,她打我,呜呜呜,快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住嘴。”老夫人本来心疼的不行,一句“心肝”已经到了嘴边,听见少年的后面一句话是顿时变了脸色,抬起了一半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小小年纪口无遮拦,看来是我平时太骄纵你了。”
  少年从未被祖母如此严厉的训斥过,惊的忘了哭泣,他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上首的老太太,“祖.......嗝........母?”
  “唉哟,我的小少爷,您没伤到哪里吧。”宋嬷嬷已经快步走了门前,小心的将少年扶了起来,一边轻轻拍打他身上的灰尘,一边焦急的问道。
  “唔~宋嬷嬷。”少年听见有人关心,小嘴一撇,忍不住又要放声大哭,沈晞和闭了闭眼睛,额头青筋跳了几跳,最后实在没忍住冷喝了一声,“闭嘴!”
  声音隐含杀气。
  沈明濯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因为收不住还打了一个哭嗝,他懵逼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听了一个陌生人的话。
  明明他连爹娘的话都不听。
  “你.........”沈明濯反应过来,指着她的鼻子刚想骂人,就见对方像是懒得看他似的转过头,快走两步离他们远远的,对着祖母道,“贵府的家教.........”她顿了一下,似是在组织语言,又似是不知该如何说,“真是见识了。”
  一个大家闺秀名门贵女动不动就哭的跟死了爹似的,一个豪门少爷跟个智障似的说话不带脑子,冲动还暴躁。
  如果国公府的人都这么个德行,沈晞和觉得这家子迟早要完,她还是赶紧弄清楚真相,还了生恩就撤,免得被他们牵累。
  老太太闻言老脸也忍不住一红,只是她功力深厚,板着脸没让别人看出来,但是呼吸声却重了一分,她用力握着手里的佛珠,一字一顿的道,“将小少爷送回韶年苑闭门思过。”随后,她又加了一句,“顺便把《礼记》给我抄十遍。”
  沈晞和闻言眼皮一跳,不知为何想到了李夫子送自己的那本《礼记》,这本书多少字来着,为什么她感觉后背毛毛的,总有种自己也会背诵且默写全文的预感?
  “是。”宋嬷嬷应了一声,克制住了脸上的关切,将小少爷送回了韶年苑,等再回来的时候,寿松堂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两个年级相仿的姑娘一左一右的坐在老夫人的手边,一个面色羸弱略带惶恐,一个神色自若从容大方。
  宋嬷嬷看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少女,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还真是刻在骨子里,溶于血脉中不可改变的。
  她放慢了脚步,收敛好脸上的表情,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厅堂。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三小姐紧紧揪着自己的帕子,轻声细语的道,她悄悄的觑了一眼沈晞和的神色,却见那一张脸上十分平静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心中不由更加紧张。
  沈晞和面上淡定其实脑海里早就掀起了巨浪,“小德子,你觉得她说有几分可信?”
  小德子:“七八分吧。”毕竟她和她素昧平生,两者除了出生时毫无交集,除非她也是穿越的,生下来就记事并通晓世事。
  但那也说不通,都瞒了十三年为什么要突然爆出来?让这件事永远埋在地底成为一个秘密对她更有利。
  “莫非........”小德子有个一个猜测,沈晞和问道,“什么?”
  小德子:“她和外表一样,是一朵纯洁无暇心地善良的白莲花。”
  沈晞和:“........”
  就知道不能指望小德子一个直灵。
  “那你说是什么?”小德子见她不同意,反问道。
  “你要抛开表面看本质。”毕竟是自己的书灵,沈晞和多了几分耐心,“且不论她善不善良,就说她为什么能梦见我才是国公府真正的小姐。”
  “如果是普通的梦,为何会这般深信不疑?如果不是,又是什么契机引发了她的梦境?这里面疑点太多了。”
  沈晞和知道有些人生来带有神通,甚至能预见未来,但那要么是前世修来的能力要么就是此世上天的赠与。
  但若真是预知未来,“你觉得她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让我回到国公府?”不是沈晞和自夸,就三小姐这点段位,真不够她玩的。
  虽然不想承认她的优秀,但是从方才的交锋来看,这个三小姐确实有些弱了。
  “不是有些,是很弱。”沈晞和纠正,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她这么浅的道行究竟是怎么安全活到现在的?难不成欧皇附体?
  “那你说是为什么嘛。”
  沈晞和:“不知道。”但她心中其实有了一个猜测,只是需要证明。要证明这个猜测,她得先留下来。
  所以在老太太和三小姐的极力挽留下,她推辞了两番后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被下人带到了一处客院。
  院子宽敞干净,卵石铺道,花木扶疏,房间里收拾的整齐有序,连被褥床单都是刚换上不久,还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
  但小德子却不满意,“我觉得那老太太不怎么喜欢你。”
  按理说沈晞和的身份已经板上钉钉就差临门一脚,她不说待她和那个三小姐一样,也不用冷淡的跟个外客一样吧。
  这明显就是偏爱。
  “这很正常啊。”沈晞和倒觉得没什么,“毕竟我刚刚还踹了她的心肝肉,弄哭了她的宝贝蛋,不招人待见是应该的。”
  况且她这么多年都没在身边承*欢膝下,本就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老太太感情上偏向三小姐情有可原。
  “你还说呢。”小德子听她提起这点就忍不住唠叨,“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就不能忍忍嘛,那么冲动做什么。”
  “本来就没多少人欢迎,这下更结了仇,以后你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那小子欠揍。”沈晞和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床顶上的花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桃子啃了一口,含混不清的道,“而且谁不让谁好过还不一定呢。”
  小德子想想这位以前的战力,不由为国公府的诸位点了一根蜡,但愿他们能活到寿终正寝。
  无量天尊。
  .......
  魏紫院内,石榴端着一盘桂花糕走进正房,福安公主半掀起眼皮,对着给自己捶腿的小丫鬟摆了摆手,小丫鬟恭敬的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来了?”
  “来了。”石榴给福安公主倒了一杯热茶,凉了片刻后方才递给她,“被老太□□排在青松苑。”
  青松苑是客人暂居的地方,老太太心里对这个亲孙女的态度一目了然。
  “哼,穷讲究罢了。”福安公主轻啜了一口香茶,漫不经心的问道,“三小姐呢?”
  石榴蹲下身接替小丫鬟的活,一边捶腿一边回道,“刚进门就哭了一场,回来就关进自己屋子里,连午饭都没用。”顿了顿,她询问道,“我们用不用.........”
  福安公主勾了勾嘴角,上挑的眼尾中泻出一抹流光,“这才哪到哪,看着就是。”
  石榴恭声应道,想起什么,抬起头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小姐将小少爷给打了。”
  福安公主“咦”了一声,来了兴致,“跟我仔细说说。”
  与此同时,韶年苑内,一个穿金戴银的年轻妇人看着儿子腹部的脚印,气的珠钗晃动,脸色涨红,“岂有此理,一个平民丫头居然敢打我儿子,姑奶奶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
  “二喜,四福,抄家伙跟我走。”
  “哎。”两个身材结实的丫鬟应了一声,一个从腰间抽出了一软剑,轻轻挽了一个剑花,寒光闪动,气势逼人。另一个则捏了捏手腕,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骨骼转动声,跟在年轻妇人身后气势汹汹的朝着青松苑而去。
  所过之处丫鬟婆子小厮下人纷纷避让,直到人走出去老远确定她们听不见了才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哪个不长眼的又惹了这位姑奶奶啊,看着架势要倒大霉了。”
  “看她们的方向好像是去青松苑的,听我大姑家表妹的邻居的儿媳的妹妹说,今天青松苑只来了两个客人,一个是位十分年轻的小娘子,一个是位十分漂亮的年轻妇人。”
  “那能经得住三夫人的鞭打吗?”
  “这.......”旁边的人声音迟疑,抬头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空,“看运气吧。”
  就在此时,回廊里转出几个人影,为首的那个昂首阔步器宇轩昂,一袭青衫穿在身上愈发衬的身姿挺拔,面容儒雅,虽然眼角染上了岁月的风霜,但更有一股岁月沉淀后的沉稳,也难怪这么多年了仍旧有不少大媳妇小娘子前赴后继的想要给他做二三四五六。
  “见过国公爷。”未等来人走进,下人们纷纷躬身行礼,态度恭敬神色敬畏,可比面对三奶奶时庄重多了。
  “嗯。”荣国公轻轻颔首,看见他们都退到了走廊外,随口问了一句,“方才谁过去了?”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的不敢直言。
  荣国公眉心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听见一个被推出来回话的下人道,“三奶奶带着二喜和四福过去了。”
  顿了顿,他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二喜还握着软剑。”
  荣国公一听顿时按了按额角,一双虎目扫了过来,带着不轻不浅的威压,“去哪了?”
  下人压低了身子,指着身后道,“青松苑。”
  荣国公抬步就往青松苑走,刚走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住,“今天青松苑可有住人?”
  “有的。”一个负责打扫客院的丫鬟恭声道,“巳时末的时候住进了两位女客,一位姑娘看着和三小姐差不多年纪,一个稍大些作妇人打扮。”
  荣国公一听就有数了,脚下的步子顿时加快,到了后面几乎都小跑了起来。
  身后的仆从从未见过荣国公在自己家里还这么着急过,心中很是惊讶,纷纷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福安公主也披上了一件蜀锦云纹披风,走小路朝青松苑而来。
  青松苑内,沈晞和并不知道即将和自己的生母与祖父见面,正在和林宁一起吃饭,这一路上林宁人如其名十分安静,哪怕进了国公府也是什么问题都没问,像个影子似的跟在沈晞和身后。
  就在这时,一道嚣张的女声在石拱门外响起,“哪个不长眼的伤了我儿子,给老娘滚出来!”
  说着,长鞭破空甩在了地面上,砸出了一片飞尘,三个女子的身影一前一后的从尘雾中款款而来,整齐划一,气势十足。
  听着这熟悉的语气和开场白,沈晞和放下筷子,朝着来人看去。
  为首的年轻妇人五官英气却化了一副不适宜的浓妆,扬长避短还完美的掩盖了本身的气质,头上插满了金簪珠钗一片珠光宝气晃得人睁不开眼。
  身上穿了一件宝蓝色的齐胸襦裙,将身材衬托的愈发扁平不说,还拉低了身高,明明有一六五看起来却不足一六零。
  而她身后的两人,一个身材魁梧一看就是练家子,一个倒是身材匀称只是提着一把寒光湛湛的软剑,一脸凶悍的匪气。
  沈晞和挑了挑眉梢,这是要打架?
  小德子叹了口气,“早跟你说忍忍的。”看吧,种花家不外道的传统--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话是这么说,它的语气却没有半分退缩,只是习惯性的嘱咐了几句,“别把人打残了,不好收手。”
  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呢。
  “看什么看,是不是你伤了我儿子?”蒋秀秀眉梢一挑,一鞭子甩了过来。
  “小心。”林宁下意识的扑了上来,想要挡在沈晞和面前,却在中途被一只手拽着胳膊转了一个圈,再回神已经站在了沈晞和身后。
  “站远点,别伤到。”沈晞和头也不回的道,“这里用不着你。”
  林宁看着她的背影,瞅了一眼三张写着“我不好惹”的脸,咬了咬唇转身走到了门口的位置,同时一只手悄悄的握住了手腕上的木镯,一双温婉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看着她们,眸底深处有内敛的杀机悄然浮动。
  “你还敢躲?!”蒋秀秀见对方躲过了自己的鞭子顿时更来气了,一条镶满宝石的长鞭甩的虎虎生风,像条毒蛇般朝着沈晞和扑了过来。
  沈晞和运转扶风,左闪右挪间绕出了长鞭的攻击圈,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捏,“啊。”
  蒋秀秀痛呼了一声,长鞭脱手,沈晞和用脚尖一踢,握在了手中,反手一甩,挡住了二喜攻来的长剑,同时身子一个后空翻,避开了四福的无影脚。
  二喜和四福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郑重,当下不再留情,一左一右配合默契的的缠了上来。
  沈晞和后退拉开距离,运用长鞭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以一敌二,平分秋色。
  “你别压着啊,使出三分力算什么,对方还以为你好欺负呢。”小德子越看越不对,这家伙都筑基了,别说两个,就是二十个也是游刃有余,她明显是在放水。
  “藏拙懂不懂。”沈晞和不懂鞭法,但懂兵法,知道控制节奏把控全场,所以二喜和四福虽然配合默契看起来稳稳占了上风,但实际上一分便宜都没占到。
  “总不能一上来就把底牌都露了出来,那以后还怎么玩。”都被人摸透了,不安全。
  沈晞和的神识越过墙壁落在离这里只有几步之遥的两拨人身上,心中计算着距离,在双方抵达门口的那一瞬,忽然泄去手中的力道,长鞭被软剑卷走脱手而出,整个人踉跄着往前倒去,就在这时,四福一个回旋踢刚好落在了沈晞和的小腹上,她像一个抛物线,摔在了身后的石阶上。
  一缕鲜艳的红色顺着嘴角淌下,与此同时,一道厉喝自前方响起,“放肆!谁让你们动手伤人的!”
  荣国公看着蒋秀秀三人怒目而视,冲身后的仆从命令道,“快去叫大夫。”
  几乎跟他同一时间达到的福安公主眸色一冷,红唇缓缓勾起,声线温凉,“三弟妹好大的火气,三个打一个,这难道就是将军府的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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