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特助神色复杂。
“我在你们公司刚建设成的时候开始存在于这边了，刚开始只能是从雕塑里面往外头看，但随着我灵体的的逐渐恢复，我活动的范围逐渐就变成了一整间公司，但是还是不能离开这里。”
“可以说，我见证了这家公司从刚起步到现在慢慢做大做强的阶段，我真的很佩服你们公司的领导人，无论是前任还是现在这个。”
“只可惜……这家公司的前任被不怀好意的人给害了。”
莫特助瞪大了眼睛。
对啊！既然这只鬼是从公司刚建成的时候就在这边了，那关于晋江河的一些东西他肯定知道的比晋奈何说不定都多！
但出人意料的是，老爷爷鬼却是摇摇头：“这件事情我不太了解，好像跟你们华国的一些奇怪的仪式有些关系，我作为外国鬼，根本就看不懂。”
“那你还知道是谁这么干的吗？”
“是一个经常坐轮椅的，但是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莫特助和晋忘川瞪大了双眼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莫特助说出了那个所想之人的名字：“晋浩林？！”
“对，好像就叫这个名字。”老爷爷鬼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但莫特助又发起愁来。
虽然知道了幕后凶手是谁，但很多过程中的细节他都不知道，而且看对方的意思，晋江河是被华国玄学有关的方法给害的，这种方法通常上不了台面，而且说出来也没人信。
“你们过段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让这个小朋友去看看。”老爷爷鬼说完还冲晋忘川眨眨眼睛，“我能感觉到这位小朋友体内有着和以前我见过的那些鬼截然不同的强大力量。”
“嗷~”突然被cue，晋忘川严肃着一张小脸点点头。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怎么说也算是他半个爸爸了，更何况这两天原身的记忆和晋忘川的记忆总有些融合的趋势，总让她分不清这些记忆到底是她的还是原身的。
所以在现在的晋忘川小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想法：救爸爸。
更何况她是鬼王呀，是所有鬼怪和各种邪神阵法的鼻祖，阎爷爷也教会了她好多了！
更何况就算她看不出来，她也能去冥界捉鬼行去找温耿帮忙。
“说回刚刚的问题吧，在你们公司待了这么久了，也算是对你们公司有感情了。”老爷爷鬼摸摸晋忘川的小脑袋，“以前年轻的时候喜欢拼拼杀杀的，现在老啦，没有年轻人的拼劲儿了，更别说现在已经去世。”
“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我以前的家乡。”
“就想做做这家公司的编外人员，养养花种种菜，再养养小朋友。”
老爷爷鬼看向晋忘川。
晋忘川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慌：“……我！我有爸爸了的！你这个年纪，可以做我的爷爷……”
莫特助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几十年前的商业鬼才来给他们公司当编外人员！
虽然这位老爷子是十几年前就去世的了，但他的很多经商手段在当时算是领军水平，就算是放到现在都算是比较超前的了，一点都不过时。
甚至还有专门研究这位老爷子的，但那些研究的人也只能算是研究到了个皮毛而已，要达到这个老爷子的境界恐怕还得过个几十年。
“所以你们能告诉我，这家公司最近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老爷爷鬼语气和善地问道。
莫特助尽量用比较清楚的语言跟对方解释最近出的事故。
他当时是作为全能型人才被招到晋氏的，英文水平比周翻译差了一点点，但好在沟通并没有问题。
老爷爷鬼一边耐心听，一边点头应和着。
晋忘川就看着老爷爷鬼和特助说着说着就不给她翻译了，居然开始自顾自说起来。
叽里咕噜的，语速又快，晋忘川根本就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终于，莫特助说完了，一脸忐忑地看向对方，等待对方的回复。
老爷爷鬼思考了一会儿，想拿起桌上的纸做个示范，却没想到穿了个模。
他有些尴尬地笑笑，给晋忘川示意他想要那张A4纸和笔。
晋忘川虽然被忽视了一段时间，但还是帮忙把老爷爷鬼想要的东西变成了灵体的状态。
接着她就看到老爷爷鬼接过那张白纸和笔，说了声“thanks”就继续写写画画跟莫特助探讨商业问题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晋忘川就看着莫特助的神色，从茫然无助，到恍然大悟，再到瞠目结舌，最后到一脸崇拜。
晋忘川嘟起嘴巴：“……”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就不能让忘川也听听嘛！
最后说完，老爷爷鬼深藏功与名，徒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莫特助。
“前辈！真的太感谢你了！”莫特助双眼发亮茅塞顿开，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摇了几下，转身就要走，“我现在就去处理——”
“你等会儿！”老爷爷飞快地抓住莫特助的衣服眯起眼睛，一脸奸商的神情，“其实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莫特助：“……”
他怎么忘了对方可以称得上是现代经商人的老祖，就算是看起来再和蔼，本质上都是个奸商。
他们经商的，心都脏！
“前辈，您还有什么想要吩咐我去做的吗？”莫特助语气柔和的不能再柔和，将伺候自家龟毛老板的十八般武艺都掏了出来，一脸谄笑地说道，“只要我能做到的，您尽管提。”
“其实我到你们公司这么多年，一直没吃过你们公司的饭。”说起来老爷爷鬼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虽然是个鬼感觉不到饿，但是我……我有点馋。”
莫特助：“……”
“我在生前有幸吃到过几道华国料理，一直都忘不了那个味道，到这边也是，华国料理的气味实在是太香了。”
“其实我也尝试过偷偷地去食堂找几道饭菜来吃，但是你看，我现在连触碰到桌子都做不到，更别说吃饭了。”
莫特助：“……”
“所以，你能每天都过来给我送饭吗？”
“如果还有这个小朋友陪着我一起吃就更好了。”
“我没孩子，晚年的时候免不得有些寂寞……”
莫特助：“……”
你还是馋着吧。
第28章 舞蛇老道？
最后莫特助还是答应了老爷爷鬼的要求。
莫特助简单解释了几句晋忘川的特殊情况, 终于将条件砍到“每天带饭”，只不过需要晋忘川帮忙将食物转化为灵体。
在晋忘川不在的时候，莫特助也想出来了一个办法, 他先买几天份儿的饭, 然后让忘川全部转化为灵体, 每天给老爷爷鬼送点过去。
反正转化为灵体的食物也不会坏。
莫特助心疼自己钱包的同时又觉得好像还挺值的。
最起码经过尽力补救, 晋氏并没有遭受想象中那样大的损失，也间接地保住了他的饭碗。
也不知道莫特助是怎么跟晋奈何说的, 晋奈何并没有怀疑消息来源，反而觉得很有道理。
这几天晋奈何和晋忘川一直都住在公司, 经过这次的重创, 晋浩林逐渐在董事会中丧失话语权, 晋奈何顺理成章地接过直播部。
见着哥哥的直播部好像已经办起来了，那么！
说服冥界捉鬼行那些鬼怪去直播的计划就要提上日程了！
既然他们都很厉害的话, 肯定能赚到钱的！不至于让自己连饭都吃不起。
这天晚上晋忘川趁着夜深人静, 悄悄用上次的方法脱离了本体，顺着原先的记忆跌跌撞撞找到了冥界捉鬼行所在的位置。
这次的冥界捉鬼行并不是上次那种简陋木质风了，想来是上次唯二的两堵墙也倒塌, 只能重建。
连原来的基础都没有。
这次他们居然换了个风格, 整栋房子都是用金属拼凑而成。
晋忘川瞪大了眼睛。
这个，好像比木头还贵啊！难道是捉鬼行突然, 有钱了？
当走到距离房子特定的距离时，晋忘川猛然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将她吓了一跳。
吓得她小翅膀都支棱起来了，上面覆盖着的绒毛毛都有些炸开。
晋忘川后知后觉。
嗷，这个是结界。
在习惯那阵几乎要把人震聋的音乐声之后，晋忘川踮起脚尖, 伸手在大门上当当当敲了三下，发出一阵金属的清脆撞击声。
还没等对面开门，晋忘川就被门上的其中一块金属吸引住了目光，那块金属刷上的是亮眼的红色，晋忘川看那一小块越看越眼熟，没忍住读出了声：“可口可……”
晋忘川后退一步瞪大双眼：“……”
晋忘川正震惊着，随着一声金属的撞击声，门开了。
鬼怪欢乐的声浪从屋内传出来，开门的人惊讶道：“忘川？你怎么来了？”
“落巳哥哥。”晋忘川眼睛一亮，屋内热闹的气氛吸引住了她的注意，“你们在做什么呀？”
秦落巳眼睛依旧雾蒙蒙的，他无奈说道：“大人们在开Party。”
“嗷~”晋忘川答应着，刚进到屋里就被一阵强烈的五彩灯光晃了眼睛。
晋忘川：“……”
虽然这点小伤害对晋忘川来说也不算什么，但她还是有点不太高兴。
“什么是趴体呀？”晋忘川指着那群随着音乐节奏群魔乱舞的鬼怪，奇怪地问：“这也不是全都趴在地上的呀。”
秦落巳：“……趴体就是……”
说到最后他好像是放弃了挣扎了似的，小老头似的叹了口气道：“你自己看吧。”
“嗷？”晋忘川看着充满着快乐气氛的鬼怪，她刚刚因为被吓到的心情也稍微好了点，“看起来很好玩嗷~”
这次冥界建造的房子是圆柱形的，现在玩的时候就将办公桌全部往墙边挪，在中间开辟出一块大场地，最中间的地方有个大台子，上面有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嘻哈鬼正拿着一个话筒鬼哭狼嚎的唱着歌。
一旁还有吉他手和鼓手在一旁给他伴奏。
“你们的课余活动还挺丰富的呀。”晋忘川看到这副场景，突然觉得这些鬼怪好像过的也没有她想的这么惨。
秦落巳捂脸：“差不多吧。”
“同事们！嗨起来！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现在似乎正到一首歌的间奏，那个主唱鬼说完这句话，就将话筒固定在前面的支架上，然后轻轻松松将自己的胳膊掰了下来。
然后一边随着节奏左右摇晃，一边将自己的胳膊当做应援棒前后摆动。
看到这，不少鬼怪都学着上面的主唱鬼，一把子将自己的胳膊掰下来。
一时之间，场下居然就全是断手了，既滑稽又诡异，如果不是晋忘川知道这个是冥界捉鬼行，还以为是进入了什么大型邪|教组织，正在组织什么害人的仪式。
晋忘川古怪地一滞：“……”
看到双手居然是这么看的吗！
秦落巳：“……”
虽然这和人间的party差不多，但这群魔乱舞的样子还真的有点辣眼睛。
“你们为什么要设结界啊？”晋忘川好容易适应了令她不怎么舒服的音乐声，她踢着地上的小金属块，“刚刚都把我吓了一跳。”
“这边是居民区，不能扰民。”秦落巳给晋忘川搬了个小凳子，看起来像是没办法地讲道，“温耿大人经常教育我们，要做良好公民，不要给周围人群带来麻烦。”
晋忘川刚想坐下，就听到秦落巳这句话：“……”
居然还注意个人素质，是个好鬼！
“那你们这个房子是新盖的吗？”晋忘川抬头看看，大声道，“感觉好酷。”
秦落巳沉默一瞬点点头。
他还是不告诉对方这房子的大多数材料都是从废品回收站里捡回来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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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晋忘川像是被前面的欢乐气氛所感染，居然也站起身来跟着音乐扭了起来。
只不过扭也和周围格格不入，小小一个的三头身比例，扭得跟个胖水桶一样，让秦落巳没忍住笑了起来。
晋忘川扭着扭着就有些得意忘形，没注意到将自己的小翅膀张开来，鬼王的气息也放了出来。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居然连一个鬼怪都没有了，音乐停了，就连在台上唱歌的嘻哈鬼都跳下了台子，和其他的鬼一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晋忘川：“……”
“你们怎么了呀？”
“继续跳呀。”
晋忘川看着那些鬼怪，突然冲到其中一个鬼怪的面前，眼睛变成了血红血红的颜色，张大了嘴巴——
“啊——”
那个鬼怪居然被逼出了少女音，他尖叫一声，口吐白沫被吓晕了。
晋忘川小小声地嘟囔着：“……怎么做了鬼了还这么胆小。”
这场闹剧也惊动了在楼上做账本的温耿，他依旧是那身粗麻布制成的西装，看到下面的鬼怪都以晋忘川为圆心躲得远远地，奇怪地问：“怎么不开了？”
但下一秒他感受到那股气息之后就了然，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们连鬼王的气息都怕？”
“还好意思说出去自己是鬼王的子民呢？”
周围的鬼怪都是敢怒不敢言。
温耿虽然性温，但整个就是一黑心的资本家，别看平日里看起来挺好说话，却恨不得让所有的鬼都二十四小时奋斗在工作岗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