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佛系日常——stillhet
时间:2021-09-26 08:12:23

  可谁知后来那王丽仪竟大胆讨要,还好表哥没给那个蠢妇,知道王丽仪讨要无果后,她便一直等着戒指被送来,谁知一日又一日,她早忘了这枚戒指,却在这时又见到了!
  这么珍贵的贡品,怎么会在纯月仪手里?
  娴妃心一阵阵酸涩,一时心乱如麻。
  恭维皇后片刻后,又有几位胆大的命妇开始与娴妃、宁贵嫔两位有孕妃子热络起来,娴妃这才打起精神,将不舒服藏入心底,与命妇你一句,我一言,双方打着算盘,各取所需,其乐融融。
  流水宴到了末尾,众人皆心满意足,御膳房在此时上了最后一道甜汤,名为芍药玉珠汤,色泽粉嫩诱人,花瓣飘散其间,叫人舍不得破坏。
  娴妃来了芍药宴已经是破例,只是想与母亲见上一面,来之前便想着不会动宴上一菜一饭,但甜汤泛着微甜气息,看着十分精致,叫她端着细看了好一会。
  就在她打算放下时,忽听不远处有宫女为纯月仪介绍道:“这道芍药玉珠汤乃是皇上特地让御厨为娴妃娘娘研制的补汤,最是滋补养身呢。”
  竟有此事?
  娴妃眼睛咻忽一亮,心中滋出些甜蜜,难不成这就是表哥给她的惊喜吗?
  欢喜之下,她失去了大半的戒备,几勺芍药玉珠汤便入了口。
  流水宴撤下,笔墨纸砚被一一供上,皇后今日可算是大出风头,满面春风道:“今年的芍药开得格外艳丽,定是寓意大越朝在皇上的治理下风调雨顺……本宴彩头为皇上亲赐的玉如意一对,各位夫人与妹妹,动笔吧。”
  能进后宫之人琴棋书画怎么都沾两样,连纪挽棠都在无聊的后宫生活中练出了一手“好”字,此时绞尽脑汁倒也写下了一首中规中矩的诗,怎么着都能与乾隆帝匹敌。
  做完“作业”后,她忍不住抬头稍稍张望,想看看别人的进度,结果发现这些个妃嫔一个个都身怀绝技,这个作画栩栩如生,那个作诗朗朗上口,她的作品立马就被比到泥里去了。
  偷偷捂住弱小而无助的诗,在她逐渐沉默时,忽见不远处的林皎夕,那张素雅的画纸上被泼上了一堆不明物体。
  这是被欺负了?
  纪挽棠皱眉,凑近些,仔细一瞧,人呆住了,只见那些不明物体,压根就是林皎夕自己画上去的。
  她有些想笑。但是她憋住了。
  或许林皎夕是开头普通,结尾惊艳的画手呢?
  然而她盯了一刻钟,只看到画纸越来越脏,林皎夕也越来越惊慌失措。
  她被可爱地想笑,可别人不只是笑,还是恶劣的嘲笑,只听一旁几位命妇闲言碎语:“嗤,粗野出身就是低贱,好好的一张纸被糟蹋成这个模样,也不知道陆家的人瞧上她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狐媚子呗,迷得陆家那小子连父母之命都敢违抗,硬是要娶她,成了京城里最大的笑话!”
  “可不是,还连累我们,竟要与如此卑贱之妇同处一室,真是丢死人了。”
  林皎夕拿笔的手顿了一下,气息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纪挽棠甚至见到她的手摸了摸腰侧,如果没猜错,那是习武之人佩刀之处。
  然而那几个命妇浑然不知,贬低之话一句接着一句。
  或许是两人实在有眼缘,纪挽棠心生不忍,忽的站起,坐到了林皎夕边上,冲那几位命妇笑了笑:“几位夫人聊得如此火热,不知我可否能加入你们。”
  命妇们认得纪挽棠,纪家不足为惧,只是纪挽棠近几月异军突起,她们有些忌惮,但还不至于讨好,便假笑了两声:“自是可以。”
  纪挽棠也笑了,忽问起挑头的那个命妇:“您便是薛家夫人吧?”
  薛夫人笑笑不说话,一派“大家之范”,谁知纪挽棠下一句让她直接破了功:“哦~我在闺中时常听说你家公子,将青楼当第二个家呢,那时就有传你家儿媳妇闹着要合离呢,如今离了吗?”
  薛夫人优雅的笑容龟裂,有位塑料姐妹花忍着笑道:“离了离了,那都早八百年前的事了。”
  纪挽棠捂嘴而笑,矛头又对准了下一位:“钱尚书家夫人是吗,听说你儿子三十岁了还是一阶白身呀,最近还在科考吗……还在考啊,听我一句劝,别浪费光阴,考不上就是考不上,也别怪钱公子,或许是因为爹娘不够优秀……”
  钱夫人神情呆滞。
  “英国公夫人,久仰久仰,听说您最擅长给英国公挑小妾,自己独守空闺有十年了,哎呦,我真是佩服你,要向你学习,你这大度劲全大越朝能找出几位呢?”
  英国公夫人怒不敢言。
  几句过后,命妇的脸就如同烧焦的锅底,漆黑吓人,心里想扒了纪挽棠的皮,面上却因她的宠妃身份不能露出分毫,梗地直翻白眼,纪挽棠却风轻云淡地转头与林皎夕聊天去了,谁管她们?
  林皎夕满眼感激,低声道:“多谢纯月仪出言相助。”
  “举手之劳。”纪挽棠不在意地笑笑,“只是看不得那些自命不凡,还非要踩着别人捧高自己的人罢了。”
  两人默契一笑,正打算再聊几句,前方忽然传来惊呼声:“娘娘、娴妃娘娘!快去请太医,娴妃娘娘晕倒啦!”
  “什么!”人群顿时喧哗起来。
  纪挽棠猛然起身,朝前走了两步,却被侍卫拦了下来,只从空隙中见娴妃瘫软在座椅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十分不妙的模样。
  职业病发作,纪挽棠手指动了动,还是止了脚步,抬头看向周围人,个个面色不一,但无一例外都努力用惊讶掩饰,也有演技不好的,透出那么些幸灾乐祸。
  会是谁做的呢?
  周围乱声四起,皇后努力维持着纪律,万幸太医院离此不远,靖元帝与太医都在一刻内赶到,太医被催着把脉,片刻后道:“娴妃娘娘是因为误食了寒凉利滑之物,导致龙胎不稳,敢问娴妃娘娘昏迷前用过些什么?”
  御膳房连忙端上雨竹要的芍药玉珠汤,太医验过后道:“回皇上,这芍药玉珠汤中含有大量薏仁米汤,薏仁米有滑利活血之效,孕妇是绝对用不得的,娴妃娘娘又体弱……”
  “行了,”靖元帝沉声道,“别废话,赶紧治,要是娴妃肚中的孩子保不住,朕拿你们是问!”
  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刚想说什么,忽见娴妃身边的书竹站起来,狠狠指着纪挽棠嚷嚷:“是她!就是她害了我家娘娘!若不是她,我家娘娘又怎会喝下那碗芍药玉珠汤!”
 
 
第28章 真相【三合一】   真相……
  顿时, 各异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射来,仿佛要将纪挽棠射成筛子,特别是书竹雨竹二人, 似乎下一秒就想将她抽筋扒皮。
  不过旁人的视线她都不在意, 察觉到隋定衍看过来, 纪挽棠颤了颤身子, 首先表示极度惊讶,然后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本想说些什么,却听到隋定衍冲那边斥道:“放肆, 跪下!”
  “皇上……”书竹明显是傻了, 不明白靖元帝为何会是这个态度, 不应该先怀疑纯月仪不轨之心吗?
  雨竹见靖元帝脸色不对,立马拽着书竹跪下, 磕了个响头道:“皇上息怒, 书竹实在太过担心娴妃娘娘,才会失了礼数,还望皇上念在她一片忠心, 饶过她吧。”
  娴妃被抬入小阁, 几位太医围着她团团转,看着暂时无虞, 隋定衍揉揉眉头,见命妇都被安排到另一处,这才问:“方才发生了什么事,给朕一一道来。”
  皇后刚想开口,却听雨竹急着道:“两刻前,御膳房敬献最后一道芍药玉珠汤, 娴妃娘娘并不喜甜汤,本不想喝,却不想听到纯月仪身边宫女说这是皇上特地吩咐御膳房,为娘娘制的补汤,娘娘听了,喜不胜收,便忍着不喜喝了那汤。”
  “后娘娘有些不适,因不想坏了各位主子的兴致,便强忍着,可谁曾想,御赐是子虚乌有,这汤更是一碗致命毒汤!”
  靖元帝神色莫测,皇后拿起手边的茶品了品,雨竹想着生死未卜的娘娘,斗胆道:“皇上,请您明察,娘娘对您一片真心,辛苦孕育龙胎,可却要受如此苦楚,危在旦夕!奴婢替娘娘寒心,还请皇上定要严惩凶手!”
  隋定衍看向纪挽棠,与往日并无不同:“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却听纪挽棠道:“敢问雨竹姑娘说的可否是这位宫女?”她朝身后招招手,平秋便将一宫女拽了上来,书竹雨竹一瞧,正是她们瞧见的那个宫女。
  纪挽棠解释:“方才流水宴时,这个宫女在我耳边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当即便觉得不对,我既没问她,也不认识她,她做什么跟我说这些,便留了个心眼,叫平秋把她扣下了。”
  书竹不接受这个解释:“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说不认识她,她当时就在你身边,话也确实是她说给你听的。”
  纪挽棠堂堂正正:“我身边一直以来就只有平秋素冬六人,认不认识她,内务府一查便知。”
  “那或许是你从随便哪里找的下等宫女,收买了她呢?”
  “书竹姑娘,水可以乱喝,话却不可乱讲,你要是如此觉得,便要拿出证据,旁人才能心服口服,你如今说的,也不过是猜测而已,又怎能当真?”
  书竹哑口无言,隋定衍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那宫女吓得在地上瑟瑟发抖,书竹瞪着眼问她:“究竟是谁指使你在我家娘娘面前胡言乱语的,你如实交代!”
  宫女环视一圈,目光对上许多人,也对上了一抹威胁,白着脸僵了许久,讷讷道:“是、是纯月仪……”她躲闪的眼光,谁都看得出来有问题。
  而书竹喜得一跳三步高,连忙道:“皇上您听,连她都说是纯月仪指使的,这不就是证据吗!纯月仪之前那番作态定是故意撇清关系!”
  “还请书竹姑娘慎言。”纪挽棠垂眼道,“这宫女不过是随口一说,时辰地点何人,什么信息都没有。陛下,请还嫔妾一个公道,怎能就凭她一句话就定嫔妾的罪呢?”
  隋定衍听了,冷着脸冲苏福安道:“娴妃身边何时有这等宫女了?不敬尊卑,满口胡言,把她带下去,此事未明真相出前不得放出来,免得扰了娴妃清静。”
  “嗻。”苏福安立马招呼人动手。他早就瞧着小婢子不爽了,仗着娴妃当后盾,整日不把人放在眼里,我呸,不都是伺候人的嘛,还真以为自家主子是皇上心肝了?
  于是书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求情,就被捂住嘴带下去了,雨竹只来得及看到她满是恐慌的眼珠子。
  “皇上!”她没想到皇上竟然毫不顾忌娴妃的面子,虽说书竹说话确实冲动武断了些,可却都是事实啊!
  她想到还躺在阁中的娘娘,就算看到了皇上脸上的不满,也强压下恐惧,镇定道:“就算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可与纯月仪脱不了干系,若是现在不做些什么,岂不是给了凶手脱身的机会!”
  “是啊是啊。”一旁竟有好几位妃子附和。
  “陛下,”这时,纪挽棠主动道,“虽说嫔妾是清白的,但雨竹姑娘说的不无道理,嫔妾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宫女如此污蔑嫔妾,为了查清真相,嫔妾愿意暂时留在这里,一直等到水落石出。”
  隋定衍看了她一眼,侧头吩咐道:“来人,给纯月仪赐座。”
  纪挽棠刚坐下,就见一行人匆匆赶来,其中被众星拱月押进来的,竟是一张熟面孔——佟司膳。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怎么能随意抓人呢!”被擒着双手的佟司膳害怕地身体都在颤抖,却依旧努力的叫嚣着,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为什么娴妃会反应这么大?明明她下的薏米非常少,按理说,吃足半个月才会有流产的先兆,并且查不出任何的痕迹,如今怎么会这样呢?
  “少废话,圣上在上,赶快如实招来!”慎刑司的番役狠狠将她压至地面,膝盖落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可她一抬头,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帝,竟连痛呼都不敢出声。
  “皇、皇上……我、我我、臣是被冤枉的……”她的牙齿打颤个不停,额头直冒虚汗。
  被慎刑司抓来的,没一个不喊冤,可冤不冤,绝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御膳房有关之人都被一一带来作证词,全部明确指向佟司膳,芍药玉珠汤是她在前两日研制而出,而且为了邀功,今日所有甜汤都出自她一人之手,期间根本就没有人碰过这份汤。
  佟司膳辩无可辩,面对主事的咄咄逼人,她哑口无言,但还存着最后的希望,拒不认罪。
  主事一字一句道:“佟司膳,若你如实招来,自会酌情降罪,若你拒不认罪,如今证据已全,谋害皇嗣,你只有死路一条!”
  佟司膳浑身一震,仿若如梦初醒——死路一条!她年少入宫,受尽屈辱,好不容易学成升官,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临到头却告诉她死路一条?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她别无选择,只能认罪,主事扯了扯嘴角,还没来得及问话,就听一旁雨竹愤然抢话:“我家娘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她,你受何人指使!”
  主事不悦皱眉,在一旁凉凉补充:“若是你是受人指使,只要说出主谋,便是戴罪立功。”
  佟司膳眼睛蓦地一亮,迅速往后看去,顿时,她望向的妃子们皆惊慌失措,一个个面如考妣,宁贵嫔更是脸色白的吓人,捂着肚子似乎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但就在那一瞬间,佟司膳忽的看到了一直在旁候着的俞司膳,一瞬间,这半个月的记忆都回到了大脑。
  若不是因为纯月仪,她又如何会被同僚嘲讽,被掌事冷待,只因如此一件小事,她便要受如此折磨,被所有人不喜,而俞司膳却鱼跃龙门,与她浑然相反,她不甘,她恨啊!
  于是她收回视线,望向坐在皇帝身边的那位袅娜女子,掷地有声:“皇上明察,我是受人指使的,她以地位威胁,以银钱诱惑,让我不得不答应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那人正是纯月仪!”
  一时间,连雨竹都惊了,没想到这案子审的能如此顺利,顿时喜上心头,谏言道:“皇上,请您明察,纯月仪口口声声说污蔑,一个人可以说是污蔑,可两个人,三个人呢,那不是污蔑,那就是事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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