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第三任丈夫杀死之后我重生了 ——阿司匹林有点甜
时间:2021-12-04 09:40:35

  她黏在清宁身边,和她扯些无伤大雅的闲话。
  走了一会儿,却有个下人过来朝两人行礼,然后对清宁道,“姑娘,有人给您送了东西,说是年礼。”
  清宁诧异问,“谁送的?”
  下人道,“天灰蒙蒙的,没看清,不过手里有您的拜帖,应该是您认识的人。”
  他说着递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过来。
  清宁有点好奇,把盒子打开,结果这个又破又脏的小盒子的装了一颗小石头。
  她差点被逗笑,也不知是谁恶作剧或者装错东西。
  正要把盒子塞流光手里,她忽然心里一动,把石子取出来细细打量。
  流光紧张道,“姑娘,是不是有问题?”
  清宁哼笑一声,“没问题。”
  她想了想道,“待会儿你去取库房钥匙,选一把稍小一点的木剑,送到施玄那儿给他玩儿。”
  个小屁孩,还惦记被捉弄的事情,年礼都不肯好好送,送一颗煤炭子儿,说自己还记仇呢。
  她没法送些更好的东西,送柄木剑足够让他开心了。
  她想了想,忽然问流光,“有没有请一位拳脚师父?”
  流光莫名其妙,“您没吩咐这事情。”
  清宁点点头,“行,那你去找几个瘦弱点的混混,轮着每日在他门口找他麻烦,也别把人打坏了,就当给他练身手。”
  流光更加莫名其妙,虽然点头答应,但表情看起来像觉得她脑子坏了。
  她们说话的时间已经到了正房,正房外的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红色灯笼,象征过年的喜气,丫鬟和小厮换上鲜亮的新衣,在回廊庭院间穿梭忙碌。
  清宁进屋后解下披风交给流光,看见屋里人几乎已经齐了,大房、二房三房的太太小姐们,在烧着炭火温暖如春的房间中聊天叙话,屋里熏香的味道浓烈到快让她眩晕过去。
  老太太正在训斥大夫人,“你还要她在山上待到什么时候?难不成真一辈子不嫁?”
  大夫人被她当着众人面数落得尴尬,只能连连点头应和。
  老太太瞟了清宁一眼,摇摇头不说了。
  谢玉瑛挂名修行不算大事,因为每年都有不少贵女出家或者修行,有父母不管事把女儿寄养的,有女儿犯了错送去关紧闭的,谢玉瑛这样的最少。
  按照时间来算,谢玉瑛已经到了应该下山看亲的年纪,但大夫人总担心独一个的闺女不小心进宫做了短命皇后,因此一拖再拖,拖到现在。
  老太太知道她心思,一直不戳破,现在当着大家面假模假样呵斥两句就算过去了。
  她敲敲桌子,“婚事可看了?”
  大夫人道,“看了几家,有楼家的,施家的,崔家的。”
  老夫人点点头,“都行,都行。”
  接着又道,“接下来是清宁了吧。”
  众人的心因她话提了起来,结果她说了这句下面又转到天南海北去了,让人白白紧张。
  年三十的请安更加无趣,绕来绕去总是些陈年老话。清宁估摸一会儿就要结束,准备待会儿就去谢思霄书房再躲一阵。
  结果坐在她身旁的谢玉簪小声笑问道,“姐姐,待会儿你是不是要出门?我看见长公主的车马停门口好一会儿,如若这样,还想请你帮我给她道个歉,不要记怪我摔碎她东西的事情。”
  她话说完,谢玉瑛就垂着睫毛冷冰冰看她们。
  谢玉簪嗔目结舌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谢玉瑛道,“不要混在勾栏里给谢家丢脸。”
  清宁摸不清她情绪,也不想和她争吵,转移话题道,“你有没有看过那几位郎君?”
  然后谢玉瑛脸色更加难看了。
  谢玉簪被弄得尴尬又无奈,干脆在一旁装空气。
  等老夫人和众人说过话,清宁独自走在最后出了房门。
  前院里纷纷扰扰的,似乎是地方来送东西的。每年过年前就有各地世家,或者谢家在外做官的送节礼讨谢思霄开心。
  因为谢思霄在朝堂上说一不二,据说每年送进宫的东西还不如谢家所收的年礼多。
  清宁眼神好,看见那群人里站了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还没说话,那群人已经被下人接到客房里。
  清宁小声问流光,“宫里每年都要赐下东西?”
  流光点点头,“是,只是没今年这么多。”
  如今元家已捉襟见肘,但每年依旧要给各家赐下不少御品,勉强维持身为皇家的尊严,只是从谢思霄的表情来看,仿佛十分不以为然。
  清宁没想去靠近,但有人走到最后,趁机和她搭话,“谢……谢姑娘。”
  清宁现在想装看不见都不行了,假装生疏道,“四皇子殿下。”
  元崇州从没见过她这种有礼貌的模样,一时间惊住了,好半晌才问,“你姐姐在吗?”
 
 
第41章 ·
  向往一个人一开始只是向往, 但久而久之也成了习惯,和吃饭睡觉一样改不掉。
  她和元崇州好歹有些交情,见此不再避讳他人, 冲他挑了下眉,“我为何要告诉你。”
  元崇州虽然不受重视, 但也没什么皇家子弟的架子, 被清宁折腾几次后就摸清楚“相处之道”, 既不生气也不恼怒地从袖中摸出一柄精巧的弹弓。
  珊瑚做成弓柄,精妙绝伦,非常适合放在掌心把玩。
  元崇州小声祈求, “这总该够了吧?”
  他见别人求人就是这么做的。
  清宁早过了喜欢这些玩意儿的岁数,也只是逗着他玩,故意笑道,“我听闻前日侍女送进来一箱子信件,全是给瑛娘的情书,昨日又有公子上门拜访,实在不知道瑛姐有没有应人之约。”
  元崇州脸色变了变,有点委屈的模样。
  “你逗我。”
  又说,“我好不容易求到父皇给了我这份差事, 若是见不到她,那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清宁也是说着玩的, 她脾气不算太好,总有自己的傲气,虽然把系统的要求记在心里,但并不肯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做事。连系统都笑她吃力不讨好, 绕个大圈子不还得回到原处。
  她拨了一下手上的白梅,这才正色道, “罢了,也不骗你,她应当还在。只是你这就上闺房拜访,那也太唐突了。”
  元崇州傻笑了一下,“不拜访,知道她在就好了。”
  之前清宁说的话被他一直记在心里。
  他之前没喜欢过什么人,更不懂女孩子心思,直到被清宁点播才渐渐懂了。
  喜欢一个女孩子,就该喜她做喜,悲她所悲,还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了这件事,他苦苦求了母亲良久,才得到这个差事。
  就是清宁倒了大霉,上辈子教他做皇帝,这辈子又要手把手教他怎么得到心上人的青睐,怕是他生父母也不如她做得多。
  她以前倒不是多喜欢元崇州,只是她辛辛苦苦养出来的人,像栽种小树苗一般去掉枯枝,去除病芽,结果转头被人骗走不说,还回头踩她几脚,难得让她生出不适来。
  元崇州小声说,“我特意寻来最珍贵的东西,必然会被姑娘喜欢。”
  清宁心中难得生出点好奇,“有什么东西?”
  元崇州道,“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些。街道上卖的糖人儿,酒肆里的烧酒,还有些小玩意儿。”
  清宁差点被噎到说不出话。
  这也不知是多久之前的戏言,她心中有气,说话真真假假,有时说了假话也是随意说的,转头就忘,他还真真切切记在心里。
  这东西要真送上门,恐怕不会让人感动,还会被耻笑了。
  她思忖后道,“这种东西做礼物轻了,不如你私下送出手。”私下里肯定没法送上门,也就不用担心惹得谢玉瑛不快了。
  元崇州没说话,因为一行人已经到了正房大院里。
  按照惯例,皇帝赐东西要宣旨和谢礼。
  以前来谢礼的都是谢丛之几个小辈,谢思霄不屑向宫里的侍人下跪,但这次他却早就在那儿等候了。
  谢家有铁甲骑兵十万有余,把南疆之地守得固若金汤,不光陛下不敢招惹他,就连其他世家也惹不起他。
  今次接旨,却是他第一次低头了。
  清宁走过去和谢思霄站在一处,十分熟稔地跪下谢恩,陛下赐了一些普通的装饰品,还有把玩的珍珠摆饰等,这是惯例,但下一封圣旨却叫人当场呆立了。
  说谢家有女,贤良淑德,堪为皇家妇,速速送入宫完婚。
  虽然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但谢家婚礼准备得低调,因为很丢脸,但是皇帝不这么想,他想把事情宣传得越远越好,得意洋洋想要向全天下宣告他的胜利。
  清宁十分清楚楚昭帝是什么样的人,对他心思最明白不过。
  喜怒无常,无才无德,又非常小心眼和记仇。
  当年他得到她以后,就把她当作战利品一样四处宣扬,谢家觉得耻辱,谢韫娘怕丢脸,谢家与她渐行渐远,她只要一想起就觉得痛苦。
  不过现在却不会了,因为做错事的是谢家,是谢思霄,而不是她谢清宁。
  谢思霄果然一副很难忍耐的样子,“家里还想多留她一段日子,非得现在成婚?”
  侍人道,“陛下说越快越好。”
  谢思霄点点头。
  宣完旨,清宁走出房门,元崇州跟在她身后四处张望,看样子还在等机会和谢玉瑛偶遇。
  清宁已调整过心态,好心说,“你若是真心喜欢她,怎么也该做出点事情来。”
  元崇州整个人恹恹道,“你怎的变成女孩子也不温柔体贴。”
  清宁翻了个白眼给他。
  但过了几秒,元崇州又振作起来,“你家这位排行第二的清宁姑娘就要出嫁,你大姐比她年纪大,算算年龄也嫁人了。到时候等这位二姑娘嫁给我爹,我就让她帮忙当参谋。”
  清宁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元崇州忐忑道,“你怎的了?”
  清宁叹气,实在不忍心苛责这傻子,“二姑娘嫁给你爹,大姑娘嫁给你,你和你爹以后什么关系?”
  元崇州听完差点哭起来。
  -
  清宁等完宣旨自己从侧门出去到了门房。
  因为她现在要出嫁,家里更无人管束她了,一则管她也没用,二则有人觉得她可怜,所以她更加出行无忌。
  到侧门外,她看见门槛下蹲了一团黑色的东西,乌黑的头发支棱出来,十分不驯服的样子。
  清宁就知道他没走,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少年人瞬间惊醒,从地上蹦起来,看清人是她以后,方不情愿地喊她一声。
  清宁看着他就想笑,问道,“你怎在这儿?”
  施玄低头道,“给您拜年。”
  清宁点点头,“拜年为何不进去?”
  施玄话多了一点,撇嘴道,“没法进去,他们不肯让我进。我也不想进去。”
  门房就在那儿喊冤,“姑娘,真不是我们不肯让进,是这小公子太倒霉了。我们看他可怜,给他一点中午的剩饭,你猜怎么着?被叫花子抢走了,这还不算,他摔了个大马趴,盘子也碎了。这样不吉利,新年头进门撞上主子们让他们不开心怎么办?”
  清宁知道施玄那个坏运气,听了也忍不住憋笑道,“行了,拜完年后就成,我也不给你压岁钱了。”
  说是这么说,但看见施玄抬头看她,总觉得有点不忍心。
  他只比她矮一点点了,抬头眼巴巴看她,像隔壁讨食的的猫猫狗狗。没得到的时候蹭在你腿边打滚翻肚皮,吃饱了就要钻到怀里撒欢发痴,天然的可爱。
  这还是上次他发了脾气之后第一次来找她,他脾气有点倔,其实是觉得自己做错事,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向她道歉了。
  清宁总不忍心苛责他,虽然他姓施,但性格不像施家人,反而有点像当年的元崇州。
  元崇州他哥死的时候他年纪不算小,但被宫里养得天真了,知道兄长的死讯惶惶不可终日。
  清宁虽然抱了利用的心思,可是却没有真的下死手折腾他,反而慢慢将他调.教长大,让他足够成为自己的盟友。
  她这么想着,就伸手摸了一把他头发,像呼噜狗似的。
  施玄配合地蹭了蹭,这才像被喂饱的猫狗一样撒欢跑不见影子了。
  新年里总是很忙的,家家户户都在忙,不过都比不过要把一个女儿嫁进宫的谢家。
  现在崔家施家和楼家都在嘲笑谢家,又有人想踩谢家趁此上位。
  施云台倒不再拜访,据说过年他就要上任做官,这是他家里人举荐的,正五品给事中。因为他一位叔叔过年害病不能出门了,只好又选了个子弟出去当官。
  这还算小事,更大的大事在后面:因为他得到花魁莺莺的喜欢,那位花魁的倾慕者,一位世家公子下帖要和他比试才华。
  清宁乍一听有些激动,打开进度条看了看,结果让她大失所望的是,上面依旧毫无动静。
  她难受到极点。按照了解的情况,最先修成正果的是男主和女主,那要等到世家玩完之后,至少三五年时间,现在丝毫没有动静。
  清宁忍不住问系统,“为何进度条为零?照理说男女主本就是青梅竹马,相互又有感情。”
  系统也十分茫然,“我也不知道,大概不以感情来论。”
  清宁已经被气到毫无情绪了,又拿这糊涂蛋东西无法,只能自己旁敲侧击去打听一二,勉强知道这几位的感情生活。
  日子过得飞快,过了几日就到年十五元宵节。因清宁要出嫁,她是这一辈姑娘里头一个嫁人的,又是嫁入宫里,总该开个好头。大太太和老太太就让下人去城中各个寺庙和道观里烧香拜佛,不管大庙小庙一概被拜了个遍,不下十盏长明灯下压了写着清宁名字的红布条。
  此外还需得准备进宫伺候的下人,奶娘嬷嬷等,有擅长调香的,擅长争宠献媚的,种种都有,看起来十分看不起宫廷里的宫人奴婢。
  这其中,最空闲的人成了将嫁人的新娘子清宁,她每日里无所事事毫无拘束,没人警告她谨言慎行,也无人让她学习宫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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