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暖玉——又逢年
时间:2021-12-08 09:44:06

  在两个时辰前,云肆看见那列侍卫后便牵着裴景瑶的手不动声色从后门离去,京城人多眼杂,她不想在闹市这种地方节外生枝。
  得了云肆的示意,崖安一走一过之际,手中白色粉末悄悄洒在每个人身上。
  乌金不紧不慢的载着两人,裴景瑶缩在云肆怀里,红着脸任由云肆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女人的声音的他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令他耳朵有些发痒。
  “崖安方才同你说什么了?”
  裴景瑶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他小声道:“没说什么……”
  云肆挑了挑眉,看向裴景瑶通红的耳垂,眼中笑意愈发浓郁,这就开始有事瞒着她了。
  距离乌金十几米远的后方,水鱼载着裴晓映共骑一匹马,夜间山风冷,他又被裴景瑶包的和个粽子一般。
  水鱼甚至觉得坐在身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坨被。
  想起少主那抹冷眼威胁,水鱼有些生无可恋道:“小瞎子,你下次吃不了就直说,省的你吃撑了,还要连累我被骂。”
  裴晓映稚嫩的应好声顺风传进水鱼耳中,她面上的神色立刻更为痛苦几分,她算是发现了这孩子的特点。
  那便是你与他说什么他都应好,然后你叫他做什么他都做,再问就是沉默,水鱼家里养的羊都没他听话。
  她闷声道:“算了吧,同你说不通,往后还是离你远点的好。”
  省的哪天惹恼了他哥,水鱼怕自己真的会被少主扔去喂狼,想起裴家兄弟刚上山那会,她还当着少主的面说过裴景瑶的不好,现在光是想想后颈都有一阵凉意。
  在水鱼看不见的地方,裴晓映原本带着欣喜的面容也染上抹不甚明显的委屈。
  待将裴晓映送至房间,她转身便看见自家少主牵着裴公子的手也回了屋,水鱼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此刻有些多余。
  她方才就应该和飞鹰一起走的!
  今夜游灯会,狱卒们也沾了节气的乐在牢中吃吃喝喝,飞鹰半路离去便是为了探查路况。
  救出杜语并不难,只需飞鹰一人探查便足够,孙枝会在三日后探监,届时她们的人会先扮成狱卒模样,再借机将杜语换出来。
  云肆与裴景瑶回到屋内后,他颇为局促的看向床铺,自他那日来了癸水过后,便一直睡在云肆的床铺上。
  她从未对他有过逾越之举,可在三楼雅间那两个吻,裴景瑶光是想想便羞赧乏力。虽不知今夜会是何番光景,但若云肆想要,他亦不会拒绝。
  裴景瑶洗漱时回了一趟自己的房内,云肆有些好奇,在他回来时特意观察了对方几眼,他身周并未有何区别,只是身上多了一丝药味。
  云肆轻轻一嗅,发觉这股药味是从他脸颊上传来。
  裴景瑶涂了崖安予他的药,想起那蓝衣男子口中之话,云肆眸色一沉,抬步站至裴景瑶身前。
  他不在意旁人对他的诋毁,却在意旁人拿他羞辱云肆。
  以前划伤脸颊是为了自保清白,可现在早已不需要,他看着云肆眼中的顾虑,主动开口解释道:“我知晓自己样貌平凡,能得你青睐已是上天怜爱。但若我脸颊没有这道疤,会比现在好看一些。”
  他声音极小,还藏着一抹羞意。
  男子都是在意自己容貌的,他也不例外。
  云肆指尖怜惜触上那抹疤痕,“谁说你样貌平凡的,我从未介意你脸上这道疤,你生的清丽好看,我极为喜欢。”
  见裴景瑶勾起一抹羞赧笑意,云肆俯身轻吻那抹疤痕。
  “还有,不是上天怜爱你,是我怜爱你。”
  …………
  裴景瑶褪去外衫,时间仿佛倒转了几个月。那天夜里他也曾穿着这件雪青色的中衣,甚至也是这般坐在云肆的床上。
  裴景瑶的指尖有些发抖,见云肆看向他的目光,恨不得立即钻进被子里不见人才好。
  见他此般羞赧又瑟缩的模样,云肆这才觉得这般光景有些眼熟,她的脑中亦浮现了那夜的场景,那夜裴景瑶的自荐枕席。
  她有些不确定道:“这件衣裳……”
  裴景瑶闻言语气有些着急,“你若不喜欢,我便去换一件。”
  云肆眼中笑意渐浓,她坐在床侧,语气颇为暧昧,“不必换,我瞧着十分好看。”
  那夜她也说过,这衣裳很衬他。
  直到云肆的身子压下来,裴景瑶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他努力克制自己放松身子,可一想到暗娼巷那夜的深刻于心的疼痛,呼吸都加重几分。
  云肆的手落在他腰侧,裴景瑶不自觉紧紧绷起身子,见他睫毛颤的厉害,一副要受刑般的模样,便知晓是那夜留给他的阴影太重。
  她的手依旧搭在男人腰侧,却是许久都没有下一步动作,裴景瑶忍不住睁开眼,水润眸中有些许疑问。
  还有深藏在眼底的惧意。
  云肆嘴角抿起一丝苦笑,转身躺在裴景瑶身侧,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她轻声哄道:“睡吧。”
  裴景瑶眨了眨眼,神情惶惑,他悄悄攥紧拳头,“你……你不要?”
  他心中慌乱的紧,莫非是他毫无反应,这才惹的她不喜,他撑着手臂坐起身子,面上满是无措。
  “是不是我做的不好?”
  见他如此惶恐不安,云肆也跟着坐起身子,无奈解释道:“乱想什么呢,不是你的原因。”
  “那是为何?”
  云肆握住他的掌心,声音也有些嘶哑,她却将欲望强行忍了下去,“景瑶,不必忍着惧意配合我,这是两个人的欢愉,我不想你再难过。”
  “第一次是我不好,伤你太重。”
  这是云肆自作孽,裴景瑶本就对这事心有恐惧,他的身体亦有下意识的抵抗情绪,若她今夜真要了他,他怕是会更难过。她可以等,等裴景瑶跨过心底那一关。
  裴景瑶垂眸在床上坐了许久,听闻后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不怪你,你那夜中了药,伤我非你本意。”
  若是没有那药,裴景瑶或许根本见不到云肆,又何谈今日种种。
  听出裴景瑶话里的低落情绪,她欺身至男人耳边同他耳语几句,裴景瑶听罢后果然羞得满脸通红,再不敢说些什么,只乖巧躺下身子入睡。
  翌日清晨,裴景瑶正坐着铜镜前打算涂药,却见云肆从他手中抽走药瓶,将那白色药膏沾在自己手上,再轻轻在他脸颊处揉开。
  微凉的药膏被她温热的指腹化开,裴景瑶忍住这过于羞人的感受,任由她为自己上药。
  “疼不疼?”
  一个深宅里养出的娇弱公子,是如何狠下心划下这么深的一刀。
  裴景瑶摇了摇头,“早不疼了。”
  云肆放下药膏,指尖轻抬起裴景瑶的下颚令他看向自己,“以后有我在,再也不会叫旁人欺了你去。”
  裴景瑶心尖都跟着一颤,他轻声应了声好。
  马车一路驶向城内,在入城之后,悄悄在吴忧家中后门处停下。
  车上先下来一名黑衣女子,她跳下车后并未立即离开,而是转身在车旁等候,只见马车帘子被纤细的手轻轻撩开,而后一位带着面纱的男子俯身而出,他穿的素雅,身上披了件披袄,头上挽了一只暖玉发簪。
  马车有些高,云肆本欲将裴景瑶抱下,他却连忙摇了摇头,抬眸看了眼门口等待的吴忧,吴忧连忙转过身去,只当自己是个瞎子。
  云肆只好配合的抬起小臂,任由裴景瑶借着她的力道下车。
  没办法,谁让自己挑了个面皮薄的小夫郎呢。
  云肆抬手为裴景瑶拢了拢披袄,“你且在吴忧这里等我消息,若丞相府那边没有问题,我便接你一同入宫。”
  裴景瑶乖巧点了点头,与云肆在门口告别后任由吴忧领着自己进了院内。
  云肆今日本欲带裴景瑶去见君后,丞相府内迟迟未有动静,派去探子说丞相已三个月未出府内。她心中生异,便想亲自前去查探一番。
  吴忧的府邸位置正在两者中央,她府上也有自己当初所带之人,自石霖的事件过后,云肆与飞鹰便将其余二十几人重新召集过一遍。
  人心信不过,药总能信过。
  她之前不大愿意用这些人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些人里不仅有忠于北疆的勇士,还有借机混进来的北疆世族弟子。北疆王年老体衰,北疆王室血脉凋零,人心惶惶,在云肆出师前便有北疆世族妄图取而代之。
  动作快的都被云肆绞杀,然而总有妄图耍小聪明的,表面归顺于她,暗地里的绊子一个没少下。
  崖安配置的药被摆放在每个人面前,解药十日一放,若无二心,云肆保她们平安回到北疆。大部分人都毫无犹豫吞下,她们来之前便做好了没活着回去的打算,只要北疆能平定,她们的性命便不算什么。
  唯剩两个犹犹豫豫不愿吞的,见旁人都咽下后也只好跟着咽下,她们眼中的不情愿被云肆捕捉,她什么都没说,只淡笑着将她们分配到各处盯梢。
  人群散去后,院内唯剩两具尸体,那是方才不愿吞药的两人。
  云肆冷漠的擦着匕首,为二人寻了个好的死因,“大梁鱼龙混杂,她二人为北疆平定而死,也算为家族争光。”
  而至于她们背后的家族能否安然无恙,那便是回北疆之后的事了。
  飞鹰看着少主独身远去的背影,难得沉默了许久,地上的两具尸首都是来自于北疆世族之女,在北疆时飞鹰还同其中一人打过交道。
  飞鹰知晓这两个家族从来不是安于平稳的心思,她们派来的人死在大梁是最好的选择。云肆愿意饶过石霖与石然,那也是因为她们身后的家族并无野心。
  云肆是北疆少主,她或许愿意当个贤主,但若有威胁到北疆王权之人,她亦不介意将她们屠戮殆尽。
 
 
第28章 .  他的绣工         吴忧乐呵呵的引……
  吴忧乐呵呵的引着这位带着面纱的公子进入院内, 笑的脸都快僵了,她眼神转个不停,一直悄悄打量着裴景瑶。
  吴忧有夫郎, 自然知晓与男子相处时的举止与距离,而方才少主同这位公子过于亲昵的距离,显然已经超过寻常男女之距。想起方才少主看向这位公子时的柔意, 吴忧更是分毫差错都不敢出。
  这位应早是少主房里人了,见少主对他宠爱的程度, 未来怕是要带回北疆的。
  吴忧措辞都严谨几分, 笑眯眯看着这位小公子道:“咱的府邸小些, 公子莫嫌弃这里, 有事直接唤小厮便好。”
  裴景瑶点了点头, “多谢大人。”
  “公子客气了。”
  吴忧笑着摇了摇头,她可担不起这句大人的称呼。
  她一路引着裴景瑶进入堂前, 吴忧的夫郎正在堂内的软椅上绣着小鞋,他面容娴静安宁, 此刻见自家妻主进来,正打算扶着肚子起身。
  姚之若有孕七月多, 已是十分显孕, 走路都有些费力。
  吴忧快步绕过裴景瑶走向自家夫郎,语气颇为心疼, “不是不让你绣吗,孩子的衣物我都买好了, 费这力气做什么。”
  姚之若闻言只柔声道:“你买的哪里有我绣的好,孩子的东西总是要注意些才好。”
  他说罢扶着腰看向面前带着面纱的年轻公子,声音中染了几分好奇,“这便是你的远房表弟?”
  见吴忧点头, 裴景瑶也跟着点了点头。
  “对,他家人去城中办事,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会。”
  姚之若柔柔一笑,径直走了两步拉住裴景瑶的手,吴忧在旁一直小心护着自家夫郎,生怕他不小心摔了。
  裴景瑶看着被面前人牵住的手,硬是忍下想抽回的举动,他能感受到姚之若的善意,也只好抬脚跟着他的步伐一同进去。
  “弟弟手怎这般凉,快别在外面站着了,同我进去坐下说说话吧。妻主一天天往外跑,我自己也寻不到人说话。”
  见夫郎都不看自己,吴忧也知他心有埋怨,但想起少主的吩咐,又只好硬下心嘱咐两句后便离开家中。
  吴忧生长在北疆,来大梁只为做好探子的职责,她一直知晓少主成功后她的身份也会跟着暴露,届时她也会功成身退回到北疆。
  但遇到姚之若后,她竟也生了想安稳度日的心,不论大梁或是北疆。
  裴景瑶跟着他在软椅上,他第一次见孕中夫郎,动作也不由跟着小心翼翼,眼神更是偷偷看向姚之若高高隆起的肚子,眸中藏着些好奇。
  姚之若一笑,直接拉着裴景瑶的手心贴在自己隆起的腹部,“好奇就摸摸,从前我见我哥哥有孕也很是好奇,后来摸了摸,转身自己便也怀上了。”
  裴景瑶红着脸将手收回,对姚之若的热情有些难以招待,他不动声色瞄了眼自己的腹部。
  他身子已然调养好,若是云肆要他,也有怀上的可能。
  思至此,裴景瑶面上便多了几分羞意,姚之若见此了然一笑,“弟弟可有婚配?”
  裴景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也柔意渐浓,他轻轻道:“已心有所属。”
  那抹羞赧确实是待嫁闺中的男儿专属,裴景瑶模样乖巧,姚之若看着他便心生亲近,此刻更是祝福道:“那哥哥便祝你与妻主和和睦睦,早生贵女才是真。”
  裴景瑶抓着衣袖,小声谢道:“多谢主君祝福,您与吴大人的胎儿定也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
  “活泼性好养活,哥哥便借你吉言。”
  姚之若孕后便贪吃许多,他唤小厮拿来他平日爱吃的零嘴,微微侧身将袋子递给裴景瑶。
  “弟弟莫嫌弃,我孕中偏爱吃酸,你且尝尝爱不爱吃这梅子。”
  待裴景瑶看清面前的纸袋后,神情不由一怔,这袋子他十分眼熟,甚至里面的果子也吃过。
  当初他在山上喝药时,云肆曾送他许多袋蜜饯,其中一样最酸的便是这个梅子,裴景瑶指尖捏过一粒放进口中。
  入口依旧是熟悉的酸味,酸到令人难以下咽,见裴景瑶不适应的微蹙眉头,姚之若连忙把袋子拿了回来。
  “不习惯便吐了吧,是我忘了这梅子专为孕夫提供,是不是酸到你了。”
  裴景瑶忍住酸意咽了下去,在听见姚之若关切的话语中寻到了重点,急切开口问道:“这梅子是孕夫专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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