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连个下酒菜都没有。”
“这不是等你给我买嘛。”卫扶余好脾气地笑了笑,“我又出不去。”
“要不然你教我武功吧?以后我同你一起翻墙出去吧。”
“异想天开。”
燕绥长袖微动,卫扶余一个抬眼便发现他将自己的酒全部收走了。
她捂紧自己手里最后的半壶酒,刚抱到怀里便见燕绥摊开手掌,一脸无奈。
“拿来。”
“你喝这个。”
他手里端了一壶青玉瓷底的酒瓶,卫扶余有些好奇,便探头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我亲手为你酿的酒,取之崖边清泉,甘甜无比。”
“不如,我们交换?”
夜色沉沉,九天玄光坠入燕绥眼底,他眸色温亮,宛若皓月。
他低着声音说话,褪去白日里的主仆之分,黑夜中的他也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燕绥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黑夜是孤寂的,然而这孤寂又是如此的恰到好处。天地间只余下他与卫扶余二人,倒是少了许多牵制。
“我只是想让你尝尝我手里的酒,并不是贪你的酒哦。”
卫扶余将酒递出去,随即将燕绥那满满一壶酒夺了过来。她迫不及待地盛满一大碗,又咬了一大口鸡腿,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是药酒!”
卫扶余霎时间苦了脸,手里宝贝似的酒壶霎时间就被她搁置在一旁。
“燕绥,你把我的酒还给我。”
燕绥手背一翻将空空如也的酒壶悬了悬,身子往后一倾避开了她的攻势。
“你的酒已经被我喝完了,礼尚往来你也该喝光我的酒才是。”
“这药酒一股药味,哪里算的上是酒,分明就是药!”
“阿扶,这药酒对你身子好。”燕绥放柔神色,如同每一个哄着她喝药的日日夜夜一般,他简直对这件事信手拈来。
“你若是喝了,以后我每天都出府给你买好吃的。”
“还有街上的糖人字画,凡是与京城不同的,我都想看看。”
燕绥轻轻点了点头,将药酒往她跟前推了推。
卫扶余自然是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燕绥此人,平日里是最好说话的,可一旦是喝药看病的事情,他就固执的不像自己了。
今日她还能讨些小便宜,已经很是不错了。
没了酒光吃肉也有些兴致缺缺,天上明月亮如昼,落得几许清辉在凡间。
卫扶余伸出手接着这细光,忽地开口问道:“燕绥,若是你不在宫里,会做什么呀?”
“会不会是仗剑天涯的侠客?”
“一刀唰唰解决两个毛贼的那种大侠?”
卫扶余眼里的钦佩之色几乎就要溢出来了,她父兄皆从伍,就连卫向晚和白钰莹都能使得一招半式,唯有她自己自幼体弱,习不得一点武功。
他会做什么?
燕绥摇摇头,神色有些迷茫。
“属下生于神机营,天生侍奉您。”
“唉,哪有什么天生不天生。”卫扶余摇摇脑袋,啧了一声,摆出一副老道得样子。“你就是平日太沉闷了,没为自己活过,不晓得人间美妙。”
“我准你几天假,你出去好好取乐取乐。”
卫扶余撑着下巴,道:“不如就跟着周砚吧,骑马射箭,逗鸟观景,他最会享乐。”
谁知燕绥还是摇头,将她摇摇欲坠的发簪扶正,轻声道:“属下无甚偏好,守在您身边就是最快乐的事情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