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牌律师的双向奔赴——大溪
时间:2022-02-14 14:22:26

  她向他走近,他抬头看见了她,也朝她走过来。

  “你好。”那人个子比她想象得要高,穿着白色衬衣,修身黑色休闲裤。她抬头和他打招呼,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他,手在宽松的荷叶袖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就这样约她出来,宋柔山不是不紧张。

  看见那个人穿过斑马线从远处走近和他打招呼,端正的小脸、唇角轻扬,抿住唇时两个酒窝若隐若现,看起来不苟言笑。可是她不知道,她无意识轻轻咬下唇的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原来她也在紧张,他突然坦然。

  他隐约觉得自己知道她紧张的原因,因为同样他也是如此。他确定了,面前的人真的是她。

  宋柔山笑了笑,没想到真有一天能再见,更想不到她第一句话说得这么官方。

  看着她的眼睛,回想了一下在心里一遍遍准备的腹稿,缓缓地说:

  “你好,我是宋柔山,我爸是市长。昨天整理书房的时候,我看见我爸亮着的电脑准备关机,却看见桌面未关的文件。那是一个女生的简历,我一眼看见照片,觉得和记忆中一个认识的人相像。我小学在橡树小学读书,她叫谭江,是我的小学同学。毕业以后我们没了联系,因为她在毕业前转走了。

  第二眼再看照片,只见那女孩五官与我印象中的同学并无相似之处,甚至连名字都不同。可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写了这封信,委托我爸交给你。”他指指身后的学校,停顿了一下,看着她,问,“所以,你是不是那个人呢?”

  不长的一段话,他尽可能让自己一字一句自然地说出来,竟比平时更长更拗口的话难说出口,好在她一直静静听着没有打岔,而他在说话过程中慢慢平复了下来。

  楚曦秀在听完他第一句话以后就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是脑海中一直咆哮着一个名字,那个声音排山倒海,在大喊宋柔山宋柔山宋柔山宋柔山宋柔山宋柔山宋柔山宋柔山宋柔山宋柔山宋柔山宋柔山宋柔山。

  她想过这场豪赌她可能会输,所以想过输了以后她会如何。因为没想过赢,真的变成现实时反而有些不真实。在一个个深夜里,她问自己,宋柔山存在吗?

  不,宋柔山不存在。她自问自答。

  面前的人真的是宋柔山,他的身姿变得更颀长挺拔。

  再看一眼,还是心动。

  光影斑驳,树下的人和记忆中模糊的他重叠在一块。她记得读书时宋柔山一向很早,这点看来仍然不变。她没开口说话,微不可察地轻笑了一下。她以为她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包括他,现在看来却是十分深刻地记着。

  原来宋柔山不是一场梦,她兴奋地摇摇欲坠。她这种心理素质也许不适合赌博,想抓住什么东西好让自己不会跌坐到地上,无意识伸出手后,抓到了一个柔软温暖的事物。

  那是宋柔山的手。

  面前没有栏杆之类的东西,只有宋柔山。她的手轻轻颤抖,那是她内心的感觉。抓住宋柔山以后,她的心奇异地平静下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不着痕迹收回自己的手。右手摸到左手手腕,拇指在宽松长袖的遮挡下摸到手臂内侧。而宋柔山一直看着她。

  他关切问:“怎么了?”

  她摇头,“刚刚有点头晕,你刚刚的话能重新说一遍吗?”

  宋柔山没有说话,而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她问,“哪里不舒服吗,找一个地方坐下来说好吗?”

  “没事,你能再说一遍吗?”楚曦秀摇头,带着丝丝焦急语气、坚持请他再说一遍。

  宋柔山仔细端详过她的脸,确定她真的没事后才又重新说了一遍。

  原来宋市长是他爸。她安静听着他说话。他一直看着她,但她没感到丝毫不适。宋柔山的脸早随着时光荏苒变得模糊,可是面前的人让她重新感受到印象中那人沉稳安静的气息。

  她偏过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云小,长袖下的手不自觉紧握,“是,我是谭江。我在这里上过小学,六年级下学期转学回了老家。后来我改了名字,楚曦秀是我的新名字。”

  宋柔山早已猜到,见她承认了就点了点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校门,回头试探地问她,“要不要进去看看?”

  他很高,楚曦秀不得不仰起头看他。又看了眼那扇门,默了默,不确定地问,“可以进去吗?我之前也问过几次,可他们不让进。”

  宋柔山轻声笑了笑,看着她点了点头,下一刻无言拉过她的手并肩走到门口。

  他和警卫室里穿保安制服的人打了一个招呼,那人接着打量了他们一眼后竟然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她吃了一惊,低头盯着拉着她手腕的手。前一刻她抓他,下一秒就变成他拉着她了,心里所有的悸动不安都在喧嚣;又看看门口放行的保安,她为这样容易就进到小时候学习的地方感到震惊,所以错过了宋柔山脸上温柔的笑一闪而逝,然后僵着脸皱眉思肘。

  他轻描淡写地问,“吃饭了吗?”

  她轻轻“嗯”了一声,左顾右盼空空荡荡的校园景色,仍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和一直盯着她手看的眼。

  从大门旁的侧门进去以后,宋柔山放开她的手。

  两人沿着宽敞的林荫小道缓步慢走,左手边是田径操场,右手边是四四方方的足球场,而足球场旁紧挨着的是一片橡胶林和穿插在其间的乒乓球台。

  林荫道上洒下一片绿荫,所以十分凉爽,她的心一瞬间也变得阴霭。看着周围的场景,发现这里也没什么太大变化。好一会儿他们谁都没说话,气氛十分沉默她却不觉得尴尬。年纪小的时候觉得只有有话说才不难堪,后来才明白害怕沉默的心境本来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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