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未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些,也不知她如何识破,微微一愣。时语冰趁机挣脱束缚,“你想看我狼狈的模样,现在已经看到了,你赢了萧叙。你让我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琴伎,任何人都不会真正想要娶我为妻!”
她不明白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为何总要费尽心思针对她,折磨得她体无完肤他就痛快了么?!
时语冰想要逃离,再在这里待下去她会不受控制地嚎啕大哭,那可就真的什么尊严都没有了。
这个念头才生出来,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将她扯了回去,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坐到木塌上。
“你以为朕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折磨你?”萧叙气息凛冽,倾身而下扼住她的下颚,强迫时语冰看着他。
“那是为了什么?”时语冰瞪着他问。
萧叙眉目清冷神态孤傲,明明方才游刃有余,他动了动唇却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半响他才沉声狠语,“你是朕的妃子,朕怎能容许你嫁给其他男人!”
“我不再是你的妃子。”时语冰讥讽道,“我不过是一个地位卑贱的琴伎,陛下何必挖空心思、唔!”
男人忽然倾身,堵住了她的唇,时语冰蓦然睁大双眸。他气势汹汹地与她纠缠在一起,毫不讲理,毫无章法。
她反抗不了,挣脱不了,气得狠狠咬他。
他抵死纠缠,时语冰渐渐喘不过气来,可面前的胸膛坚实,她使出全力也推不动,一双手腕被这该死的男人轻易捉住扣到木塌上,摧毁了她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
许久,漫长的折磨到了尽头,老狐狸放开她,鲜红的唇上沾染上了血,游离于她雪白颈侧,“因为朕对你余情未了,这个理由可以么?”
第88章 你敢伤朕试试?
时语冰从热吻当中回过神,耳边这句突兀的话仿佛也带着他的体温,下一瞬因为身体腾空而失声惊呼。
萧叙将她横抱起,朝内室走去。
“我不是你的妃子!对你也没有什么余情!”时语冰挣扎着哭喊着,脑子一片混乱,什么余情未了!必定是萧叙的另外一个谎言。不确定他要做什么,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你没有其他女人了么?萧叙!”
“不是朕的妃子?那朕宠幸一个琴伎也不是不可以。”萧叙语气冰冷。
听着这话,她同时陷入柔软的被褥之中,头顶落下一片阴影,被彻底困在这一方天地之间。
宫廷之中长夜寂寂,孤寒无边。任凭她如何挣扎,粉霞色丝绸层层散开,纵然殿里烧着炭炉,可寝殿实在太大,时语冰冷得打颤。下一瞬,又有一阵暖意覆上来,驱散了深夜的寒冷。
他循序渐进,有的是手段令她臣服。时语冰挣扎了许久,渐渐没了力气,一双水眸瞪着皇帝,“陛下如此尊贵,竟也会强迫我这样一个卑贱的琴伎。”
萧叙早已经卸下那温雅的伪装,并不言语,修长如白玉雕成的手指却变本加厉地惩罚她。
两个人的情绪似乎都在寻找那一个宣泄的出口,可谁都没有找到,就如同两股对冲的浪涛,明知道相互碰撞之后将会是天崩地裂的场景,偏偏谁都没有退让。不论分开多久,也有一股无形的神力将他们拉拽到一起,因为他们本质上是同类人,一切都还远远没有结束。
“萧叙、”
混乱间时语冰急促喊了他一声,她紧闭双眸,声音里夹杂着痛苦,一双柔荑紧紧揪住他胸前敞开的衣襟,是拒绝,是催促,是不安。
皇帝健壮手臂青筋凸起。
时语冰听见他轻应了声,紧接着额间一阵温热,这个吻格外轻盈,甚至称得上温柔。
......
直到最后,她一双手臂紧紧勾缠着男人的脖颈,不知自己是在拒绝还是迎合。他颇有手段,能令她忘记了被苏琛放弃的伤心,忘记对他这只老狐狸的憎恶,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气息不匀,唯独只感受着他的存在,强势到她根本无法拒绝,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又怎么恰好被她遇见。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时语冰蓦然睁眸看了看四周,月白色幔帐将龙塌遮得严严实实,只剩下她一人了,坐起身拽过被褥遮住自己,找不见自己的衣裳。
“陛下,已经过了上朝的时辰。”帐外隐约传来司律的声音。
时语冰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声响。
“唔,今日不上朝了。”她听帐外萧叙淡淡道。
下一瞬,幔帐被掀起,萧叙穿戴完毕,正一丝不苟地站在她面前。
她的衣裳正搭在床沿,有一半落在地上。
时语冰防备地看着他,心中纠结懊悔,自己昨夜为何没有拒绝到底?!!!
此时此刻她只想逃离这座寝殿,回到那栋小楼里把自己彻底关起来。
她揪着被褥遮住自己,想要倾身去拾衣裳,萧叙先她一步拾了起来,“这衣裳脏了,朕已经命司律去拿新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