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冠冕堂皇地找了借口,刚想转身溜之大吉,被宋祁玉喝住。
宋祁玉沉着脸道:“行了,进来吧。”
他们今日才回到府中,刚下了马便迫不及待地来看宋祁玉,谁知有点不凑巧。
俩人心底一慌,僵在原地互相推搡着,谁也不肯先走到宋祁玉面前。
赵子衿本是有点手足无措,忽然看见他们的反应,不由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他们一同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互相伤害对方的势头分毫未减。
高斩比较老实,只好先走了进来。
赵子衿忽然发现高斩脸颊上多了一道疤痕,他本就英气十足,一身正气,这道疤仿佛是点睛之笔,给他帅得中规中矩的脸,添了几分潇洒之气。
“阿七,你脸上的疤痕恰到好处。”
赵子衿这是赞美之词,高斩听了却不由地蹙起了眉头。
“都是拜此人所赐,要不是为了救他,我何至于此。”
“是啊,所以我才说,除了谢天谢地,我就只剩下谢谢你了。”宋戴竹的话里尽是嘲讽,冷笑道,“多管闲事。”
“宋戴竹,我多管闲事?你如果不是一意孤行,深入敌营,我会受伤?”
“我是去查探地形,没事我去敌营做什么?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也想不明白!”
俩人于是当着宋祁玉和赵子衿吵得不可开交,赵子衿实在不好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够了!你们若是回来气我的,都给我滚出去!”
宋祁玉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刚才的事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竟然还敢吵起来。
这些年光长了年纪,还是那样不懂分寸。
听到宋祁玉怒喝,他们吵架的声音戛然而止,瞬间安分了不少。
“滚出去!”
宋祁玉又沉声说了一句,宋戴竹瞪了高斩一眼,气得牙痒痒。
赵子衿忽然瞥见似锦在外头探头探脑,连忙喊住了他们。
“阿七,戴竹,你们不是来关心王爷伤势的吗?这样就走,未免过于敷衍了事。王爷这些日子死里逃生,你们到底有没有心啊!”
高斩和宋戴竹被赵子衿这么一责,脸上有了愧色,他们确实不该一回来就当着宋祁玉吵架,不但没有哄他开心,还惹怒了他。
赵子衿说完,连忙冲着外头的似锦喊了声:“似锦,看茶。”
似锦开开心心地去准备茶点,很快就捧了茶上来。
高斩和宋戴竹虽嘘寒问暖了几句,但见宋祁玉一直沉着脸,却也不敢久留。
赵子衿见状,连忙说:“哎,你们和我说说北疆和西戎的趣事吧。”
“阿衿,行军打仗又非儿戏,哪有趣事可言。”
说起趣事,宋戴竹还真有,只是他刚张了嘴,听宋祁玉这么说,又立刻闭了嘴。
宋祁玉还在为刚才未拿到的赏赐耿耿于怀,恨不得马上赶他们走。而赵子衿为了似锦,巴不得多留高斩一会儿。
俩人心思各异,一个说走,一个说不走,高斩和宋戴竹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阿七,戴竹,你们那么着急走做什么,你们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这中间一直杳无音信,实在叫我和似锦担心。你们这样做,未免太无情无义了。”
宋祁玉眉头微微一皱,忽然觉得赵子衿话里有话,似乎在指桑骂槐。
而高斩和宋戴竹虽然不太清楚赵子衿话里真正的用意,不由头皮一紧,眼角的余光暗暗落在宋祁玉身上,心底捏了一把冷汗。
似锦听到赵子衿这么说,不由小脸一红,默默将脑袋埋了下去。
赵子衿继续说道:“以后若是远游,一定要写信回来,听见没。”
高斩和宋戴竹有些惊讶,两脸疑惑,异口同声地问:“我们写给谁啊?”
他们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每次和宋祁玉一起外出,从未想过此事,就算想写信也不知道要写给谁。
“可以写给我呀,不然写给似锦也可以。”
赵子衿话一出口,除了她自己,其余的人皆一脸震惊。
高斩过于正直刚毅,他压根没有理解赵子衿的用心。而宋戴竹突然对上赵子衿的视线,他脑筋转得极快,一下子明白了赵子衿的用意。
“好的,王妃,我们下回一定写,王爷,王妃,我和高斩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