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试探地抬了抬手,果然衣袖已经被人松开了。
怕李挽再问,这话说完,不待人反应,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塌上,虞景深似是也因着衣裳汗湿而不舒服,手已经在衣领处摸索,但又因为被烧到意识模糊,摸索了半天也未能解开衣领。
方才她便已经找过了整个院子,连一个小厮人影也没见到。
虞景深的衣裳并不难找,看上去也没什么区别,李挽直接取了最上面一件黑色的过来。
但把手放到他腰带上时,仍是不自然地顿了下。
她前后两世都没有和人有过这样的近距离接触。
深吸一口气,秉持着早些解决好的态度,李挽迅速帮着虞景深褪去了外衫。
他果真是出了不少汗,里衣前襟处全部都透露着潮意。
哪怕已经尽量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衣裳上,将虞景深上面里衣脱下后,李挽仍是忍不住有些面上发烫。
男人腹间肌肉条理分明,哪怕如今生病了,也并不妨碍其中的蕴含的力量感展现出来。
呼吸上下起伏见,新沁出的汗珠从上面滑落,李挽避开眼迅速取过旁边的干帕子擦了一遍。
隔着帕子,也能感受到硬邦邦的触觉。
将人扶着坐起来,换上了干净的上衣,李挽有些犹豫下面要不要也换一件。
不过倒也没有犹豫多久,并非她决定如何,而是虞景深身上温度竟然奇迹般地降了点,人也终于有了些理智。
趁着李挽起身去倒水的时间,虞景深扯过旁边的东西挡住了下半身。
“怎么了?”装出一副病后虚脱的模样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李挽仔细试了试茶水的温度,确认正好才递了过去,见虞景深胳膊明显脱力,主动将杯子送到了他唇边,见他喝了几口下去才问道,“可好些了?”
虞景深却是将目光落到了她身上,李挽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扫视了一遍,浑身上下觉出一些不自然来,眼睛依照本能避开了他的眼神,却发现他的衣领不知何时扯开了大半,现在露出了大面积胸前的肌肤。
男性天生自带的侵略性气息扑面而来。
虽然方才已经看过了一遍,但那时毕竟人是半昏迷状态,和现在大不相同,李挽只觉得眼睛像是被刺到了般,声音也跟着紧绷了起来,“探三护卫已经去抓药了——”
她躲过了头,也错过了虞景深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担心一次性逼得太过让人生出了戒备心理,虞景深主动接过了话,“别担心,我极少生病,明日应该就好了。”
极少生病,这次生病也有着一半是自己的原因……
李挽本就心怀愧疚,又见虞景深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反而过来劝她,心里顿时又酸又堵,忍不住道,“越是少生病才更需要注意,侯爷若是伤了身体,郡主那边也要放不下心来。”
她提到安平郡主本是想要虞景深顾及到镇北侯府而多爱惜些自己的身子,却见虞景深神情不自然地顿了下,继而脸上的笑都带上了几分苦意,“我母亲——”
顿了顿像是不知如何开口。
李挽先前听云如梦提及过安平郡主这些时日正急着为虞景深相看妻子,现在看来莫非母子二人关系并不和睦吗……
见虞景深还在寻求合适措辞的样子,李挽反倒开始后悔自己提及了安平郡主,主动换了话题,“侯爷先把衣衫全部换了吧,我出去看看探三护卫回来没有。”
这一日耽搁下来,又是熬药又是去热,账本根本未看多少,不过幸好到了下午时虞景深的热便退得差不多了。
怕云如梦回来后见不着人忧心,在时辰还尚早时,李挽便回了李府中。
见虞景深带着病也要亲自送自己回来,李挽又无奈又担心,“侯爷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再走?”
虞景深正暗戳戳记下李挽院中的布置,心中提前开始筹划镇北侯府中有哪些需要改动的地方,闻言,觉得何止是想要进去休息一会,便是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到底是顾及着靖王的事还没解决,而且这事还隐隐和李挽的安全有所牵连,深吸一口气,拒绝道,“不了,明日我再过来。”
看着人如同来时那样从墙头越了出去,李挽才想起又忘记将剑坠交给他了。
秀气的眉头因着懊恼微微皱起,李贺之刚从外面进来,见状,担心道,“怎么了?”
确认了李挽的确没什么事后,李贺之才放下心来。
方才他便已经问过了门房,镇北侯那厮今日没有过来,想必定是知晓了相府不欢迎他。
想到接下来镇北侯应该都不会再私自过来找挽儿了,他便觉得浑身轻松,连带着因着靖王蒙上了的阴影都淡了些。
“你娘亲应该也快回来了,等她回来,一起去主院……”
云如梦和安平郡主二人这会儿的确是刚到了镇北侯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