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流络绎不绝,不少人的脸上戴着精致小巧的面具,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面具,一眼瞧过去,栩栩如生,很是精细。
苏祁好奇心又起了,他问向一旁的小摊贩,“那些人为什么要戴着奇奇怪怪的面具?不过,看起来都很好看。”
摊主见他穿着华贵,想到摊子开张到现在还没有卖出去一个面具,便商量着道:“你买一个动物面具,我就跟你说,如何?”
钱货两讫,本就应当,苏祁很爽快地掏了银钱。
苏祁十分入神地从那位摊主听到了夜朝节这个节日,还有夜朝节的有趣之处,他正想和摊主多交流交流,就被琴刀一把扯住后脖颈。
琴刀道:“苏祁公子,我找了你许久。”
苏祁兴致正浓厚,被琴刀打断与摊主的对话,他顿时有些不悦了。
琴刀没有理会他的不开心,又道:“我家世子在前头等你。”
苏祁朝前看去,自己果然掉了一大队。
只见萧邺手中执着缰绳,策马停在千米之外一块“善德医馆”的匾额下,男人周身散发出震慑人心的冷意,苏祁的那点不悦马上就歇气了。
对或许看不见自己的萧邺笑了笑,苏祁张嘴做声,道:“马上来。”
等到了萧邺身侧,苏祁不好意思地道:“义兄,我刚才听说柳州城今夜有个叫做夜朝节的节日,男男女女戴上动物面具,谁也认不清谁的面容,在灯下摸黑交流,以此寻到情投意合之人,听起来十分有趣。这是一个很有新意的节日,我们正好赶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萧邺斜他一眼,“忘了和我来柳州所为何事了吗?”
苏祁摸摸鼻子,“我是为了剿匪一事跟你来柳州,但剿匪是明天之事,夜朝节是今夜之事,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啊。”
看着萧邺的脸色,苏祁小声道:“再不济,瞅瞅热闹也成?”
听完苏祁一番话,萧邺没有说成,也没有说不成,他调转马头,策马往前方的刺史府而去。
这时,苏祁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从医馆里跑出来,小姑娘十分亲热地抱住一个身形和竹溪十分相似的女子,等他想再看清那女子到底是不是竹溪时,那个小姑娘和女子都已经不见了。
竹溪怎会来柳州城?他下山时,竹溪分明还在药神谷。
苏祁心想,许是自己看错了。
等苏祁回过神来,萧邺一行人再次绝尘而去,一群将近三十人的队伍,就他还在善德医馆门前,他连忙策马而行,不敢再次让琴刀寻自己了。
善德医馆。
自从前几日得知竹溪要来医馆,却迟迟没有见到竹溪后,小遂心日日搬着把椅子坐在医馆门口,等到她数完六个手指头,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竹溪姨姨。
是以,竹溪方才在医馆门口勒马停下,遂心就一溜烟跑过去了。
自从扶玉母女二人来了柳州,这是竹溪第一次来见她们,她高兴地把遂心抱起来,颠了颠重量后,将遂心重新放回地面上,捏着遂心的鼻子道:“小馋猫,长大了不少,姨姨都抱不动你了。”
“遂心轻轻,姨姨抱得动。”
说着,竹溪就牵着遂心进医馆了。
医馆中人大部分都是药神谷出来的弟子,是以和竹溪十分相熟,和众人打完招呼后,竹溪带着遂心去见正在忙的扶玉。
扶玉掀过一页龙飞凤舞的纸张,露出了一张空白干净的新章。
她低着头正在柜子里翻找印章,忽觉有人坐下,下意识地道:“身子有哪些不舒服,能和我说一说吗?”
“哪里都很好,就是很想虞大夫。”
听到熟悉的声音,扶玉惊觉抬眸。
看见对面之人是许久不见的竹溪,她实实在在地愣了一下,转而喜笑颜开,美眸微动,道:“你终于来了,遂心在我耳边念叨了好些日子。”
揉了揉遂心柔软的头发,竹溪道:“我知道,小家伙一直在门外等我,可欢迎我来了。”
而后,竹溪看了看医馆中的看诊情况,有些欣喜道:“今日患者好像很少,你可以下值了吗?”
扶玉略微一笑,她已经将桌面上的东西整理好,柔声道:“走吧,去我屋子坐坐。”
医馆和扶玉的住处,仅仅只是前后院的关系,这段路程很短,扶玉牵着叽叽喳喳的小遂心,不时和竹溪交换近况。
很快,三人就回到了扶玉的住处。
遂心松开了扶玉,伸出白玉似的手,道:“姨姨,要抱抱。”
小孩子最好新鲜,久不见竹溪,她这会儿缠竹溪缠地紧,非要竹溪抱着她才好。
扶玉无奈,只好苦笑不语,而后就见竹溪一摊手,遂心麻利地爬进竹溪的怀里,饶有兴致的拨弄竹溪的发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