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心抱着最后两个动物面具,面上露出纠结之色,惹得几个大人忍俊不禁,纷纷笑了起来。
扶玉温声道:“喜欢的话,就都是遂心的了,为什么要纠结?”
遂心气鼓鼓道:“可是,娘亲没有呀。”
很快,遂心脑子转了一个圈,她伸出一根手指道:“我想到一个办法了,我现在先戴这个小猫咪的,把小狐狸的给娘亲。等到我想要小狐狸面具的时候,再跟娘亲换。哇,我好像很聪明的样子。”
说着,遂心就把小狐狸面具交到扶玉手中,又催促着扶玉戴起来,“娘亲,快戴起来给我看看。”
将小狐狸面具戴上后,扶玉又细心地给遂心戴上小猫咪面具,一时之间,两人都只露出来一双明亮澄澈的眸子,遂心朝扶玉眨了眨眼,道:“小肚肚空空了。”
戴上小狗狗面具的竹溪忍不住笑道:“这么快就饿了吗?你现在是完完全全的小馋猫了。”
扶玉也是忍不住一笑,遂心中午没胃口,只在刚才出来前吃了两片桂花糕,饿了的话,也是十分正常的。
她正想说,不若回去,就看见女儿慢慢腾出手指头在数数,遂心手伸出来得慢,数数也慢,小姑娘方才念了一个“一”,肚子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叫唤。
小姑娘自己也是一愣,道:“没有听见,没有听见。”
扶玉轻轻浅浅一笑,道:“听遂心的话,都捂住耳朵了,没有听见哦。娘亲肚子也饿了,我们回去吃点夜宵吧。”
遂心小声地说,声音中竟有些委屈:“可是,我今天还没有吃到冰糖葫芦。”
听到此话,虞隽抬眸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在前方几百米处,正好有一个高大的酒楼,并且有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站在酒楼的匾额下方。
虞隽心底一动,道:“这个点回去,小厨房里头估计都没有什么吃的了,我们还是去前面的良宴楼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正好那边有人在卖冰糖葫芦,顺路一道去。”
听到心心念念的冰糖葫芦,遂心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连声道:“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另一边,萧邺虽然对这花样多端的夜朝节不感兴趣,但奈何苏祁一路上跟菩萨念经一样在他耳边念个不停,萧邺为防耳朵起茧子,只好任由他去。
于是,萧邺挑了一个酒楼,打算在那歇息歇息,看看风景,顺便等苏祁出去耍完一圈就回来。
夜幕下,萧邺凭栏而望,在渺渺人群中,他的视线只注意到折路返回的苏祁,没有注意到隐藏在小狐狸面具下,带着女儿买冰糖葫芦的扶玉。
因着虞隽和竹溪都进去点菜单,是以只余扶玉和遂心二人在外头。
苏祁出去前喝了点小酒,是以走路有些飘飘然,直到不小心撞倒人后,他才醒了一大半酒,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女人,苏祁紧张地问:“你还好吗?”
因着要护住遂心,扶玉整个人都被撞到在地,她的小狐狸面具也就此被扯了下来,她的肩膀被擦伤,一阵阵辛辣感传递至心间,她疼得氤氲出泪水,但还是连忙查看遂心是否好好的。
所幸,遂心并无大碍。
面前的女人,苏祁分明没有见过,却隐隐有着一种熟悉感,他忍不住道:“这位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扶玉无心与醉汉纠缠,冷着脸道:“没见过,不认识。”
见苏祁拦路不肯她走,她的脸更冷了,“这位公子,请让开路好吗,我的兄长在里面等我。”
说着,扶玉牵起遂心的小手,避过愣在跟前的苏祁就往良宴楼里面走。
良宴楼门前发生的一小段插曲,在热闹非凡的人群中,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但站立在二楼临轩前的萧邺将这一切收入眸中。
仅仅是转瞬之间,萧邺的双腿忘记了动弹,他呆呆地站在二层,看着良宴楼门前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他忘了出声。
稍顿之后,他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是那个女人吧,我应该没有再看错了,这回应该不是幻觉了。”
“琴刀,这回是她吧。”
看着楼下的女人,琴刀也是很不可思议,他狠狠地拧了一把大腿,真疼,是真的。
琴刀郑重地道:“是扶玉姑娘,千真万确。”
又问:“我去把她抓来?”
这时,萧邺瞧见扶玉绕过苏祁,一路往良宴楼而去,显然,她是要在此处用饭的。
萧邺的脸上露出了些诡谲的笑容,他揉了揉太阳穴,道:“我要她自己送上门来。”
萧邺又对琴刀说了几句话,而后琴刀同身旁的一个亲卫耳语几句,便有一个亲卫开门下楼而去。
良宴楼是柳州最大的饭馆,平时的生意便很好,赶上夜朝节这样的大日子,便是如火朝天的繁忙了。
扶玉进来之时,就见虞隽和竹溪还在柜台前,她疑惑地道:“你们还在点单?”
竹溪撇嘴道:“里头位置都满了,我们没位置坐,每次说要轮到我们了,但就是没轮到,气死我了。”
看着来来往往的小二,和迎来送往的客人,扶玉忍不住道:“等来等去,不知等到几时,不然我们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