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萧邺不会再改心意,扶玉只好闭口不言。
接下来,萧邺带着扶玉母子回自己在柳州暂住的府宅,在他们离开的两个时辰后,虞隽和竹溪二人也回到了善德医馆。
因一路上都被萧邺的亲卫捂住口鼻,到了善德医馆门口才松开了束缚,竹溪身子一灵便,就指着慢慢消失在眼前的马车破口大骂。
等她骂完之后,才发现虞隽已经不见人影了。
虞隽回到善德医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绥远候是否已经到来,得知医馆中人未收到绥远候的消息时,虞隽难免有些着急了。
单凭他一人,很难从萧邺手中夺回扶玉。
他很清楚,虽说萧邺眼下言之凿凿不惧绥远候,但绥远候一来,情况定然大为不同,他不能贸然和萧邺硬碰硬,只能等待绥远候的到来。
虞隽如此想,他方才从扶玉眼中得到的也是这个信息。
瞧见虞隽担忧的神色,竹溪宽慰道:“师兄无需担心,我下山之时,绥远候也要启程了,就算路上再耽误,明日中午应该也到了,我们不会等很久的。”
听得竹溪这一番话,虞隽这才稍稍安心了些许。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因荣盛忽然醒来,且身子情况好坏不定,绥远候暂时脱不开身,是以没有办法下山了。
月色如水,一架马车轱辘咕噜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马车中只坐着扶玉和遂心母女二人,见扶玉这会心防极深,想着来日方长,萧邺便没有同坐在马车中,而是不徐不疾地策马在马车周围。
起初,扶玉还会掀起帘子瞧走到何处,但接连四五次都是看到萧邺的面容后,她便再也没打开车帘子瞧了。
萧邺没有放在心上,他和她的时间还长,慢慢磋磨,总能把她给磨柔了。
渐渐地,离了繁荣嘈杂的街道,马车进入了寂静无声的百姓住宅区,车轮子不紧不慢地放缓后,在一座宅子前停留下。
感觉到马车的停顿,扶玉心知当下到了萧邺的地盘,她只觉得自己的前路变得渺茫了起来,绕了一大圈,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见扶玉迟迟不出来,萧邺便在外头以声催促道:“到了,还不从马车里头出来的话,你是打算在里面呆一辈子吗?”
扶玉知这会不下也得下,她带着遂心从马车中露出人影,对萧邺递到跟前的那只手视而不见。
她原本打算自己先下马车,然后站在下面抱着尚小的遂心下来,但萧邺再也无法容忍她多次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了。
他往前一步,揽住扶玉的纤细腰肢,在扶玉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她安稳地放在了地面上。
而后,又将遂心一同抱下来。
春日飒爽,清风阵阵吹拂,府邸的大门缓缓打开,苏祁从里头走了出来。
苏祁曾在萧邺书房见过扶玉的画像,见到扶玉的那一刻,苏祁几乎下巴都要掉了,她不是死了吗?
“义兄,这位难道是扶玉姑娘?”
“义父知道了吗?”
第54章 “想你想得心口都疼了。……
几个时辰前,萧邺便差人将微醺的苏祁送回了府邸,他原以为苏祁会好好地在府上休息,不成想又跑了出来。
不过,苏祁这会看上去很清明,估计酒意都散去了七八成。
方才醒了酒,苏祁就听到大门打开的声响,他原是想和萧邺再确认一下明天剿匪的布局,便出来迎他,不成想在门前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苏祁已经记不清醉酒时的记忆,于是这会变成了他和扶玉的初见。
不,应该是第二面。
第一面在五年前萧邺的书房里,他无意中瞧见数十幅画像,画上的美人或娇嗔或婀娜,但都大同小异,看得出画得是同一个女子,顾盼生辉、栩栩如生,宛若真的一般,如今和真人一对上脸,便有一种触目惊心的震撼之感。
苏祁想,确实是个大美人,也不枉义兄惦念了这些年不放弃。
但是,眼前的这位姑娘若是扶玉的话,岂不就是义父的女儿?
想到此,苏祁不免为绥远候感到高兴,他搭上萧邺的肩膀道:“义父还不知道扶玉姑娘就在这处,看来我们得赶紧修书回封地告诉他一声,义父这些年一直饱受丧女之苦,若是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义父定会欣喜若狂的。”
义父不知道?
不知道的只有他们罢了。
萧邺朝前走了几步,苏祁的手就从他的肩上滑落下来了,见萧邺不言语,苏祁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捊了捊后脑勺。
他想,自己没说错话呀,义兄今日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