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他的声音很小,出气多入气少。
陈仙童赶忙解释:“施月没事。”
医生忙着缝合膝盖震裂的伤口,伤口没有麻药,江肆猛然一颤,针头从伤口处带出一条血丝,膝盖又开始大量出血。
眼耳口鼻刚擦干净血渍,隐约又有血渗出。
“按住他,不能用镇定剂!”
医生竭尽全力压制住江肆,但骨与肉的疼痛如潮水般一阵阵席卷进他的脑子里。
痛彻心扉。
他这是这大半年来第一次主动动弹,而且反应还很剧烈。
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把本来就没缝合好的伤口撕裂得更加严重。
痛意席卷全身,像根根尖锐的刺涌入大脑,浑身一波接着一波地冒着冷汗。
他咬着牙,喉咙发出阵阵忍疼的低吼,沙哑骇人。
“sun,再忍忍。”陈仙童按住他,回过头冲着医生怒吼:“不能上点麻药?”
医生冒着冷汗坚持缝合:“他的体质根本不能承受一丁点神经性药物。”
陈仙童之前听过医嘱,贺霓杉往他体内注射的药物太多。
等他清醒之后,身体每隔几天就会出现一阵癫栾,必须通过注射同种药物才能恢复镇定。
最恐怖的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对药物的依赖性也会越来越强,从一开始的几天一次,很有可能会变成几小时一次,甚至几分钟一次,不停地输入药物以维系生命。
问题是,那种药会渐渐麻痹神经,使用的时间越长,体质越差。
恐怕人也会有痴呆的风险,再也醒不过来。
陈仙童无奈,只能回过头安慰江肆:“sun,你再忍忍,很快就好了,哦对了,我让人去找施月了,等手术结束,你就能看到她。”
江肆猛然睁开眼睛,面上的抗拒令人心生寒意。
“让她走——”
陈仙童愣了:“你说什么?”
江肆疼得受不了,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他重复:“我说——让她走。”
咬牙切齿,冷汗一阵接着一阵往外冒。
看他的样子,下一秒暴毙都是有可能的。
“好好好,我不让她来。”陈仙童唯恐惹急了他,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同队小张。
“喂?你现在立刻归队,不要去找施月了。”
小张不解:“怎么回事?”
陈仙童:“别问那么多。”
电话挂断,江肆的精神总算放松下来。
他恍惚了一阵,眼神忽清醒忽迷糊,好一会儿才重新昏了过去。
陈仙童问:“他这种情况正常吗?”
医生看了眼心率检测器,松了口气,点头道:“脱离危险了,短时间不会有生命危险。”
陈仙童也松了口气。
以江肆的体力和毅力,后续的复健工作他相信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
周许说的没错,大一上学期确实是活动最频繁的时期。
施月同寝室室友一个去了分院纪律部,一个去了校上体育部,还有一个人间清醒程珊珊一个部门都没去,自己加入了好几个协会。
什么味有余美食协会、旅行社、创意摄影协会。
几乎每个周末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校上举办了好几场大型活动,总务部夜夜加班,大家伙儿吃了大半个月的盒饭,终于在活动结束等来会长发话,请大家去鸭肠王聚餐。
这消息一出,可把同学们高兴坏了,做起收尾工作都有劲了许多。
第一次部门聚餐,施月不好不去。
到了才知道,值得庆祝的事不止一件,周会长前段时间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