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子后,我靠科举脱贫致富——爱的创可贴
时间:2022-03-04 07:25:11

“…没,没有了”
“嗯?”
他眼皮轻轻一撩,眉目肃然,露出嗜血的笑,下一秒,平安手起针落,蒹葭被扎得双手直接颤栗着,死死咬住贝齿,嘴里呜呜咽咽着。
“奴、奴婢想起来,房里还有一盒凝雪膏还没有用完”
说完这话,蒹葭整个人摊倒在地上,脸上竟然生出薄薄的细汗,如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那一瞬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喜乐,把她放出来,去将东西取出来”
顾怀之故意放白璐出来,就是想试试蒹葭的反应,见人没有多大反应好似明白什么。
少顷后,平安笑着回来了,“少爷,找到了”
“东西给医婆看看”
“是”
很快,平安就来报:医婆肯定雪凝膏里头有大量的麝香、甚至还有零陵香,至于其他东西,没有专门的工具查看不出来”
话音未落,蒹葭瞪圆了眼,脸色乍青乍白,嘴里呢喃着“不会”“怎么会脏呢”“明明我用了几个月都没事”
她匍匐在地上,想往顾怀之身边爬,却被喜乐扭着胳膊牵制着,后又尖叫着辩解道:“公子”
“公子你相信我…”
“把她拖下去”
少年的眼神自始至终就没有多看她一眼,语气尽然凌厉之势。
“她的房间可有什么问题?”
“回公子,医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平安放开白璐,就退居门口候着,白璐连忙跪在地上,轻咬红唇,涩涩道:“谢公子大恩”
谁料那人淡漠道:“不必谢我”
你要谢谢自己没有贪心。
“你先留在墨方书斋,以后由你看着蒹葭,若是有异动就及时报给平安和喜乐”
“是,白璐遵命”
一听到还可以留在书斋,白璐感激涕零,泪水夺眶而出。
再抬头,发现主子们早就离开了。
“少爷,接下来来咱们怎么办?”
“少爷”
平安没有得到回应,抬眼就见,自家公子抬眸望月,神色冷厉,爱答不理,他悻悻然摸着鼻子问一旁的喜乐,小声叨叨着“你说少爷接下来会做什么”
喜乐昂首挺胸,一步走,两步看路,就是不说话。
平安直接挡在他跟前,“木头,你倒是说说话”
“还用说嘛?”
只见喜乐呶呶嘴,平安一回头发现他们已经行至顾府,惊觉是自己着相。
临门一脚,平安率先发现院子里好像多了什么,院子前的灯笼散发着茵茵黄光,随风飘零着,里头两个婆子笑吟吟在门口候着“请二少爷安”
“嗯,今儿可有人找我?”
“回老爷,晚间蔷薇院那边红蝉姑娘来过,说是有东西要给少爷,老奴没敢收”
“好”
“嬷嬷,我想洗个澡,你们准备准备”
这话是对顾鸠家婆子说得,平安喜乐霎时就跟在婆子身后去小厨房那边搭把手。
进了屋,顾钱家婆子挑灯点燃,老老实实候着,心跟明镜似得。
“嬷嬷看看这账面,有没有不熟悉的东西或者没有见过东西?”
顾钱家婆子一脸茫然,接过二公子手上的抄录,面露疑惑。片刻后,“这…”
顾怀之覰了一眼瞪眼的嬷嬷,款款起身就举着油灯走到她跟前,不消片刻,婆子就好像发现什么不对,喃喃细语着:“这凝雪膏,老奴好像没见夫人用过”
“嬷嬷可确定?”
少年眸色微动,脸色戚戚然,声音突然冷寂几分。
顾钱家婆子那皱褶的面庞耷拉着,说话时很肯定地点头,下意识地磨挲着身上的衣角,“我是白天当值,每每收拾屋里头东西,现在想想:娘子怀孕期间没有抹过胭脂水粉,有的时候老爷来了,也只用朝露净面,确实没有见过这东西”
她诺诺连声道:“就是不知老妹妹见过”老妹妹就是顾鸠家婆子,之前蔷薇院只有她们两个人,就幸苦些。
“若是赏给了蒹葭和白璐也不是不可能”
顾钱家婆子见二公子面色森然,不由想起某种可能,咕叨着:“难道是那样”
“不应该啊…”
一想起宜兰院的事情,婆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直淌,拍打着大腿,不确定似得拉着顾怀之,呢喃着:“二公子,小娘她走得好冤啊”
“当初我们严防死守,将里里外外看得那般严实,临了临了还是出事,老婆子对不起小娘啊…”
顾钱家婆子心里那口气憋了许久,在家里养病咽不下那口气,这才继续在顾家当值,为得就是给顾宜兰之死求个明白!明明当初她们那么尽心尽力照顾小娘,缘何临近产期,宜兰小娘就开始暴瘦,直至生产时都瘦脱相,导致一尸两命?万千委屈化成颗颗热泪,灼烧着顾怀之的心。
顾怀之扶着婆子,静静等着她情绪安定下来,得到肯定答复后,脑子里直觉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后来得到证实:顾鸠家婆子也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而东西为什么出现在春红小娘手里,临走前送给蒹葭,为什么要兜一圈?
过几日,顾家就收到消息:顾老爷在京州被扣押下大牢。
四年后,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⑦。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锣声涛涛,由远及近,直至顾府门口。
“恭喜贵府二公子得本届县市第一名”“速速去请你家老爷夫人出来”
看门的小子都蒙了,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听说要找老爷夫人,连滚带爬地往里头跑。
“老爷不好了”
“中了”
“中…”
来人说话语无伦次,最后甚至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自家主子,不断呼吸,调节着自己的情绪。
一刻钟后,他拽着顾焯的手,嘴皮子直接发抖“少爷中了”
这时顾焯好像明白他要说什么,拎着他衣领,屏住了呼吸,沉声问道:“是不是怀哥儿中了”
“是…是,公子中了”“外头还…还来人等着呢”
“啪”一下,小厮就被顾焯扔地上,没有一丝犹豫,顾焯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在顾钱搀扶下很快就没了人影。
孙氏从小厮传话到自家老爷走了都还在发懵,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眼神看向杨嬷嬷:“那小厮是不是说少爷中了”
“是的夫人”
杨嬷嬷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所以此刻表情很扭曲,晒笑着。
孙氏纠扯着帕子,默然片刻复又追问着:“也就是说他中了?”
杨嬷嬷点点头,神色泯然,肯定地望着自家主子。
突然一阵风刮过来,孙氏回过神来就被顾焯拖拽着:“快去”
“我刚刚去取红封,差点把夫人给忘了,如今怀哥儿中榜,咱们一家人找个时间好好吃吃饭”
“顾彪”“顾彪,去承恩院看看二少爷在不在”
“是是是、老爷”
一时间府中人都高兴得找不到北,走路带风那种。
等官府报喜的人都走后,孙氏的脸都笑僵了,人一走,可算是吐了一口气,谁料自家相公却抱着金花帖子又哭又笑,一把鼻涕一把泪,简直不要太…矫情。
 
作者有话要说: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⑦选自《村居》。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⑤选自《晚春二首》
第57章
 
“老爷,快收收”
“当心人家都看着呢”
老爷一开心就抽抽嗒嗒,没有一丝男儿气,也不知随谁呢,老太爷在世的时候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儿子就这么娇柔做作?
“老爷,承恩院婆子说是:二公子去平湖村,大抵明天才回来”
他说这话时,虎目虚虚看向当家主母的反应,语气莫名弱了几分。
孙氏早已经习惯庶子那作为,有时候还挺羡慕顾宜兰,活着的时候不如人家,死了还有人惦记,哪像自己活得愈发窝囊。
“去了也好,也算是全了母子情分”
“老二既然已经入我顾家族谱,就算是顾家人,如今二公子得了解元,咱们得挑个时候告慰列祖列宗,杨嬷嬷你去西街头老道家问问,择个佳期,咱们也请顾家宗族热闹热闹”
孙氏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意,面色稍霁,眉梢缓缓撑开少了傲气,多了些烟火气。
顾焯都看痴了,他一向知道自家妻子美,因着平日里眉宇间笼罩着清愁,面色高冷,拒人于千里之的架势,如高岭之花,令人望而生畏,如今却因孩子得了县试第一,就有了些许人气,心里不免暖滋滋,将金花贴子紧紧揣进怀里好像能感受到上面的喜气,乐不思蜀。
“对,夫人说得对”
“还要放鞭炮,前门和后门都要放炮”
“府中挂九日红绸,老夫亲自去承恩祠烧香敬佛”
他高兴得手脚并用比划着,还不挺地吩咐家丁做这坐哪,脸上胡子拉茬也难以掩饰顾老爷的欢愉。
跟在后边的扶着顾焯小心提醒:“老爷,这些都是夫人日常管着呢”
你可别夺人家饭碗,影响当家主母铁饭碗。
乍一被人打断思路,顾焯摸着脑袋,喜得不知所措,站在顾府门口傻乐呵。
顾家寰宇院,商嬷嬷从门外头急急推门而入,敛了一身傲气,施施然进屋里,对着内间喜色道:“公子,大喜事啊”
“中了,二公子得了县试第一”
正当商嬷嬷以为自家主子没有什么反应时,里头却传来窸窸窣窣声。
“二弟这会儿想必不在府中,你将这幅画送于他院子即可”
少年丹唇微启,说话时密而卷起的鸦毛轻轻颤栗着,嘴角缓缓敛起晕开浅浅的弧,贝齿隐约可见。
“奴婢遵命”
商嬷嬷抱着墨画站在门口,脑子里还没转过来,心想着:为何公子不亲自送给二公子呢?这些年来,两人如胶似漆,娇不离孟孟不离娇,那时她多少能看懂两人之间的情绪,如今愈发看不懂自家主子的心思,唉!老了,老了,不服输都不行。
待嬷嬷走后,少年美眸清亮如雪,望着窗外那随风翩翩的蔷薇出神。
“肖兒,外头如何?”
“回公子,盛京外边已经等不住,今日…又来了一封信笺”
言于此,瞬息肖兒感觉如芒在背,眼尾低垂着,眸色微动,难道公子要的不是盛京那边的消息?她念头未定,主子又发话了。
“墨方书斋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了?
顾钰凝视着手心里蔷薇花瓣,粉嫩又柔软的质感擦过掌心时一股暖暖的气息流淌在心上,令人心神荡漾,不知缘何脑子里就涌现出那人的容音,温润如玉,质朴无双。
肖兒:“回公子,已经安排妥当”
“嗯”
细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肖兒刚踏出右脚,一个空灵悠扬的音调飘渺而来“吩咐小厨房那边,弄点蔷薇,晚间我去母亲那边吃吃饭”
“奴婢遵命”
小檀门缓缓阖上时,小风徐徐,粉花颤巍巍、飘飘然误入轩窗处,有的随风翩跹起舞,有的散落至少年鬓边,有的坠入案桌上,如风铃摇曳着,似春雨绵绵。
平湖村,“汪汪汪”柴门闻犬吠,寂风晚归人。
“扣扣”
“扣扣”
“扣扣”
片刻后里头传来回话,“来了”“来了”,老爷子杵着拐杖,一见两小子,咧嘴笑着“树子回来了”
“怀之也来了?”
甫一望见顾怀之,赵老爷子那浑浊的眼睛霎时清亮,似是不敢相信,又看向自家孙子好像在确认什么。
“爷爷,怀之考完县试就回咱家了”
赵树扶着他爷爷的右手往里头走,老爷子佝偻着腰身,脚步一点一点挪着,嘴里咕哝着,“快进,冷坏了吧?里头烧了些木柴,快进去,这天儿说冷就冷,说热就热…”
顾怀之将门闩插上,静静跟在身后,虚虚扶着赵老爷子的左手,将近半年不见,老人已是满头白发,有时候脑子清醒时还能唠唠,身体不好时,整日整日躺在床上,他就对着茅草顶自言自语。
几人进屋时,里头烟雾缭绕,熏得人无法呼吸,赵树连忙用火钳将角落的银丝碳挑了些塞进火堆里,顾怀之福至心灵地将房门大开,直至烈风吹得烟雾溃窗而逃,茅草屋顶冒着青烟,袅袅升起。
见此,他将门虚掩着,刚准备起身回里头,赵树讪笑着:“火烧旺了,怀之快过来”招呼着顾怀之赶紧做炕上。
“爷爷身体愈发不好,你今后怎么办?”
他们之前带着老爷子去孙家医馆检查过身体,大夫说人老了,身体各项机能就开始萎缩,让小年轻看着点,若是外出,最好是将老人带在身边。
“我想将爷爷带着去墨方书斋”
只是书斋那边已经对自己多有包容,再将老爷子带过去给他们肯定徒增烦扰,一遍是亲情,一遍是事业,赵树一脸纠结。
火光明灭,将顾怀之的脸照映在黑土墙壁上,仰头看去似巨人又似侠客,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正好我接下来要去阜阳府那边考试,墨方书斋也闲置着,你和爷爷住我雅间吧,我跟书斋那边说说”
说这话时,他的手掌被老爷子拽着,双目如水,含笑道。
赵树眸中闪过一丝挣扎,拧巴着:“这怎么行?老是麻烦你,多不好”
这些年,怀之帮自家多大的忙,天大的恩情就是还到死都不能还完,爷爷清醒时也常说:别有事没事就找怀之倾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人情债最难偿还,别拉顾二郎的后腿。
顾怀之眉眼上扬,浅笑道:“我已经交了房租,空着也空着,你们住着,我放心些”
他以后有没有时间回抚州县都是个问题?远在他乡,顾家那边有兄长看着,孙家有孙虎镇着,也就这爷孙俩最让人牵挂,若是能将老爷子带到墨方书斋,自己多少心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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