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臂一紧,萧昱再次将她拽入怀里:“不忙。”他低笑,“既然你还有精神,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秦妍书又羞又窘:“你、你难道不知道累的吗?”
萧昱慢慢动作起来:“嗯。”他声音低哑,“美人在怀,再累也乐意。”
秦妍书捂着嘴软倒在他身上,已经说不出话来。
春意盎然。
半晌,云消雨歇。
萧昱轻声唤道:“妍书。”
秦妍书双眸迷离地看着他。
“我今晚就要出发前往潞州,府里交给你了。”
“等我回来。”
……
王八蛋!
秦妍书挪了挪背部,让自己靠得舒坦些。
她面前摆着一堆账册,府里的管事太监、管事嬷嬷正站在下头逐一向她汇报。
王八蛋!
她再次暗骂了句。萧昱这厮,扔下几句话,就把这么大的烂摊子丢给她!!
秦妍书气愤地绞着帕子。
他甚至没陪自己归宁!!
等他回来,定要他好看!!
“……以上,皆是这次婚宴收到的贺仪。”念完册子的管事太监肃手听令。
秦妍书回神,淡淡嗯了声:“分类记档收入库里,陛下及各位长辈赏赐的收一起,好生看着。平日得用的放一块。大件的无标记的单独放一屋,回头别人家有甚喜宴的,就送出去。”
管事太监欲言又止。
秦妍书不理他,转向长贵:“长贵,爷这回出门带了谁?”
“回王妃,主子带了长福、常安。”
秦妍书随手指了指大堂上诸人:“管事的都在这里了?”
“是的。”
秦妍书点头:“那行。”她摆手,“既然宴会的事儿已经处理妥帖,我也不耐烦听你们叨叨一大堆,每人下去写张条子,列明自己管的什么事,写好了一并交给我。回头我就按照这些条子找你们问事儿。”
“是。”
“下去吧。长贵留一下。”
众人应诺离开。
长贵躬着身道:“王妃可是有事儿吩咐?”
这老太监虽然对她笑脸迎人的,秦妍书却不会傻得以为自己就得了他尊重。她也不打马虎眼,直接问:“王爷走前交代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你。我就问一句,他这回去潞州是做什么?有无危险。”
萧昱离开前说是奉了皇命。能让堂堂王爷在新婚第二天就急匆匆出发的事情,必定小不了。
而潞州……上辈子就出了那么一件大事。
只是,上辈子杂事纷扰,她又陷于自苦自怜中,对这事发之时记不太真切,故有此一问。
虽她打着萧昱的名头,眼前的长贵说话却滴水不露。只听他笑眯眯道:“主子在外头做的事,奴才如何得知?况且主子身边带着侍卫太监,断然不会有事的,王妃自可放心。”
她就知道这老杀才嘴巴严实。秦妍书也不在意,看看左右,她压低声音:“你只管告诉我,潞州是不是受灾了?”
长贵顿了顿,笑道:“这乾坤朗朗、天下太平的,怎会有灾?王妃当心祸从口出。”
秦妍书心下一沉。看来是了,那灾情果然是被拦在潞州了,这萧昱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
上辈子,这潞州一事,是萧昱跟进的?她怎么没印象?
疑惑一闪而过。
长贵的老脸还矗在眼前,秦妍书无暇细想。既然潞州一事萧昱插手了,那她……就帮忙添把柴,就当给秦家、给自己积福吧。
她看看左右,抓起桌上账册,斜睨长贵:“你适才汇报说,府里现有银钱四千三百八十二银?”
话题突然转换,长贵有些愕然,点头:“回王妃,是的。”顿了顿,他解释,“峸王府新建而成,一切都得置办,宫中赏下的开府银钱就这么多,今年的租子还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