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婚事能成,如此一来,姐姐也说不得搭上了皇后的船。薄妃一石二鸟,既与皇后成了姻亲,又把皇贵妃推到了皇后面前,这样的能耐,皇后肯定对她另眼相看。”
孟氏一拍大腿,“哎呀,我就说你这个人,简直猴精的不像个人!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的。你说,叫我怎么做?薄妃那个蠢货,我都不稀罕说她!”
那日薄妃来这里,求她说清,孟氏简直恨不能把薄妃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水!
眼看常州潜邸的旧人,全被皇后盯上,人家打定主意要一网打尽,这个蠢货竟然还想着一门心思去钻营怎么讨好皇后。
孟氏烦恼道,“我这会才真真切切看明白想明白,明白你从前说的,‘许多个山头’是什么意思。若咱们三个拧成一个绳子,皇后一招过来,全部下水。可如今的情势,皇后再要把咱们一网打尽,需得一个一个敲脑袋。”
“你还说薄妃傻?她一点都不傻,她完全明白,甚至她比你还多想一点:
皇后要把咱们三个山头敲下去,一个一个敲未免太过惹眼,合纵连横,联合两个干掉一个,联合一个干掉第二个,最后干脆的干掉第三个。薄妃想当然把要自己装扮成那个被皇后联合到最后的乖人儿。”
叶玉杏说完,冷笑一声,“只怕她心思要落空了。”
孟氏听她这样一说,心里哪一点点热气也要凉下来,“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尽管不想相信,可这些年的经历,她不能不信。
叶玉杏看她心情骤然低落,没有把当年薄氏与吴氏勾结暗害先皇后小产一事说出来,只是笑道,“我也有一事要来求姐姐。”
“你说。”
“姐姐最近病重,难免宫里的人回去太医院取药,换药,请太医什么的。妹妹对陛下身体有些疑问。你帮我偷陛下的脉案,可好?”
孟氏倒吸一口凉气,此时又恨不得把叶氏的脑袋瞧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鬼,“你好大的胆子啊。”
皇贵妃虽然不至于一手遮天,但是这几年她宫里也养了些有用的 * 人,偷太医院的个把东西,还是水到渠成:
一日她发病迅猛,自己吓自己,命人把所有的太医医女都叫来问脉,再叫人严加把手太医院,明察太医院的药物,判断皇贵妃始终病不好的缘故,与药草是否有关联。
大官小官,被拘在两个地方,不能动弹。
再稍微动动手指,陛下今年以来的脉案就顺顺利利从太医院拿了出来。
叶玉杏把脉案翻看了一遍,心里有数后,快速叫人把脉案送回去,原物放好。
与她猜得不差多少。
自去年以来,陛下渐渐添了两个病症,一是咳嗽,二是小便点滴不尽。
加上她暗中派人留意,今年春季以来,妃嫔伴驾的次数比去年少了许多。
内务府记录这些东西皇后都拿在手里,皇后一定看得分明。
太医不会不与皇后禀报陛下的身体状况。
皇后却视而不见,甚至放任自流。
过年除夕守岁后,陛下在皇后的凤仪宫睡觉,叶玉杏叫来杨贵妃,两个一起睡在关雎宫。
傍晚,悄悄的被窝里,叶玉杏再问杨贵妃:“那件事,你有证据么?”
杨贵妃不知什么想法,一脸兴奋,连连点头,也学了纯贵妃的样子,神神秘秘道,“有!”
十足的把握。
叶玉杏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杨贵妃这么喜欢学她,说话、做事、争风吃醋、训斥妃嫔,与她一样一样的。
更叫她心里解不开的,是杨贵妃手里有许多她看不见的棋子。
那杜申当真可恶。
她心中忖思那枚小印一定不是杨贵妃最后的后路。
所以她才把暗查陛下吃药一事,完全托给了杨贵妃去做。
叶玉杏悄声问,“是谁?”
杨贵妃眼睛更亮了,声音却压得低低的,“谢妃!听说是谢氏的不传秘方,那谢氏家族根深地茂,有一些传世的好东西很正常。还有,皇后也给陛下悄悄服用丹药了!”
叶玉杏佯作震惊,“什么丹药?”
“长生不老那种!谢妃胆子小,只敢给陛下吃做那种事儿的药。”
叶玉杏知道谢妃的药害死了先皇后,却一直没有查明皇后给刘象吃的是什么。
原来如此。
两人就此睡觉,一觉睡到第二天。
次日,是朝廷新年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