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拳头硬了——亚洲人的鱼
时间:2022-03-06 08:35:52

  嗯。

  很好。

  我自顾自暗暗点头,却因到底落了把柄,心里硬是踏实不起来。

  何况裴铮他本人就在身旁,便愈发有种见不得人的心虚。

  但现在还有机会。

  还没走到大门口。

  我还能东张西望,看看能不能揪住那张不知被风吹到哪去了的纸。

  然府内人影幢幢,我没能发现纸,却见到一张熟悉面孔。

  确切的说那已然称不上“面孔”——因其整个脑袋都缠满绷带,只露出一双眼。

  当年我从居庸城回来后万般悔恨,就是这双眼睛自绷带下亮晶晶望我,说“不是祁副将的错”。

  其实伤是好了的。

  可相貌全毁。

  于是他此后一直面缠绷带,挠着头嘿嘿笑着说“不想吓人”,却在逢年而归后于深夜的篝火旁取出一枚珠花,瞧了半晌,抹了抹眼。

  “不耽误她了。”

  那珠花被丢进火里。

  焚尽。

  “哎呀祁副将真别这样!脸没了……就没了!至少保住了命!”

  “啥?帮我寻隐士高人做人、皮面、具?”

  “不用不用!祁副将您今后要是真有空了,就先给自己整一个吧!”

  回忆之中是大大咧咧的打趣。

  他原本可以像其他负伤士卒那样归乡,亦或是被派发一处宅址安度余年。但他说自己没有亲人,还不如在营地里和兄弟们抱团。

  幸好,他还活着。

  而当下,我驻足。

  身旁,裴铮应是瞧见我目光所至,便冲那头招呼一喊,勾唇笑得随意。

  “大家伙在聊什么呢?”

  “裴将军您来得正好!”

  那绷带之下的眼睛顿时一亮,人也快步过来,挠着头些许不好意思。

  “这不是事情都完了吗,又刚好在徐州呢,我就想请个假去看看……”

  他说罢,裴铮颔首“批了”。

  我则默默在纸板上动笔。

  ——我可以一起去吗?

  现在的我已经解了蒙蔽真容的蛊,昔日同僚已然认不出。

  同时,并非人人都见过振宁公主,尤其是从边疆临时赶来支援的战士。

  就这样,我在纸板上写下“我是医师”,并在上马车之后听见外头传出窃窃。

  “裴将军,不瞒您说,从前弟兄们都十分怀疑您的审美,毕竟祁……”

  话至此戛然,只因那刺杀燕王的副将携重罪“身死”,俨然是个禁忌。

  几记尴尬咳嗽就这么响起,旋即又是震声。

  “总之!看见医师姑娘的瞬间我就知道!裴将军您的眼光不仅正常,还上天!”

  “得了吧。”

  回应其的是一声轻笑,颇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裴铮本想和我一起去的,但又一次,一个锦衣侍从将他喊住。

  话语零星传来,是“大都督”“过去”。

  于是心事重重。

  车外是。

  车内亦是。

  幸在地方不远,裴铮派来随从的侍女为我掀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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