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驸马黑化前——清欢慢
时间:2022-03-07 08:01:34

  种种迹象表明,他确实有些不对劲,她当然也有所察觉,可是他讳疾忌医地厉害,压根不听劝。

  “将来再受到什么刺激,怕是真会疯的,到时可就药石难医了。”宋御医叹道。

  刘御医见怀真满面担忧,忙劝道:“殿下先放宽心,驸马的脉案我们悄悄收起来了,等回去好好参详一番,看看该怎么治。”

  怀真轻轻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

  御医们刚一走,谢珺就掀帘进来了。

  怀真还担心他闹脾气,没想到他对方才之事只字未提,径直走过来喂她喝参汤。

  他忘了自己有视觉盲区,因此那么简单的事情,做起来却颇为吃力,到了后来只差贴到她脸上了。

  怀真既好笑又心疼,实在不忍见他如此为难,便抬起左手握住了他托着玉碗的手,轻声道:“让婢女来吧!”

  他怔了一下,抿着唇点了点头,出去唤婢女了。

  怀真喝汤时一直望着婢女发鬓上的白花,眼泪悄然滑落,没入了枕中。

  谢珺坐过来,轻轻擦拭着她的眼角,无言地安慰着她。

  **

  他执意要陪侍,怀真拗不过,只得让他在榻前打地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断臂处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原本她可以挺过去的,可是他在这里,她就变得脆弱起来。

  她受伤的右臂露在被外,因为血脉不通,手掌苍白冰凉。

  他伏在身边,捧着她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揉抚着。

  “我是个废物,竟让刺客进了内院,差点杀了我的妻子。泱泱,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手指。”

  怀真吸了吸鼻子,目中流露出惊恐之色。

  “我要为你和葭葭报仇,”他挨着她躺下,仰望着帐顶,喃喃道:“泱泱,我也要为自己报仇。”

  怀真侧头望着他,轻轻吸了口气。

  他躺在她右侧,需要费力地转过去才能看到她。

  “我每晚想着你入睡,睁开眼就开始后悔,我为何要跟你吵架?为何要和你赌气?泱泱,我后悔了二十多年,每一个清醒的时刻都生不如死。我想见你,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不该逼你生孩子,是我害死了你,是我……”

  他哽咽地说不下去了,爬起身俯过去吻她颊边的泪,“我害得你丢掉了性命,我还对你说那样狠心的话,可你都没怪我,你居然还肯爱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回报。迎亲那日的誓言犹在耳边,可是我却没能护住你,从来都是你自己在保护自己。”

  怀真这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想起了一切,他的病情应该与那些本不属于他的记忆有关。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若无其事地接受这种事,不疯才怪!

  “三郎,”她吻了吻他微颤的唇角,柔声道:“那件事不怪你,我也有错,改天再慢慢说。”

  她歇了口气,轻声道:“我困了,哄我睡觉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好!”他爬起身给她盖好被子,一手握着她的右手,一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肩。

  怀真本就精力不济,闭上眼睛没多久便睡着了。

 

 

124 .凉薄深情是留给活人的。

  此后,谢珺衣不解带亲侍汤药,须臾不肯离开病榻,比贴身婢女还殷勤,怀真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

  他还是和过去一样,却又好像不太一样。

  她睡着的时候,他就在榻旁支起书案办公,她只要一醒来,他便立刻撂下手中的事,跑过去嘘寒问暖。

  新婚前几日,他们也曾这样形影不离过。

  在他的悉心照料之下,那么重的伤势,才养了不到十日便可起身走动了。

  怀真受不了一直闷在寝阁中,闹着要出去转。

  谢珺想到府中还在治丧,怕她触景伤情,说什么也不同意。

  “我伤的又不是腿脚,”她如今不敢发脾气,只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再躺下去,连怎么走路都忘了。”

  “屋子这么大,够你活动了。如今天凉了,出去若吹了风受了寒,回来咳嗽一下都要命。”他絮絮叨叨道:“寻常闺阁女子,若是伤成这样,少说也得躺个把月才能缓过来。你底子好,本就该珍惜,而不是随意糟践。”

  怀真站在立镜前,蹙眉做捧心状,楚楚可怜道:“那是你照顾的好,别的女子若是也有三郎这般贴心周到的夫婿,恐怕早就偷着乐了。”

  谢珺正坐在一边,不厌其烦地帮她滤药渣,回头笑道:“你别恭维我,我可不会心软的。何况我有自知之明,论功劳远远比不上你的御医们。”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