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驸马黑化前——清欢慢
时间:2022-03-07 08:01:34

  怀真见他头上的绷带仍未拆去,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御医们的话,又想起了她悄悄从婢女口中打听来的。

  “那日驸马刚进院子突然就疯了,眼睛发红脚步踉跄,一边放声悲哭,一面大力撞着院门,奴婢们何曾见过这种阵仗?菁菁带了好几个人都无法制服,只得命人速速去唤崔郎。幸好崔郎来得及时,正赶上去夺他手中的剑,再晚半步,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他的颈侧有一道细长的疤,怀真询问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地说是路上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

  就连头上的伤,他也说是被门槛绊倒,不慎磕破的。

  “看里,你也承认我的御医们有妙手回春之术?”怀真逮住了话头,放开婢女的扶持,示意她先退下。

  她缓缓走到谢珺旁边,探手拨开衣领去摸他脖颈,他笑着躲开了。

  怀真的指尖触到那道细长的疤痕,刀口并不深,只伤到了皮肉,如今早已结了痂。

  他刚滤好药,正分出半盏准备亲尝。见她的手并未缩回去,忙放下银匙,攥住了她的手指,“我会好好看住自己的脑袋,放心吧,泱泱!”

  很多话不用明说,彼此心里都懂。

  他明白为何她以前常会动情地抚摸他的脖颈,因为她一开始就知道他前世的命运。

  他也明白了为何她态度强硬,再三表明不愿要孩子,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命运。他感谢她的坚持,也庆幸自己没有因一己私欲做出糊涂事。

  这一世,他们都失去了很多。她的葭葭没有了,他苦命的阿怀更是无缘出生。他们父子在最后时刻曾并肩作战,也同时血溅宫门身首异处……

  “我说的不是这个,”怀真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咱们打个商量吧,我可以不出去,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谢珺回过神来,满腹狐疑地望着她道:“你说说看!”

  怀真抽回手,走到窗下缓缓落座,想了想不由轻叹道:“算了,反正你也听不进去。”

  上次在栒邑行馆追了他半天,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如今岂会因她几句话就改变心意呢?她心里根本没底。

  “你哪句话我听不进去了?”谢珺捧着药盏走过来,挨着她坐下,正要喂她时,怀真却自行接过,咬牙蹙眉喝的一滴不剩。

  谢珺看傻眼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去拿蜜饯和茶水。

  怀真推开了蜜饯,只接过茶水漱口。

  谢珺奇道:“之前每次喝药,都得我好说歹说哄半天,怎么这回这么乖?”

  怀真白了他一眼,抬手戳着他的额头道:“我记得有人曾说过,让我改改性子,我觉得挺有道理。”

  “不是……那、那不是我说的,”谢珺窘迫道:“还嫌我小气,你连上辈子的旧账都要翻?”

  “你跨个门槛都能摔成这样,下回要是栽个跟头跌傻了,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这样好脾气的温柔郎君哄我喝药。所以还是未雨绸缪先自行适应,省得将来瞎矫情没人管。”怀真长吁短叹道。

  谢珺以手掩面连声求饶道:“我错了,我不会说人话,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都忘了吧!”

  她居然忍了六年多,才以玩笑的方式提起那件旧事,他为此极为震撼,又无比佩服。她的豁达和耐性,真是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怀真哼了一声,将茶杯递给了他。

  他忙接过来放下,拿起帕子给她擦拭唇角,笑得一脸谄媚,“不用改,什么都不用改,你性子最好了。”

  怀真别过头,噘着嘴道:“我要说的是这个吗?”

  “不是这个?那……那是什么?”他困惑道。

  怀真轻轻按了按胸膛,缓缓逼出一口浊气,横了他一眼道:“别装傻充愣了,你心里明镜儿似的。”

  他垂眸沉思了片刻,轻声问道:“我要是不在了,你真的会找新的郎君?”

  怀真笃定地点头道:“会。我知道实话最是伤人,可我不想对你撒谎。你在时我当然爱你,并且把你放在心里第一位,可你若不在了,我也会去爱别人,或许会爱上很多人……”

  “很多人?”谢珺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这世间美女如云,美男自然也不少。可是对我来说,天下美男只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其他人。你若是没有了,其他人于我而言,一个和十个有何区别?”她义正辞严道,“难道你忍心看我孤零零地守寡?”

  谢珺被她噎地说不出话来,不由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你、你这样说话也太……太凉薄了。”

  怀真道:“深情是留给活人的,我才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形式。”

  “你这是在讽刺我?”谢珺气急,狠狠拍了把膝盖。

  “把你的小心思放在正途上吧,”怀真没好气道:“我要说你就直说了,犯不着拐弯抹角。”

  “你真的会去找别的男人?”他没头没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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