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镖上还特么插着炸药呢!”
谢瑜心中骂娘,手下拎起梁三的脖颈直接飞身后退,那两个暗卫比梁三机灵,飞镖刚射到墙上的时候,就跳了下去。
“啪——”
一阵爆炸声,墙体的土屑喷射了她一脸。
刚刚睁开眼,一列训练有素的刺客就迅速顺着窟窿闪入墙内。
谢瑜身形一闪,体内运转起寒冰诀,内力爆发,女人身法迅速,抽住腰间的剑就与几人缠斗了起来。
“大人,要不要调人啊?”
梁三一边上手对付另外几名刺客,一边大声问道,谁知道刚一分心,对面的那红衣刺客就差点将他捅个对穿。
梁三闪身一避,大喊道:“这个人我他妈打不过!”
话音未落,银色的剑人从那红衣刺客体内穿出,谢瑜的身形出现在倒地的人的背后,鲜血溅了女人一脸。
“废物。”
梁三无语,也不清楚谢瑜到底是在说这刺客,还是在说他。
他搔搔后脑勺,赶忙去帮王皓了。
“砰——”
又是一声爆炸,只见密密麻麻的刺客蜂巢一般涌入。
谢瑜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顿时大喊一声不好,
“集结府内所有侍卫,其他队的暗卫全来帮忙。”
见梁三身形蹿了出去,谢瑜放下心。
腰间银剑一拧,女人腿风凌厉,后退横扫放倒一批人,银剑一划便了结了性命。
而远处一道笛声凛冽,形如鬼魅的女人身形显露在墙头,赫然是许久未见的碎玉。
“咱可说了,您在京城一日,这京城就不会消停。”
她一手覆面“咯咯”地笑道,坐在墙头上笑地花枝乱颤。
谢如意和谢阿宝已经赶到了现场,二人一个眼神忽略耳边的笛声,谢家亲传的寒冰诀功法瞬间运转,磅礴的内力宛如鲸吞云海。
那碎玉只是打个头阵,见谢家二将同时袭来,登时脚尖轻点,身形瞬间倒退。
谢瑜则是从腰间拿起一把火铳,径直射向天空。
夜空中顿时一道飞鸟状烟花铭刻在空中,信号升空时带着独有的嗡鸣,升空后又有长达几息的滞空。
随即谢瑜翻越墙围,对王皓说道:“这是江湖私事,叫众人解散,正常巡逻就可。”
“桃姬——”
“哈哈哈哈”
“今日我十杀五毒全部到齐,就不信取不了你的性命——”
空中密密麻麻的人瞬间占据远处的屋翎。
见到暗影楼的几位元老全部出动,谢瑜头脑风暴,就想到了平州水患一事惊动了王岳。
“往日的恩怨,今日就一块儿解决!”
语罢,谢瑜下意识拿起剑往身前狠狠一抗,电光火石间,金属摩擦出火光,只见一张老妪的脸映入眼帘,她心下一惊,堪堪错过那再度袭来毒指甲。
“当日你杀了我的金孙,可曾后悔有今日!”
那老妪声如破窗户,吱嘎作怪,老妪双眼淬了毒一般,她一身黑衣斗篷,身形矮小,却能借着内力与身形高挑的谢瑜对打。
毒指甲再次加重力道,将女人抵挡的剑身再次推进一步,“定要杀你,为我金孙要个公道——”
“我呸!”
“你那金孙欺男霸女,滥杀无辜,她有十条命都不够我家主儿砍得——”
谢如意从天而降,腰间的软鞭狠狠缠住老妪的腰,将她用力一拽,谢瑜当下脱身,银剑反身就要去刺那老妪。
“太苍婆婆,你这也不行啊,哈哈哈哈。”
暗影楼十杀之一锤仙人远见着太苍危险,立刻大笑一声,手中的流星锤虎虎生风就要砸上谢瑜的后背。
谢瑜冷哼一声,银剑霎时收回,躲过来人的偷袭,双脚却是要踩上太苍的腹部。
“唰——”
一道冷箭裹挟着劲风袭来,是远处五毒之一的蝶女,一身箭袖衣,此时虎视眈眈地瞄准了谢瑜。
见谢瑜躲过那道冷箭,手中复又抽出一只淬了毒的箭。
“主公大人——”
这时,一道飞镖突然射向蝶女,阻止了蝶女欲搭上弓箭的手,几道身形宛若从天而降。
有男有女,身材各异,但气势凛冽,宛如破敌之箭。
本是正在观战的暗影楼其余人面色一变,
“糟了——”
“太苍,锤大哥快退回来,”
“主公令的人出山了!”
太苍老妪面皮一紧,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谢如意,这时谢阿宝解决了碎玉,将腰间的飞镖径直钉入了太苍的右腿。
一声痛呼,太苍跪倒在地,谢如意手下白掌穿过头皮,瞬间将其毙命。
“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们谢主公是陪你玩儿的吗!”
女子一身红纱微遮身形,此时眸间杀意惊人,向来妩媚的身段微微停止,女子腰间颤着软鞭,此时将那软鞭狠狠一抽,她身形一动,再一眨眼时手下的鞭子卷住锤仙人。
这女子正是莺楼楼主——怜儿。
她虽然以下九流的手段跻身江湖一流之列,但是一身媚骨杀人技,极为难缠。
锤仙人还未来得及闪躲,又是一个男子如同鬼魅一般点住他的经穴,正是青哥。
那鞭子已经卷上锤仙人的脖颈,那锤仙人转眼就被毙了命。
这一处浩大的战斗声势已经引起多方注意,不少人影此时都跳跃在房檐间,向这边赶来。
谢瑜足尖一点,站上房梁,内力将声音扩放到远处:
“江湖恩怨,诸位见谅。”
夜空下,女子声音清亮而悠远,只一瞬间就叫众人止住了脚步。
不远处有人隔空传音道:
“既是主公大人清理江湖邪祟,吾等敬佩万分!”
暗影楼的人彻底黑了脸,闪身直接跑走了。
青哥还想去追那放冷箭的蝶女,却被谢瑜喊了回来,
“青哥——”
“穷寇莫追。”
此次前来的有怜儿,青哥等主公令的五位舵主,谢瑜抱拳致意,眉目严峻地说道:“暗影楼已经完全变成了王岳的私军,王岳不除,暗影楼估计还是要出来作恶。”
怜儿:“便宜了这帮狗东西,得亏他们跑的快。”
雷擎天:“暗影楼的大本营在哪儿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摸清楚,王岳的人将他们藏得太深了。”
青哥性子沉默,但这是也说了句:“不如试探一下王岳。”
梅修是苗疆的蛊王之一,闻言得意洋洋地说道:“哎嘿,我已经在那几个人身上放了蛊虫了,找到她们指日可待。”
雷擎天欣慰地拍了拍他,“还是梅老狗你靠谱。”
“滚犊子。”
梅修翻了个白眼。
这时墙旁边的石头后面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其实我觉得,我可以潜进王岳的府邸。”
梅修吓了一跳,“兰鹧鸪,你什么时候来的?”
兰鹧鸪是隐宗的新一代家主,她生来身上的骨头就比别人轻上二两,走路之间无知无觉,将隐宗的绝学发挥到了极致。
所以一般她无人说话时,根本没有人能发现她。
女孩儿穿着灰扑扑的衣裳,像只鬼魂一样飘到了青哥身边,青哥自觉地将兰鹧鸪抱在了怀里。
梅修直呼没眼看。
谢瑜心中梳理了以下今夜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大概猜到了暗影楼今夜偷袭的原因。
今日若不是她晚上巡逻,太子府可能早就被人打穿了去。
谢如意和谢阿宝手上刚刚沾了血,此时嫌弃地搓着手。
“诸位随我去趟王岳的府邸。”
“今夜的债,须得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碎玉的声波攻击宛如鸡肋。
第十五章上朝
霍世君睡得正熟的时候,被吵醒了。
他不耐烦地转了个身,突然间意识一空,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谢大人?!”
只见谢瑜毫不避讳地点上灯,霍世君下意识拉起被子将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严实包裹住。
谢瑜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别遮了,你的身材没有太子爷好。”
随即就将今夜发生的事情一一复述,并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然后人又来无影去无踪地消失了。
霍世君瘪着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小白肉,嘟囔道:
“她怎么知道太子爷的身材呢,明明我还有点肌肉呢。”
。……
“府内已经部署好了,我们走。”
乾京是个处处权贵的地方,今天晚上太子府上的动静只怕所有人都知道了。
为了避免王岳提前做好部署,一行人快速地飞走在屋檐上。
直到了一处人烟稀少,但看起来宛如小型皇宫的院子。
“院落内好些人正在巡逻。”
谢瑜眉头一皱,她目力极佳,自然能看清墙头严丝合缝地换房和数量极多的守卫。
“主公,咱直接干一票大的如何?”
梅修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斜挎布包里拿出几包炸药。
兰鹧鸪弱弱地说道:“我可以把炸药偷偷放到院子里去。”
“不行。”
青哥一脸冷漠地拒绝,“人太多,你能顺利进去,没办法顺利出来怎么办?”
谢瑜拿起那包炸药,将那炸药包的线点燃。
瞬间,女人抛起手臂奋力一撇——
炸药包从树丛里宛如天降之兵落到对面。
三
二
一。
众人心里默默数着,几秒之后远处的围墙当即产生一波爆炸,霎时人影四散,像极了天女散花。
梅修向谢瑜比了个大拇指,谢瑜又拿过一包炸药,如法炮制。
“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谢阿宝给谢如意捂住耳朵,将人往怀里带。
再一次,谢瑜又撇出去一个炸药包,又是一声炸裂。
远见着墙围边满是血肉模糊的尸体,谢瑜手下一挥,几人如同捕猎的豹子一般窜了出去。
而主院的王岳刚刚睡下,就被这骚乱吵醒。
管家有些慌张地走进,来,
“老爷,出事了。”
一声怒喝赫然传来,“把暗影楼那帮废物叫起来!”
那群人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虽然任务失败,但到底是刚歇着,管家不敢多言,步履匆匆地走向别院。
谢瑜见破坏的差不多了,直接带人撤了回去。
而骂骂咧咧起身的暗影楼众人又骂骂咧咧地原路返回。
“谢瑜!老夫迟早要宰了你!”
王岳一脚踹在椅子上,睡意全无。
。……
太子府,凌晨。
祁良夜在墙围被炸时就听见了动静,但时手底下人没有声张,应当就是无事。
男人在床榻之上睁眼静卧了一会儿。
睡意刚刚袭来之时,就察觉到一股寒意,他双眼顿时睁开,反应迅速地披上衣服,刚一起身,女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殿下?”
她惊奇地叫道,“你竟然醒了?”
屋内没有灯,谢瑜两步走到软榻处,正欲点灯,祁良夜听出是她,这才恢复成平日冷静沉默的样子。
出声阻止:“不必点灯,下人会进来。”
“有什么事,说吧。”
“殿下,我们把王岳的府炸了。”
她语气兴奋,带着些激动,因为在外奔波一夜,此时在房内随意踱着步,身上散着一股寒气。
饶是一室的黑暗,只有月光洒落几分光泽,
祁良夜坐在床上,借着黑暗揉了揉额头,“为何贸然行事?”
谢瑜一听就知道他是误会了,当即就把今夜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然后猜测道:“王岳应是发现平州的事端了。此番算是试探?”
祁良夜头脑再次清明几分,思索着:
“明日我在政议堂会召集几位大臣,其中之一便是王岳。想必他是听到了平州一案的风声。”
是了,平州水患一案朝廷到现在都没有明确的定论,虽然她之前已经收集证据,但是拿去与地方大小官员核实废了祁良夜不少心力。
谢瑜清楚这其中的关窍,所以一直都在静待时机。
“那明日臣便随您一起去。”
夜半谈话到此结束,谢瑜行礼完当即又想从窗户里翻进去。
男人叹了口气,“有门。”
她这什么毛病,有门不走,非要飞檐走壁跳窗户。
女人当即转了个身形,“嘿嘿”地笑了两声。
“习惯了,嘿嘿,习惯了。”
祁良夜没计较她大半夜擅闯宅院的罪名,反而觉得她这行径像极了行踪飘忽不定的采花大盗。
等那道身影从正门大喇喇地出去,男人躺在锦被上,才觉得有些不对。
她不是采花大盗,他也不是黄花大闺女。
他喉间传来几分痒痒的笑意,最终他将脸埋入锦被,顾自与周公相会了。
门外的侍卫见门开了,以为是太子爷有事,刚想行礼就愣住了。
月光下,女人一身黑衣,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行止间潇洒肆意,见到他们还友善地打了个招呼。
“大家辛苦了,”
“谢大人言重了,言重了……”
等那女人的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门口。
侍卫长孟秋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伙伴铁柱,铁柱没忍住,“我怀疑有情况。”
孟秋“啪叽”一下,“慎言!”
铁柱“嘿嘿”地笑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只在不言中。
。
第二日鸡刚打鸣,谢瑜顶着黑眼圈从床上翻了起来。
因为不习惯旁人伺候,漪澜院中只有偶尔来打扫全院的仆从,像屋子里贴身伺候的人却是没有。
站在衣橱前,她选了半□□裳。
“这个白色的不错…款式简单,便于行动。”
因为她不会梳丫鬟头,女人只轻微洗了个漱,就飞奔到了院子外。
路上正好碰到德川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