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猜测令邬巉心伤,握拳背于身后,强忍着胸口那股不适……
“是。”
这声是让跟随而来的纾饶也脸色大变,因为他与珅儿一样,几乎肯定了那个人的名字。
“你杀了谁!”
急切的质问让邬巉心里的嫉恨越发强烈,也让纾饶担忧不已:“公主冷……”
“你告诉我!是不是王谊?你杀了他?这血是他的!”
邬巉从未见过珅儿如此担忧急切的模样,心疼的滋味原来竟无尽头……
身体里那丝不寻常的痛意正湍急涌上,他已控制不住那种疼痛……
珅儿有些疑惑,可还来不及问,就听“噗”的一声——
眼前一片血红,邬巉倒在了地上。
纾饶赶紧拉开珅儿,却被她一把甩开。
她扑向邬巉:“你、你怎么啦?”
此刻邬巉倒有些放下啦,固然都要死,能在她眼前死去,换来这一瞬的在意,也值啦。
珅儿见他脸上越来越无生色,再顾不得其他,抓着他的身子摇晃:“快告诉我王谊是死是活!你快说啊!”
邬巉的眼中慢慢有了嘲讽,这丝在意跟王谊相比,还算什么……
珅儿愈渐绝望的看见他一点点闭上眼睛,等再也摇不醒他的时候,自己也用尽了气力,昏了过去。
“公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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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雨直到今晨才停,珅儿一夜烦乱如死了心一般,纾饶看着担心,只有寸步不离守着,却不见她有大哭大闹之象,仿佛眼泪都已流干啦。
直至她拿起了笔,不知是不是已经消解了一些悲伤。
“公主刚好,这是写什么呢?”
珅儿缓缓抬眸,原如秋水一般的润瞳此刻全无生意。
“祭文。”
纾饶脸色大变。
“您、您写这些做什么?”
“除我以外还有谁写?”
“公主恕罪,老奴不是此意。只是……怕公主白白伤心,那邬巉并未说出只字片语,公主如何断定驸马有难呢?”
眼眶的泪水经多日的隐忍终于大滴涌出……几乎浸透了珅儿手下的宣纸:“我知道,就是他……”
纾饶心急:“公主这是伤心过度,才会过于忧虑驸马的安危。假若驸马此刻还在南去途中,这一路险阻未知,公主做这些……不是咒驸马出事吗?”
此话令珅儿忽惊,手中的笔骤然掉落。
她恍然无所适从,看着那篇祭文,良久才慌乱的抓皱了纸……
纾饶见自己的话有了作用,却不知该喜该忧,可眼下只能坚持下去。
“真的不是他吗?”
听着她还在抽泣的声音,纾饶赶紧劝慰:“当然。驸马没准儿正加紧赶路呢,公主何苦先为难自己。日后驸马若是回来啦,听到此事恐怕都会笑公主啊。”
他拿出丝绢给她擦拭眼泪。
珅儿无措的将纸团撕碎。
“你说的对,我不该咒他……”
她的伤心停啦,纾饶却慌啦。想到至敏所说,真不知该如何告诉珅儿……
珅儿渐渐察觉了他的不对劲,凝视相询:“你是不是知道王谊在哪?”
☆、摧折
纾饶低下眼眸,珅儿激动的抓住他的衣袖:“你知道?”
纾饶先安抚她坐下,凑近她低语:“公主,老奴不敢隐瞒,老奴带您回府时立即就让至捭检查了邬巉的尸首,那些血的确不是驸马的,是邬巉自己割伤了手臂,恐怕他已知道自己中毒,先一步检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