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可不会停下来等他。
也断没有叫虞隙等他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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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隙也许真的没有在等谁。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在那一梢潇碧底下站了多久。
在一片密密麻麻的代驾司机小图标里,虞隙收到了黎梓恬发来的微信。
是一句话和一张图。
文字是:
“你看到我给你留的纸条了没有?在床头柜上。”
图片是一张聊天记录截图:
时间是今天上午十点半。
小恬恬:「你好,是家政吗?可以麻烦来打扫一下公寓吗?」
小恬恬:「定位」
是虞隙家的地址。
而对面回过来一个问号,头像和名字赫然,是景陆沉。
难怪黎梓恬要大费周章特意给她留张纸条,看到这份聊天记录,才明白她意味深长的那句“记得结账”以及“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难怪她下午再回去的时候,公寓里连零散杂物都被归置成了她顺手的模样。
虞隙仿佛从粘腻的梦境怔忪惊醒,她总算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了。
直到那道若需似实的清朗嗓音响起,还带着点尚未平复的微喘:
“你怎么还在这儿?”
虞隙闻声抬头。
她知道,她等到了。
视差再次出现。
只不过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仰视。
景陆沉是一路小跑来的,步子没收住,落点太近了。
虞隙重新眨眼,回以同样的句式:
“你怎么又回来了?”
景陆沉没学会用问题回避问题的耍赖招数,答不上来就是答不上来。
总不能说,是因为太久没见到她了,所以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跑开,不死心地回来看看。
不是没想过她可能早已经离开了。
但虞隙在层叠竹叶下望向他的眼神,被风吹送,又晕染开,叫他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在如今这个事事都首先讲求投资回报率的年代,他仿佛真不计较白费功夫的可能性,一心一意匍匐朝圣,只顾往他的耶路撒冷去。
可匆忙跑回来,远远瞧见那一抹淡色身影,没有平日里的靓丽装饰,在夜幕的压迫下清清冷冷地立着。
仿佛他再晚来一步,就要融进又深又沉的背景里,再也打捞不起。
那样淡漠的人,会是在等他吗?
景陆沉再也抑制不住这样的想法。
也许,她就是在等他呢?
如耶路撒冷千百年坚定不移地欢迎每一个朝圣者,在犹地亚山顶翘首。
景陆沉抿唇,呼出滚烫的热气,问:
“你在等我吗?”
他用力地吞咽,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期盼和小心翼翼。
虞隙神色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不用回去了?”
景陆沉看着她,轻轻眨眼,“嗯,跟我爸解释过了。”
“嗯,那你再问我一遍。”
“问你......什么?”
“问我是不是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