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梓霂
时间:2022-03-29 09:24:21

  傅昀州听他说完,静默了半晌后,沉吟着开口:“那我出三倍的价钱。”
  钱通愕然抬眸:“什么?”
  傅昀州面容平静道:“傅某愿用三倍的价钱买断你剩下的货。”
  “哈哈哈。”钱通突然仰脖笑出声来,打量傅昀州,像是在看生意场上的初生牛犊一般,“年轻人,做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你图什么呢,到时候亏得血本无愧,如何对得起祖辈的积攒?你瞧瞧,你家小娘子还在呢,回家去该生气骂你了。”
  傅昀州听他如此说着,低头抿了一口茶,淡笑不语。
  坐在他身边的沈蜜,也静静地坐着,一派大家闺秀的沉稳,没有任何过度的反应。
  钱通打量了几眼沈蜜,带着开玩笑的语气道:“小娘子,你跟你家郎君是刚到德州来的吧,你家就算夫君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呀。年轻人血气方刚,想闯出些事业来没错,但也不能异想天开,把家产败光了去不是,小娘子快劝着点你家郎君吧。”
  沈蜜被他对上,本想做壁上观也不能够了,她站起身来,款款开口:“钱老板莫要太早下定论了,我家夫君精明得很,您怎知他别无所图,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冤大头呢?”
  钱通愣了愣,“那他图什么?”
  沈蜜不卑不亢,徐徐说道,思路和口条都极为清晰:“自然是钱老板您的人脉了,我家夫君要在德州站稳脚跟,可不得仰仗一位靠山不是,只要与您做上生意,交上朋友,那便是等于认识了德州大半个商场,您袖子里随便漏一漏,就是其他商人一辈子都攀不上的关系,您说是不是?您是皇上钦点的皇商,就算是官场上那伙大人物,又有谁敢怠慢了您去,您说是不是?”
  钱通听着沈蜜的话,目光闪烁着骄傲之色。
  沈蜜提到的,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
  想当初,他没权没势,受尽官场冷眼,可如今,他有钱有名有权势,什么都有了。
  以前看不起他的官僚们,一个个都像哈巴狗似的来巴结他,捧着他,只为在他手指缝里沾上一星半点的好处,捞到些俸禄以外的钱财。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格外满足。格外舒心,感叹自己的路没走错。
  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话是他信奉的真谛。
  但他现在有种感觉,眼前这位懂得抛砖引玉,看起来沉静如水的锦衣公子,要比他想象的有钱得多。
  果不其然,在他静置不语的时候。
  傅昀州再次气定神闲的与他商量起来,口吻颇为轻松。
  “钱老板若有疑虑,傅某可先付下定金。”
  说罢,他解下身上的青玉组绶搁在桌上,给钱通当做定金。
  亦是两人接下来生意往来的敲门砖。
  钱通一惊,看着那玉佩上的前朝宫室御用纹样,面色凝重下来,问他:“不知傅公子和夫人,是何许人士?”
  “祖上盛京,现居永州。”
  钱通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想来祖上定是在盛京做官的,才会有皇家御赐之物。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祖上是京官,就算后来被派地方,那家族的底子肯定也是在的,所以才会有这非同一般的财力。
  思及此,他心中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有这么厚利润的生意不做,那他钱通就是个傻子。
  既然这年轻人想从他这里认识人脉,那他就做个中间人,把官场上那几只老狐狸引给他认识认识,至于对他有没有用,那就不干他的事了。
  这笔买卖一点也不亏,而且赚大发了。
  钱通如此想着,起身与傅昀州郑重地握了握手道:“既然傅公子如此诚心实意,那钱某就应下了这桩生意。”
  他冠冕堂皇地说着:“从今往后,你我就是生意场上的朋友,互通有无,互相照应,都是应该的。”
  傅昀州略略垂眸,客气道:“那就先多谢钱老板提点了。”
  钱通:“哪里的话,都是应该的。”
  一旁的贺史站了半天,其实心一直是悬着的,就怕自己兄弟不同意这桩生意,拂了恩公的面子。而现在生意做成了,他自然是高兴极的,此刻也终于找到了话头插进来:“没想到,我竟然替恩公还有钱兄促成了一桩生意,当真是意外之喜。”
  傅昀州顺水推舟说道:“改日我摆桌酒席,请你和钱兄一起来。”
  贺史喜不自胜:“好啊好啊,我和钱兄一定来赏光。”
  钱通笑着道:“到时候钱某带几个官场上的老朋友来,让傅兄弟一起认识认识。”
  傅昀州借机与他套近乎,“那傅某就先谢过钱兄了。”
  生意顺利谈成后,傅昀州和沈蜜道别了钱通还有贺史,回到了客栈。
  客房内,两人用着晚膳,傅昀州突然对沈蜜道:“今日夫人的表现,真是让为夫刮目相看。”
  沈蜜想到白日也是赶鸭子上架的那段演绎,不禁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我那时候也是正好想到了。”
  傅昀州目光灼灼瞧着她,满是欣赏,“夫人洞若观火,为夫的心思半点瞒不过你。”
  沈蜜不好意思了,谦虚道:“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夫人谦虚了。”
  傅昀州替她夹了一块脆嫩的鱼肉,毫不掩饰地夸赞:“今日夫人与我配合得天衣无缝,事情才会这么顺利。”
  沈蜜岔开话题,问他:“那你的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傅昀州听到沈蜜如此问,突然心情大好的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爽朗的笑声。
  沈蜜不解地瞧着他:“你笑什么?”
  傅昀州满目缱绻,深深望着她:“我开心,是因为夫人开始关心我了。”
  又来了,实在是臭不要脸……
  沈蜜别开头去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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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72章 误会解除80%
  傅昀州,如果有人拿万里江山来换你心爱的女人,你会同意吗
  傅昀州却没皮没脸地凑了上来, 舀了一勺鸡汤到她碗中,对她说道:“夫人今日替为夫出头辛苦了,多喝些鸡汤补补身子。”
  沈蜜瞧他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一时无言以对。
  傅昀州放下舀汤的勺子, 开始对她说起正事。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夫人勿须操心, 只要与钱通和德州的官员加深关系,就一定能掌握他们私下勾结的确切证据。”
  沈蜜:“你就这么笃定那钱通会勾结官员干不法之事?”
  毕竟这人在外的名声和口碑都很好, 在百姓心中也颇有声望,而且今日得见, 也觉得应当是个做派端正之人。
  傅昀州看着沈蜜, 认真分析:“他从泥潭中破爬滚打上来,短短几年,就能把产业做得如此大, 成为德州第一,若说没有走捷径,很难让人信服。”
  沈蜜睇了他一眼, 觉得傅昀州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傅昀州看出她的心思,也不掩饰, 直言道:“再者,今日夫人应当也看出来了,若说他是个耿直守信之辈,也就不会因为我说的那区区三倍利润, 与原先的商友毁约了。”
  沈蜜却道:“或许是重利之下, 难免让人迷失本性, 也未可知。”
  傅昀州摇了摇头:“夫人此言差矣, 人心难改, 利诱之下更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虽说商人重利轻情意,可也不乏许多守心如初而名垂青史的,夫人说是也不是?”
  沈蜜想想也是,傅昀州说的没错。
  一个人若是在重大利益的诱惑下不为所动,那才能称得上是真君子。
  她想起了些什么,倏然抬起了清冽如水的一双眸子,看向了傅昀州,檀唇翕动,神情认真极了。
  她问他:“傅昀州,如果有人拿万里江山来换你心爱的女人,你会同意吗?”
  这个问题,对天下绝大多数的男人来说,一般都会选择前者。
  毕竟有了前者以后,什么样的美人都不会缺了。
  可沈蜜想到了那日梦境中傅昀州拒绝了邕王的场景。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就很想问一问。
  哪怕知道的结果是对方编织的谎言亦无所谓。
  换句话说,那就是上辈子,她直到临死前,都一直以为的真相,究竟是不是真的。
  果不其然,傅昀州眸中闪过了一丝惊诧。
  烛火下的,他轻抿着唇,神情郑重而肃然。他凝着长眉,凤眸深邃如幽潭,仿佛砸一颗石子进去,都不会有任何的波澜。
  “我不会。”
  不轻不重的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的时候。
  沈蜜有一瞬的恍惚,仿佛一直以来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突然落了地。
  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管傅昀州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觉得舒坦了,这仿佛是她给自己的一个交代一般。
  那么,那些深深埋在心底的仇怨和愤恨,仿佛都有了个可以倾泻的口子,可以一点点地得到排遣。
  瞧着沈蜜神情恍惚,目光闪烁不定,傅昀州将方才心中对她为何会问此话的疑虑放下。
  他从座上起身走过去,来执她的手,温和地问道:“蜜儿在想什么,可是不信我?”
  沈蜜从恍然中回过神来,傅昀州的脸庞离她很近,他微微躬身在她面前,深邃的眸子染着关切的神情,唇线绷得直直的,没有半丝弧度。
  见他如此关切自己,沈蜜摇了摇头,默默将手抽了出来,淡淡解释道:“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傅昀州躬身对着她,目光深深地凝着她,目光十分真挚,“我是认真回答的。”
  沈蜜心中动容了一下。
  上辈子做了十多年的夫妻,她熟悉傅昀州,这种神情下,傅昀州不会说谎。
  沈蜜在内心吐出一口气,挽唇自然道:“我信你就是了,快吃饭吧,一会儿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查案呢。”
  “好。”
  傅昀州勾了勾唇,应下了她的话。
  是夜,两人同榻而眠,沈蜜又开始做起了关于傅昀州的梦。
  多次下来,她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这一回,地方是在傅昀州所住的屋子里。
  沈蜜因为知道了他在朝中那些所作所为的恶行,去找他控诉,企图阻止他再继续残害忠良。
  “傅昀州,你可知道,你做的这些腌臜事,手中沾的,都是忠臣良将的血?”
  傅昀州的脸色当即大变,他眸中阴了起来,沉着嗓音对她道:“谁告诉你的?”
  沈蜜靠近他几步,双眸真挚地注视着他,语气近似哀求,“你别管我是从哪里知晓的,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停手?”
  傅昀州凝眉不语,神情晦暗难名。
  沈蜜去执他冰凉的手,企图劝动他,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夫君,莫要一错再错了,你若再这么利欲熏心,执迷不悟下去,结果只会万劫不复,你就当是为了我,你停手好不好,只要你答应停手,我还会跟你好好过下去,我们生几个孩子,过简简单单的幸福日子,不好吗?”
  因着她的话语,傅昀州全身一寸寸地僵硬,长眸中一点点凝聚起水光,最后竟然汇聚成了隐忍的泪。
  他眉头轻皱,轻轻别过头,用指尖拂过眼角,不让自己在沈蜜面前落泪。
  再次转过脸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变的坚定又阴郁,似笼罩了一层霾。
  他凉凉地启唇,说着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他们挡我的路,就不得不死。”
  听了他的话,沈蜜面上亦颓败了下来,她无力地垂下了手,苦笑了几声,懊丧地垂下了脑袋。
  “原来,在你心中,原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
  “是啊,我如何能跟皇图霸业比呢,是我异想天开了。”
  沈蜜一面低低说着伤心欲绝的话语,一面失魂落魄地转身走出了屋子。
  她没有看到,身后立在原地的傅昀州,沉痛地望着她的身影远去。
  满身清寂,剖肝催心。
  他的脸颊苍白得毫无血色,前些天受过的伤再次崩开,让他几乎站立不住,他踉跄几步,伸手扶住了身旁的花架,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
  他让下人叫来了燕歌。
  燕歌进来以后,看到傅昀州满面惨淡的样子,吓了一跳,也顾不得礼仪了,忙开口询问道:“主上,您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要不要我去叫府医?”
  傅昀州摆了摆手,对她道:“没事。”
  燕歌满脸的担心,却不好不遵她的意思。
  傅昀州对她道:“夫人身边,近日有没有新来的侍女?”
  燕歌想了想,如实回禀道:“倒是有一个,夫人有一日见她被别的姨娘房中的大丫头欺负,便收留了那丫头在自己屋里边伺候。”
  “去查查底细,若是身份不干净,立刻诛杀。”
  “主上是怀疑那丫头是被人派来的细作?”
  “是本官先前大意了,如今看来,八九不离十。”
  “好,属下这就去查明严办。”
  燕歌面色沉肃了下来,领命便要离去办事,临走到门口是,傅昀州叫住了她,嘱咐道:“燕歌,记住了,事情做的干净点,尽量不要让夫人知道。”
  “好,属下知晓了,只是主上,有些话属下实在是憋不住了。”
  燕歌藏不住话,且无法看着主上受着如此折磨,身心煎熬,又折身回来,说道:“方才我进来的时候,脆桃跟我说,您有跟夫人吵架了。属下想说的是,您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您的苦衷和缘由,为什么不能跟夫人说呢,夫人纯心良善,她一定能体谅理解的。而且您所做之事根本就是惩奸除恶,替天行道,可夫人却同愚昧世人一般不理解您,只以为你在谋害忠良,如此下去,你们两个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疏远的,您真的不打算让她知道当年实情吗?若是您愿意,属下可以替您去做这个传话的人,绝对能让夫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的明明白白。”
  燕歌吐露了一车子掏心肺腑的话语,终于松下了心中悬着的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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