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梓霂
时间:2022-03-29 09:24:21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一席墨色暗纹锦服, 如松如柏,挺拔威仪,他身披月色,面容冷峻异常, 一双眸子似浸了霜雪, 寒到彻骨。
  他阴沉地吐出一个字。
  “杀。”
  亲兵一拥而上, 举起刀枪将黑衣人们尽数斩杀, 一时间, 血溅满地,哀嚎不断。
  一场杀戮完结后,坐在马上的人淡漠的调转马头,隐没在深深夜幕中了。
  燕歌从暗处追上来,对着傅昀州问道:“主上,尸体要处理吗?”
  傅昀州眼皮都没抬一下,道:“不必。”
  燕歌:“也是,留着足以震慑那些还想对您动手的人。”
  傅昀州漫不经心问她:“燕歌,这是多少次了?”
  燕歌如实以告:“第二十三回 了。”
  傅昀州瞧了一眼深浓夜色,那一轮弦月散发出幽微的光辉。
  “燕歌,去妥善准备一下,咱们下个月进京。”
  燕歌大惊:“主上,您当真要奉诏入京?可这些人就是朝廷高官派来的啊。您此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傅昀州的目光变得悠远起来,神情一片肃然,“第二十三回 了,只要我傅昀州活着一天,那群人便不会罢手,如今的局面,身在盛京,会比呆在永州更安全。”
  “可是……”
  燕歌还是有些担心,喃喃着欲言又止。
  傅昀州凝眉,“燕歌,他们盯准了本都的车架啊,可若是有一天,他们盯上了……”
  他不愿再说下去,但燕歌明显领悟了他的意思,她刹那抬头,看向傅昀州,目光闪烁不已。
  最终,她抱拳领命,郑重道:“主上放心,属下定会保护好夫人。”
  “燕歌,那就多谢你了。”
  傅昀州颔了颔首,拉动马缰往前行去,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夜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袍。
  渐行渐远的那道身影,格外清寂,满是寂寥。
  “傅昀州……”
  睡梦中的沈蜜忍不住喃喃出声。
  她这一声呼唤让身边的男子清醒了过来。
  暗夜下,傅昀州睁开了长眸。
  侧首看向沈蜜。
  月洒银辉,顺着窗棂照进来,落在女子的面颊上。
  她柔嫩的肌肤如丝绸般光滑,泛着暖玉一般的光辉,长长的黑发宛若芙蕖,拢在她的鬓边,浓密如云。
  睡梦中的沈蜜,似乎很不安稳,她的眸子很用力地闭着,连同眉头都是收紧的,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着,娇柔的唇瓣微微翕动,似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傅昀州以为她是梦魇了,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小声地唤她,“蜜儿,你怎么了?”
  因为傅昀州的呼唤,沈蜜慢慢转醒了,她缓缓张开了眸子,撞进了一双清冽如水凤眸。
  她睡梦中呼唤的人,此刻就在她的身侧。
  沈蜜此刻的大脑还是混沌的,夜幕深深,淡淡月光。
  一时间竟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可她的反应却是真实的。
  她很想他。
  她很心疼他。
  所以她伸出手,抱住了他。
  她将他揽得很紧,一张小脸全部埋在他的胸膛里,语气含混不清,瓮声瓮气,分不清是梦话还是别的。
  “傅昀州,我想你了。”
  傅昀州面对沈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浑身僵住了。
  他感受到了她的体温,她的气息,她的柔软。
  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奔腾,他的一颗心,跳动地很快很快,这种激动,是上辈子,自沈蜜离世后,就再也没有过的感触。
  她,究竟梦到了什么?
  傅昀州慢慢恢复了僵硬的四肢,他反手抱住了怀里的女子,她乖巧极了,没有一丝一毫地乱动,静静地卧在他胸前,像是一只安睡的小猫,呼吸平缓且宁静,带着发间淡淡的松露香气。
  很显然,她是又睡着了。
  傅昀州忍不住俯身在她额头烙下一吻,低低得吐露心声,“如果你方才说的话,不是梦呓,该多好。”
  或许是感受到了额头的湿漉,以及耳边温热的鼻息,沈蜜在他怀中又极小声地嗡了一下,“别闹了,快睡吧。”
  傅昀州以为她醒了,低头瞧了一眼怀中的女子,却发现她的杏眸闭得好好的,面容静谧又安逸,极度惹人爱怜。
  傅昀州将她搂的更近了些,让她的螓首枕在他的臂弯里,他的嗓音低醇的宛如三月的桃花水,“好,那我就抱着你睡,行吗?”
  “嗯。”
  若有似无地一声回应传来,傅昀州的嘴角止不住地翘起,他慢慢闭上了眸子。
  两人就这么相拥到天明。
  *
  三日后,傅昀州在望江楼设宴,邀请了钱通还有贺史前来赴宴。
  秋日和煦的暖阳,透过枫木圆窗照进二楼的雅间,满室都是亮堂堂的。
  晌午一到,钱通和贺史带着几位县府的官员一起来赴宴了。
  两人一到场,就跟傅昀州热情地介绍起来。
  “傅贤弟,这位是县丞元大人,这位是县尉石大人,两位都是我多年好友,今日趁此机会,引荐你们认识认识,至于今后相帮照应着,都是一句话的事。”
  傅昀州朝两人客气作揖,“元大人,石大人,幸会幸会。”
  “傅老板,幸会幸会。”
  元石二人乐呵呵地朝他回礼,两人具是身材臃肿,肥头大耳的长相,看起来就是满肚肥肠、胸无点墨的那种。
  傅昀州猜到钱通不会将位高权重的朋友介绍给自己,拿这两个来糊弄他,已经算是看得起他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两个县吏没有心眼,倒也是好糊弄。
  酒过三巡,那个蓄着短须的石柳,就拉着傅昀州的手,将他视作了可以互帮互利,分成赚钱的好兄弟。
  他喝的烂醉如泥,嘴里嘀嘀咕咕不停,“傅贤弟……不是也喜欢奇石吗?哥哥家中有几块……喝完酒你……随我一同去观。”
  此话倒是正中傅昀州的下怀。
  他假装醉酒微醺,说道:“好啊,小弟愿意陪石兄一起欣赏奇石。”
  最新评论:
  【前世又甜又虐】
  【啊啊啊,好喜欢!快点在一起吧?】
  -完-
 
 
第75章 误会解除99%
  傅昀州将她揽在怀里,一颗心都是化了的
  石柳乐呵呵地捋着短须, 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红扑扑的脸上满是醉意。
  “那……择日不如撞日,贤弟随我一同归家,归家去……”
  傅昀州上去扶住他的胳膊, 应下话来。
  “好, 我同石兄一起走。”
  石柳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摊在傅昀州身上, 扭头对其他三人道:“元兄,钱兄, 贺老弟,人生难得一知音啊, 我今日就先同傅老弟回府观石了, 你们继续喝,继续喝……”
  贺史认为石柳是喝醉酒瞎胡闹,起身想要阻拦。
  傅昀州却同三人使了个眼色, 顺水推舟道:“石大人喝醉了,小弟来送他回去吧,楼下柜台的账已结好, 几位兄台继续吃喝闲谈便是。”
  “那就有劳贤弟了。”
  傅昀州如此周到有礼,几人都没有多心, 只觉得他可堪结交,站起身来,目送二人下楼离开。
  扶着石柳进入马车后,傅昀州嫌恶地瞥了一眼身前醉醺醺的胖子, 静坐在一旁不语。
  石柳喝了太多, 靠在马车的板壁上, 嘀嘀咕咕地胡说吹牛起来, 一双手不安分地挥来挥去。
  “贤弟, 往后你跟着哥哥,官道上哥哥罩着你,保你畅通无阻,一本万利。”
  傅昀州抱臂不语。
  没人应答,那石柳继续含混说着:“不过咱们有一说一,大哥罩着你,那你赚了钱,也是要跟哥哥分的,知道不知道?”
  傅昀州瞧着石柳,目光掠过哂意。
  “这道上的规矩,小弟自然是懂的,兄台若是真要和小弟合作,不如去贵府书房签下分成契约,这俗话说得好,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兄台说对不对?”
  此话正中石柳下怀,他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抚掌大乐。
  “哈哈哈,贤弟真是爽快人,为兄就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合作。”
  石柳醉着,脑子转的有些慢,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马车到了石府门口,傅昀州搀着他下了马车,往府中走去。
  石柳很是信任傅昀州,一点都没有多心,就兴冲冲地带着他往书房里去。
  书房里,石柳跌跌撞撞地去关门窗,打算跟傅昀州秘密结契。
  这件事必须隐蔽,多一个人知晓都是风险,他好歹也算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过这么多年的,深谙此道。
  关好门窗后,他打算去书桌前铺纸研磨,开始起拟文书。
  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只如钢铁般坚硬的手,精准地掐住了他脖子。
  被扼住咽喉的石柳喘不过一丝气来,亦发不出半点声音,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眸子,
  “咔哒”一声。
  脖颈断裂的脆响落在屋中。
  石柳就此断气,死不瞑目地等着铜铃一样大的眼睛,歪倒在了地上。
  傅昀州低下头,睇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不屑地甩了甩袖子。
  开始处理后续。
  他弯腰,拎住石柳的衣领,像拖死狗一般将其拖拽到木榻上。
  而后,拂阖他的眼睛,理好他的领口,替他拢好被子。
  他没有将人勒死,而是用巧力扭断脖颈。
  这样的伤,外人看不出来,仵作难验清楚,很难会让人怀疑到他身上。
  接下来,傅昀州便开始在书房内寻找起来。
  书桌上,条案上,博古架上,凡是有文书的地方,全部细细的翻看起来。
  在清河的时候,王轩那头的调查司传过消息给他。
  那是一份涉嫌官员的名单。
  德州这一带的官员勾结严重,县府和州府沆瀣一气,勾结盘剥,鱼肉百姓。
  而此地府衙的县丞石柳就是名单上较为显目的一个。
  所以,今日的筵席上,傅昀州才盯准了此人,故意投其所好,言语间意有所指,摆出想与其合作的意思。
  引诱石柳上套。
  那石柳被傅昀州哄得七荤八素,丝毫没有设防,这才给了他如此好的机会。
  没一会儿,傅昀州就在书桌的一处暗格里,发现了数封他与州府官员来往勾结的密信。
  傅昀州将密信收入怀中,摆正了所有被翻乱的物件。
  而后推门离去。
  离开石府的时候,他还特地交代了石府的管家。
  “你家大人今日喝多了酒,领我去书房的时候睡着了,我把他扶在榻上了,你可派人去照料一二。”
  而后,傅昀州迈步离开了石府。
  *
  翌日,石柳酗酒身亡的消息便传的沸沸扬扬的。
  傅昀州作为昨日送他回府之人,被官府按例叫去问了几句话后,毫无牵连地回来了。
  没有任何证据的指向,石柳是被人谋杀的,且联系他平日的生活作风,此人特喜饮酒。
  官府便下了定论,石柳是酗酒而亡。
  这样的事情在官场上并不少见,一来,劝酒之风盛行不衰,二来,有些人有贪杯难自控,喝了太多烈酒一下子去了的事情,时有发生。
  沈蜜听闻此事后,却隐隐觉得不对劲,晚间的时候,她耐不住心中的猜疑,关上房门问傅昀州:“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傅昀州瞧着沈蜜满脸认真,不愿欺瞒他,执着她的手,坦诚地点了点头。
  “是,但他罪有应得。”
  沈蜜轻抿了一下唇,颔首道:“我信你。”
  烛火下,她的表情从凝重变为释然,傅昀州将她发梢的一缕碎发拨了一下,温声道:“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沈蜜拉过傅昀州的手,小声问他:“此举无异于铤而走险,你的真正目的不会这么简单,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些。”
  傅昀州将藏在身上的密信取出,放在茶几上,拉着沈蜜一起看。
  “有了这些证据,咱们此行的计划就算是完成大半了。”
  沈蜜瞧着烛火下的一沓信封,明白了过来。
  但一转念,又感觉到傅昀州对她的信任,竟然将这般机密的东西交付她看。
  心中微微一软。
  “我可以拆开看?”
  傅昀州勾了勾唇,将她扶到座位上,一字一顿真诚道:“自然可以,我本就是想同夫人一起看的。”
  说罢,他搬了椅子坐在她身侧,两人一起拆看密信,掌握证据。
  沈蜜越看越心惊,其中牵扯到的州府官吏,大小官商,甚至还有朝廷司礼监下派的织造太监。
  这么些年,他们早已成为一张紧罗密布的关系网,从乡里到州府,从下至上,层层盘剥,将百姓视为鱼肉。
  也正是以为如此,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有了这些证据,足以将这些人连根拔起。
  傅昀州瞧见沈蜜攥着信的手微微打颤,握住了她的手指,偏头问道:“蜜儿怎么了?”
  “傅昀州,我有些害怕了。”
  傅昀州收去她手中的信,不让她再看,拉着她的手,让她正视自己,目光诚挚道:“蜜儿不必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沈蜜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有些害怕这世道了。”
  她上辈子身在后宅,基本上也什么机会了解到官场的事情。
  根本不知道,那些光鲜亮丽的外表背后,会有这般肮脏龌龊的关系网。
  他们张开血盆大口,将百姓吞入腹中,丝毫不顾及民生大众,犯下种种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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