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表示理解:“四年前的‘暗部之殇’,组员在眼前离世,她身为组长,负罪感、挫败感只会越积越深,亟需一场痛快淋漓的厮杀才能洗刷。不过,接下来的局面,是我们在外周顺藤摸瓜,扫清对手的背后势力;但内场才是关键,少爷预留在她身边的近侍已经暴露,而我的‘影卫’鱼龙混杂,所以全都收回了。这样是否还能确保她的安全?”
“应该无妨。”翼云天另有担忧,“正面交锋在即,琮晴似乎也开始烦躁——”
……
内场,“纲”的噩耗,传得人心惶惶。考域之地,允许正面厮杀,事件的时间、地点、人物三要素齐全,就算名正言顺,不可以斥责,就算指指点点也不应该;但这件事不同,所以信息都模棱两可,就像深夜里的一只手,放过谁,又扼住谁,全都由不得人。
则弦与竹攀,两位选手组成一组,正在房内用餐时,翼云瑞推门而入。
“快帮我联络一下琮晴。”翼云瑞行色匆匆,端起桌上的茶壶一饮而尽,“考域里有个神秘人,琮晴是独自行动,我担心她会遭遇不测,还是同我们一队来得安全。”
独自?则弦一怔。
竹攀替她解围:“我们一队?翼云少爷真是说笑,你都不是我们这队的呢,还想拉别人进来。再说,考域之内,是不许私带玄器的,她(则弦)又怎么联络的上?太强人所难了。”
“怎么会强人所难?孔雀家位列第二家族,琮晴独受宠爱,于前辈这爱女心切的,呃,当然这份‘爱女’之情,其中也包括你——”翼云瑞拍拍则弦的肩膀,示意平心静气,“他肯定会给你联络用的密符,方便姐妹之间有个照应。”
“姐妹?好一个姐妹!”则弦把翼云瑞搭在肩膀的手推开,面有愠色,“我联络不到她;就算可以联络的上,也不想给你们牵线。自己喜欢,就自己去找啊。”
“你这是怎么啦?”翼云瑞抚上她的额头,“你这是发烧了,还是你俩又吵架了?”
“走开!”则弦下了逐客令。
翼云瑞还想纠缠,竹攀就把他推得老远,然后闭门谢客。
“怎么了,看你有些烦躁?”竹攀似乎很关心,“你是在担心于小姐吗?”
“可能吗?”则弦低头看着胸口的伤,“我没那么大方。”
“根本就用不着大方!上一局末了,你挡在她前面,她却将你重伤,还说什么‘孔雀家一个女儿已是足够’。”竹攀对于在意之事,记忆犹新,“所以不用管她,由得她自生自灭吧。”
第57章 谁是谁的“饵”?找死!
“根本就用不着大方!上一局末了,你挡在她前面,她却将你重伤,还说什么‘孔雀家一个女儿已是足够’。”竹攀对于在意之事,记忆犹新,“所以不用管她,由得她自生自灭吧。”
则弦沉默。
“在想什么?”竹攀问得意味深长,更伺机指引,“如果还有担心的事,就趁早解决,在此处行事好像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神不知鬼不觉?呵。则弦一抹了然,隐在眼角。
“昨夜的行动若是涉及多人,内场里议论纷纷,就难免暴露痕迹;但那神秘人却没有留下,这是为什么?”则弦自问自答,“因为那人是一个人行动,而且不在这七嘴八舌的对话圈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竹攀作“恍然大悟”状,“昨晚的事,就是于琮晴做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找一处无人之境,把纲千刀万剐,叫她痛苦至死——”
竹攀背过身去,眼底泛红,情不自禁地泪水盈眶,她不像是在讲旁人,更像是在讲一位挚友,咬牙切齿地说:“到底是亲眼见过全队战亡、闺蜜死无全尸的人,这样惨无人道的报复,也只有她干得出来!”
则弦震惊:四年前的暗部之殇,于穆昇与自己倾尽全力,都查不到一丁点的消息,竹攀却能清楚地知道,分明就是凶手的同伙!
惊觉失言,竹攀急忙回过身,看到则弦正一脸的忿恨,她有些慌张,一手的锋刃藏起衣袖:“怎么了吗,弦姐姐?是我的话——”
则弦粗暴打断:“你刚才所说的,我没有在听,只在想自己的事。”
竹攀吁一口气:“有何打算?”
“如果琮晴还在,孔雀家就容不下我!”则弦单刀直入,正中靶心,“我只要依样画葫芦,也同样找一个棱镜不全的地方把她除去,无人察觉,就不会再有人威胁我在孔雀家的地位!”
“太好了。”竹攀喜上眉梢,把则弦狠抱一下,“就该先下手为强。我来找适合动手的地方,你能联络到她吗?”
则弦拿出孔雀家特制的“对话笺”,一抹犀利:“这很容易。”
……
临近黄昏,依山傍水,宁静的开放格局,万物沉浸在柔和的光线中。
琮晴确定没有威胁后,踏入约会地——圆桌、石凳,面前是茶具与瓜果,周围是浅溪淙淙,还有泉水“咕咚咕咚”向外冒起,引得水汽朦胧,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境。
则弦等候多时,递过一盏茶:“此处风景优美,适合饮茶与叙旧。”
琮晴推开,掰起了桔子,还细细地剥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