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成为皇上白月光后——沉坞
时间:2022-04-22 08:51:55

  好闻的松香涌入鼻尖,她脸一红,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想别的,小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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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崇政殿。
  趁着海兰珠午睡,皇太极唤吴克善来了一趟,交代他回科尔沁的诸多事宜,有些事需未雨绸缪才好。
  约过半个时辰,吴克善行礼告辞,恩和快步进来,在主子身旁低低回禀:“金印是如何送到关雎宫的,奴才查不出半点痕迹,只是这般珍贵的东西,唯有八旗将领,或是几位贝勒爷才有。”
  无需恩和提醒,他又如何不知道?
  没有署名,藏得倒挺深。与日后的小阿哥有牵扯……皇太极目若深潭,头一个想到自己的长子,豪格。
  莫非是对汗位动了心,提防起了他新娶的福晋,想要提前排除异己?
  念头初现,他当即否定这个猜测。豪格再莽撞也没到蠢的地步,他还没有将正蓝旗交予,就算真起心思,也实在没有这么做的道理。
  等到来日称帝,奉给他这个阿玛,岂不加分更多?
  皇太极凤目沉沉,牵扯到关雎宫,不管是不是,总要试探一二。他决不能让梦境重演。
  入春便要征伐朝鲜,身为国主,他将去往大金兴起之地,赫图阿拉城敬告祖先。此行带上豪格,彰显重用之意,也当历练一回。
  敬祖耽误不得,来去讲求一个快,兰儿定是不能随行。思及此,他吩咐恩和:“拨出一百镶黄旗精锐,若是福晋出宫,牢牢护卫身侧。”
  又补充一句:“叫鳌拜也跟着。”
  恩和尽管对主子宠爱海兰珠福晋麻木不已,闻言还是大吃一惊。
  镶黄旗精锐乃是大汗信任的心腹,个个战功卓著,以一当十,用来保护心上人,岂不是杀鸭……杀鸡焉用牛刀?
  别提还有鳌拜统领!
  只是大汗的语调不容置疑,恩和感慨过后,忍着牙酸飞速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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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节过后风平浪静,没有大事发生,盛京又落了几场小雪,初春来临。
  收到寨桑催促的信,吴克善与皇太极彻夜长谈,终于下定决心,不舍地辞别海兰珠,又去往清宁宫一趟,启程回了科尔沁。
  一来,他也该回去了,二来……不知道是什么见鬼的缘分,成天和范文程那老头相遇斗法,心里酸大汗和他的妹妹,吴克善实在憋得慌。
  有大汗资助,他拉了数车盛京特产,采购数车良种粮食,又给族人买了几车花花绿绿鲜艳到极致的衣裳作礼物,打定主意慢慢悠悠地回去,再也不像从前那么急。
  从盛京到科尔沁的风景,他还没好好欣赏过呢。
  天气依旧料峭,却比冬日暖了许多。
  十四贝勒的身子骨本就健壮,将养两个月,伤势终于痊愈,待征战朝鲜的决议通过,大汗要同大阿哥豪格一道,去往赫图阿拉敬告祖先,来回约有十日光景。
  十日虽短,可叫皇太极觉得,这是他头一回离开兰儿如此之久。
  前一晚上,他将她厮磨得更狠,接连不断地问她会不会想自己,直到海兰珠泛起柔软的哭音说“想”,皇太极才放过了她。
  他抱着她亲,细细给她擦汗:“太医说你熬过一冬,身子好了太多,都可以骑马了。天气转暖,别老是待在宫里,会闷坏。想出宫就出宫,叫小玉儿陪着你,只要是盛京城,哪里转转都好。”
  说罢伸出手,从榻边拿起一块令牌,放进她使不上力气的掌心:“我将鳌拜还有一百亲军拨给你。要是遇上危险,唤他们到跟前就是。”
  海兰珠望着令牌,许久没有说话。
  分离十天,她又何尝不想,可是这令牌……
  她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鼻尖红红含了鼻音:“大汗不怕我兴风作浪,搅得大金不得安宁?”
  皇太极抚着她的长发,眼带笑意:“本汗想你过得自在,兴风作浪又何妨。有我替你善后呢。”
  便是兴风作浪,兰儿哪里会让大金不得安宁。
  这是他的江山,她比他更为爱惜。
  海兰珠抬眸看她,抱着他的脖颈亲了上去。
  ……
  与此同时,清宁宫。
  大玉儿实在睡不着,忍不住披上衣衫,去往正殿,遣退了所有的下人:“姑姑。”
  金印没有半点效用,换来几十天的蛰伏,终于等来了一个好时机。
  可趁着大汗不在,这样做的破绽太大太大,若是没有得手,被人查出了呢?公主又有几成的把握?
  瞧见大玉儿面上的不忍,想来还顾念几分姐妹之情,哲哲缓缓道:“莽古济传来话,不过在她脸上轻划一道,让她再也不能得宠于大汗,玉儿,你姐姐性命无忧,日后依旧锦衣玉食,远比在乌特受苦强,你且宽心。”
  “何况后天是十五……按往年惯例,入春的第一个十五,你我都要去往佛寺进香,今年也不能落下,就当为了海兰珠祈福。”
  至于破绽不破绽的,自有人替她们抹去,哲哲笑容温婉,半晌开口:“明晚大汗不在,恩和随他同去,你借隐秘的渠道递信给多尔衮,他也该进宫一趟,同你见上一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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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色尚黑,皇太极悄悄起了身。
  小玉儿受他嘱托,生怕表姐闷闷不乐,一大早进了关雎宫:“表姐,太医说你能上马了。今儿天晴,正好闲来无事,不如我们去鞍山踏青,顺道骑骑马?记得穿厚衣裳!”
  鞍山处于盛京郊外,有温泉行宫也有猎场,山脚山腰都是踏青的好去处。
  见她一副死缠不罢休的架势,海兰珠原本有些恹的睡意不翼而飞。她佯装不答应,小玉儿就找百般理由,海兰珠缠磨不过,终于松了口。
  小玉儿大喜,继而听表姐道:“鳌拜也去,你可不要躲着他。”
  月前还好,近来不知怎么了,鳌拜安分守己什么也没做,她就主动避了开。等到大军出征,又有许久见不上面,有些话得提一提才行。
  小玉儿闻言大惊,表姐怎么知道?
  她张张嘴,耳朵不明显地泛起浅红,又有藏得很深的烦忧,片刻咬了咬牙,答应下来:“好。”
  承轿启程的时候,小玉儿还有些紧张,见鳌拜藏在暗处,没在她跟前晃悠,这才慢慢放松,片刻恍悟过来,表姐这是诓她呢。
  鳌拜怕是接了大汗的命令护卫左右,而不是跟她们踏青!
  一行人轻装简行,为防引人注目,从汗宫出发并没有大张旗鼓。
  到了鞍山脚下,小玉儿抬头望去,见四周空旷得很,心头更欢喜了些。转念一想也是,谁大早上的来踏青,何况天气还没彻底转暖。
  早有侍从候在原地,牵来两匹温顺的母马,一匹黑一匹红,她一眼就喜欢上了,笑吟吟地道:“表姐,可要我教你?”
  海兰珠摸摸红马的鬃毛,弯起秀眉:“你表姐自小在马背长大,前些日子,吉雅没少与我重温,你看我会不会。”
  说着一踩马镫,动作略微滞涩,带着多年未碰的生疏,却是顺顺利利地上了马。
  见她脸没有红,气也不喘,侍从们松了一口气,小玉儿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飒爽地跨上马背,小玉儿手一伸,塞给海兰珠一个手炉,又牵过她的缰绳:“我们一起上山。”
  骑到半山腰,树林郁郁葱葱,到处都是初春的气息。小玉儿与海兰珠并肩而行,撇下侍从在身后,时不时给她介绍风景,忽而觉得哪里不对。
  太安静了些。
  就算没有人声,也要有鸟叫声吧?
  她也是练过武的,虽然早忘了个干净,越想越是不对劲,顿时警觉起来。正欲叫来鳌拜,小玉儿忽闻远处传来细细的闷哼声,还有刀剑入肉的声响。
  声音很是轻微,若不仔细根本听不见,她更没有看到人影,想必离她们很远。
  她自忖耳朵一向灵敏,霎那间,小玉儿面色大变:“表姐……”
  “我们走”三个字尚未出口,鳌拜领着一队精锐现出身形:“回禀福晋,回禀十四福晋,奴才率人扫山,发觉刺客五名,当下皆已伏诛。”
  海兰珠一怔,刺客?
  鳌拜的神色略微凝重:“奴才留了一个活口,只等回宫审问,之后踏青无碍,福晋不必担忧。”
  她说是什么,原来是刺客!她来过鞍山不止一回,怎么这回就有了,难不成是冲表姐来的?
  小玉儿虽然没有同刺客遭遇,到底气怒难言:“他们身手如何?”
  镶黄旗精锐对视一眼,稍显犹豫,由鳌拜代为回答:“装备精良,身手想来是不赖。”
  这下轮到小玉儿愣了:“怎么有个‘想来’?”
  鳌拜言无不尽:“他们还在擦拭匕首,护养弯弓,就被一百镶黄旗兵士包围,大惊失色之下,只得束手就擒。”
  小玉儿:“……”
  脑中有了他描述的画面,她看看鳌拜,又看看海兰珠,一时间竟不知气怒好,还是沉默好。
  来趟鞍山丢了命,也怪不容易的。
  到底还是怒火占了上风,小玉儿转头看向海兰珠,见她没有半点恐惧之色,想来没有受到惊吓,这才呼出一口气,牵过她的手安抚。
  “我去瞧瞧剩下的活口,得亲自看了才放心,一会儿就回来。表姐你别怕,有鳌拜在,恶鬼都要退避几尺,让他念往生经都行!”
  说到最后,话间亲昵显而易见,海兰珠被她逗笑了,温柔地道了句好。
  镶黄旗兵士为她引路,直至表妹的身影消失不见,丛林只剩他们二人,海兰珠解下令牌,叫了声鳌拜。
  鳌拜收回投在小玉儿身上的目光,郑重拱手:“福晋有何吩咐?”
  “审问之前,帮我做一件事。”
  既然敢来刺杀,那就不会吐口,她轻轻道:“明日十五,她们要去庙会进香。隐秘行刺大福晋,布木布泰福晋与哈达公主,给点教训,不用闹出人命。”
  闹出人命,盛京就不安宁了。
  心上人差些有性命之危,都赖大汗决策英明,福晋既然认定了仇家,那就绝不会错。
  鳌拜闻言眉头都没有动一下,恭谨地问:“是什么程度的教训?”
  海兰珠柔和一笑:“受伤惊惧,日后再不能打我主意的程度。这点小事,统领动用自己的人手就好,用不着惊动大汗。”
  至于重伤还是轻伤,伤的又是哪里,治不治得好,得看她们的命。
  玉儿可是有福之人,姑姑和莽古济公主,总会比她的无福强吧?就算刺杀与她们无关,也只好委屈她们了。
  大汗命他保护福晋,所有要求都无条件听从,鳌拜毫不犹豫地应了:“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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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玉儿瞧过活口之后匆匆回来,鳌拜不见了踪影。
  吉雅和她的侍女萨仁簇拥在海兰珠身旁,面上满是担忧之色,小玉儿上前几步,挽住表姐的手,安抚道:“刺客连我们的身都没近,就被大汗的人解决了,你们放心。”
  又问:“鳌拜呢?”
  “鳌拜统领请辞善后,便先行一步。”海兰珠轻声解释,“你去看过,可是发现了什么?”
  小玉儿摇摇头,眼底泛上厉色:“衣饰没有标记,口音也是纯正的金人。那刺客嘴硬的很,问不出话还想自戕,只等回宫上刑具,一个一个折磨过去才好!”
  海兰珠闻言一笑,嗓音似水般温柔:“都过去了,审讯我们也插不上手,不如继续骑马,别被他们坏了心情。”
  小玉儿如梦初醒,是啊,是她缠着表姐踏青,如今马还没骑多久,怎么能光想这件添堵的事?
  幕后主使就是个蠢货,区区五人还想行凶,简直能让她笑话一年。厉色褪去,她的眉眼重新飞扬起来:“牵马!”
  ……
  出宫队伍轻车简行,回宫也是一样,鞍山的动静谁也没有声张,遇刺之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掩埋。
  大汗敬告祖先,朝中事务交由范文程辅佐,八旗旗主共同治理,既是依托也是牵制。傍晚时分,听闻鳌拜调动宫中亲卫,西北角的牢狱司运来数不尽的刑具,他们当即派人问询,便听这位年轻的镶黄旗统领回话,说要惩治一个犯上的奴才。
  犯上的奴才?就算是真的,哪里用得上这般架势?
  旗主们着实不信这话,只是镶黄旗乃大汗亲率,此事生在宫中,也与他们无关,便默认了鳌拜的作为。
  汗宫十王亭内,处理积压军务的多尔衮剑眉微皱,半晌唤来心腹:“你去探看探看,犯上的奴才到底是谁,别惊动了别人。”
  “是。”
  心腹前脚刚走,又有亲卫求见。近来他在主子跟前露脸的次数越发多了,多尔衮对他越发眼熟,苏茉尔每每传信,都是经他的手。
  多尔衮执起狼毫,低声问:“何事?”
  亲卫拱手:“贝勒爷,布木布泰福晋想要见您一面,有些话,当面说个清楚明白才行。”
  多尔衮蓦然抬手,狼毫骨碌碌地滚到地上。
  那双凤眼浮现前所未有的不平静,似喜非喜,又有五味杂陈的微光,片刻哑声道:“你同她说,地点我来定,让她不必担忧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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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时辰之后,树丛掩映的八角亭里。
  已是万籁俱寂的安寝时分,多尔衮与大玉儿坐得不近不远,谁也没有开口。
  他深深地望向她,终是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忽觉那张氅帽遮掩的明丽面庞极为苍白,眼下还泛着红。
  心下无言与酸涩翻滚,脑中闪过信里的一句句话,多尔衮沉声道:“布木布泰福晋需注意身体,珍重自己。”
  听到久违的关怀,还有久违的嗓音,大玉儿再也忍不住,撇开脸,泪珠滚滚而下:“你竟也叫我布木布泰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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