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看着颜咧,差点没把自己气死,现实中傻就行了,梦里也那么傻,就不会错峰恋爱嘛!!!又急又气,怎么就跟着时间管理大师学废了呢!!!急的满头大汗,醒来一看,还是在帐篷里,没有颜咧,没有骚气包,也没有两男抢一女的修罗明场面。原来是梦中梦!
天爷呀!才见人一面,晚上就梦到人家,脸怎么这么大呢!接着睡吧。梦里啥都有!
第二日,天难得放晴,队员们很快收拾齐整,开始今日份的空投。今日分了两拨,一拨人先出发,长公主和几个队员是第二波,他们跟韩红志愿队和山区的几个大村子约好,为了减少山区到机场长途返航装货的功夫,直升机下拖着大托运货箱由车队带着一大批吃的,用的,还有2000套救生衣,停在山脚下,分批次往直升机悬挂的货箱上填补,再由直升机空投到山区各村子广场。由村民自发组织往下搬。三班人马,各司其职。
山路崎岖难行,道路早已冲毁,救援车辆无法通行,空投是最好的选择。骚气包正跟着韩红开着救援卡车,正在运送来的路上。洪水有深有浅,路面坑洼破损,虽然起了大早,但车比预计晚到了半个小时。
骚气包倒是一把子力气,跟队员们一包包往直升机上搬,忙的满头大汗。长公主刚梦到曹操曹操到,眼神不由得老是往人家身上瞟,腿长腰细,臀翘肩宽,天生的绝世好腰,来个青绿腰,鲤鱼打挺应该好看得紧。瞧这搬搬扛扛,小腰劲瘦,还挺有劲!
今日是持久战,长公主跟队友搭伴开着一辆直升机来来回回跑了不少趟,午餐也在直升机上凑合吃的牛肉面就火腿。人歇机不歇,中间还技术性加了两次油,到了下午三点多基本运送完毕。
趁直升机飞回来装货的功夫,长公主顺着梯子爬下来注意。开飞机久了,腰酸背痛腿软,稍微拉拉筋,嘎嘣咯嘣响。刚好活动下,等下次队友飞回来装货的功夫再爬上去。
正压腿的时候,骚气包刚好从旁边过来,“可惜了,老胳膊老腿”。
长公主惊了,“你能耐,你下个青绿腰”!
骚气包撇了撇嘴,伸展下胳膊,晃晃腰,一个青绿腰,紧接着一个反手倒立。
果然本质上就是个骚气包,有被秀到。
这个村子依山傍水,车停在开阔的地方。长公主一边找厕所,一边练着水浅的地方往村子里走。拐拐停停,找到个旱厕。感谢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两年四处兴起的厕所革命还没有在这个村子一网打尽。不然只好露天了。
出来时正沿着原路返回,不想走到两排房子中间十字路口忽然冲出一股洪水,冲的长公主一个趔趄,在水里吧啦住了一颗菜地的桃树稳住了身形。急吼吼往水路一看,原来是山洪夹着一堆树枝枯草沿着主干道大泄下来,正冲进村子里十字路往下冲去。手机掉进水里依然无影无踪,队里的人都在飞机上,韩红志愿者团队就见过一个骚气包,正是拔剑四顾心茫然,举目不知该喊谁。
只好赌一把,扯着嗓子大喊着“骚气包,骚气包,救我呀!”
“骚气包,我给你钱,拉我一把,一万不够两万,我还可以加!”
“骚气包,我给你买香奈儿”!
“骚气包,你个王八蛋,你见死不救你不是人”
“你狼心狗肺,你丧尽天良,你心眼子比针鼻子还小”
“你个大男人你穿女装,骚里骚气,女里女气,娘们兮兮”
竟是泼妇骂街,越骂越起劲,声音越发大了,山高皇帝远,只当吊嗓子。反正抱着树,大不了多挂一会,总能等到人来。却不想曹操又来了。
蓝采之拿着绳子在一声比一声高,一骂比一骂狠的鼓点中踱步过来。奚落道“谁家猴爬桃树上了,要吃不要命”。
却听卡擦一声,紧抓桃树的那跟粗枝竟被奚落断了。长公主慌忙扶着树杆子,狠狠地道“你个乌鸦嘴,你该去买彩票”。两人竟隔着洪水,一个菜园子抱树求生,一个靠着干蹦蹦的墙根在村里打起了嘴炮。
蓝采之一边观察距离,一边给绳子打了个圈套。来回那么扔着,试了几次练手感。他躲在跟山洪成90度夹脚的墙根处,那边地势略微高一些,积水很少。敢情就西南长公主这片地势低。
没天理了,洪水都不一碗水端平。不想,洪水也是个成了精的东西,骂不得。山洪半腰几棵大树阻挡着水势,这回几棵大树竟是被水流慢慢重开了缝隙。
刚想到要遭,那山洪果然声势浩大的夹裹着大树猛冲而来。这怕不是被树枝边稍挂几下要破相。不禁脱口而出几句国粹。
只见一个绳圈兜头罩了下来在腰那捆了个结实,骚气包终于扯着绳子救她来了。水流劲大,骚气包现在墙根处找不到着力点,来回拉扯几次,反把自己往洪水里带,终于踩在两家墙中间的界限石上才算稳住了身形,此时他已经不知不觉进到了小腿深的洪水里。没有其他借力点,不得不靠着蛮力拖拽着长公主往自己近处走。
长公主脚下的水早就比腰深,但是山洪地势高冲劲大,竟是动一步仿佛踢到铁板上,水拍的啪啪响,挪了好半天才挪了过去,破有种朱毛胜利会师的错觉。
两人刚握上手放松下来,还没来的及庆幸劫后余生,一股子山洪打着旋儿把俩人掀起来直直往墙上拍去,好在骚气包及时低头给拉怀里护住头,背靠后重重的嗑在墙上,五官都扭曲了好一会儿。再不敢懈怠,顺着墙根俩人紧紧的拉着走了出来。
今日嘴开了光,长公主再不敢嘴炮。一路静默,不多时回到营地,临分别时,忽然听得骚气包笑着说“一把一万,打卡上,别心疼。”
这一小会,少说也有两三百万了,救命之恩能用钱了的也是幸事。长公主松了口气笑着说,“把卡号写给我”。
蓝采之惊讶于这个寥寥数面姑娘的口气,这些钱不是小数目,可以在郑州西安一线城市买套不错的房。六七年前他出道前,也只是洛阳的普通家庭,深知钱财取之不易。忙道,“别当真,搭把手而已。”
走进车队,远远地看到韩红迎面走过来,“小蓝,你俩怎么浑身湿透了,出来的及没换洗衣服,赶紧车里开暖风吹吹,别感冒了。就剩最后一趟等直升机飞回来装完咱们就撤”。
大夏天,还有点下午四五点的太阳,湿衣服贴身倒是不冷,就是黏黏的不舒服。俩人也不想把车里搞湿。就把湿衣服揪起来拧拧水,再把胳膊腿卷上去,减少下接触面积,稍微舒坦点。
长公主这才看到骚气包脚踝上纹了个水母。
长公主:“啊,你纹身了。”不能考编了。以后后悔不?
骚气包显摆:“水母,上善若水,浪漫无忧”。
长公主:“像你,美丽凶悍。”
骚气包:……
长公主:“摇曳多姿,又毒又电”
骚气包:……
长公主:“可可爱爱,不长脑袋”
骚气包:……
不一会,长公主喊他去觅食,饿死了。
长公主:“派大星,我们去抓水母吧”。
骚气包:“干嘛了,海绵宝宝。”
折腾到现在早已饥肠辘辘。四处张望,只好去泡了包麻辣泡面就着牛肉干,权当晚饭。越吃越热,倒是舒爽了许多。
都说带着口罩能把人美化,留有瞎想空间。没想到这骚气解了口罩比明星还好看。一双丹凤眼深邃而又淡漠,黑黑的发色与干净的眉眼显露出他来自少年本身的干净,好一位孤独高傲的清冷公子,真是越看越亮眼,尤其是啃泡面都这么好看,好养,完美侧颜杀。
不久直升机飞了回来。长公主踩着梯子登上直升机跟小伙伴回合。不一会,她在机舱里用遥控器操纵着无人机飞到骚气包面前,小无人机上挂着串小到不起眼,扔地上都没人捡的钥匙。刚取下钥匙,无人机悠悠地飞了回去。只见钥匙上面贴个很小的心形贴纸。“送你一台罗宾逊R44。司机归你了。”
直升机一个个结伴隆隆而去。果然剩下一台,落单在半空,司机把梯子放下来,朝蓝采之挥手,等候他的男主人一步步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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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看青绿腰和单手倒立。
长江黄河论官场
飞到机场,孙秉就静默地靠在那里,指间夹着一根烟,清冷孤寂。他看起来瘦了好多,虽然笑着但眼神明显感觉没有多开心,好像个小可怜,不,他是真可怜,在这谁都欺负他,天道,洪水,大雨,地铁。微启嘴唇,轻轻一声“娣儿”,抱着长公主,眼泪刷的流个不止。
长公主抱着他,轻抚他的脊背:“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只是要答应我,好好活着,活的好好的阿姨和伯父都指望着你呢!”
孙秉:“我没有妹妹了。”
长公主:“我知道。”
孙秉:“她还那么小,才刚上班,还没来得及结婚生子。”
长公主:“她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布置新家。就像你比她先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孙秉哭的更凶了,道:“你脑子真的有问题。”
长公主:……
孙秉:“自欺欺人。”
长公主:“死了就是死了,还能怎么样!难道要拖着活着的人,全都一起下地狱,才叫爱吗?!”
孙秉:……
长公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怨天尤人有什么用!天天以泪洗面有什么用!你还有你的父母要养,你还有你的责任和抱负。你还有你自己的日子要过!”
孙秉:“可是,我妹妹没有了!”
长公主:“我两个妹妹也没有了。我爸妈天天去烧香拜佛有什么用。死了又如何?活着又如何?他们的眼里从来只有李榕。”
孙秉:“可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家没有家产要继承。就算有,我也不会跟她争。家里的一切都给她。我只要她活着。我只要她好好活着”。
长公主:“有什么不一样。你不要,那是你看不上。你家里那两套老房子,卖出手的钱还没有你自己赚的多。”
孙秉:“我不是。”
长公主:“你怎么不是!你只是不敢承认!有能耐你把你爸妈的,还有自己的那份都捐了!怎么,舍不得!”
孙秉:……
长公主:“我妹妹走的时候,我也很难过。可是这几年我跟李榕,你也看见了,如果她们还活着,未必能比李榕强到哪去!”
孙秉:……
他把房产出手置换在上海,要带他父母和他妹妹的骨灰去绿藤市重新开始。老家已经物是人非,再没有他眷恋的人和事。
这家伙看着弱不禁风,其实隐忍腹黑精明得紧。长公主也盼着他能振作起来。
她看着他,有时候会想起那在五星大楼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人不能一直停留在悲伤里,否则就会被痛苦麻痹,以痛苦滋养痛苦,破罐破摔,彻底失去生活的希望,精神衰败。
长公主有时候劝他:“在重重苦难面前,我们素日里追求的荣华富贵,难保不是一场云烟。庸碌是福,平安就好,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齐整就好。”
孙秉:……
孙秉终究比以前阴郁了一些。他一直关注老家的消息,多灾多难。然而离开不久,这座被洪水猛兽深深伤害的城市,迎来的并不是黎明和阳光,而是疫情的再次泛滥。疫情之后,又爆发了鼠疫,来回反复了几轮,这座省会城市元气大伤,房价腰斩,人流锐减。
长公主有时候夸他:“幸好你卖的早,要不然现在亏七八十万都是轻的。”
孙秉:……
长公主有时候也跟他一起看新闻,一起骂:“你看看这个人,家里七大姑八大姨都给安插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孙秉:“给死了的祁同伟有的一拼,村里的狗都被他编入警犬了。”
长公主又指着另一人,骂“你再看看这个人,车里拉了一堆茅台。”
孙秉:“哪寻摸的公款。”
长公主:“真相了。”
孙秉:“你看这俩办公室偷情,双双出轨。有图有视频,不结婚很难收场”。
长公主:“对,建议□□。”
有时候骂的狠了。孙秉:“你不用跟着我骂。你也是政府人员。”
长公主“我骂骂怎么了。你就说,他们喝茅台,乱搞男女关系,脚踩两条船,行贿受贿,鱼肉百姓该不该骂!”
孙秉:“哇,你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长公主:“我怎么了,我。你就是有偏见。你觉得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孙秉:“你就说,你跟那裴焯微信里那一堆表情包,动不动就什么摸摸哒,两人就天天这么发来发去,腻腻歪歪,你敢说你没想法”。
长公主:……
孙秉:“还有你包里那支口红、眉笔,不是裴焯那小子送的。”
长公主:……
孙秉:“你就装吧你,也就颜冽吃你那套。”
长公主:“不带这么埋汰人的。你这都人身攻击。”
孙秉:“你敢不敢带颜冽来这看看。你那暗室里的东西,皮鞭,蜡烛……”
还没说完。长公主扑上去撕他的嘴。孙秉一边躲着,一边笑她:“你那一屋子,装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哈哈哈。”
长公主羞红了脸,骂到:“你再说,再说,我撕了你。”
时光荏苒,孙秉的情况在一天天的好转。
有天晚上,长公主跟颜冽抱怨了起来,“又是水患又是疫情又是鼠疫,虽是天灾,难道没有人祸?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没有能力就该下去,让有能者居之!”
颜冽:“你可看过嘉靖皇帝的长江黄河论。用人之道贵在制衡。”
长公主:“对。嘉靖皇帝说了,长江水清,灌溉了两岸数省土地,黄河水混,也滋养了两岸数省之田地。不能因为水清而偏用,也不能因为水浊而摒弃。嘉靖皇帝也说了,黄河泛滥,是杀严士番的道理。”
颜冽:“在大灾大难面前,自私,丑恶,攻讦从来不是正确的选择。当下主要是放下成见,稳住局面。再说官员任免哪有那么容易。权力越大,能力越大,势力盘根错节,影响也越大,遭到的反扑也越大。不过,民怨沸腾,我推测,是免是降明年定有结果。”
长公主:“大的动不了,小的也动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