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有两意——那一袭青衫渐远
时间:2022-04-26 08:24:10

此刻,他们在绿藤市长公主的别院里打理院子。这里离市政府很近,可以走路上下班,长公主大多数时间就住在这里。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前厅后院,请了一个阿姨安嫂负责一日三餐,一个阿姨方嫂负责打扫洗衣每隔一周来打扫一次,都不住家。孙秉偶尔忙的晚了会留宿,在一楼有他的一间专属客房,他自己在附近买有房子,随叫随到。
孙秉父母白日过来,种种菜养养花浇浇水,还帮着烧几个家乡菜,脸上渐渐有了笑模样。对于孙秉偶尔的留宿也从诧异到接受,还时不时的给儿子布置打扫下房间。长公主由衷地希望他们能早日走出创伤,开始拥抱新的生活。
这日下班,刚换好家常衣服,正打算吃晚饭的时候,孙秉来了。今日有孙秉母亲烧的酸辣汤和酸菜鱼,安嫂做的卤猪蹄,油焖大虾,燕窝粥。她们三人在隔壁有单独的小饭桌,平日都是吃完饭才走人。
长公主早已习惯一人对着一桌子菜,孙秉来的时候会陪着她一起吃。这会,孙秉正盛了燕窝粥,递给她。
孙秉:“乐游原水退了,姚总正带人收拾着,下周一开门,最近疫情平缓,打算搞个“二人同行免一人”的优惠活动拉拉人气。”
长公主:“帐目查的怎么样?”
孙秉:“是有几笔帐对不上,数额不大,总得”没啥大问题。姚总暂时还是信得过。”
长公主:“那些罚款都交了清吗。”
孙秉:“对公走了39万,剩下没给也没见催。有个河务局主任在追求姚总”。
长公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把老姚牺牲挺大。对方得手没”。
孙秉:“不知道。那个莫主任才30岁,正科,还没结婚,家势不错,这是他背景资料,我拿着你看,你别动,省的待会还得洗手吃饭”。
长公主:“嗯,长得真的不错,一表人才,这老姚长得也不好看,个子还不到一米六,怎么老有人追求她。”
想着姚总那张堪比明星的脸,外号乐游原“李嘉欣”,点点头,“对,是长得不好看。”
长公主摆头不看了,耷拉着脸,把猪蹄咬得嘎嘣响。
孙秉默默地给她拨虾。不一会,慢慢的一盘子虾肉,孙秉把虾皮拿去倒掉,洗把手过来吃饭。吃罢饭,和父母溜着弯消食,回家。
“大灾之后有大疫”。颜冽因疫情反复封城,按防疫政策,出来进去都在隔离半月,外加48小时核酸阴性证明,所以不能来绿藤团聚。
这段时间,他正跟全国出名的房地产开发商洽谈。颜冽有意引入长远、云碧等大集团进入滩区安置房项目,开发综合体物业。最终通过一系列招投标,花落长远置业。政府承诺:在基础设施、市政配套以及工商税收方面都给予长远置业较大的优惠和便利。长远置业则承诺:包括不限于在地块里配建N多不可售的酒店、学校、购物中心、人才房等。
而孙秉要飞上海,他早年上海读复旦大学期间户口已经迁到了上海,如今购房资格也有,这几个月网上贝壳找房和链家VCR相看了几处房子,打算趁过节过去好好看看。
老姚见色忘义,跟莫主任早已约好周边自驾游,随便培养培养感情。
长公主鄙视她,“多带些套,免得擦枪走火。”
老姚倒是觉得她的建议很中肯,包里早装了一盒大颗粒的,又装了一盒超薄。这小妮子难不成打算来个七天七夜PLAY,这是要把老干部放倒榨干的节奏。
长公主一个人待着无聊,便回家给父母过节去。假期第一天睡到了11点还没起床。疏慵渐懒,唯爱日高眠。
死对头来找李榕的时候,李榕出去取快递了。
长公主正被尿憋醒,盯着鸡窝头上厕所。半道给他开了门,死对头看她这幅不成器的样子,道“你怎么睡现在还没起床。”
长公主瞬间想到一早想好预备拿来怼他的词,“你小子晚上偷偷吃粪了,长到了1米八。”
死对头关了门,边走边更正道:“是1米83点6。”看着她的及腰自来卷皱巴巴打了死结,眼睛上还有眼屎儿“你怎么这么丑。”
长公主关了厕所门拉屎,刚好听了正着。过了一会,只见她从卫生间出来,拽着死对头就拉进自己屋,一把给他推床上,一气呵成。
死对头躺在她柔软的被子上,拉着帘子上的珠子碰着听响。
长公主打个哈欠,坐在床头梳妆台前,照着镜子,拿起口红往脖子上,锁骨上摸了好几个大红点。瞧着差不多,有那“初承恩宠时”的味了。就跟死对头有一沓没一沓的随便瞎聊着。
一会李榕拿着快递进门,死对头听见门响,叫着李榕的名字,从卧室出来,给好兄弟打招呼,想拉他出去跟几个朋友一起攒局玩球。
只听李榕吓得啊一声,快递都掉了,三步并作两步,一拳头打在死对头的眼窝上,“你们俩…………,你个王八蛋,亏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当我姐夫。太难以启齿了,李榕咽下了后半句话。
死对头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拳,顺着李榕气呼呼的视线看去,只见长公主穿着吊带睡衣站在门口,一边的吊带耷拉在肩上,胸前半掩半漏,一双修长的美腿交叠,身娇骨轻,腰细姿柔,唇红齿白,脖子上锁骨上点点红痕。
死对头一边嚷嚷“不是我干的”,一边躲着,被李榕往胸口又打了好几拳,“误会误会,我真什么都没干。我真的刚来。”
等李榕消了气,死对头来到了长公主旁边,看了看红痕,咬牙切齿地把长公主拽进屋,扔在床上,居高临下,红着眼睛问到“谁干的?”。李榕把门拍的震天响。
死对头眼眶都红透了,拿指头狠狠地擦着锁骨和脖子上的红痕。忽然,他看了一下手上蹭掉的红印,眼神一变,打开门到客厅去拿湿巾。
门一开,李榕闪电一般冲了过去,拿起拳头又要砸他脸上。
死对头拿着湿巾回来,一边擦,一边冷冷的质问道:“你怎么弄得?”
长公主干干地笑了笑,“就,口红啊”。
却说,胡敬因被蒋鹏举揭发以后,被洛城公安缉拿,他潜逃至滩区,被当地公安抓捕。胡敬家人请老乡吴市长帮忙疏通,被吴市长拒绝。
胡敬家人又找到滩区纪委书记李晓晖,求其说项。李晓晖让他们,退了收受的5万,再额外拿出5万作为补偿,私了。李晓晖又联系具体办案人员,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公安干警孟:“您好,李书记。”
李晓晖:“小孟,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孟:“好的。您稍等一下。”走到背人的窗口,道:“李书记,您请说”
李晓晖:“小孟,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前段事件,你们是不是抓捕了个叫胡敬的。”
孟:“确实,前一段时间,抓了一个胡敬”
李晓晖:“那个胡敬是我一个朋友的老乡。您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孟:“是这样的,李书记。按照规定,我是不能向您透漏具体的案件进展的,请您多多理解下。”
李晓晖又找到公安局顾副局长说清。
李晓晖:“老顾。这个案子就是个误会。胡敬已经把钱退了,给了对方双倍补偿。对方也愿意拿钱私了。”
顾副局长:“好,你让对方先撤诉,我让小孟去配合下。”
李晓晖:“老顾,还是你够义气。星期天请你喝酒,你可不能不来呀”。
 
 
见面销魂去后思
 
 
省会跳一线,百万一门槛。孙秉看中了一套市区老破小,附近有学校公园地铁商超,从看房,订房,过户一整套手续走完,差不多一个月。找了一家做旧房改造的装修公司,前后10万左右重新装修后,3000一个月出租了出去。孙秉回来绿藤市的时候,正赶上家家户户过春节。
一道道的晨曦划破绿藤夜空;一只只灯笼挂上墙角屋檐;一幅幅对联贴上家家大门;一件件新衣奔离衣柜衣架;一声声爆竹响彻四海八荒;一片片彩霞映射湛蓝天空;一阵阵欢呼请出一轮红日;一句句祝福口耳相传。
初五晚上,孙秉携父母带着梅花鹿茸酒、燕窝、海参要来给长公主拜年。每到春节,长公主都是在家和父母团聚,安嫂也回家过年了。
长公主跟孙秉约好,临近晚饭,孙秉来接她回得别院。一打开门,孙秉父母早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吃罢饭,洗刷好,二老散步回家,留着两个小年轻自由自在。
长公主吃饱喝足,一身肉味。去洗了泡泡浴,换了睡衣,下楼瘫在贵妃椅上听着小夜曲,看着孙秉去温梅花鹿茸酒,懒懒的说,“让你爸妈上门做客,还得做饭,洗碗,怪不好意思的。”
孙秉笑呵呵,“那换我给你做”。
长公主还在计较失了待客礼仪,“不是,应该我做饭,你们吃才对。”
孙秉悠悠的说,“好啊,那你明早烧给我吃”。心理里默默地想,吃你做的黑暗料理,那我宁可饿着。
孙秉坐在茶案后,把梅花鹿茸酒倒出来,放在小煮锅,加了桑葚去苦味,开火煮沸,又调了小火温着。浓浓的酒香混着果香飘洒开来。孙秉又拿两个高脚玻璃杯盛着,桑葚美酒夜光杯。
长公主捏着嗓子学蛇精,道:“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显灵。”
孙秉:“妖精,你在鬼叫什么。”
长公主:“美酒美酒,快出来。”
孙秉把酒杯递给她。长公主尝了一口又一口,香香甜甜的,不像是白酒,倒像是果酒。
孙秉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长公主已经喝得脸色熏红,看着有点上头了。孙秉把她手里的酒杯夺下来,她哼哼唧唧的还要抢过来喝。
孙秉,“别喝了,这酒后劲大。”
长公主还缠着他要,不依不饶的。
孙秉干脆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哄她去睡,“喝完了,没有了。”
长公主懒懒的不想动弹,“我腿软,走不动了。”
孙秉知道她装醉,“那,我扶你上楼。”
长公主调皮地拿脚勾他的浴袍带子,“不要,我让你抱我上去。”
孙秉看着她微微涣散的眼神,“醉了?”
长公主含含糊糊的道,“没有醉”。
孙秉轻轻的问,“我是谁”。
长公主轻轻的说,“孙秉”
这声音叫得孙秉心尖都颤了颤,“你让谁抱你上楼?”
长公主一把拉下他的头,湿漉漉地胡乱吻上了他的下巴,嘴角。
孙秉静静地一动不动,任她胡乱施为。
长公主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嘴唇在他脖子间辗转,轻轻地在他耳边,呢喃“孙秉”。
孙秉轻轻地颤了下,抱起她上楼,一脚微踢开她的房门,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在她额头轻吻了下,起身打算离开。
刚背转过身,睡袍的腰带被脚从后腰那勾住,那脚就在那一寸寸轻点着他的腰椎,一股电意从尾椎骨攒起。孙秉轻轻地问:“我是谁?”
长公主轻轻的呢喃,“孙秉。”
孙秉俯下身,唇齿辗转间轻轻地呢喃,“再叫一声”。
扶身进入的时候,轻声地问,“我是谁?”
“孙秉”。
一时间,金戈铁马,雷电相交,雨打芭蕉,伴着一声声地“孙秉”一夜未停。
这一觉睡得又深又沉,一直睡到次日中午,长公主才起床洗漱。下得楼来,孙秉一身西装笔挺,正在书案前处理一摞乐游原的文件。
看她起身,孙秉去倒了一杯温着的牛奶递给她。“喝杯牛奶垫垫,我爸妈去超市买菜了,一会过来给你做午饭。”言罢,上楼去把昨晚的床单、被罩、睡衣、睡袍、枕头套换掉放洗衣机清洗着,又给她换上干净的床上三件套。
长公主默默地点点鼻子,瘫在贵妃榻上,感慨自己好像娶了一个田螺姑娘。
等田螺姑娘来取空的牛奶杯时,长公主又拿脚勾他皮带。孙秉定定的看着他,“醒了。”
长公主笑得皮皮的,“我没醉。”
孙秉轻轻地说,“我以为你会不承认。”
长公主勾着他俯身,“你喂我喝鹿茸酒,你以为我不清楚你的小脑瓜里想干嘛。”
孙秉叹口气,轻轻推开她,“醒了就老实点,别玩火。”
长公主爬在他胸口笑,“你再担心颜冽?”
孙秉冷冷地道“对,我可不想被他捅一刀。你想好怎么给他交代吗?”
长公主:“你不会真以为我想嫁给他吧。我不会嫁给他,他也不会娶我,这是我们一早达成的共识。我是不会嫁出去的,李榕不是我的对手,迟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孙秉定定的看着她,疑惑道“他那样的人,竟能同意这样?”
长公主躺他怀里,一边亲他,一边拿着手机给颜冽打电话,很快,一声醇厚的男声从听筒传了出来,“喂”。“颜冽,新年快乐”。
颜冽:“新年快乐,娣儿。”
长公主:“你忙什么呢?”
颜冽:“刚下乡查岗回来。你呢?”
长公主捏了捏他的胸口,道:“我跟孙秉在一块玩呢。”
颜冽:“孙秉还好吗?”
长公主用膝盖顶顶孙秉的帐篷:“好着呢。他还向你问好呢”。
颜冽:“上次的事谢谢他帮忙。你这手下是个人才。听说是复旦经济学科的高材生啊。到下一个卡点了,我得忙去了。等疫情过去,我做东,请你俩好好玩玩。回聊”说罢,听筒里嘟一声。
孙秉捏捏她的小脸,道“你可真行。”
长公主蹭蹭他,软软的靠着他。
孙秉一边解腰带,一边顶顶她“刚好,菇也醒了。”
 
 
日炙风吹面如墨
 
 
元宵节后,上海疫情再次大爆发,竟是比以往来的还要猛烈一些。绿藤市开始全面排查2月份从上海返程人员,出动报备,三日两次上门核酸检测和居家隔离。正月十六,防疫人员上门贴了为期半月的封条,当时长公主和孙秉正在对账,孙秉父母正在院里浇菜。冰箱里满满当当,倒也能对付着过半月。
接到老姚出事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在院子里拾掇菜,韭菜,葱,白菜,萝卜,生菜,红薯,这是他们用塑料保温棚精心照顾的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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