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冽:“几个严重的地区,不已经免职了好几个嘛。容易动的最高到镇区这个层面,再扩大范围,也动不到该动人头上,总不好为了泄民愤,滥杀无辜大开杀戒的。事还要人去做的”。
长公主:“哎,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吧”。
颜冽:“如果闹得大了,就在处理几个。老百姓才不管好官坏官呢。反正在他们心理,天下乌鸦一般黑,杀谁,他们都一样庆贺杀得好。”
长公主:“颜冽,你变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爱憎分明的颜冽吗?”
颜冽:“我明白你的气愤,那些人在洪水泛滥时,浑水摸鱼,在疫情严峻时,扯皮摔锅。事情过去了,照样步步高升,飞黄腾达。可是我们改变不了。我们无能为力。有些事,我们不能说。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我们能力范围内,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
长公主:“哎,官大一级压死人呀!”
颜冽:“这话说的,让老百姓听见,怎么想这么这些国家干部。你要现在领导的立场来想问题,而不是以你的好恶来看问题。”
长公主:“是我着相了!”
颜冽:“好了,别愁眉苦脸了。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么大个省哪天不得出点事。事出了,就把他铲平,能办就办,办不了就拖着。哎,当官你怕什么事呀!怕事还作什么官!当官要都像你这么想,迟早得累死。不早了,好好睡吧。”
长公主:“我睡不着。你不知道我在水灾里看到那些哭天抢地的人,那些被水冲跑的人,不知是死是活,我就心里难受。”
颜冽:“我知道。我都明白。这是天灾。谁也料想不到。”
长公主:“不只是天灾,也是人祸。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疏散人群,不第一时间去停水停电。那些死去的人有的是被水活活淹死的,被电活活电死的。他们本来可以活着,跟家人一起团聚,吃饭、上学、上班、恋爱、结婚,可是就因为那些无能的官员,他们死了,躺在冰冷的地底下,再也回不来了。这让他们的家人怎么活,怎么接受!”
颜冽:“接受不了也得接受!日子照样过。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们不是万能的神!我们也是活生生的人。那些救援的人他们也有父母兄弟,妻子子女。他们有哪一个不想好好活着!他们又有多少人折在救人里头!他们的家人何尝不是以泪洗面!李娣,我们不是神!我们也是人!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那些逝去的生命我们也很难过,但不该由我们来承担!”
长公主嚷道:“那该由谁承担?求神拜佛还是靠那帮贪官污吏!他们那些人根本不在乎百姓死活,只想着自己升官发财。
颜冽:“神只会高高在上。真正救人靠的是政府,靠的是我们的一腔热血。”
长公主:“可是我们救得了吗?死了多么多人,光靠我们救得了吗?”
颜冽:“别害怕,万事有我呢。”
长公主:“颜冽,我能信你吗?
颜冽:“你信我!洪水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长公主轻轻地道:“我想你了。”
颜冽:“好好睡吧。你要试着相信我,相信我们!你可以把我当墙,以后有我给你遮风挡雨”。
长公主:“那以后遮风挡雨的是你,躲在后边吃香的喝辣的是我。”
颜冽:“好”。
夜深人静,颜冽在床上辗转反侧,反复思量这两个情人。宋春晴出色的公关能力无疑给了他很多助力,李娣虽然很爱自己,但是爱使小性子,好捻酸吃醋。年龄不饶人呀!宋春晴以色谋权,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才对自己投怀送抱。相比之下,只谈情说爱不弄权敛财的李娣无疑让自己深受感动。他觉得李娣是用整个身心在爱自己,自己也该用同样的爱回报对方。也为了在外表上与女友李娣更相配,他特意把头发染黑,吹成波浪型。
哀民生之疾苦,哀民生之多艰。
颜冽四处走访,这一天,他带着自然资源、住建等相关部门一把手,一起来到了孙家凹等视察点,视察灾后重建工作。孙家凹淤泥早已清理干净,农田也已经补种,水电网道路也已贯通,只有个别地方的山体滑坡、黄土裸露,以及角落里倒塌的房屋,还有村民脸上的愁苦,还昭示着这里曾遭受的一切。
孙家凹村支部书记田广生:“目前,我们村灾后重建工作已取得部分成效。其中,清淤、通路、恢复水电、农田补种以及房屋鉴定工作已经完成。村里正在整治人居环境,全力配合政府相关部门完成房屋重建等工作。”
颜冽:“孙家凹地处深山之中,地形起伏较大,洪灾后次生灾害隐患巨大,不宜再原地重建。要借助灾后重建机会,整村规划,重新选址建设。”
孙家凹村支部书记田广生:“目前,村里已初步规划了灾后重建的选址。下一步,村里的养蜂业可以继续发展,我们会进一步招商引资,利用现有生态资源打造市生态示范村。村民有信心,有颜书记在,一定能把日子过好!”
看着百姓们住在修补过的破败农房之中,颜书记忧心忡忡。颜冽着重强调:“如孙家凹这般的情况还有很多,要逐一排查,妥善安置。灾后重建,不是简单的修修补补,也不是低水平重复建设,重建不是重复,不能将灾后重建机械地理解为还原旧面貌,要把功夫下在里子。”
随后又在观摩会上指出:“灾后重建,不能搞虚面子,要把功夫下在里子。不能搞缝缝补补又一年的老一套。”
但是很快就被现实打了一耳光,安置房工程工地发生塌陷,路面有裂缝,基坑有变形。目前项目正处于开挖地下室的阶段。好在发现得早,塌陷并未造成人员伤亡。事发后,相关部门第一时间赶赴现场,采取措施、安排部署。
一斛珠小妆初过
颜冽开始大刀阔斧治理黄河,召开省委常务会议,专项研究滩区渔民安置问题。其中由教育部门负责解决渔民子女上学问题;人社部门负责渔民再就业培训工作;由工商及相关镇负责渔民经商所需的一系列手续及店面问题;由住建部门负责渔民搬迁及滩区违建拆除工作,按照人均30平、户均120平的安置面积,先安置后搬迁;由财政部门负责相关资金拨付工作;缺口资金9000万由省市按照3:7比例,统一财政拨付。
绿藤,雨后初晴,云卷云舒,老天怕它干锅昨日下了场毛毛细雨,空气中尚带着潮湿的水汽儿。
今日周六早上七点半,长公主和孙秉走在校园的人潮里,去旁听林深教授的心理课。一进教室,齐刷刷的人头,几乎可以称得上坐无虚虚席,只剩寥寥几人空位,上面压着书包占座。孙秉带着她径直往第三排中间的座位走去,两个朝气蓬勃的小男生站了起来。
戴眼镜的小男生:“哥,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们都怕跟不上去英语课签到打卡了。”
孙秉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他,“多谢帮忙。”
带眼镜的小男生收了钱,笑着背起书包,边走边说:“哥,你女朋友可真好看。下次有这好事还叫我,随叫随到。”
少顷,林深教授踩着上课铃声进了门来。一身西服,利落短发,自带迷之自信,传说中两个男人干翻隔壁200个男生的顶级神颜,妥妥的女娲毕设。
林深:“同学们好,都拿起手机没有,今天给大家露一手,迷宫式手势,现在开始今天的一分钟手势签到。”
抬头一看,这么复杂,好多人一次成功不了,真担心会不会好多人签不上到。
果然一分钟到了,有同学们开始此起彼伏的哀嚎,老师,我没签上。老师,我也没签上。
只见林深微微一笑,“再给没签上的同学一次机会,来个简单的,10秒钟签到时间,开始”。
五秒钟记图案,五秒钟画图。这林深老师好会玩。
今日林深教授讲的是煤气灯效应。煤气灯效应概念最早起源于1938年的话剧《煤气灯》,被首次关注是来自于20世纪初期的根据话剧剧本的改编版电影《煤气灯下》。2007年,心理学家罗宾·斯特恩(Robin Stern)结合20年的临床经验出版了《煤气灯效应:远离情感暴力和操纵狂》。
煤气灯效应,又称煤气灯探戈、煤气灯操纵,是指对受害者施加的情感虐待和操控,让受害者逐渐丧失自尊,产生自我怀疑,无法逃脱。
这就是PUA鼻祖。
一堂课很快过去,这个林深教授果然有点东西。
长公主和孙秉坐在草坪上,喝着奶茶,晒着太阳,呼吸着青草清新的味道,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们,羡慕着他们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
长公主:“伯父还好吗?”
孙秉:“忘了很多东西,医生说是选择性健忘症,我只好骗他妹妹去读大学了。”
长公主:“哎,你看过陆犯焉识吗?也许忘了比记得更好”。
孙秉:“谢谢你陪我来上课!林深确实是个很好的心理教授。希望他能有办法帮我爸爸早日解脱出来。”
长公主:“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这样做对不对。起码伯父现在挺开心的,其实不开心的事,忘了也好。”
孙秉:“也许我真的不应该告诉你,天上人间的事。对不起。曾经我以为人活着要清醒、要理智。直到我妹妹的事情以后,我才明白稀里糊涂才是福”。
长公主:“这些年,我们经常两地飞来飞去。我跟颜冽的这段感情里,我好像开心远没有辛苦来的多。我再想,我到底是爱上了颜冽这个人还是爱上了爱情本身。是不是因为跑的血勤,付出越多,沉没成本越大,是不是因为不甘心。”
孙秉:“娣儿,不要爱颜冽,爱我好不好?”
长公主有被感动到:“呀!你这玩笑开的真的很像,连我差点骗到。”
孙秉:“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跟我在一起,我保证你以后开心比辛苦多。”
长公主:“你多大?”
孙秉:“24”。
长公主:“我比你大。”
孙秉:”年龄我不在乎,只要我们彼此喜欢。”
长公主疑问道:“快30的老女人有什么好?”
孙秉单膝跪地,摘了草坪旁的月季托在手上,道:“你不像任何人,因为我爱你。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玫瑰到了花期,我很想你。我不看月亮,也不说想你,这样月亮和你都蒙在鼓里。龙应该藏到云里,你应该藏在心里。我看过归鸟蝉鸣,烈日骄阳。我看见白日梦的尽头是你,从此天光大亮。”
你不像任何人,因为我爱你——耶鲁达的诗
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海子的诗
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山姆
玫瑰到了花期,我很想你——北南的散文
长公主麻溜的从包包里拿出250块钱,不由分说递给他,爬起来就想跑。边爬边道:“弟弟,姐只有250,真的没有钱了。”
孙秉抱着她腿,道:“我好久没背过了,我就念一遍试试感觉。”
长公主边掰他手,边道:“撒手撒手,我真的没钱了。”
两人再草坪上打打闹闹好一会儿,才散了。
回到家才刚刚10点半,父亲和弟弟早上一起出门应酬,母亲跟太太们出门逛街,都没回来。长公主,换了睡袍,踢啦着人字拖,躺在二楼露台上追剧吃瓜。她的死对头,一身运动衣汗湿着,正在林荫道慢跑步着回家。他们两家还是邻居。
长公主趴在露台栏杆上,随手掰掉一朵粉红的月季花砸他。可能是今日听了林深教授的课,增加了气运,一猛子砸他头上。死对头哎呀一声,回头一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咬牙切齿地道“李娣儿,你给我等着”。气冲冲的冲上二楼露台来。
死对头刚从露台探出头进了半个身子麻溜又退了出去,气急败坏地喊到:“你作死呀!大白天不穿衣服。”
长公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睡袍,气的跺脚:“你他妈眼瞎呀,谁没穿衣服。你才没穿衣服,你全家没穿衣服”。
这睡袍不是衣服?!长公主瞅着自己,拉拉裙子拉拉肩带。
只见死对头拿着睡袍外搭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兜头扔了过来,“把衣服穿好再说话”。
长公主气哼哼的穿上外搭,系上腰带,绑了个蝴蝶结,吐槽道“小学生”。
“你说谁小。”死对头,噌的冒火,“李娣,你皮痒了不是”。
长公主转到死对头侧面并排,“哪有,你听错了,我说你是学生,学生,哪有说你小了。”假如,有人现在他们二人的后面,就可以明显的看到她心口不一,此刻她的左脚偷偷地往后弯起提向死对头的大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死对头也弯起右腿挡格,不想拌了长公主一个趔趄,让她往地方猛扑去。
死对头赶紧抱住她,胸口紧贴着她后背,丝丝热气从紧贴的部位传过来。从背后看去,活像个大熊整个包住了她,严丝合缝。
死对头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长公主不耐地动了动,这怕不是得有一米八。
只听一声暗哑的嗓音从耳畔响起“别动!”。死对头往前顶了顶她,“小不小,嗯?”
这勾魂的声音,身后的夹击,听得长公主浑身忽地一软。死对头紧紧的抱住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躺椅上。俩人脸对着脸,浑身都过电一般烧了起来。
愿得闺房如学舌,一边横忱两人看。
此时的颜冽正在接访。上百名教师因教师工资待遇问题聚集省委上访,并导致部分中小学停课。省委省政府已经召开专题会议,正在积极做教师的工作。
领头人储老师反映:他的收入分成三部分:一是基本工资,二是绩效工资,三就是所谓的“一次性奖励”。去年他每月拿到手的工资是6000元左右,年底“一次性奖励”为7.2万元。其爱人“一次性奖励”为2.5万元。今年精神文明奖、党建奖和一次性奖励被停止发放。
针对教师提出的诉求,在认真梳理的基础上,颜冽召开专题会议,对照上级政策规定,逐条逐项研究落实。由相关市主要领导面对面接待上访教师,并给予现场解答。此外,颜冽在电视台专门就教师提出的诉求,进行公开答复;安排部署市级领导和乡镇党委书记深入城乡各中小学校,开展解释疏导工作,确保教学秩序正常进行。
粉黛胭脂醉花阴
孙秉是一个内心柔软而有力量的人。他对家人没得说,可以说穷尽其能。林深教授是绿藤市一位很有名气的心理咨询师,门槛一次1000元一个小时。孙秉的父母在经过为期两个月一周三次短期疗程后,情况明显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