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公主——上曲
时间:2022-05-05 07:21:23

  施幼南眼睛突然像淬了毒一样,狠厉之气隐隐蔓延至整个眼眶。
  是谁做的?
  王舟将椅子放到他们身后,贺秉修坐下的身形都有些僵硬。
  施幼南亦然。
  整个身子突然像提线木偶一样,关节卡顿,动的有些不利索。
  不等他坐下,他突然跪下。
  “陛下,臣未做过此事!”施幼南跪在贺嘉佑龙椅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句话说的用力。
  信笺上的这笔迹,他不认也没法,因为就是他的。
  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他没有做过这件事。
  今日哪怕陛下怪罪,这个罪也不能认,因为陛下已经先认死了他与太子是一党。
  他认了罪,也就等于太子认了罪。
  所以今日无论何种责罚,他都是冤枉的,也只能是冤枉的。
  贺嘉佑这一口茶搁下,看了一眼贺秉修,只是清清淡淡的扫了一眼。
  那件事情刚揭过,这件事情接踵而至,看来,是用那件事情来铺垫这件事情的罪责。
  “既然与你无关,你跪什么。”
  施幼南额角开始起细密密的汗……脸色更是苍白难看。
  呦呦别过脸,勾起点笑。
  看来,贺嘉佑是部署好了要对付他们……
  她突然动身,回到了贺嘉佑身旁那把椅子上一坐。
  分外刺眼。
  贺秉修看着呦呦坐的这个位子,分外刺眼。
  他是父皇的嫡长子,是南息的储君,今日被斥责有罪,坐在了他父皇的对面。
  而一个与他们毫不相关的人,却坐在了他父皇的身边。
  那个他一直到达不了的位置。
  与他父皇只差一个小案几的位置!
  施幼南见身旁有人影晃动,悄悄的抬了一些目光,刚看见是辰王上座之时。
  他有些许诧异。
  心里想着的是贺秉修,自己也微微一笑。
  这位置坐的好,实在太好!
  可当施幼南见到辰王对着他一笑时,他却眸子里的颜色暗了下去……
  辰王笑得甚是得意。
  不多久前,他才给辰王敬了一杯祭茶,现在……
  看着她倒有几分……
  呦呦手也随着贺嘉佑一样,端着茶盏,正要端起来喝,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上的茶盏突然掉了下来,直接摔落在地上。
  划出来一道长长的水渍。
  施幼南垂着头,看到这一幕,胸中气闷的涨疼。
  这是辰王给他反敬的一杯祭茶……
  眼神更加突破了黑,隐隐翻滚了些血色出来。
  呦呦发出,“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连忙想蹲下身子拾捡,贺嘉佑一把提起她的腋下。
  中气十足的喊着:“来人!”
  此幕不宜太多人看着,所以王舟连忙跑来收拾了。
  此时间,贺嘉佑还低声说着。
  “方才都说你不中大用,现在倒好,连个茶盏也端不稳了?”
  呦呦看着贺嘉佑拎着他的胳膊,口不对心,行不对意的。
  她笑了笑,“茶盏壁湿滑,一时没注意,脱手了。”
  贺嘉佑不与她再说什么,吹胡子瞪眼的表情,胳膊一松,呦呦立马又掉回在椅子里。
  待她重新坐好,极度挑衅的看了一眼贺秉修。
  贺秉修自然心焦意怒,他一直敬仰的父皇对他还不如一个‘外人’时,他的确心中翻涌着滚滚火苗,只待一个时机,便能喷薄而出。
  而施幼南看着这一杯茶,就知道,辰王可能会在陛下面前吹风……
  今日怕是……
  况且辰王还在挑动贺秉修的怒意……
  辰王这是在与他二人斗心理战!
  在陛下面前,他们二人已经不知不觉的落了下风。
  今日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施幼南心理有些不稳。
  贺嘉佑脸一板,就是刚才的问题又重新问了一遍。
  “施小世子说说吧。你与封尚书有何仇怨?”
  施幼南叩首。
  “这不是臣写的……”
  贺嘉佑像是正等着他说这句话一样,这句话刚落,立马叫王舟。
  “传誉王,他对书法极为痴迷,两厢一对,必有结果,是真是假当下得知。”
  呦呦听着,也有些颤。
  毕竟这是她在东唐民间跟着人学的三教九流,如今能用在这里也是意外,那一日看着案桌上的书突发奇想……
  也不知道自己临摹的行不行。能否彻底瞒过誉王的眼睛……
  她有把握,却不是十成,心里有些吊着。
  但是比她急的,自然是跪着的那人……
  呦呦轻轻微微的散漫一笑。
  当誉王来的时候,身后还有国安郡主,也跟着来了……
  才上来,还没有行礼,贺嘉佑就面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摆摆手。
  “看坐,叩拜什么……”
  像是觉得行礼十分见外一般。
  誉王坚持行了礼,贺贺璎鱼自然不敢不动,也福了礼。
  本来在太子上头摆了两把椅子,结果贺嘉佑指着贺璎鱼的那一把。
  说。
  “国安坐的离朕近一些,就……就坐到辰王身边吧……”
  这下子,呦呦,誉王与贺璎鱼三人同时一愣。
  贺璎鱼不好意思,连忙用帕子捂了半张脸,小脸透出点新荔一样的红晕,煞是好看。
  也不扭捏,与誉王道了个小礼,也就坦坦荡荡的坐了过来。
  誉王却有些黑着脸,不甚好看样子。
  誉王与贺嘉佑两人已经算的上是皇室里面关系好的兄弟了。
  没有相杀已是难得,没有立藩更是能显得亲厚,还能在广陵如此来去自如掌管小部分兵权,这就是不可能有的事!
  但是看如今,他们关系还是没有生分的,依旧亲厚难分一样。
  誉王开口问。
  “不知皇兄叫臣弟来是所谓何事。”
  贺嘉佑依旧是摆摆手,王舟老实的上呈。
  誉王拿起残破的信笺,看了看。
  “这字写的游云惊龙,银钩虿尾,只是其它笔画略有无力。字是好字,只是力道写到尾处却又些不足。像是此人身体不甚很好……这是出自何人之笔?”
  贺嘉佑笑起,“你是个字痴,来看看这笔迹是否同一人所写,晚些再评论这次的好坏。”
  王舟连着又递上一本书,旁边做满了注解。
  誉王皱着眉头,严谨非常,两个放在一起对比。
  贺璎鱼觉着无聊,朝着呦呦靠近了些。
  俏声说:“我送你的小香囊,你可带在身上过?”
  呦呦眼睛瞟着誉王,耳朵贴近国安,脑子里却想的是蒋木说的话,说贺璎鱼心悦她……
  呦呦头都没有别过去,说到。
  “不能带在身上,不然要是有人发现是你绣的,与你清誉有损,以后万不可再做这样的事情。”
  然后她就坐正,看着誉王。
72章 交代
  誉王对比过后。
  “这笔迹应该是出自同一人。”
  说话十分庄重,显得格外有分量,使人信服。
  贺嘉佑此时看着施幼南。
  而施幼南觉得这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王舟端上来的时候,就一眼,他就知道今日他是跑不了。
  有证据在,他不得不认。
  施幼南咬着唇。
  只听闻陛下带着腔调,说。
  “你还作何解释?”
  施幼南自然无法解释,这到底是何人做的这件事情!
  平时不易发怒的施幼南,此时目光有些凶狠。
  却如小猫一样,乖巧的俯身跪地。
  “臣冤枉!确实不是臣所写,但也确实是臣的笔迹。为何如此,臣实难分辨,望陛下明鉴。”
  说着,施幼南连磕三个响头。
  所有的证据又被王舟端至贺嘉佑身前,他轻轻捏起信笺的一角。
  口中说到。
  “让朕明鉴?你这字迹都一模一样,还需要如何明鉴?
  口口声声喊着冤枉,可你的书架下搜出来你的信,上面写着你的笔迹,你冤枉在何处?”
  语调一拔高。
  施幼南整个人有些发懵。
  他解释不了,但也不能就这样认罪。
  贺秉修本就在陛下面前势弱,再做错些事情,岂不折损更多威信?
  那以后手下该如何招揽人手?如何叫人效命?
  施幼南紧紧咬着牙,眼睛一闭,胸口长吁出一口浊气。
  这样死不认,对太子依然也不好。
  他缓缓抬起头,突然跪的笔直,看了一眼呦呦。
  他眼睛里看着呦呦,有的却是恨。
  无论是贺拂明还是贺淳君动手,都离不开蒋木,从而也就离不开辰王……
  这事多多少少与她都能沾连一点。
  而且,施幼南在那日单刀独马阵后,就已经将辰王与他们视作一波。
  此时这样的看着呦呦,也没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呦呦端着茶盏,小酌一口,含笑欣然的看着施幼南。
  他咬着牙齿,胸口极具起伏。
  “是微臣做的,但是太子真不知情!刑部尚书与臣乃是莫逆好友,虽我二人年纪尚有差异,却不能阻我二人对事一致的知交。如果封尚书胡诌子车大人有罪,冤枉了他该如何是好。
  世人皆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却不知封尚书与子车大人曾有旧怨,此时之言,不一定是良言!故而微臣为保子车大人出此下策,望陛下宽厚恕罪!”
  一段话说的义愤填膺,将二人友谊讲的是生死莫逆一般。
  此中言辞恳切,饱含情深。
  说的像是真的一般。
  只有呦呦看到此处,极为不屑的白了一眼,鼻息轻嗤。
  贺嘉佑见此解释,到是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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