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即便嫁不了,也会有的喜欢
辰王口不对心,心不对行,她看在心里。只是,辰王确实没有取娶她的想法。
呦呦开口,依旧冷言冷语。
“你总与我联系在一起,我要惹了你这位郡主不开心,誉王还不杀了我?更遑论今日。”
一副格外的厌烦之气透出,听得贺璎鱼都有些刺耳。
小脸皱起来。
总是这样,贺璎鱼都习惯了。
只是浅浅一哼。
说:“你做我哥哥吧。结拜。”
然后以妹妹的身份继续喜欢着,总是慢慢磨着靠近一些就好。
想着贺璎鱼自己就笑起来。
呦呦也随之皱皱眉头。
道:“你不怀好意,有你这样的妹子更不好。”
贺璎鱼本就是爹爹一手带大,虽有女德之类的教习嬷嬷,可誉王在边关巡视作战之时一直随身带着她。
她也算半个长在军营,又因誉王不论黑白的人前护着她,使得她性子天然质朴,未经雕琢,十分纯真。
还带了点誉王的将军风姿,有些飒爽。
整个人就十分合呦呦性。
这话说出来,贺璎鱼见没有外人在身边,不需要格外注意规矩举止,慢慢就将边关的飒爽露了写出来。
“错,这样才好。以后你在南息犯了什么错,有我啊。你怎么这样的买卖都算不清?与我也好,再也没什么流言,反倒会说,国安郡主还有东唐的二殿下做义兄,身份如何尊贵。”
大话说的自己都信了。
呦呦看着她,没有刚醒那般尴尬。两人现在相处起来,也算得上是和谐。
贺璎鱼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模样,性子又回来了。
前半句,贺璎鱼没说错。
与她而言,是真的好。就冲贺璎鱼这样的尊贵身份摆在这里,只要替她求求情,加上贺嘉佑,南息便也能成为她的地盘,翻云覆雨不过分,她将会畅通无阻。
呦呦眼中有挣扎之色。
这样的姑娘她是真不想利用,不然早都用了,还需要等到如今?
现在她已经非常的清楚兵防图是在贺嘉佑手上,她身为南息的‘外人’,这三个字她提一个字都不合适。所以只能让贺嘉佑自己想办法交出去,或者有人‘求’!
在这样的过程中,有施幼南拦在她的前面,有后宫里来的莫名毒杀,总是不会太顺利的。
她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算无遗策,总会有出错的地方那么,贺璎鱼来弥补她的过错,就显得十分合适。
呦呦看着不远处的黄衫女子,海风带着腥咸之气扑来,顺带着带飞她的衣襟。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她将贺璎鱼做向往,此时就非常的开诚布公,直言说到。
“我不想这样利用你。”
贺璎鱼一愣,接触的时间也不短,她知道辰王是这样对她。
只是此时亲口听到这一言,心里还是难免的被震动,半响不知道该说什么。
指尖促红,满脸云霞。手勾着衣角,无处安放。
“我愿意你利用我。”
贺璎鱼说完,垂首看着自己的裙角。
空中飞得都是这句话,温柔的声音低啭清响,被风送到呦呦耳边。
她真是恍然一笑。
见了鬼了。
第一次蹦出个人让她利用的。
真是纯粹,不知道什么是政局,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还如同小孩的心性,觉得天下都能原谅过错吗?
呦呦十分的沉住嗓音,一点也不抖。
“求情求错了,你就不怕誉王都不保?”
贺璎鱼摇摇头,抬着头。
眼睛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坚定,就那样看着呦呦。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本郡主做的任何事,能一力承担,不会累及父母。”
呦呦看着贺璎鱼,就如同看着一个未经事的孩童一样,想法太天真。
可惜,天真太过就是蠢。
也是杀人刀。
呦呦哼笑,“你随意吧。”多的什么话也没有。贺璎鱼不光天性纯真,纯善,却也是未经事。
这样的人一旦有主见,那便会谁的话也不听,最是可怕。
最终呦呦是没时间来应付她的。
所以现在应承下来,倒是最节约时间的。
不与愚者辩。
贺璎鱼完全没有看出来呦呦是不与她多废话,只是以为呦呦答应了。
立马小步子‘哒哒哒’的走近。
立在呦呦身边开怀至极。
“那我们对着海结拜。”
语闭,心里得逞的感觉让贺璎鱼有些欣喜若狂。心里咬着三个字:义兄妹。
嘴角划开,笑得厉害。
呦呦摇头,“你直接对外说结拜了即可,何必真做这些样子。心诚有没有这些仪式都不重要。”
贺璎鱼眼中失望的阴郁的怕进眼眸里,咬着唇角,娇嗔起来,却不做作。
“仪式很重要!你见过人家婚嫁只凭心诚就成亲的吗?”
呦呦点头。
别说,她真见过。
在东唐,小的时候,她见过两位乞丐成亲,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二人在头上见了红绸都不是的巴掌大小的红布块绑着就成亲了。
贺璎鱼不信,一脚跺下去,将船踩的晃起来。
呦呦不会水,一口气就提上来,指尖微微用力,贴在船壁上。
她掩盖慌张说:“你饿不饿?现在午时已过,需要熬到明日,无水无粮,你行不行?”
这话彻底的将贺璎鱼问住了。
眉梢弯起来。
“不知道,我没有饿过这么久……”
船终于平稳了些,没有像刚才晃的那么厉害。
对于贺璎鱼这样的姑娘,誉王的羽翅下,可不是不会挨苦受罪。
“那就体验一次。”贺璎鱼先是一愣,随着笑出。
在呦呦对面坐下,曲着腿,环臂一抱,将下颚放在膝上。
眼睛看着呦呦。
张嘴道:“义兄。”十分甜。
只是呦呦听得总是心堵,总是矛盾。
觉得贺璎鱼纯真想靠近接触,奈何人家心思不对,弄得呦呦又不太想接触。
每每见面都是卡在靠近与疏远里,纠结来去。
两人闲聊,呦呦话不多,总在点上。
她没法想跟水含向笙一样跟贺璎鱼开玩笑逗趣,只能不偏不倚的回答或者问出问题,分析问题。
直到夜幕,寒气下来,呦呦冻的手都僵硬。
南息的夜晚是真冷,冷的彻骨通体,从不让人有一丝温度。
不知道的,现在摸摸呦呦和贺璎鱼,绝对是和摸死人无异!
呦呦看着贺璎鱼,她蜷缩成一团,想让自己暖和一些,却准备一阵一阵的海风吹去刚聚起来的温暖。
他们又不能生火取暖。
没吃的,倒也还好,没喝的,也能勉强。
只是这寒凉,如同一把钢刀,刮着她二人的骨头,这可远比挨饿来的更难受。
呦呦看着地上的帆,捡起来将贺璎鱼包裹住,只是硬了些。
能挡些风就行了。
贺璎鱼眼眸半闭,偏过头看着呦呦。
她声音都变得虚弱无力起来。
“你也进来。”
呦呦摇头,按照礼法,她现在就是男儿身,不能与贺璎鱼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按照女子的想法,这不算‘肌肤之亲’吗。贺璎鱼心里会留些什么,她不知道。
但是呦呦知道,这样是在败坏一个人的名声。无论有没有人看见,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她确实是身为女儿身,但是整个南息无人知情。她也没办法坦露,所以这礼法,不危机生命,不能逾越。
今日与她独处一夜,就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来。如若再这般行径,她致贺璎鱼于何地?
所以拒绝之声万分果决。
贺璎鱼眼神微动:“辰王殿下是怕本郡主轻薄于你吗?”
见呦呦不为所动,接着颤着音。
“无人,无碍。”
一股子害怕的劲儿在里面。
呦呦毅然决然地别过头,拒绝了。
嗓音随着天寒,也透着凉。
“不用。”
贺璎鱼此时眼眶有些热。咬着牙,侧过头。
有了这一张生硬的帆,确实能抵御一些寒气。好一会儿,贺璎鱼觉得自己能多喘一口气。
呦呦一个人也蜷缩在船的一角,与贺璎鱼背开。
她不看贺璎鱼的憔悴之态,贺璎鱼也看不见她的虚弱之姿。
二人互相给对方保留着颜面。
免得这般不好的状态留在人心里,总是不好想的。
一夜过去,她咬着牙没睡。冷的她知道,睡过去就醒不来一样的感觉。
头发上结的冰楞都能见到白色。
呦呦见到晨起之时可算是觉得熬过去了。
随着太阳高升,温度升起来时,她才能慢慢的动着指尖,腕子,胳膊,腿。
慢慢的动起来,都觉得十分不易。像是昨夜的寒冷将每一个关节都冻结一样。
呦呦哑着嗓子喊了句。
“贺璎鱼,你还好?”
不见身后那边有回音,一下子揪住心。
这可千万不能出事。
她急着起身,克制关节跟腐朽了一样,动作难以伸展,缓慢的很。
只好顿坐在原地,屏息听着声音。
还好,那边有呼吸声,只是轻的厉害。
呦呦觉得不好,冻病了?
她活动着关节,连忙起身走到贺璎鱼身边。
还不等她蹲下身子,就已经看到贺璎鱼满脸红的厉害,双颊跟红透的花一样,颜色过于艳。
发热了――
呦呦眼神遂然一聚,这……
她动作极快,将衣摆一撕,伸到海里去沾水。
这手伸下去,如同昨夜那般刺骨的感觉从指尖传至脊背,又是一阵寒凉入体。
她被凉气猛然打入身体,咳嗽起来。
呦呦一边扶着船沿咳,一边将衣摆捞起来拎干,给贺璎鱼擦拭,再叠好放在她的额头上。
来回好几遭,贺璎鱼的出气声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