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忠?那是以后的事情。
余清缨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忠心的人必不媚上,那那个小宫女算什么,还所谓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唐时悠倒是不知道身边的人思维发散到不一样的地方了,和余清盈看着火一点点窜动起来倒是很可惜。
“再来点烤玉米就好了。”唐时悠看着热烫的火光,自言自语道。
“这个说法该怎么讲究?”安统兴致勃勃,总觉得这个眼前的小黑娃有很多新奇的点子。
此地靠近一个小后门,从小山坡上下来蜿蜒一会儿便能通到一个小角门,打开便是热闹的商业街。
这边也隐约能听见外面的繁华与花花。
“什么人,敢在王府外面逗留!”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连山坡上的她们也听了个大概。
“王府不曾有府卫在外巡逻,”余清缨对此事嗅觉灵敏,当下指出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小事处理不好极易在朝堂上被人弹劾。”余后流慢悠悠说道。
“那就赶紧去看看吧。”本来安统还想听的点子被这一打岔就全没了。府里明明没有府卫在外可以说是别人栽赃嫁祸呀,但是余清缨小小姐的威严他在厨房里已经看到了。这位大公子又是府里老祖宗护着的,两位小主子都这么煞有其事。
“对~头。”安统一个激动飙了方言。好在没人计较。
那边的管家也早已发现了不对之处,暂停了惩罚然后使人同报告老祖宗和夫人,还有秦姨娘。
这会子从远处还走来了两个人,余清嘉和余清河。管家一看,两个妹控来了,小主子们齐聚一堂呀。
管家让人打开角门,只见铠甲粼粼,白马条条,还有闪闪银枪,是京都巡逻卫无疑。躺在自家门口的确是一名孩子。
“本朝律法明文规定:有关可疑人员出现在皇宫外围皆可缉拿回去待审。”
唐时悠看着地上的孩子觉着莫名的眼熟,这孩子慢慢蜷成一团,这软弱的样子像极了那天在商业街的孩子。
“不知这位尽职尽责的官爷怎么称呼?”管家开始唠嗑。
唐时悠悄悄拉过余清缨同她将这名孩子的来历,估计是跑出来不认识路,然后体力不支倒在这里的。
余后流则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更有可能是别人见此蓄意栽赃。”
余清缨与几人对视一眼,大家想法一致:这个孩子一定不能被带走。
余清河同余清嘉刚过来还在情况了解中,余三倒是胆子大很多,不停的向外张望。
巡逻卫领队看着王府的小主子们都在也不敢随意带人走,倒是客客气气的同管家回话。
余清缨已经使人叫孩子的父母了,还吩咐人准备了东西。既然这个孩子入成了圈套想套住她们家,那她定是不能让人如愿的。
“所以齐官爷的意思是这人来历不明还在皇城外面晃悠,看着像个探子,也是其他人心有怀疑才过来巡视并了解真相的吗?”管家开始总结陈词。
“是的,付管家。若是此人真为探子,让敌人摸清了皇城安危有损,定是担待不起呀。”巡逻卫按下性子交谈道。
“我的儿啊,你跑哪里去了,倒是让为娘的担心。你可不能因着家里人多吃不饱而离家出走呀,你看你饿的。”面摊上的老板娘被找了过来,她也知道事关重大。一番情深意重,令人泪目。
为了安全起见,她还嘱咐了身边的朋友为她作证。
果然后面又出来了几个人,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的,“孩子他娘,孩子找到了就好啊,别在让孩子挨饿了。”
巡逻卫一看这情况还有什么不了解的,于是让人问清楚了。准备收队走人
余清缨此时站了出来,柔声细语道:“这位大娘,您看您家孩子这么多这个孩子回去也是挨饿的,倒是令人怜惜。我倒是觉得这个孩子与我们王府有缘,想要让她进我们王府做事,这是一张卖身契,三十年,二十两白银,您看如何?”
湛儿适时的拿出卖身契与红泥还有二十两纹银。
面摊上的老板娘看的眼睛都直了,看着巡逻卫也知道这个孩子留不得,不然以后生意都难做。
于是装作为难的样子,咬咬牙答应了。
白纸黑字红泥印,旁边还有威风凛凛的巡逻卫,余清缨看着地上的孩子,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秦姨娘后面尾声匆匆赶来,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哦,不对,帮那个死丫头扫尾,将这个孩子入了府的文书工作都是她的。
这丫头倒是嚣张厉害起来了,竟然可以指示她做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此乃一个套套
谢谢收藏
初显
巡逻卫收队规整,高头大马,粼粼银甲,枪尖震震,闪烁着寒光。他们在别人眼里一直是惹不起的存在。
“齐队,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是刚进巡逻卫不久的人,平常来往的都是高门大户讲究权势,而这件事看着简单实则复杂,他们也是仔细一品发现没这么简单。
“我们的本职是保护京都一条街与皇城安全,如果有疑似探子之类的人物我们是要抓进巡逻卫府的,责问清楚的。”齐成的话淡然从风中传来。
“刚刚那个人说有可疑之人在府外晃悠,可是我们过去了也只看见一个孩子。”孩子其实是最不能掉以轻心的,只是这个孩子恰巧晕倒了,后来王府的角门开的刚刚好。
“若是门没开,这个孩子我们已经带走了,那么就会以探子为突破口进行审问。”只是巡逻卫府的审问从来就不是吃素的,意志坚强的壮年男子也不一定熬的住。
“那么这个孩子定会交代出身世背景,甚至可能屈打成招。”
齐成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偏偏这个孩子又是在康乐王府前被发现。”
“他日定逃不过与探子有关联的说法。”一个巡逻卫想到关键。
三人默然前行,沿街之人莫不静然,远处的皇城在金光中熠熠生辉,明明别人眼里的富贵唾手可得,此刻只觉得风中有股寒意。
康乐王府前妇人将自己的孩子赶紧晃醒,却发现自己晃不醒人,想要上手掐她,却又有所顾忌。
抬头看看几位贵人,余清缨处理起事情到没有甩手掌柜的意思,直至老管家送了送巡逻卫到现在看着劫后余生的妇人与孩子。面色温和地看着妇人作态。
“孩子今天应是没有大碍,你若是不放心再请个大夫看看,银钱在孩子送来那天告知澄儿即可。”
脆粉色的罗纱轻罩,乳□□边的儒裙端的大气不失孩子气,锦缎轻摇曳于腰身,金钗细碟影,嵌珠璎珞于项颈,孩子又生的仙童下凡一般。
妇人磕了头,谢过大恩。“今天女儿差点被当成探子,我们一家差点不保,女儿能成为府里的丫鬟真是三生有幸啊”
“不必多礼,赶紧带孩子回去吧。”余清缨一个五岁孩子站在那里,稚嫩的脸上不见一丝局促,反倒是自有贵气盈盈。
一个小孩却作了这一排大大小小的主,大的里面还包括了秦姨娘。
老管家见此事平息,便又重新让人让哥几个排成排跑山去了。
安统倒是趁着这会儿功夫烤出了不少东西,烟雾打了旋慢慢弥散在空气里勾动着人们心里的馋虫。
余清河自是知道下午学堂里的事情,虽然知道余三不会对妹妹怎么样但还是想着来看看正巧碰上了清嘉。
“香味扑鼻,你们做了什么?”
余清嘉也看向自己的妹妹,刚才的一幕他也收入眼底。在那之前妹妹都是被母亲抱在怀中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路上,一朝醒来,变得如此活泼机灵。
审视中带着惊喜,担忧,唯独没有害怕。
看着大家一起团团圆圆热闹的架势,唐时悠突然心痛到嘴的口粮怕是要进少好多分之一。
这边余三跟着队形跑到山坡这边就开始闻到那种诱人的,争先恐后地钻入鼻腔口腔然后入肺的香味。
这种香味简直就是钻入肺腑的香,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恨不得吃上很多的味道。
几个孩子都没经历过诱惑,差点就想跟着诱惑走了。倒是两个陪队的一看小少爷们军心涣散,二人一对视便是:“余三归队,余四余五收敛你们的口水,继续往前跑。”
此话一出那厢刚围着安统坐好的几人眼神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余清盈:“哈哈哈哈哈”
其余众人脸上皆带着笑意。唐时悠趁机让安统赶紧给她老几串。
众人哄抢,安统大汗,少爷小姐们怎地一点涵养也无,难搞!
那边刚刚被笑的几人都有点不好意思,记仇大王余三在心里给这拨人记小本本,记到余清缨和余清盈的时候奇异的绕了过去,给余后流记了个最大的。
哼,他会报仇的。
小主子们席地而坐倒是愁坏了个家丫鬟们,看着大少爷稳稳地坐在蒲团上倒是隐晦地看了一眼他的小厮。
两个小姑娘坐在几个丫鬟凑在一起的帕子上,剩下两位少爷便只能蹲着。
谁让他们的小厮莫得感情呢。
安统也突然陷入了某种幸福,他本是一个没什么亮眼的厨子,现在却被一双双渴求的眼神看着。
哦,对了,刚刚有个管家还拿走了一串。
管家到了浮生院,对着老祖宗父命。
“一女晕倒在地,引来了巡逻卫,幸得开门,缨小姐见此景出门主持大局,小唐识得地上之人告知缨小姐,缨小姐派人请了女孩母亲,并且怜惜她们辛苦将女孩签入家中做侍从。”
一字一句皆不含个人情感,只谈客观存在事实。怎么发生的怎么说,不能让老太君有误判。
“哦?清缨是怎么说的?老太君摸着手中的佛珠颗颗圆润,透着柔和的光。
管家原话复述。
“可知为何将人收入府中?”
“我记得大公子说了一句怕有人蓄意栽赃,还有之前大家都觉得小唐…小唐小公子缺个人在旁边伺候。”
“哈哈哈,老太君笑得开怀,这孩子看着虽小居然还知道防范于未然若是这个女娃真如余大所说定是不能让她重新流入人海之中。如若能收到家里无论什么心思都能让她翻不出来。”
“缨小姐确实睿智。”管家也是觉得佩服,他毕竟只是一个下人,没有主子的话语权,但若让他来处理怕是不能比缨小姐处理的更好。
“她母亲也是一个聪明人,现在这样真是…”造孽呀,她那个不孝子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流连忘返呢。她也老了,儿子指望不了只能指望孙子了。
“老太君,告退。”管家想着那处还在受罚的公子,心急如焚。
他才不会为区区一只鸡而折腰……
皇城内,御书房,这个时辰照例是“日巡集”呈上来的时候,皇帝批了一天的奏折这个时候就想看看日巡集。
顾名思义这就是一天内各分队巡逻卫所接触到的情况和工作情况,比如抓到的人里今天又说了些什么,是真是假。类似于现在的工作日志。
皇帝进行了一个翻阅,很多里面探子说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动摇国本的事情还未发生。所以他也只把这个当个乐子看。
毕竟偶尔能记录明日上朝之人的风流事迹……上榜最多的大概是康乐王?
正巧皇帝看见了“康乐王府前疑似出现间谍后为误会”的记录,皇帝倒是乐了一下,哪个间谍这么不长眼想着去康乐王府探听消息。
康乐王那可是出了名的流连花丛不返家的人,他的夫人变成了笑话的事连他都有耳闻。若是十几年前,康乐王倒是探子的好去处,可现在绝不是。
伺候多年的太监寿全看着皇上一晒便知这集子上怕是又有了什么好玩的发生了。
今天的饭看来能多吃点了。
寿全是不会关心这集子上写了什么的,他只关心皇上开不开心,有没有吃饱穿暖心情好。所以他是大太监别人不是,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
至之学院里,四皇子看着周围人有意无意的排挤和孤立突然就想到了进京之时看到的那一幕场景。
那个被父母当众责骂的小孩,委屈的只能哭泣。不受宠的孩子都是这般待遇,谁会管你是不是受了委屈他们只会觉得你在碍他们的事,你把他们当家人然而实际上人家根本没有把你当家人。
你偶尔能得到别人的仗义直言,而他现在却得不到,不过他也不需要,毕竟,草原里出来的孩子又怎会是平壤土地里的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