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茶水一文一碗,凉茶,绿豆水,红豆水两文一碗,酸梅汤三文一碗,青麦茶五文一碗。
“小姐,这个青麦茶真的有人买吗?!”徐香把木牌做的带着价格的品类在墙上挂好,疑问道。
青麦茶其实就是大麦茶,用未脱壳的大麦炒香,冲泡熬煮皆可,味道醇香,倒也好喝,可是卖五文一碗在这小镇却是有些贵了,徐香想谁会花差不多一顿饭前来喝碗茶呢?!
“别担心,我自有安排。”丁九儿胸有成竹道。
“小姐,我们卖的是茶水,为何要叫糖水铺?!”徐文的疑问却是另有不同。
“因为后面我们还要做更多品种。”丁九儿笑道。
“明天开业,你得给我帮个忙!”晚饭后,丁九儿对沈越道。
“什么忙?!”沈越问道。
丁九儿一番讲解。
“什么,你让我骗人?!”沈越立刻不干了。
“这不叫骗人,这叫营销策略!”丁九儿嗤之以鼻,她所谓的营销策略其实就是让沈越当托。
“不行,我不干!”沈越拒绝道。
“这茶你也喝过,不好喝吗?!确实也有清火排毒,调理脾胃的功效,怎么就是骗人了?!”丁九儿道。
“可你说这是京城传来的,京城根本就没有!”沈越辩解道。
“早晚会传到京城去的,而且只需要你配合,这些话又不用你说!骗人也算不到你头上!村里的房子和地我已经都卖了,现在一家子吃饭就指望这个茶水铺子了,你看着办吧!”丁九儿说罢便不再理会沈越。
开张这日,徐文负责收钱,徐香送茶,丁九儿则在厨房照看,只负责盛茶递碗,但并不露面。淮安镇毕竟是个镇子,新店开张也算是个喜闻乐见的事,自然有人前来看热闹,然后象征性的尝上一碗茶,只是价格高居榜首的青麦茶一直无人问津。
眼看铺子里人坐了大半,一个身穿藏青绸衣的英俊公子走入铺中,摇着扇子抬头在墙上的价目表上打了一个转。
“你们这青麦茶是什么茶,以前从未听过,怎么敢卖这么贵?!”这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被丁九儿安排来当托的沈越。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茶别说在淮安就是在江州府也就我们这一家有,这是京城茶楼现下最时兴的茶水。”徐文脸色不变,流畅的把丁九儿教的说辞说了一边。
丁九儿在厨房里听得满意点头。
“京城最时兴的?你可别想蒙我,我表舅就在京城,怎的从未听他提起过?!”沈越又道。
“这茶今春才开始时兴,不知公子与令表舅多久未见了,而且这茶只在京中鑫悦茶庄,富贵楼这样得大茶楼供应,却又不知公子的表舅可时常去这些地方?!”徐文应得不卑不亢。
“照你这种说法这茶怎么能在你这等地方买卖?!”沈越嗤笑道。
“我们东家在京中有贵人,故而得此茶配方,此茶去火除湿有奇效,尤其适合淮南这种潮热地方的人饮用,东家是淮南人,欲以此茶造福故乡,故而要广开茶铺,只是我们一家先行探路而已。”徐文娓娓道。
“来一碗尝尝,本公子倒要看看这茶是名副其实还是徒有虚名!”沈越说着将五枚铜钱拍在柜台上,大摇大摆的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新铺子
茶水很快就送了上来,沈越先是端着碗端详了一会儿,又凑过去闻了闻,最后才低头抿了一口。
“这个味道,倒是有些特别。”沈越看着碗中淡褐色的茶汤道。
“到底怎么样啊,这位公子?!”邻桌的客人也一直在观望。
“形容不出来,我第一次喝到这个味道,不过,还不错!”沈越说罢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将碗中青麦茶一饮而尽,然后摇着扇子离开了。
有一就有二,自沈越当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之后,之前跃跃欲试或原本无心的过客也都动了想要尝一尝的心思,开业第一天,丁记糖水铺就卖出了一百二十六碗青麦茶。
“小姐,这里是今天收的所有的钱,一共一千零三十二文。”徐文把钱摆到丁九儿面前,每百钱穿成一吊,一共十吊钱零三十二个铜板,这种点帐方式是丁九儿教的,容易计数。
“这些拿出去明天找零用。”丁九儿将整吊的钱收进钱箱,把余着的零钱交给徐文。
“小姐,您真厉害!”徐香诚心赞美道。
“这还不是多亏了本公子我!”沈越得意道,他本不愿当托,但如今看到收获颇丰自然也很是高兴。
“是,多亏了你!”丁九儿这次倒是没有打击他。
“就这样?!”沈越先是吃惊于丁九儿的坦诚,继而又觉得一句话就把他给打发了太过可恶。
“不然呢,赏你一吊钱的辛苦费,王公子?!”丁九儿揶揄道。
“刁民!”沈越哼道,这才是他熟悉的丁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