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人,你让本王抹的什么毒药,你敢谋害皇亲国戚,本王要斩了你!”半柱香之后,屋里爆发出沈越的悲鸣。
“别吵,一天就消下去了!”丁九儿把浸了凉水的布巾拍到他脸上示意他收声。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沈越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激动,说了不得了的话,此刻只能压低声音对丁九儿怒目而视。
涂了那草汁之后,他的脸上手上就起了好多红疹,又痒又疼,且有连成一片之势,沈越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又惊又怕,又急又气,只怪自己太轻信了这人。
“别怕,只是有点过敏而已,木凰草致敏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你要是乱挠可就要毁容了!”丁九儿吓唬道。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最毒妇人心!”沈越闻言生生忍住了想要抓挠的念想,咬牙道。
“这不都是怕你身份暴露吗,王爷!”丁九儿阴恻恻的笑道。
“你到底是谁!”沈越看着面前瘦小的女子惊恐道。
“行了,别被害妄想症了,走吧!”丁九儿扔给沈越一只带着覆面的竹帽,让他遮挡因为过敏而红肿不堪的面容。
“本....我,其实姓沈。”沈越跟在丁九儿身后,小声道。
“少爷,你姓沈还是姓王都不重要,也别担心我会害你。”丁九儿不甚在意的说道。
“不过前提是你要听话。”沈越刚刚放下心去,丁九儿又适时补充道。她早就看透了这个长相英俊,身形高大的王爷就是只纸老虎。
这一次丁九儿选了另一家典当行,这家典当行规模比之前那家要大些,掌柜很富态,十分挑剔的打量着丁九儿手帕中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你的?!”胖掌柜看完东西又打量丁九儿,东西倒是好东西,会来典当的,不是急用钱就是家里败落了,但做他们这一行的也要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来路不明的东西是绝对不能收的。
“是小女子的。”丁九儿低眉道。
沈越在一边听的直牙疼。
“这扳指先不说,这玉我看着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撬下来的,边角还有划痕,可别是什么贼赃吧!”胖掌柜姿态高傲,眼力却是一等一的,这一番质问一是为了诈话再就是想要借机压价。
“掌柜的好眼力,这玉确实是撬下来的,却不是什么贼赃,是从家里屏风上撬下来的,我表兄家里颇有家业,只是老爷子一去世叔伯们就闹着分家,这些东西便是分家分来的,要不是表兄得了怪病,我们也是断然不会把家传的东西拿来典当的!”丁九儿说着半真半假的抹眼泪,转头去看站在一边的沈越。
沈越听得一愣一愣,抬手掀开帽子上的覆面去瞪丁九儿,正好露出那张布满红疹看不出面目的脸。
胖掌柜立刻满脸嫌恶的扭转开头,心里倒是信了丁九儿的话,沈越气的直跺脚,最终那两块玉和玛瑙扳指被丁九儿当了十两银子。
“才十两银子,便是那玛瑙扳指都不止十五两!”沈越不满道。
丁九儿倒是心情愉悦把银子放进袖袋内:“典当典当,你知道什么是典当?!”
“那胖子狗眼看人低,还不是看你一个弱女子好欺负!”
“那要不然我们把你身份亮出来,去县丞府上当座上宾?!”丁九儿道。
沈越闻言立时收声。
“咱们去集市上买些吃的就回去吧!”丁九儿说道。
“我饿了。”沈越道,此时已近晌午,两人一早出门步行而来,到现在还滴水未进。
“那先去吃点东西。”丁九儿无奈道。
她来过淮安镇几次,对各处还算熟悉,便带着沈越进了一家小面馆,点了两碗阳春面,一份小菜。
“你得了钱就让我吃这个!”沈越不满道。
“少爷,财不露白。”丁九儿凉凉的瞥了沈越一眼。
“我不吃!”沈越放下筷子赌气道。
“你不是饿了吗,先垫垫,不然一会怎么有力气扛东西?!”
沈越一听更气了:“你疯了吗?!”
“听话,晚上给你炖鸡吃。”
沈越最终在丁九儿的威逼利诱下吃光了那碗阳春面,怏怏的跟着去了集市。
沈越看见有卖骡马的,便道:“我们买匹马吧!”
“十两银子还想买马?!”丁九儿讥讽道。
“那买只驴!”
“闭嘴!”
集市相对坊市更为嘈杂,往来商贩皆可入内买卖,物价便宜商品广杂,环境也比坊市差上许多,卖家买家也更为粗俗,饶是如此,丁九儿看见竟然还有人在卖孩子也是颇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