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子——最美不过枫林晚
时间:2022-05-08 08:08:28

“小二,小二,小二人呢”?来了客官,小二慌忙下楼去了。若不是身离京城,怕此行目的泄漏,皇上又怎会坐视不理。这一切待回京后,定会给柳州百姓一个交代。
“几位客官,来的真巧。今日正逢我们柳州城夏日一年一度的歌舞晚会,虽不说人尽皆知,却也是家喻户晓。是我们这里难得的盛况,几位一定要来哦。”“不知小二哥口中的歌舞晚会在哪里举行?”彦谨问道。“你看我这脑子?在西北角的凌烟阁。”
晚饭后,几人渡步在州城的道路上。一路上百姓热情,民风淳朴。来到凌烟阁的时候,天色已晚,阁内已聚集了不少百姓。大家有说有笑的收拾着水果,多为妇人。桌椅板凳已然摆放整齐,再等一会就要开始了。虽是夏日,却分外清凉。“几位先生是外地来的吧?”乡亲们热情地询问。“正是”,彦谨回答道。“来,这边请。”“这不合适”,彦谨看到被引至主位,又看了看身旁的皇上,慌忙摆手拒绝。“郑公子有交代,凡所经过柳州城的客人。无论是高官要职,还是商贾平民,皆以主位之礼待之。”
随着干冰被放入湖中,湖内升起缕缕白烟。此时舞姬已然来到湖中央的台子上,似仙女下凡。锦衣卫则紧张的严阵以待,而大家则看的聚精会神。皇上一时也来了兴致,此歌舞不似宫中所看到的那般枯燥无味,更有新意。
次日清晨,彦谨取来了有关郑浩宇的卷宗,上面详细地记载着郑浩宇的身份信息及所有事迹。“去请郑公子过来一叙。”“是”。
“郑公子,我们家尊上有请”。“对不住了,几位兄弟。我这刚要出门办些事情,你看马车都套好了,烦请兄弟帮忙转达一下,若有急事可找府中管家,他自会想办法解决”。“公子还是随我们去一趟吧,毕竟你今天也出不了这个城门。”威胁意味太过明显,郑浩宇虽有不悦,也无可奈何,总不至于在大街上动手吧!
郑浩宇想了想还是不做纠缠,“请”。同样的客栈,同样的包间。对其身份尚不明朗的人,暂且称其为“先生”吧!“晚辈郑浩宇见过先生”,“郑公子把柳州城治理的很好。”“先生缪赞了,晚辈并无官职在身,谈不上治理不治理,只是尽了点绵薄之力而已。”窗前的人,缓缓回过头来。四目相视之间,有一种错觉。只见皇上激动的上前,双手抓住郑浩宇的肩膀,眼含热泪的问道:“晔儿,你为何会在这里?当时是什么情况?告诉朕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听到此处,郑浩宇慌忙下跪。“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去扶郑浩宇的手尬在了原地,是呀!他的晔儿早已身故,那面前的人是谁?难道真是他的孪生兄弟不成。
“起来回话吧”,“是”。“公子是哪里人氏,父母是做何营生的?”“回皇上,草民幼年一直生活在孟州,身世不详”。细看之下,发现了端倪,确实不是他的晔儿。此人脸部更多了一些柔和之色,看上去更有亲和力。不似他的晔儿未受封太子之前,常年征战在外,脸部线条冷峻刚毅。然而让自己印象最深的不是他与已故太子相似的容貌,而是那一双眼睛。
 
 
皇上来了
 
 
郑浩宇走后,皇上再一次的打开卷宗。却一直在想,郑浩宇口中的“身世不详”和那双本不该出现在民间的眼睛。“你说,他会是朕的孩子吗?”皇上开口问身边的谋士。“从长相上看,确实与皇上有几分相似,不如一验”。“如何验”?“滴血认亲”。皇上听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做隐秘些”,“是”。
于是便有了几个刺客,夜探郑府的事情。原本只是想取点血,却不想郑浩宇武功如此之高,几人愣是没能近的了身。不能再作纠缠,怕惊扰了更多的人。人走后,郑浩宇也纳闷了。几人虽着夜行衣,若是图财,并未用些下三滥的手段。若是寻仇,也不曾伤他分毫。从做事风格来看,也是训练有素,不像是江湖中人。看身形倒是与今日客栈中的几个侍卫相似,若是他们用意何为?
回到客栈的几人,也禀明了此行的结果。皇上和谋士(彦谨)并不意外郑浩宇会武功,今日见其步履轻盈,身手敏捷。只是没想到四个锦衣卫,竟只能打成平手。能跟在皇上身边的人,自然是众多锦衣卫中的佼佼者。“郑公子出手极快,似是使用了江湖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移行幻影》中的招术。”“何为《移形换影》?”彦谨问道。“就是在打斗中看不清使用者身影和招数,有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美誉。卑职也只是听说过,却不想真实存在。”侍卫首领回道。“卑职等无能,请皇上责罚。”“退下吧。”“是。”
“打草已然惊蛇,此事还要从长计议”。“皇上住在此处多有不便,不如移驾郑府,也好了解一下柳州城的风土人情。”“你呀!”
次日清晨,郑府门前。“去告知你家公子,住在客栈里的先生,现在就在你家门口,让他出来相迎。”不多时,郑浩宇便匆忙赶来。“郑公子,先生微服出访。不易暴露身份,一切礼数从简”,彦谨扶起即将下跪的郑浩宇道。此时皇上已然进府,并不理会他们所说的话。
庭院布局,装饰摆设不俗。可以看出主人是个懂生活,有品位的人。主位上,皇上品尝着杯中的<碧螺春>,忍不住赞叹道“好茶”。这边,彦谨客气的对郑浩宇说:“皇上住在客栈,多有不便。想借郑府留宿几日,不知公子可否方便”?“那是自然,住多久都可以。大人和皇上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便是。”郑浩宇恭敬的回道。
“不知皇上口味清淡还是……,草民好着手去准备”。“既是私访,做些家常菜便可,公子不必为此事苦恼。倒是住的地方,要清静些。”“是,多谢大人提点,草民这就去准备”。“李叔,今日入府的几人身份贵重。告诉大家万不可怠慢,且不要轻易打扰。”“是”,府中的管家也是个有见识的,看几人言谈举止,为首的更是气宇轩昂,便知其身份不简单。
午饭后,一行人来到庭院。正值夏日,花开更艳。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景色宜人。时而微风拂面,分外阴凉。看见皇上停在花圃前,一直盯着眼前的玫瑰,像是十分感兴趣。彦谨即刻会意过来,对身边的俾仆吩咐道:“去弄些茶水过来,不用放茶叶了,白水即可”。待茶水端来,皇上饮了一口,便递给彦谨。
在伸手去折玫瑰的瞬间,不小心刺破了手指。似是提前有准备,彦谨竟先郑浩宇一步,来到皇上身边,把血收入杯中。郑浩宇找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来到皇上身边。“无碍的,不必惊慌。”皇上收回手,不以为意的说道。“玫瑰虽好,但身穿铠甲”彦谨打趣皇上道。皇上笑笑,并未说话。郑浩宇则折下刚才的那支玫瑰,又用修剪花枝的工具,把枝干上的刺,全部清理掉。又恭敬的献给皇上,皇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一支放在花瓶里,未免有些单调,公子不妨多采几支”。“彦先生言之有理”郑浩宇赞同的说道。
侍从端来托盘,郑浩宇把修整好的玫瑰,放入托盘内。在修整期间,也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彦谨借关怀之际,不动声色的将血收入杯中。这小动作,自然没逃过郑浩宇的眼睛。只是彦谨似没发现吧,依然将杯子往唇边送了送,郑浩宇也不好说什么。期间,皇上看着杯中相融的血迹,唇边露出了一丝微笑。
 
 
人间烟火
 
 
是夜,“彦爱卿,你说他真的是朕的孩子吗?”皇上看着杯中融合的血液发呆,这毕竟身关皇族血统。只见彦谨划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入杯中,血并不相融。可见,水没问题。“许是朕多想了”,皇上疲惫的说道。
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挥之不去的是郑浩宇的身影。目生双瞳,帝王之相。若是,那他便是天选之子。好不容易入睡,却被噩梦惊醒。梦回战场,太子璟烨在奋力厮杀。却终究没能突破重围,看着一把把的□□破他的身体,“晔儿”,皇上喊得声嘶力竭。可就是触碰不到他们的身体,看着儿子痛苦的挣扎,血一点一点流干,直至闭眼。这一刻,他恨。为什么生在帝王家?为什么要让他的儿子死去?为什么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恨自己,为什么让他上战场?
郑浩宇自然听见了声响,来到皇上房前查看。却发现彦谨已然等在那里,看见郑浩宇过来微笑着给他打招呼,“已故太子是皇上心里永远的痛”。两人也没有再去睡觉,在旁边房间里随时等候宣召。没有经历过丧子之痛的人,不会明白一个人独坐到天亮的绝望。自从太子离世,自己在梦中从来没有梦到过他。难道是找到了他的孪生兄弟,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所以以这种方式给自己告别。
次日清晨,皇上打开门看见郑浩宇和彦谨已然在门外等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晔儿回来了。眼含热泪,不由得的背背脸。众人吃完饭后,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街道上来回穿梭的百姓,洋溢着生活的气息。转头对郑浩宇道;“你看到了什么?”“人间烟火气”,众人再次把目光转向街道,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为了能转移皇上悲伤的情绪,郑浩宇决定带皇上在柳州城方圆百里的土地上转转,美其名曰与民同乐。期间皇上最喜的莫过是与老翁在田间地头闲话家常,一壶老酒,一碟小菜。时而下地,一起劳作。郑浩宇和彦谨不敢打扰,只能远远的看着。“爷爷,爷爷,我风筝飞到树上去了,你能帮我取下来吗?”只见一小女孩拽着皇上的衣角央求道。皇上看了看树上的风筝,施展轻功,一下就取下来了。“爷爷好棒”,皇上摸了摸女孩的头发。这时家长从远处赶到,“是爷爷帮我取下来的”,家长也赶紧道谢。
“彦卿是不是该回京了?”彦谨笑着道:“微臣随时待命。”“那便是了,启程回京”。“是”。
眼看七日之期已过,皇上迟迟未归。这下江德海可就犯起了愁,还好皇后一直在勤政殿(皇上寝宫)近前伺候,又时常宣太医前来问诊,妃嫔皇子倒也不敢放肆。只是前朝百官猜疑,皇上此次是否是有意把皇位传给五皇子,故而让其试着打理朝中事务。皇上尚年轻,之前也没听说过身患重病,怎么就突然病倒了,还卧床如此之久。
 
 
广平行宫
 
 
皇上归来后,江德海长舒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就在昨日,他还感觉不知道这场戏要演到什么时候。后宫尚可稳住,那前朝呢?不敢想。
“江德海,他把柳州城治理的很好。”皇上幽幽的说道。“他心里装着百姓,将来必是一位仁君。有时候,朕就在想什么血缘不血缘的,都不重要了。是这天下,可托付之人。”
“能在短暂相处中,获得皇上如此高的评价和认可,必定是人品贵重之人。若不是早有预谋,那便是本性如此。但事关国家命运,还请皇上慎重考虑。”
“血液相融了”,皇上会心一笑说道。看来皇上还是有所怀疑和顾虑,江德海也不好说什么,“”皇上这是您出宫前交代奴才办的事。”皇后之前宫里的人的口供,三人所说基本一致。都证实了皇后当年确实产下双生子,其中一个被送往民间。具体位置不详……
这边,郑浩宇就纳闷了。定北侯刚走,皇上就来了。两者之间有没有必然联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即将要卷入一场纷争之中。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产生一种依赖,更何况是他亲手打造的城市呢?但若是不走,将来怕是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阿福,去备两匹快马,随我出一趟远门。”“好嘞,公子我们要去哪儿?要去多久?都需要带些什么?”阿福兴奋的说道,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衣物,银票和一些干粮”。“是”。“公子,你找我?”“对,李叔我有些事要出一趟远门,府中的一切大小事物,你多费点心。”“那是自然。公子看看,都需要带些什么?好让人去准备”。“阿福去准备了,他同我一起去”。“嗯”。“公子”,“嗯”。“何时回来”?“事情办完之后吧!”没有归期,公子出远门从没如此过。以往都是给了大概日期,即使超出了预想日期,也不会太久。“有什么书信联系,遇到什么麻烦了,别硬撑着。您的身后,是整个柳州城”。“嗯”,管家是个明白人。
只是还没有走出府门,口谕就传来了。为了不造成全城恐慌,郑浩宇没有任何反抗的被带走了。“浩儿”,管家忍不住脱口而出。看见郑浩宇被带走,腿都吓软了,在别人的搀扶下,眼睁睁的看着郑浩宇被人带走。“公子”,阿福一直努力的扒开众人,去解救郑浩宇,被一同带走。
“去,快去寻林知府。”林知府与郑浩宇有些交情,虽然也没少从中谋利。但在柳州城中尚给郑浩宇几分颜面。很多事情只要郑公子出马,此事就不作追究。林知府,听郑府中人如此说,忙的鞋都被跑掉了。连忙带着衙役挡住了,传旨之人的去路。“你们是何人?胆敢不经官府,私自将人带走”?一行人倒也没有废话,为首的将领直接将腰牌递给林知府。林知府,拿着仔细辨别真伪。锦衣卫是皇上贴身卫队,常年驻守宫中。郑浩宇只是一介商人,抓他干什么。
“此事,下官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想其中必定存在某些误会。郑公子是柳州城的大善人,还望大人路上多多关照。”郑浩宇始终坐在马车上,两边又有重兵把守,即使知道林知府来了。在不被获允的情况下,只能待在车里。默默的掀开车帘,朝林知府点点头。
一行人路上对郑浩宇还算客气,其中为首的是皇上上次私访柳州城身边所带的人,路上对郑浩宇还算照顾。
广平行宫内,众人对郑浩宇更是毕恭毕敬。只是似禁足般,行动受到了限制。只见侍从端来一只碗,里面盛放了些许清水。在碗的一侧,有一方锦帕,一根银针。意图在明显不过了,郑浩宇刺破手指,将血滴入水中。在做完这一切后,立刻有人为郑浩宇处理伤口。郑浩宇心里明白,皇上此刻就在此处。可是侍从拒绝了郑浩宇想见皇上的要求,只道是皇上有事自会宣召。
 
 
随遇而安
 
 
过了两天平静日子,这天一早。宫人便带着两人前来,向郑浩宇郑重介绍道一位是皇上亲自为其挑选的太傅,另一位是宫中专门教习礼仪规矩的嬷嬷。古代最重尊师重道,郑浩宇则恭敬的向太傅行了一礼。这下郑浩宇一天的课程安排的明明白白,看样子皇上这是准备让自己认祖归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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